坐在床上,薛晨不斷的扭頭看向房間的四周,體驗自己眼睛的變化,他先是透視了一下牆體,二三十公分的牆幾乎一眨眼就被透過,比過去輕鬆了一些。可是,他的臉上沒有喜色,反而有些糾結。


    “不可能隻是這點變化吧?這可是第四次了。”


    前三次的變化,每一次都是具有跨越性的,可這第四次變化,似乎遠不及前三次大,隻是整體上比第三次強了一點點。


    “怎麽會這樣,難道已經是極限了嗎?”


    薛晨抓了抓頭發,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他起身從臥室來到了客廳的窗前,皺著眉頭看向外麵的街景。


    不經意間,他注意到遠處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是發生了交通事故,不過距離著幾百米遠,他也看不太清楚。


    可就在他要收迴視線的一霎,忽然間,他的眼前一陣模糊,感覺就好像是開車飛馳在街道上,透著車窗看著外麵的高樓大廈在飛快倒退的那種感覺一樣,視線的劇烈變化,差一點讓他的心髒跳出來。


    下一刻,他目光凝滯的看著窗外,視線裏,一個大媽坐在地上,她的一旁還倒著一輛電動車,旁邊有一輛車燈撞碎的白色小轎車停著。


    一群路過的人圍在那裏,張著嘴在說著什麽,可是卻仿佛有人按下了靜音鍵,隻有畫麵,沒有聲音。


    而薛晨感覺自己仿佛就在事故現場,站在人群外看著一樣,如此的清晰,每一個路人的衣著、神情,就連大媽胳膊上蹭破的傷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樣!”


    薛晨驚唿一聲,旋即握緊拳頭,興奮的嘿嘿笑了起來。眼睛不是沒有發生明顯的變化,而是不再進化透視方麵的能力,是讓他看得更遠、更清晰!


    “這就相當於我隨時帶了一個十分高端的望遠鏡?”薛晨心裏這般想到。


    這個能力再配合透視,可是相當厲害。


    平複了一下心情,他再一次的嚐試起來。


    他很輕鬆的看到了樓下人行道上走過的一位女學生手裏拿著的手機發出的短信息的每一個字。


    還有三百米外掛在人行道上的一顆大樹下的鳥籠內的鸚鵡的每一根色彩繽紛的羽毛。


    他不斷的嚐試去看更遠,最終,找到了極限。在看向大概距離他六百米左右的事物的時候,視線不再發生變化,並且隨著看的越遠,清晰度也有所衰弱。


    他也掌握了動用這種能力的規律,隻要他內心發出想要看向某一處的想法,就可以做到,也順便給這個能力起了一個貼切的名字,鷹眼。鷹翔高空,無處遁形。


    舔了舔因為激動變的發幹的嘴唇,薛晨吸了口氣,打算再試一試將透視能力和鷹眼結合起來效果如何。


    窗戶的對麵是一座普通的辦公大樓,他微微的閉了一下眼睛,當再次睜開後,視線快速順利的穿透了辦公大樓外的一層牆體。


    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家普通公司的辦公大廳,有十幾個員工正在對著電腦辦公,其中一個青年正背對著薛晨,認真的看著身前的電腦。


    “鷹眼!”


    薛晨在維持透視的同時,嚐試發動了新得到的鷹眼能力,在短暫的不到零點一秒的視線模糊之後,眼睛所看到的世界迅速放大,一切都變得極為清晰起來,那個認真辦公的青年的電腦桌麵上的畫麵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每一個圖片。


    “丁香五月……我靠,這小子竟然不是在認真工作,在上班時間看這種網站,佩服!”薛晨看清了那個青年的電腦桌麵後,無語的一頭黑線。


    恰時,一位領導模樣的中年男人從一間辦公室走出來,青年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網頁關掉,打開了另一個辦公軟件,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十分熟練,看的薛晨豎起了大拇指。


    目光從青年的身上移開後,薛晨又練習了幾次,兩種能力的結合使用就漸漸的醇熟了,幾乎是一瞬間就可以完成的。


    慢慢地,過了十幾分鍾後,他感到自己的眼睛也變得幹澀起來,隱隱的有些脹痛,就立刻就停下了練習,閉上了眼睛後才舒服了一些。


    “唿,看來,兩種能力的結合使用會對我的眼睛產生很大的負擔,不能夠長時間的維持。”


    薛晨心裏這般想到。休息了一會兒後,他睜開了眼睛,低下頭看著手裏緊握的古玉,眼底閃過凝重的深思。


    古玉再一次給他的眼睛帶來變化,進化出了更加強大的能力,同樣,心底一直存在的一個擔憂也越來越強烈。


    這塊古玉明確的說起來並不是他的,而是那個撞了一下他的青年在逃脫一群人的追擊的時候悄然塞給他的。


    他總是會想到,如果那個青年某一天突然站在他的麵前,伸手朝他討要古玉,那時,他該如何抉擇?默默的思考了許久,心裏依舊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


    寧君山雖然已經八十歲,在幾年前就退居了二線,但依舊牢牢的掌控著寧氏集團這艘巨艦,每天,寧君山都會在自己的書房內處理一些集團的事務,確保這艘巨艦在順利的航行,沒有觸礁的危險。


    聽到敲門聲,寧君山說了一聲進。


    寧傑雄推門走進了書房,說道:“爸,星河實業已經完成了對富士拍賣的撤資,我了解到,星河實業損失了大概三千萬,富士拍賣香江總公司損失更大也和您預料的一樣,打算撤掉雲州分公司。”


    寧君山微微的點了下頭,沉吟一陣,驀然開口道:“傑雄,你去和富士拍賣總公司取得聯係,想辦法以最低的價格將雲州分公司買下來。”


    “嗯?”寧傑雄麵露驚訝。


    寧君山靠著椅子,目光裏流露出睿智的光彩:“也許一些人看到就連富士拍賣這樣的國際大公司想要在雲州開設分公司都失敗了,定然會認為雲州不適合開設拍賣公司,會望而卻步,但是我不這麽認為,和他們想的恰恰相反!”


    “據我所知,富士拍賣分公司的失敗是因為操作的失誤,讓一件不該出現在壓軸的拍品上了拍賣台,而出現問題後,後續的公關也太急功近利,不擇手段,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不是這個問題,上一次的秋拍會可以預見,是成功的!”


    “富士拍賣雲州分公司已經開拓出了市場,如今退出,雲州省的拍賣行業再一次的處於空白,正是適合進場的時候,而買下富士拍賣的分公司,可以省掉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也可以節約大筆的資金,降低風險。”


    寧傑雄聽著自己父親的分析,也越來越感覺的確是一個好的機會,但想了想後,有些顧慮的說道:“如果我們全盤接受了富士拍賣分公司,那麽日後萬一有爆料出來,隻怕會有不小的負麵影響。”


    “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這就需要一個人了,就是讓富士拍賣分公司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且讓星河實業無奈撤資的那個人。”寧君山說道。


    寧傑雄眼神一動:“那個薛晨?”


    “不錯!可以說,如今海城市古玩圈內的人沒有不知曉這個年輕人的,這個年輕人在整個雲州省也打下了不小的名氣,尤其是這一次在省電視台的節目上出現後,讓很多人都知道了富士拍賣分公司徹底倒下的原因,如果我們把他聘請到拍賣公司,就算日後真的有人想要利用富士拍賣分公司的負麵影響來對付我們,我們也可以借助薛晨將影響消除,而且,成立的拍賣公司也需要這樣一個有為的鑒定師,決不能重蹈富士拍賣的覆轍!”


    寧傑雄明白了父親的打算,經過省電視台欄目的爆料,富士拍賣分公司倒下的原因已經是雲州省古玩圈眾所周知的了,是因為沒有聽信一個叫薛晨的鑒定師的鑒定結果所導致的。


    如果,薛晨成了他們新成立的拍賣公司的人,那麽不僅可以避免負麵的影響,還可以借用這一次的事件來達到正麵宣傳的效果。


    況且,薛晨本身也是一個十分有本事的鑒定師,是成立拍賣公司需要的人才。


    “好了,你去負責收購的事情吧,再給萱萱打個電話,讓她請薛晨來家裏吃個飯,我要和他見一麵,當麵和他談一談。”


    寧傑雄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每天的下班時間,海城市的交通都會變的擁堵,薛晨緩慢的開著車,當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看都沒看,就隨手接了起來放在了耳邊,下一刻就聽到了寧萱萱甜的膩到人的骨子裏的嗓音。


    “小弟弟,有沒有想姐姐我啊?”


    薛晨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立刻警惕的說道:“萱姐,你態度這麽好,該不會是有事請要找我談吧。”


    “呀,你真越來越聰明了,也和我越來越有默契了,不用我提你就能猜到了。”寧萱萱笑嘻嘻的說道。


    “有事說事。”薛晨無奈道。


    “放心吧,不是什麽壞事,就是我上一次和你說的,我爺爺打算見你一麵。”寧萱萱說道。


    “沒問題,什麽時候。”薛晨順口答應下來。


    “咦,你怎麽這麽痛快就答應了?”寧萱萱頓感詫異。


    薛晨笑了笑,說道:“我為什麽不答應呢?你爺爺又不吃人,況且他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家,作為長輩想要見見我,我這個晚輩有什麽理由拒絕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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