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男人昨天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就會這麽輕易的忘記嗎?”寧萱萱凝視著薛晨,一臉哀怨。


    這話,薛晨聽著無比別扭,搞的他好像是個負心漢,做過什麽對不起這個女人的事一樣,如果真做的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尼瑪,什麽都沒做過啊。


    “少來,我可不吃這一套了,休想再騙我,萱姐你的變臉技術,我可是屢見不鮮了。”薛晨十分警惕的說道:“你要再逼我,我就不住你這兒了,我可也不欠房租。”


    寧萱萱低下頭,輕輕歎息一聲:“薛晨,我不會逼你了,我也聽說鑒賞會的事了,你現在成名了,成了海城市古玩圈子裏的頂尖權威,以後再也不會拖欠房租了,萱姐由衷的為你感到高興。”


    “我和爺爺說過你,他老人家也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你的報導,聽說你會去他的壽宴,爺爺他很高興呢,可惜,你不去,爺爺怕是要失望了。”


    說著話的同時,寧萱萱掃了一眼客廳,眼神落寞:“如果你嫌棄這裏窄小,也可以隨時搬走,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聽完這番話,薛晨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些發酸,感覺自己像是沒良心、做了虧心事一樣。


    看著寧萱萱要離開,心中一急,脫口道:“哎,萱姐,你別走啊,我沒嫌棄這裏,也不會搬走,我去陪你去參加老爺子的壽宴,行了吧。”


    話一出口,薛晨就暗道不妙!


    果然,寧萱萱站定,迴過身來,唇角莞爾:“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不準反悔哦。”


    薛晨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一拍腦門,知道自己又被這個女人的精湛演技給騙了,慘叫一聲:“萱姐,你怎麽不去拍電影,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一定是你的。”


    “嘻嘻,小弟弟,西遊記看過吧,孫悟空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的。”寧萱萱眨了眨眼睛,語氣不無得意。


    薛晨騰的坐起身,道:“逃不逃的出去我不知道,但孫悟空在如來的手掌心撒了潑尿,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來,萱姐,讓我聞聞,你的手心是香的,是臭的。”


    薛晨去抓寧萱萱的小手,被寧萱萱靈敏的躲開了。


    “呸。”寧萱萱紅著臉啐了一口,“誰讓你聞,想得美。”


    ……


    既然答應了寧萱萱參加她爺爺的壽宴,雖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可薛晨還是要簡單準備一下,先是來到海城的正大國際商場,用信用卡買了套滿意的行頭,又在三道街挑了件壽禮。


    到了第二天下午,寧萱萱準時的開著拉轟的紅色跑車趕來接他。


    “嗬嗬,沒想到你打扮打扮還挺帥的嘛。”


    火紅色的法拉利旁,穿著一席紅裙顯得嬌豔動人的寧萱萱,看著身穿新買的銀色紀梵希西裝的薛晨下了樓,嬌笑著打趣道。


    “什麽叫打扮打扮,我不打扮也很帥好不好。”薛晨心情也很好,笑著隨口迴了一句。


    上了車,寧萱萱拿出一個精致包裝的細長盒子,遞給副駕駛上的薛晨:“給,這是我替你準備的給我爺爺的壽禮,一件清代畫家的作品,我叫不上名字,花了二十萬,雖然不算貴,但也不會讓人小瞧了。”


    薛晨沒有接,隻是說道:“送壽禮哪能用你的,我自己準備了。”


    “哦,在哪裏?我看看。”


    寧萱萱側頭看去,她很好奇薛晨會準備一樣什麽壽禮。


    薛晨伸手從西裝的口袋裏掏出一個拳頭大的白色紙盒,打開來,從裏麵拿出三尊各不相同,隻有大拇指大小的白玉佛像。


    寧萱萱仔細的看了幾眼,眨了眨眼睛,抬頭說道:“雖然我不懂古玩,但是我也能看出這三尊玉佛的玉質一般,是哪個年代的,大清的?”


    薛晨小心的收起來,說道:“還好吧,三尊佛都是和田玉山料雕刻的,玉質一般,但是雕刻師傅的手工不錯,麵部表情都表達出來了,至於年代,應該和你我的歲數差不多。”


    “啊!是近現代的啊。”


    寧萱萱不禁睜大了眼睛,“那你花多少錢請來的?”


    “一件八百,三件給我打了一個八五折,一共兩千零四十塊,抹掉了零頭的四十,正好兩千,不多不少。”薛晨一板一眼的說道。


    “嘶,兩千塊錢,還三件?”


    寧萱萱吸了一口氣,“免費的二十萬名畫你不用,用兩千塊錢的佛像糊弄我爺爺。”


    “嗨,什麽叫糊弄,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這就叫禮輕情意重。”


    看著薛晨小心的將三尊佛像收了起來,寧萱萱發動車的同時,也提醒了他一句:“許銘也肯定會在場的,而且送的壽禮一定不菲,上一次你掃了他的麵子,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說不定會借機擠兌你,你確定不用我準備的字畫?”


    “沒關係,我不在乎。”薛晨灑脫的擺了擺手。


    “轟轟轟……”


    法拉利發出強勁的轟鳴聲,飛馳出了市區,二十分鍾的車程後,沿著一條盤山公路,駛到了一座棕紅色的大門前。


    門內是一座如同宮殿一般的獨棟大別墅,兩排筆直抖擻的青鬆夾道歡迎,白色的大理石的噴泉灑下的水霧映出陽光的七彩,讓炎熱的夏日頓時顯得清爽了許多。


    “不愧是海城兩巨頭,雲州五大集團之一的寧氏集團,果然是財大氣粗。”


    寧萱萱已經將自己是寧氏集團老董事長的孫女這個驚人的身世提前告訴了薛晨,讓他心裏有數,可看到這座恢弘大氣的別墅,他還是被震了一下。


    別墅的傭人聽到鳴笛聲,小跑著過來開門,放法拉利開了進去。停車的地方已經停了十幾輛車,全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


    “走,我們進去吧。”寧萱萱很自然的挎住薛晨的胳膊,一同朝別墅走去。


    薛晨被寧萱萱柔嫩的手臂挎著,鼻尖繚繞著淡淡的馨香,心裏頓時感覺似乎來參加這場壽宴也不錯。


    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寧萱萱一眼,讓他心底有些詫異的是,寧萱萱妝容精致,容光煥發,人比花嬌,可是似乎並沒有多少開心的模樣,反倒是那雙眸子裏有些許抗拒的情緒,被他捕捉到了。


    進入別墅,踩著純羊絨的地毯,穿過一小段牆壁上掛著精美工藝品的廊道,一轉彎,兩人麵前就是一間寬敞、華麗、明亮的宴會大廳。


    古典的鋼琴曲,柔和的燈光,鋪著白簾、擺著的幾十種精致點心和菜肴的自助餐桌,來迴穿梭端著酒杯的侍者,都彰顯出這場壽宴的規格不一般。


    兩人來的比較晚,宴會廳內已經有幾十個衣著光鮮靚麗的男女嘉賓。


    二人一踏入宴會廳,就有幾個年輕人注意到,紛紛湊近過來。


    “二姐,你來了。”


    一名二十出頭、染著微黃發的青年,一手插在西褲的兜裏,一手握著酒杯,一邊淡笑著說道。


    “嗯。”寧萱萱淡淡的應了一聲。


    “二姐,這位是?”青年看向被寧萱萱挎著的薛晨,疑惑道。


    “他是薛晨,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寧萱萱又給薛晨介紹了一下眼前的小青年,是她三叔家的兒子,名叫寧遠。


    聽著萱姐對他的介紹,薛晨暗暗苦笑,唯恐別人不誤會似的。


    “唰!”


    薛晨突然感覺到一縷讓他十分不舒服的目光,順著感覺探尋過去,就見到許銘正冷著臉走過來,隨之一起過來的還有三四個年輕男女。


    “萱萱,我可等了你好久。”


    和寧萱萱打招唿時,身穿白色西裝的許銘俊朗的臉龐上流露出親和的笑容,語氣和眼神也都透著深情。


    可是,這注定是拋媚眼給瞎子看,寧萱萱把頭轉向另一邊,看都沒正眼看許銘一眼:“不敢勞許大少等候。”


    許銘碰了一鼻子灰,笑了笑,化解了尷尬,當目光投向薛晨,臉色迅速的冷淡下來:“還真是哪裏都能碰到你。”


    “這句話也送給你。”薛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軟不硬的迴了一句。


    “這個男的是誰,以前怎麽沒一起玩過?”


    “難道是外地來的,海城市有頭有臉的,我差不多都知道啊。”


    “萱姐怎麽挎著他?”


    看到薛晨這張陌生的臉龐,在場的這些權貴二代們,都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你們不用猜了,這位是萱萱的一個房客,是一家典當行的鑒定師。”許銘嘴角一翹,把薛晨的底細全都抖了出來。


    “切,我還以為有多大來頭,原來是個打工的。”


    “房客?竟然租房子住?”


    “嗬嗬,應該是來吃頓白食,見見世麵的吧。”


    知道了薛晨不是自己這個圈子的人後,也感覺到了許銘的敵意,這些年輕人自然毫不介意,也無需掩飾的將難聽到了極點的話一句一句的砸過來。


    寧萱萱柳眉一擰,剛要嗬斥,就被薛晨用眼神製止了。


    薛晨看著這些高高在上,眼神傲然的二代,不急不緩的開了口。


    “我是一個打工的,你們也許不需要替人打工,那是因為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前輩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在給別人打工,難道你們認為你們父母很丟人嗎?!你們以為你們生來就有的財富和地位,是大風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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