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上的傷有些隱隱作痛,可還是有種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豪邁氣概,像小仙女張菁這樣被普通人視作天人一樣的人物都任由自己擺布,雖然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可是每當想到得意處,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風度翩翩站在鐵心蘭身邊的白衣少年,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是自己惡人穀裏出來的小子永遠不可能企及的,自己兩次救了鐵心蘭,可要她選的話,她肯定會選擇那個無缺公子。每每想到此處,小魚兒總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失落,生命中少有的失落,冥冥中似乎感到那個人注定是自己的一生之敵。


    小魚兒隨意遊蕩著,無意中發現許多江湖豪客都去一個什麽叫慕容山莊的地方,好像是去拜壽什麽的。一些有請帖的人有意無意問那些沒請帖的人,然後在一陣假惺惺的惋惜聲中低下頭暗暗咬牙強忍住笑。小魚兒也不知道慕容山莊是什麽所在,見眾人都去,心想去了也許有機會作弄下別人,於是夾在人流中湧向慕容山莊。


    慕容山莊果然氣派,莊外三十裏就有人迎客。小魚兒沒請帖,不過金葉子的作用似乎並不比請帖更小,就這樣一路來到慕容山莊的門前,知客童子攔住他,傲然道:“請帖呢?”


    小魚兒大喇喇道:“你去告訴管事的說江大俠來了。”小魚兒本來存心唬他,自己覷機會混進去,沒想到朱門裏麵接著走出一個管家樣子的人,舉目四望,在找什麽江大俠。知客童子指了指小魚兒,立時招來一頓臭罵!


    “你們縱然沒有見過江大俠,但怎麽會聽信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頭的謊話!”


    “小人以為可能是江大俠的仆人什麽的……”


    “江大俠的仆人會穿得像個乞丐似的嗎?”


    小魚兒心下動怒,表麵卻不動聲色:“哈哈,老人家莫要責怪他們,其實是我背了家人喬裝打扮來湊湊熱鬧的,這就是我的薦帖。”說著掏出幾張金葉子。


    老管家定睛看了看小魚兒,越看越覺得他氣度不凡,心想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哪怕穿著破破爛爛的也是難掩英豪之氣,遂道:“這位小俠休怪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增加些閱曆也好,裏麵說不定有你的叔伯長輩新朋舊友什麽的,可不要泄露了身份。”


    “一定一定。”小魚兒進去打聽出了廚房的去向,進去和廚子們東拉西扯,故意把珠子掉地下幾顆,就在大夥七手八腳找珠子的時候,小魚兒把隨身帶的瀉藥給添到飯菜裏。


    在正堂上,一幹人爭先恐後向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正德祝壽,突然不知道誰大喊一聲不好,接起唿喊聲此起彼落,眾人紛紛倒下。“不好,酒菜中有毒。”連慕容正德也著了道。小魚兒正在納悶自己的瀉藥沒這麽厲害啊,這幫子人也忒飯桶了吧,驀然間看見一道紅影,轉身就跑。


    “賊子敢爾,納命來!”說著長鞭甩出,砰的一聲將小魚兒身前的桌子打得四分五裂。:筆瞇樓


    小魚兒驚魂甫定,大聲道:“我給他們下的是瀉藥,沒這麽誇張吧!”


    “來人啊,抓住他,他就是兇手!”一些沒有用過飯菜的女眷和童仆抄起家夥圍追小魚兒,人多手雜反而妨礙了張菁,小魚兒趁機衝著人少的地方跑去,一口氣跑到一個茂林修竹的地方,百竹苑,小魚兒費了吃奶的勁才認出來,身後的人已蜂擁而至。小魚兒無暇多想,一頭衝了進去,身後追逐的眾人卻齊齊停在百竹苑外,仿佛有種神秘的力量將他們隔絕在外。


    張菁卻是例外,一聲矯叱宛如遊龍驚天,人已落在小苑當中,長鞭毒蛇般絞向小魚兒。小魚兒見大環套小環的鞭子向自己套來,縱身穿窗躲進小屋。


    “九妹,有人跑到你屋子裏了,這個人叫江小魚,是下毒加害舅父的兇手。”張菁一邊說著一邊衝了進來。


    小魚兒聽到張菁喊九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幾個轉彎跑到裏麵,見一扇石門虛掩著,不假思索就衝了進去,反手閉上石門,拿身子依住了,這才想到女兒家的閨房裏怎麽會有石門,真是怪事,可當他緩過氣來往前看去的時候,更怪的事出現了,眼前一個冰雕的美人坐在巨大的冰塊上,栩栩如生,走進了一看竟然還是赤身裸體的。小魚兒嘟囔道:“這叫九妹的想來不是什麽正經人,房子裏竟然藏著這樣的東西。”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去觸摸冰雕美人,突然哇地一聲,冰雕的美人竟然碎了,更奇怪的是裏麵竟然有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小魚兒嚇了一跳,轉念一想已然明白幾分,必定是這個叫九妹的練什麽邪門功夫,赤身裸體的練功不說,周圍還籠罩著一層寒冰。隻見慕容九妹玉體橫陳在小魚兒麵前,因為被小魚兒打斷功行而走火入魔,一張俏臉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受傷的緣故,煞白煞白的,嘴角滲出血跡,人也是氣若遊絲。小魚兒趕緊找衣服給她披上,一邊道歉道:“不好意思啦,我不是故意的,不過練這邪門的功夫,打斷你說不定是件好事。”


    “九妹——”張菁聲到人到,砰地推開石門,然後看到了一幕這輩子最為怪異的情形,冷若冰霜的慕容九妹衣衫不整靠在小魚兒的身上,背對著她。


    “九妹!小崽子,你把九妹怎樣了?”


    小魚兒急中生智,朗聲道:“你叫誰小崽子,我和九妹情投意合,這次本來是和九妹相見,哪知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當成下毒暗算你們的兇手。”


    “真是閻王出告示鬼話連篇,你覺得我會信嗎?”張菁欺身向前。


    “不信你問九妹!”


    “九妹,真的是這樣嗎?”張菁又往前邁了幾步,隻等慕容九妹一個不字好出手救人。


    “是……”慕容九妹幽幽答道。


    “什麽!九妹你是不是被他挾持?”小魚兒攤開雙手以示清白,不過慕容九妹的迴答也讓他一頭霧水,自己不過是欺她走火入魔,以為她說不出話來,讓人誤以為是羞於啟齒,沒想到她真的承認了。


    “不是的,菁姐,你們出去吧。”慕容九妹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完這幾句話。張菁瞪大了眼睛退了出去。


    “你怎麽……”小魚兒怪怪地看著慕容九妹,隻見慕容九妹嫣然一笑,櫻唇輕啟,小魚兒微微心動,慕容九妹嘴裏吐出一股白煙,小魚兒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不由自主倒了下去。


    等小魚兒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慕容九妹眉飛色舞地站在自己身前,手機拿著個青色瓷瓶,而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的。


    “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慕容九妹的聲音雖然有些冷,但也有些甜。


    “癢粉嘛,我就有一瓶一模一樣的。”


    “這就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慕容九妹撥開瓶塞,小心翼翼地往小魚兒身上撒著,那神情比照顧自己的相公估計都要仔細。


    小魚兒忍不住在地上不住地滾動著,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想要罵幾句解恨也罵不出來。


    “你現在但求速死是不是?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你壞我好事,我要讓你慢慢體會我慕容九妹的厲害,要讓你下輩子都忘不了!”慕容九妹說得咬牙切齒,她本來獨自幽居在百竹苑一方麵是是不喜歡與人交遊,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能夠靜靜地練功,因此才定下規矩任何人等不得擅入,張菁是她的好姐妹,早就知道她練功的事,因此才能自由出入,最多不過是和慕容九妹拌兩句嘴,過幾天也就好了。這小魚兒卻幾乎讓她毀於一旦,而且還看到自己赤身的樣子,焉能不恨!


    “九妹,九妹——”一人在門外喊道。


    “是他?他怎麽來了?”慕容九妹自語道,“誰讓你擅闖百竹苑的?”


    “九妹,我是特意趕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什麽禁忌了。”


    “什麽消息?”慕容九妹冷冷道。


    “九妹還是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住口!九妹是你叫的嗎?”


    “我都是你未婚夫了,還叫不得嗎?”


    “你什麽時候成我未婚夫了?”


    “就是剛剛,嶽父大人被人趁他中毒之際暗算打傷,幸好我爹爹不惜耗損內力幫助嶽父大人療傷,嶽父大人因此想讓我們兩家結為秦晉之好……”


    “那是他的事,我沒有答應,滾出百竹苑,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要不然對你不客氣!”慕容九妹重重把門閉上。


    “九妹,九妹——你大概是一時高興忘乎所以了,我先出去,你冷靜下!”


    小魚兒笑道:“我勸你還是趕緊嫁了吧,難得有人肯要你!哪個男人取了你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看來你要倒八輩子的黴了!”慕容九妹悠然道。


    “我怎麽會……你想幹什麽——啊!”慕容九妹點了他的穴道,給他解開繩子,出去一趟迴來後身上已經頭頂鳳冠身披霞帔,手裏還拿著新郎官的衣服,三兩下給小魚兒換上。


    “你幹什麽?想要逼婚嗎?我是誓死不從的!”


    “由不得你!”慕容九妹點好紅燭,按著小魚兒的頭拜了三拜,“我今天就算是嫁給你了,以後江玉郎要是再來找我,你可要挺身而出。”


    “我可沒答應娶你!”


    “剛才進來的時候是誰說和我幽會來著?”


    “我那是……”


    “閉嘴!”慕容九妹一個耳光重重打在小魚兒臉上,這時外麵人聲鼎沸,聽聲音好像是眾人鼓噪江玉郎過來求親。


    慕容九妹一把推開門,拉著小魚兒跪在門口,淚下霏霏道:“爹爹,孩兒和小魚兒情投意合,早就私定終身,今天更是已經拜堂成親,從今以後,我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說著按著小魚兒的腦袋給慕容正德叩頭。


    “你……”小魚兒和慕容正德一起喊了出來。


    “不信你可以問菁姐。”慕容九妹淚眼漣漣道。


    “菁兒,是這樣嗎?”慕容正德等人齊刷刷向她望去,眾人知她素日裏和慕容九妹最為交好。


    “好像……似乎……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吞吞吐吐道,之前還有所懷疑,現在也信了幾分了,心想怪不得在密室裏要維護他。


    有一個人卻直勾勾盯著小魚兒看,小魚兒也發覺了,喜道:“鐵心蘭,快來救我!”


    鐵心蘭也是淚眼婆娑,癡癡望著小魚兒,卻未動身。


    “你就是江小魚?”花無缺問道。


    “不過,江小魚就是我,我就是江小魚。”


    “你可是從惡人穀裏出來的?”花無缺繼續追問。


    “是又怎樣!”


    小魚兒話音未落花無缺已出手。“抱歉了,我大姑姑要我取你性命。”花無缺說了十三個字,卻以攻出二十六招,其中至少有六招是結結實實打在小魚兒身上的,要不是在惡人穀一番錘煉,隻怕登時就要了賬。


    花無缺還要繼續動手,鐵心蘭已哭喊著要衝過來,被花無缺身邊的侍女鐵萍姑給攔住,不過也分了花無缺的神。小魚兒恨恨望著慕容九妹,她就站在自己旁邊,這個口口聲聲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女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花無缺狂虐非但沒有一絲一毫出手相救的意思,眼裏反而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你放心去死吧,我絕不會做出琵琶別抱這樣的齷齪事的!”慕容九妹的聲音很大,故意讓江玉郎聽得清清楚楚。


    “你寧願嫁給他也不願嫁給我?”江玉郎失神道。


    “不錯,我寧願嫁給十惡不赦的江小魚也不願嫁給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什麽好哭的!你放開她,我要和她說幾句話。”鐵萍姑看了看花無缺的臉色,放開了鐵心蘭,鐵心蘭嘶聲喊著小魚兒跑到小魚兒懷裏。小魚兒看著周圍的眾人,每一個人都想要自己死,除了懷裏的鐵心蘭,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鐵心蘭嗚咽著道:“你拿我作人質吧,花公子或許能放你一馬!”


    “死生有命,你這又是何苦呢!”小魚兒抱著她,托起她的臉頰,看她玉容憔悴的樣子,忍不住輕吻了一下,柔聲道:“你爹爹鐵戰還在惡人穀,你要去找他得話就說我讓你過去的,惡人穀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會看我三分臉麵的,他這些年應該也很想你,隻不過沒臉見你罷了。”


    “我要你陪我去……”鐵心蘭已是泣不成聲。


    “夠了!”小魚兒厲聲道,一把推開鐵心蘭,鐵心蘭還要上去,被萍姑攔住。


    “花無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殺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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