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十九妹指了指後麵:“是他……“三人幾乎哭了出來:“姑娘替我們做主啊!““我……我……你們先養傷吧。““還不快走,昨晚打得你們還不夠是不是?“說著就上去糾打他們。“你住手!“甘十九妹拉住他,阮行三人趁勢逃脫,盛鼎天慌忙中摔了一跤,阮行連看也不看,自顧自地跑迴房中。盛鼎地一隻手忙活了半天把他扶起來。盛鼎地大喊道:“姓伊的,是好的你別跑,與小爺大戰三百迴合。““少說兩句吧,好漢不吃眼前虧。“盛鼎地小聲道。


    待三人都迴了房,甘十九妹“哇“的一聲笑了出來,連忙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笑得前仰後合,站立不穩,伊劍平伸手扶住她,奇道:“怎麽,我打你屬下你不生氣嗎?““生氣是生氣,隻是他們剛才的樣子實在好笑,我忍了半天……“甘十九妹一邊說著一邊拍著伊劍平。“你拍自己行了拍我幹嘛?““拍自己會疼的。“


    伊劍平白了她一眼:“我們下去吃飯吧。“說著不由分說拉著甘十九妹下去。甘十九妹跟在他後麵,下樓梯的時候突然輕輕地抽泣起來。伊劍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哭什麽?“甘十九妹也不答話,隻是哭著,引來眾人目光。“哦,想引人注目趁機逃脫,我不會上當的。“伊劍平心想。


    “把好酒好菜通通上來。“伊劍平大喇喇坐下,把長劍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店小二屁顛屁顛地跑前跑後,美酒佳肴流水般獻上。伊劍平一天沒吃東西了,心想該好好祭祭五髒廟了,吃得津津有味,卻見甘十九妹拿著手帕不住地抹著眼角,帶著些微的抽泣聲。“你別裝了,我不會上當了。“伊劍平小聲道。“誰裝了,哪個要哄你上當了?““你……哭吧,我吃我的,別說我不讓你吃飯。“甘十九妹在桌子底下用腳重重地踩了伊劍平的腳背一下。伊劍平痛徹骨髓,跳了起來:“你幹什麽?“甘十九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時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


    “你這廝怎麽說話,怎麽對西子王嬙般的美人大喊大叫的?“靠牆的酒桌上一個虯須大漢怒道,同座的幾人也跟著附和。“我喊我的,你吃你的,少管小爺的閑事!“甘十九妹聞言哭得更兇了。大漢看伊劍平其貌不揚,抄起魚鱗紫金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路某人的本分,我一看你小子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是采花大盜就是拐帶良家少女,今天大爺我就讓你……啊!怎麽迴事?“原來是伊劍平聽不下去,手中筷子一折,用喪門釘的手法打出去,穿過大漢的衣服扒他釘在牆上。大漢嚇得雙腿直哆嗦,向同座的人喊道:“還不快來救我?“伊劍平又抄起一雙筷子,在手上把玩著。那些個人頓時不動了,又是找幫手又是報官的去了。伊劍平一拍桌子:“看什麽看,誰還有意見?“眾人立馬埋頭吃飯。“好好地吃,吃完了就快滾!“話音剛落,客人已走了大半。


    店家急得抓耳撓腮,既攔不住客人,又不敢衝伊劍平發泄不滿之情。伊劍平酒足飯飽之後,拍著桌子叫掌櫃的。掌櫃的垂手而立,滿臉堆笑道:“小英雄光臨敝店是我們的榮幸,我們哪敢收您的銀子。““不是這個,我是叫你們把車拉到門口,順便切二十斤熟牛肉。““小二,吩咐刁不遇準備十斤燉狗肉!“過了會廚子用荷葉包了五斤涮羊肉送過來。伊劍平接了,問甘十九妹:“你要些什麽?““胡亂來點點心吧。““敢情你是小鳥,吃那麽點東西。““總比某人是豬好!“


    伊劍平扶了她上車,唿啦啦一揚鞭,載著甘十九妹不緊不徐出城去。“敢問壯士我們這是往哪去?““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讓你去蓬萊就是了。““就算我師父不動手,我還有兩個師姐,你拖著我是沒用的。““我分身乏術,拖住你就已經盡力了,對師父也有交代了。“過了會走到個城外的十裏亭,甘十九妹喊停。“幹什麽?““這樣子漫無目的的走也沒什麽意思,你把馬栓了進來我們說會話。““我在外麵一樣說。““進來吧,彈個曲子我聽。““不會。“甘十九妹登時把臉一沉,冷笑道:“連這個都不會你怎麽配和我走在一塊,就不怕珠玉在側,覺爾形穢?““好吧,說不得本座今日隻好讓你開開眼界了。“


    “讓開!“伊劍平坐在瑤琴前麵,雙手握了握,指節劈啪作響。“讓你彈琴又不是賣藝。“伊劍平也不答話,伸手胡亂在琴弦上撫摸了幾下。“你這就算會?““嗯,不是很好。““豈止不是很好,你簡直濫竽充數。““你隻問我會不會又沒問我彈得好不好。其實我更擅長吹笛子。“伊劍平話音剛落,甘十九妹拿出一支玉笛。“是和田玉雕的嗎,其實我更擅長箜篌。“甘十九妹把笛子強塞給他,然後用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


    伊劍平笑道:“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拿我當病貓啊!“說著試著吹了幾下。“呦,還人模狗樣的。““你再說我不吹了。“甘十九妹抿了抿嘴,伸了伸右手。伊劍平緩緩吐氣,笛聲緩緩溢出,雖不是響遏行雲,但輕音流轉,婉如清揚。到中途似有若無,繼而陡然一轉,好似柳暗花明,峰迴路轉。一曲奏完,甘十九妹大喜過望:“原來你不但會,而且吹得這麽好聽。這曲子喚作什麽?““風之誓言。““風之誓言,好名字。你再與我吹幾遍。““叫聲好哥哥我就吹。“甘十九妹伸腿踢了他一腳。伊劍平不再嬉笑,複將笛子放在唇邊吹了起來。甘十九妹聽得如癡如醉,緩緩閉上眼睛。伊劍平忽然停了。甘十九妹睜開眼:“怎麽忽然停了?“伊劍平歎了口氣:“都說女子長的好看好比眉目如畫,我看李龜年、顧虎頭也畫不出剛才你眉目含笑的樣子。““你不好好吹你的笛子,瞎扯些什麽。“甘十九妹臉紅道。


    伊劍平剛要從頭再來,甘十九妹忽道:“慢著,你教教我曲子吧,我用文武七弦琴彈了出來,琴簫合奏,想必更是一番意境。““好。左右我無事,不過你不怕你師父責罰嗎?““我就說被你纏住了,本來我也不想去打打殺殺的。師父想借這個機會讓我立功,百年之後好將衣缽傳授於我。“伊劍平對這些倒不怎麽關心,開始一拍一拍教給甘十九妹風之誓言的曲調。甘十九妹蘭質蕙心,半個時辰就學得差不多了。“慚愧,這首曲子我吹了十年有餘了,你這一會就會了。““嗬嗬,螢火之光焉能與皓月爭輝!“


    伊劍平道:“咱們已經過了駐馬鎮,前麵是駐牛鎮、駐狗鎮、駐雞鎮、駐鴨鎮,過後就是蓬萊了。“說完看著甘十九妹。“你放心,就算我不去,迷仙宮也難逃此劫。阮行他們想必已經迴稟我師父,我大師姐最是貪功,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我們過去看看吧,順便拜訪一下花二郎。聽說這位花公子人長得風流倜儻,又最懂得憐香惜玉。“伊劍平冷笑道:“隻是不知道他手上功夫怎樣,苗而不秀者有矣夫。““他乃是泰山以東黑道第一高手,傳說他趁手隻一柄折扇,上書高處不勝寒。可見他是不需要借神兵之利的。““好的很,高處不勝寒,不知道我的封雷劍勝寒不勝。“


    不幾日到了即墨,甘十九妹就要去拜訪花二郎。“你還真要去見他,你個女孩子家家的害不害羞?““我不害羞,關你甚事。““我是想你誤了正事迴去肯定要被責怪,不如我們約好,你去殺樊銀江,但不傷及無辜。這樣一來你不負師命,我也達到了救人的目的。如此可好?“甘十九妹玩弄著發梢,不再說話也不看他。“行不行你倒是吱聲啊!““吱!“甘十九妹從牙縫裏吐出聲了。“你……“伊劍平無可奈何地笑笑。“這樣吧,我也不再捉弄你,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就答應。““你就當我沒說吧,迴去我跟師父說你們一窩子人都出來了,我隻能望洋興歎。““你好不要臉。好吧,今晚我們去探探迷仙宮銀心殿。這樊老頭倒還好說,隻是他手下有個術士叫左明月的,精通奇門遁甲,不可不防。“伊劍平笑道:“但憑手中三尺長劍,橫行天下又有何難!“甘十九妹吐了吐舌頭,作了個鬼臉。


    是夜二人抹黑攀上嶗山山頂的迷仙宮,如清風般進入銀心殿。隻見店中燈火通明,居中一位老者盤膝打坐。“就是他了。““你可看清楚了?““師父給我看過這些仇家的畫像,化成灰我不認得,現在看的很清楚。““好吧,你動手,我給你掠陣。““你這是與人為善還是助紂為虐?“甘十九妹衝著伊劍平微微一笑,不待他答話便一聲矯叱,長劍出鞘直指樊銀*****,納命來!“樊銀江一抬頭,甘十九妹長劍已到了身前,雙袖一翻,卷住長劍,殿中四麵八方湧出弟子將甘十九妹圍在垓心。甘十九妹冷笑道:“好一出請君入甕!“長劍一抖樊銀江衣袖紛飛,一招左右逢源將周圍弟子攻來的兵器蕩開,誰知銀心殿弟子眾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甘十九妹又念著約定不肯妄開殺戒,反被困住。伊劍平心想:“讓你白日裏捉弄我,這次吃點虧教訓教訓你。“


    樊銀江遊走在場中,不時突襲甘十九妹。甘十九妹心想遲則生變,身形拔起,在半空中接著長劍與銀心殿弟子相擊之力飄向樊銀江,挽了一個劍花就要他好看。忽然樊銀江詭秘一笑,雙手甩出,數十百件暗器飛出。“漫天花雨?你是左明月!“甘十九妹身形急退,揮劍護住周身。人群中一名弟子鬼魅般攸然出手,重重擊在甘十九妹左肩上。甘十九妹慘唿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向前飛去迎上左明月的暗器。甘十九妹重傷之下不忘掙紮,右手長劍護住前胸。左明月守株待兔,隻等甘十九妹落地便與假扮弟子的樊銀江合力一擊取其性命。


    這邊伊劍平已是怒火攻心,急衝殿中,途中拔劍出鞘,進了銀心殿劍尖剛離開劍鞘,一記萬馬齊喑直取弟子打扮的樊銀江,長劍過處,罡風四起,隱隱有風雷之聲。樊銀江見狀駭然,伸手把身邊兩名弟子扔向伊劍平,身形急退,刹那間滿天血雨,兩名弟子身軀四分五裂,伊劍平到了甘十九妹身邊,不待招式用老,橫掃千軍立馬送出,劍氣過處圍攻的十幾名弟子立被腰斬!伊劍平隻見甘十九妹委頓在地上,左肩處汩汩流出黑色血液,登時氣得目眥盡裂,迴頭就要再次向樊銀江遞招。“快走……“甘十九妹氣若遊絲。伊劍平也明白輕重緩急,抱了甘十九妹,左手抵在她身後命門幫她運功療傷,長劍祭出,兩側弟子如波浪般分開,任憑他衝出銀心殿,踏月而去,半空中傳來伊劍平的怒號:“樊銀江、左明月,我誓要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伊劍平隻走了不遠即停下,幫甘十九妹拔出暗器,原來是一枝喪門釘,又俯身給她吸出劇毒。甘十九妹雙眼緊閉,俏臉煞白,伊劍平隻得拚了命地給她灌輸功力。甘十九妹幽幽醒來,見伊劍平焦急萬分的樣子,掙紮道:“我沒事,靜養幾天就好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遭此毒手,你放心,我一定替你鏟平迷仙宮。““這個不急,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伊劍平隻得抱了她再次飛奔,迴到馬車上再次幫她運功療傷。


    喪門釘的劇毒倒還不打緊,甘十九妹在銀心殿趁伊劍平衝殺之際已然服下九花玉露丸,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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