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淡淡,華光寂寂。


    武鬆瞧著躺在地下的四人,已經麵目全非的四人,搖了搖頭,心道:就你們這二流子的實力還敢出來劫道。


    也不挑個軟柿子,出來就招惹到了你們武二爺,也是你們活該,卻是給你武二爺送錢財來了,既然如此,你武二爺我便笑納了。


    心中想著,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


    武鬆來到那四個強人身邊,俯身搜身。


    卻是翻騰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二十兩紋銀。


    武鬆掂量了掂量這紋銀,卻是感覺分量充足,便撿起先前被扔到地上的梢棍繼續前進。


    .........................


    武鬆一路曉行夜宿,卻是已經在路上行了幾日。


    這日來到陽穀限地麵。此去離縣治還遠。


    當日晌午時分,太陽高懸,秋風瑟瑟。


    此時的武鬆卻是走得肚中饑渴望,想要找些吃食。


    但見前麵有一個酒店,挑著一麵招旗在門前,上頭寫著五個字道:“三碗不過岡“。


    瞧見此,武鬆心中立即大喜,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邁向那酒店。


    來至酒店內。


    武鬆來到裏麵坐下,把哨棒放在了手旁,喊道:“主人家,快拿些酒來吃。”


    但見店主人把三隻碗,一雙箸,一碟熱菜,放在武鬆麵前,滿滿篩一碗酒來。


    此時的武鬆卻是饑渴難耐,拿起碗一飲而盡,好似對這店家很放心似的。


    武鬆喝完之後,但覺得身體渾身通暢,舒爽無比,比行那翻雲覆雨之事還爽。


    於是開口叫道:“這酒好生有氣力!主人家,有飽肚的,買些吃酒。”


    酒家道:“隻有熟牛肉。”


    武鬆道:“好的切二三斤來吃酒。”


    店家去裏麵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盤子,將來放在武鬆麵前;隨即再篩一碗酒。武鬆吃了道:“好酒!”又篩下一碗。


    武鬆此時恰好吃了三碗酒,喝完後的武鬆左等右等卻是還不見那主人家來上酒


    於是敲著桌子,叫道:“主人家,怎的不來篩酒?”卻是清醒無比。


    這時那酒家上前來說道:“這位客官,倘若您要肉便添來。隻是這酒...........。”


    這店家的臉上卻是露出了難為的麵容。


    待那店家話音剛落,武鬆卻是虎目一登,朝那酒家開口道:“嗯..........?你們這裏賣酒還有規矩,我不管,我既要酒,也要肉。”


    “這...........,客人肉便切來添與客官吃,酒卻不添了。”


    在武鬆帶有殺氣的目光注視下,那位酒家卻是結結巴巴的說道。


    似乎是對這酒家的節氣有些欣賞,武鬆卻是不再那般追問,隻是夾起桌子上的一片牛肉,慢慢的問道:“卻又作怪!你如何不肯賣酒與我吃?”


    酒家道:“客官,你須見我門前招旗上麵明明寫道:''三碗不過岡''。”


    武鬆道:“怎地喚作''三碗不過岡''?”


    酒家道:“俺家的酒雖是村酒,卻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來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過不得前麵的山岡去:因此喚作''三碗不過岡''。若是過往客人到此,隻吃三碗,便不再問。”


    武鬆笑道:“原來恁地;我卻吃了三碗,如何不醉?”酒家道:“我這酒,叫做''透瓶香'';又喚作''出門倒'':初入口時,醇濃好吃,少刻時便倒。”武鬆道:“休要胡說!沒地不還你錢!再篩三碗來我吃!”


    酒家見武鬆全然不動,又篩三碗。武鬆吃道:“端的好酒!主人家,我吃一碗還你一碗酒錢,隻顧篩來。”酒家道:“客官,休隻管要飲。這酒端的要醉倒人,沒藥醫!”武鬆道:“休得胡鳥說!便是你使蒙汗藥在裏麵,我也有鼻子!”


    店家被他發話不過,一連又篩了三碗。武鬆道:“肉便再把二斤來吃。”酒家又切了二斤熟牛肉,再篩了三碗酒。


    武鬆吃得口滑,隻顧要吃;去身邊取出些碎銀子,叫道:“主人家,你且來看我銀子!還你酒肉錢夠麽?”酒家看了道:“有餘,還有些貼錢與你。”


    武鬆道:“不要你貼錢,隻將酒來篩。”酒家道:“客官,你要吃酒時,還有五六碗酒哩!隻怕你吃不得了。”武鬆道:“就有五六碗多時,你盡數篩將來。”酒家道:“你這條長漢儻或醉倒了時,怎扶得你住!”武鬆答道:“要你扶的,不算好漢!”


    酒家那裏肯將酒來篩。武鬆焦躁,道:“我又不白吃你的!休要飲老爺性發,通教你屋裏粉碎!把你這鳥店子倒翻轉來!”酒家道:“這廝醉了,休惹他。”再篩了六碗酒與武鬆吃了。前後共吃了十八碗,綽了哨棒,立起身來,道:“我卻又不曾醉!”走出門前來,笑道:“卻不說''三碗不過岡''!”手提哨棒便走。


    酒家趕出來叫道:“客官,那裏去?”武鬆立住了,問道:“叫我做甚麽?我又不少你酒錢,喚我怎地?”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迴來我家看抄白官司榜文。”武鬆道:“甚麽榜文?”酒家道:“如今前麵景陽岡上有隻吊睛白額大蟲,晚了出來傷人,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官司如今杖限獵戶擒捉發落。岡子路口都有榜文;可教往來客人結夥成隊,於巳、午、未三個時辰過岡;其餘寅、卯、申、酉、戌、亥六個時辰不許過岡。更兼單身客人,務要等伴結夥而過。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時分,我見你走都不問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間歇了,等明日慢慢湊得三二十人,一齊好過岡子。”


    聽此武鬆看了笑道:“這是酒家詭詐,驚嚇那等客人,便去那廝家裏歇宿。我卻怕甚麽鳥!”橫拖著哨棒,便上岡子來。


    走在路上,武鬆心中卻是不岔,心說,也不看看我是誰,卻是拿這種把戲糊弄我,不就是貪圖你爺爺我的銀子,想要你爺爺我今晚在你的店中入住。


    看在你家酒如此好喝的份上你爺爺就不再因此,早擾你家店鋪。


    這武鬆一路想著,一路走著,口中還時時喝著小酒。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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