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勞”一見到朱笑東,眼裏差點噴出一股火來,恨恨問道:“姓朱的,那個死胖子呢?”


    朱笑東笑了笑:“楊老,這一趟,就我跟楊薇兩個人來這裏,胖子沒來啊,你找他幹什麽?”


    “找他幹什麽?”楊白勞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死胖子一天之內,接連打了我兒子三頓,你說我找他幹什麽?”


    朱笑東詫異的問道:“胖子跟你兒子打架了?”


    “楊白勞”還待再說下去,那老頭子卻沉聲打斷“楊白勞”的話頭,問朱笑東:“小朱,我問你,嚴錚中毒,到底是怎麽迴事?中毒的程度如何?”


    朱笑東還沒答話,竹竿子搶著說道:“這事情跟這姓朱的,有莫大的關係。”


    那老頭沉聲喝道:“沒你的事……”


    隨著那老頭子的和聲,背後那個用槍高手,“噗”的一腳踹在竹竿子的膝彎,竹竿子頓時跪了下去。


    朱笑東往前走了兩步,背後那用槍的高手,卻不管他。


    “這位前輩,我們中毒的事情,這話說來就長,恐怕一句話也說不清楚……”朱笑東看著那老頭子的相貌,暗暗猜想,這老頭子應該跟嚴錚有著極大的關係,所以,朱笑東隻能實話實說,但是實話實說,這中間就肯定有許多說不清楚,極容易引起誤會的地方。


    “你說,我有的是時間!”那老頭子沉聲說道。


    “是這樣的……”朱笑東稍微斟酌了一下,說道:“一來到這裏,我們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如果我估計得不錯,或許你們也是一樣,你們自己看看自己身上,看看是不是也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開始泛青,隻不過是程度上的輕重而已……”


    老頭子怔了怔,倒是“楊白勞”,那個保鏢,以及那個女孩子,都不由自主的去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


    不一片刻,“楊白勞”便發出一聲尖叫,他的身上果然有幾處皮膚開始泛青,隻不過是比較淺淡而已。


    那老頭子的臉明顯的抖動了一下,但也僅僅隻是抖動了一下而已。


    朱笑東接著說道:“開始我以為是水裏有毒,不過現在我明白了,我們中的毒,應該與小溪裏的水有關,但是溪水絕不是主要原因。”


    說到水裏有毒,楊薇也有些感觸,現在想起來,水裏的毒,應該隻是其中之一,來過這裏的人,到現在為止,已經是第三撥人了,朱笑東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的確是接觸過溪水,但是後麵的,韋八爺一行三個人,以及“楊白勞”五個人,他們完全沒有接觸過水,但是他們身上明顯的也有了中毒的症狀。


    這就說明,接觸水,的確不是最主要的中毒途徑,也就是說溪水,並不是讓人中毒的主要毒源。


    當然這裏所說的溪水,是那隻蜃還沒被炸爆之前的溪水,如果是現在的溪水,別說去喝,就算隻是去碰上一點,沾上一滴,隻怕立刻就會被裏麵的酸液腐蝕。


    那老頭子點了點頭,又沉聲問道:“中毒的事情,我們就暫且不談了,據說,嚴錚是被你劫持,才到了這裏的,你又作何解釋?”


    這老頭子還算是通情達理,先前楊薇說大家夥兒都中了毒,這老頭極度懷疑,嚴錚身上的毒,就是朱笑東等人下的,目的當然是想害嚴錚。


    但是自己這一行剛剛到達這裏,與朱笑東跟楊薇等人也僅僅隻是剛剛見麵,相信朱笑東也沒那個能耐能夠在不知不覺之中讓大家都中毒,這也就隻能說明,大家中毒,隻不過是一次意外。


    既然隻是意外,要怪罪朱笑東一個人,當然就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嚴錚被朱笑東挾持這事,這老頭子卻不肯輕易放過。


    隻是朱笑東一聽這老頭子這麽問,頓時笑了笑:“請老爺子不要生氣,半個月以前,我們與嚴錚,的確是有敵意,這一點,我也不藏著掖著,沒必要,隻是後來到了格裏鎮之後,嚴錚就已經是主動的要跟我在一起了,我絕對沒有半點脅迫之意。”


    “楊白勞”在一旁,忍不住喝道:“胡說八道,明明你自己都說是對嚴公子有敵意,你劫持了嚴公子,現在你卻又說你沒與半點脅迫之意,你把我們都當三歲的小孩子?可以任憑你信口雌黃!”


    “楊白勞”這樣說,那老頭子也有這樣的意思,不過那老頭子涵養比楊白勞要好得多,不會動不動就發作出來。


    隻是那老頭子盯著朱笑東,兩隻眼裏,射出刀一樣的寒光,他可以相信朱笑東所說的每一句話,但是朱笑東必須的給他一個清楚、合理的解釋。


    朱笑東很是坦然的說道:“這件事情的起始,是金九發現了一個古墓,後來胖子在巧合之下給撞上了,金九設計讓胖子為他們打頭陣,到後來,開啟了古墓藏寶之際,嚴公子卻帶人追殺進來,為此,我們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尤其嚴錚還放言說,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為此,我才劫持嚴錚。”


    朱笑東頓了頓,隨即又說:“可是到了格裏鎮,嚴錚得知我們要到這裏來,便一反常態,主動要求跟過來,相信在葉老前輩的店裏,與嚴錚接過頭的那幾個人,肯定向老爺子說過這件事。”


    那老頭子點點頭,的確有他派出來的保鏢,跟他說過這事,不過那老頭子隻是半信半疑而已,現在見到朱笑東本人,那老頭子自然要問個明白。


    隻是這麽說來,朱笑東跟嚴錚並沒多大關係,要說是死了人,大家幹的都是掘墓盜寶的勾當,生了嫌隙仇殺,那也沒什麽好說。


    “好!我現在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老頭子點了點頭,說道:“嚴錚的確隻是到雪線附近去找解藥去了?”


    “不錯……”朱笑東毫不猶豫的答道:“這都大半天了,我們在這裏又是打搶又是扔手雷,還弄出那麽大一片煙火,如果他們看到了,要趕迴來的話,應該就快到了。”


    “你們又打搶又扔手雷,在幹什麽?”


    那老頭子很是有些好奇,順口問了一句。


    朱笑東笑了笑說道:“老爺子,你看我這手都舉得酸軟得不行了,讓我把手放下來再說,還有,背後這位大哥老是拿槍指著我們,我心裏不自在,要不,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如何?”


    那老頭子莞爾一笑,這朱笑東看起來,還挺實誠的。


    朱笑東見那老頭子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大大咧咧的摟著楊薇,找了個地方坐下,這才說道:“關於蜃的傳說,你們知道多少?”


    那老頭子皺了皺眉,不知道朱笑東說的是哪位“神”,這倒不是那老頭子沒什麽見識,“蜃”和“神”兩個字的讀音差不多,尤其朱笑東說這個“蜃”字的時候,帶著一點點而陶都的口音,“蜃”和“神”便被那老頭子理解成一樣的東西了。


    “楊白勞”冷笑了兩聲,哼哼的說道:“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中國的神話傳說,我們差不多是耳濡目染,上至如來佛祖坐下五百金剛八百羅漢,下至閻王殿上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老朽也有不少耳聞。”


    朱笑東見“楊白勞”個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一樣東西,隻得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有意要考校什麽,我是想說,這裏,有一隻蜃,海市蜃樓的‘蜃’!”


    那老頭總算明白朱笑東所說是為何物,不過,那老頭一聽說這裏有一隻蜃,頓時有些激動起來,好半晌,才開口說道:“你確定是蜃,而不是其它?”


    朱笑東點了點頭,這事,用不著朱笑東多說,東西還擺在那裏的。


    “你見到了蜃體內的那一顆內丹?”那老頭子有些急切的問道。


    朱笑東又是點了點頭:“有個韋八爺,就是這家夥一夥的,為了那顆內丹,自相殘殺,要不是這位兄弟,恐怕我們夫妻兩個……嗬嗬……。”


    那老頭急切的說道:“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朱笑東料定,這老頭子知道這裏有一顆蜃丹,必定要去看看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再次返迴水池裏的準備。


    “楊白勞”卻不甚了然,什麽蜃什麽的,還有什麽內丹,都沒怎麽聽說過,那又是什麽東西?不過“楊白勞”就覺得,應該是跟牛黃、狗寶是一類的東西而已吧。


    那女孩子扭頭問那老頭子:“爺爺,這個人該怎麽處理?”


    需要處理的人,當然是還跪在地上的竹竿子。


    那老頭子看了一眼竹竿子,也不做任何表示,倒是那個用槍的高手,突然之間倒轉槍柄,在竹竿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女孩子看著那用槍的高手,笑了笑,說道:“許大哥,這一下,該讓這家夥睡上四五個小時吧。”


    原來,這女孩子跟這姓許的,是胖子碰到過的那兩個人,說起來,這女孩子救過胖子一命,胖子迴頭也救過她一命。


    姓許的淡淡的笑了笑:“這家夥很厲害,尤其擅長逃脫,還是小心一下好。”


    兩個人處理好竹竿子,這才轉身來追朱笑東等一行人。


    自從發現這個水池子,朱笑東來來去去,都快跑了上十趟了,幸好離營地不遠,要不然,腿都快給跑細了一圈。


    這時,小水池裏的水麵,下降還不到一尺,由於上麵有溪水流入,再加上先前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拓寬加深的溝槽,並不是太深太寬,所以,降低水麵的進展,頗為緩慢。


    盡管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一路上不停的解說,讓那老頭子跟“楊白勞”等人不覺一路走來的景象太過詭異,到了水池邊,一眼看見如同燒開滾水的水池,老頭子還是不由皺了皺眉頭。


    雖然水麵上還冒著大量的水汽,但肉眼就能夠看得見,水池裏還有大部分血紅的液體,正是這些液體,讓溪水如同被燒開了一般。


    隻是水池裏出了一片血紅的液體,卻看不見那顆神奇的蜃丹。


    朱笑東指了指水池底部,說道:“那東西,就在裏麵,隻要打開缺口,放盡水池裏的毒液,就能拿到手了。”


    隻是,話是這麽說,要徹底放幹淨盡水池裏的水和毒液,那又談何容易。


    先前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清理的溝槽,是最容易的一部分,再接著開挖下去,直到放幹淨水池裏的水的話,那工程量又何止要大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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