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態度!”楊誌遠哪裏會想到,一個小小的警察竟然敢跟自己這麽說話,他羞惱的掏出電話,接通了這個區的區長。


    按照一般常理來說,像這種分局,是區政府同市警局雙重管理的。所以楊誌遠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區長那裏,那區長自然不會願意得罪這個衛生部門的當家人,唯唯諾諾了一番,把電話轉到了分局。


    分局的局長接到電話,無奈的點出這個叫做郭英的警察的身份。人家是市局直接下來的,自己根本就沒那個權力去指揮他。


    於是信息再次反饋到了楊誌遠那裏,楊誌遠再次把電話打給了市局的一位副職。這就是華夏的國情,一般首先較量的,不是事情的是非對錯,而是雙方背後的關係和背景。楊誌遠作為秘書,對這一套是駕輕就熟,平時積攢的人脈關係在這一刻就派上了用場,一張看不見卻潛力無窮的關係網,瞬間就把樓五的哥們郭英籠罩,最後,郭英竟然被直接命令出國接洽一樁引渡案件,飛機票被直接塞到了手裏。這個楊誌遠的能力,可見一斑。


    樓五也沒責怪郭英。身上披了那身警服,最重要的就是要絕對服從命令。紀律――這一點正是他們這幫浴血餘生的老兵們最看重的。


    楊誌遠通過關係壓製住了郭英,就要帶走陳誌豪。可是楚歌卻冷笑著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要走?”


    “你想幹嘛!”楊誌遠的不屑的看著楚歌,他以為楚歌他們的能量,僅限於那個市局稽查處的處長,現在那個障礙已經被自己掃除,要不是顧忌著陳誌豪肚子裏的子彈,他就準備開始收拾幾個人了。


    “沒什麽。”楚歌笑眯眯的說道:“我覺得,大家把話說清楚再走比較好。”


    “說什麽清楚!”楊誌遠氣焰囂張的指指一邊的幹警。


    “先把他們控製起來,一會我們的律師會趕到,還有,我們會把相關的x光片和病曆資料拿過來,在我們去醫院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出什麽岔子,否則,你們分局長也幫不了你們!”


    那幹警一直在旁邊自動充當背景。他知道這裏麵牽涉的大人物很多,就連局長都找了個借口不願露麵,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站樁。盡管如此,楊誌遠的囂張仍然讓他皺了皺眉。


    這種明顯是小人得誌的嘴臉實在是欠抽。隻不過自己再委屈也得受著,說讓人家門路廣呢。那個幹警無奈之下,走向了楚歌三個人。


    “你動我們一下試試。”樓五目露兇光的橫跨一步,擋在了前麵。今天的事情讓他感覺非常的掉麵子。以往他在京都市警局,那是橫著走的角色。可是沒想到這次隨便打了一個紈絝,對方的來頭竟然大的無法想象。


    那幹警委屈的不行。他自打穿上這身衣服以後,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直接無視,裏外不是人過。這兩邊的人都是橫的邪性,自己招誰惹誰了啊。


    “我先打個電話。”楚歌伸手拉開樓五,對著這個幹警禮貌的點點頭。楚歌認為這個小警察的態度算是相當不錯了,京都的警察素質就是高,想想自己在津門那幾次,哪次不是險些被粗暴執法來著。


    楚歌哪裏知道,京都市因為是首都的緣故,各種部委雲集此地,很多級別身份下放到外地都是頂級存在的人物,在這裏依然都得老老實實的去擠公交車。


    不到廣州,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錢多,不到京都,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官大。這也是民間流傳的俗諺。在這種天子腳下,每個做警察的都深深知道一條,京都市這地方的水太深,有可能你隨便拘留的一個路人,就是***誰家的親戚。


    所以這裏的警察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見到楚歌掏出電話,那個幹警很自覺的挺下腳步。放任楚歌把電話打了出去。


    楚歌直接把電話打給褚飛,把事情毫無隱瞞的說了一遍。褚飛在電話那頭有明顯的遲疑,畢竟這邊的苦主是衛生部門一把手的兒子,而自己畢竟隻是公安部門的副部長,還不是副職裏排名第一的。在華夏官場中,這些東西都是非常微妙的。


    不過褚飛畢竟是老公安人員,辦過案子摸過槍,果敢決斷還是遠超常人的。他瞬間就理清了事情的輕重緩急,得罪了陳誠的話,自己大不了仕途受阻,,可是如果讓楚歌失望的話,那自己的仕途整個就沒了。所以他立刻拍著胸脯答應了楚歌,這件事情他一定妥善處理。


    楚歌放下電話,依然擋在了楊誌遠和陳誌豪的麵前,阻止他們出去就醫,楊誌遠怒不可遏,接連幾個電話撥了出去,不一會,分局局長擦著汗就跑了過來。


    “劉局長是吧,我是楊誌遠。”楊誌遠見到這個分局的一把手過來,以為他是為自己而來,帶著傲嬌的神情迎了上去,指指楚歌,剛要說話,就見那個胖胖的分局局長竟然視而不見的和自己擦身而過,直接向著楚歌伸出了手。


    “楚先生是吧,嗬嗬,我是這裏的分局局長劉安民,剛才出去開會,讓你受委屈了啊!”劉安民緊緊拉著楚歌的手,重重搖晃了兩下,寫出了一臉憨厚的歉意。


    “請楚先生放心。我們一定秉公執法,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劉安民之所以姿態這麽低,是因為剛接到了褚部長的電話,讓他一定要保證楚歌安然無事。所以他這話裏的秉公處理,其實水分相當的大。


    一邊的楊誌遠被人直接無視了,鼻子險些沒氣歪了,他怨毒的瞪了劉安民兩眼,心想早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一個小小的分局局長而已。


    不過楊誌遠能夠成為陳誠的貼身秘書,也不是隻會扯大旗作虎皮的草包。他知道現在身在屋簷下,絕對不能和劉安民這個地頭蛇鬧僵,所以他轉眼就變了臉,換上了一臉熱情誠摯的笑容。


    “劉局,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楊誌遠,衛生部門的秘書長,我和市局的趙局長,是很好的朋友。”


    楊誌遠口中的趙局,就是剛才調走郭英的那位市局副局長。剛才也是他打電話給劉安民,讓他偏袒陳誌豪這邊的。不過現在接了褚飛的電話,劉安民最想做的,就是撇清和他們的關係,這時候見到楊誌遠還主動往上貼,劉安民的臉立刻沉下來。


    “我不管你是誰的朋友,這裏是警局,是執行法律的地方,沒什麽人情可講。你記住,你有權不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話,如果有賄賂國家工作人員的嫌疑的話,我馬上拘了你。”


    劉安民說這些話,本來就是為了提醒楊誌遠不能亂說話,可是聽到楊誌遠耳朵裏,卻讓他的臉變成了豬肝的顏色。陳誌豪的父親陳誠算是國之大員,作為他的貼身秘書,楊誌遠也是在諂媚和奉承中度日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分局局長竟然敢這麽斥責他,這讓他很有點想要打人的衝動。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唯一的依仗,就是陳誌豪的父親陳誠了。


    所以楊誌遠退到角落,在電話裏和陳誠詳細的講了一下經過。陳誠一聽說這麽半天了,肚子裏有子彈的兒子居然還沒往醫院送,立刻陰沉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不一會,一輛車型很低調,牌照號很高調的特製紅旗轎車在分局門口停下,兩個身材高大的老人一起走進了警局。


    “羅部長?您怎麽來了?”劉安民正在楚歌身邊討好說話,一見到左邊那個身穿便裝,神情不怒自威的老人,立刻把腰板挺得筆直,敬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軍禮。


    “報告,分局局長劉安民,正在辦理一樁故意傷害案件,請指示。”


    “好了。”被稱為羅部長的人,正是華夏公安部門的第一副部長羅友涵,他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對著一同進來的那個人說道:“陳部長,先坐下再說吧。”


    這位陳部長,就是陳誌豪的父親陳誠,華夏衛生部門的一把手。他見到自己的秘書楊誌遠已經無法控製事態的發展,雖然不知道楚歌的身後站著什麽人,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還是老著臉皮,請來了公安部門副部長羅友涵。


    “這件事情,到底怎麽迴事?”羅部長把劉安民帶到了一邊,嚴肅的問道。


    陳誠的兒子被人打了,肇事者不但沒事,陳誠的兒子連醫院都不能去,這麽詭異的事情,隻能說明肇事者身後也有著一尊或者幾尊大佛。羅友涵雖然是被陳誠邀請過來的,但是做官做到他這種程度,已經修煉成了琉璃心,八麵玲瓏都是侮辱他,所以他並沒著急表明自己的立場,而是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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