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比試的地點,在津門!”楚歌從資料上抬起頭,對著褚飛說道:“褚部長,你馬上派人迴津門查找所有那年新生兒的資料,尤其要注意單親兒童。”


    “已經在查了。”褚飛點點頭,讚許的看著楚歌。這個年輕人不止身手深不可測,就連思維也如此的敏捷,果然是個人才。


    “不但要查出那些當年嬰兒的資料,還要延伸到現在他們在做什麽,尤其是重點排查現在妻子懷孕的人,這項工作量很大,雖然派去的人手不少,還有計算機高手協助排查,但是最少也要兩天才能出結果。”褚飛繼續說道。


    “已經很不錯了。”楚歌也曾經聽華安說過,破案不是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豬腳隨便動動腦筋,逆推一下作案過程,真相就躍出水麵。


    華夏國情下的破案,其實是相當耗費人力物力的一件事情。因為華夏的人口基數比較大,犯罪嫌疑人的範圍也就隨之擴大,如果警方想找出真正的真兇,每次辦案都得好像大海撈針一樣。


    所以即便是像公安部這種傾全國之力查案的最高部門,也不能在時效上保證什麽。


    “那我們分頭行事。我和方三出去找找線索。你盯著津門那邊。”


    楚歌說著,和方三站起身,他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停下了腳步。


    “褚部長,還要讓你查一個人。這個人叫程浩,當初是津門最大的走私頭子,後來被警方通緝,下落不明。你查查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在京都市。”


    楚歌忽然想起程浩,是因為他昨夜和蘇越一場戰鬥。而蘇越當初和程浩的兒子程天宇狼狽為奸。後來程天宇進了瘋人院,蘇越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被程浩暗中收拾了。畢竟程浩這人當初可以買兇殺自己,再暗中讓蘇越消失也不會有什麽心理障礙。(..tw)


    再聯想到前些天見到樓五,那家夥言不由衷的樣子。楚歌知道程浩是樓五的救命恩人。而樓五一般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和方三,除了這件事情。所以他開發過的腦域將這些事情一串聯,就猜測程浩很可能就潛伏在京都市。


    而在津門市,就有一些線索,隱隱指向了程浩和泰國方麵的明來暗往,所以楚歌覺得,這未嚐不是一個突破口。


    有時候,有些人,還真是不禁惦記的。楚歌和方三剛剛走出公安部招待所,就見到陽光燦爛的大街上,樓五靠著一輛索納塔,向著兩人招手。


    “你小子還真是神通廣大啊!”方三笑嘻嘻的看著樓五,心裏卻有些驚駭。自己和楚歌住在這裏,並沒有對樓五說過,這隸屬於公安部的招待所,自然也不會像尋常酒店那樣,可以上網查到開放信息,可是樓五竟然能夠準確無誤的找到這裏,確實有些讓人不可思議。


    “嘿嘿,在京都公安係統,我有些戰友和朋友。”樓五淡淡一笑,貌似低調,不過卻很有裝逼的嫌疑。


    “有些話像跟你們兩個嘮嘮,上車吧。”


    楚歌和方三對視了一眼,一起上了車,樓五發動車子,穿過幾條街道,把車停在了一家茶樓前。


    “本來想請你們喝酒的。不過和你們喝酒也沒多大意思。”樓五把兩個人讓進一間雅座,坐下點了一壺碧螺春,開口說道。


    楚歌和方三明白樓五的意思。自己兩個人喝酒完全就是開掛一樣的存在,樓五就是再能喝,在這也找不著自信。所以說這個家夥看上去莽撞霸道的,實際上極有城府。


    身穿旗袍的服務員端著茶海走進雅間,溫茶衝洗動作一絲不苟,片刻後,芬芳沁人的茶香滿溢房間。樓五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的牛飲,卻有些對不住人家的手藝和這幾百塊錢一兩的茶葉了。


    “人生四喜裏麵,有一條就是他鄉遇故知。在京都遇到你們兩位,也算是應景。”樓五嗬嗬一笑,也不顧茶湯的滾燙,端起來又是一飲而盡。


    “也不知道,二位拿不拿我當朋友。我這算不算矯情。”


    “老五,大家認識這麽多年,也都算是知根知底,有什麽話,就直說好了。”方三畢竟和樓五認識了不短時間,看樓五說話這麽曲折迂迴的,知道能讓他這樣難以啟口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小事。所以不想讓他先拿交情套住。


    “成,還是三哥了解我,那我就直說了。”


    樓五端著一杯茶在手裏,沉吟了一下,對著楚歌說道:“楚老師,這杯茶,我以茶代酒,自罰一杯,不為別的,就為我們剛認識的那次,我冒犯了你。”


    樓五端茶剛要喝,就見楚歌一揮手,他茶杯中的水,已經不翼而飛。


    “沒必要。”楚歌淡淡的說道:“從本心來說,我對你那次的行為,不太看到眼裏。這和你冒犯了我無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次你打算教訓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普通人,會對人家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後來,你說明了這是因為程浩對你有救命之恩。知恩圖報,無可厚非,但是你覺得就算你幫程天宇教訓了我,就是真的在報恩嗎?”


    “嗬嗬,我就猜你會這樣說。”樓五自嘲一笑,再次飲盡了一杯茶。


    “楚老師,在修為方麵,我敬佩你。但是我這人性子直,有些話不吐不快。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涉世太少,所以對很多東西,跟我的看法背道而馳。”


    “比如你剛才說的,如果我那次,教訓的不是你而是普通人。這種事情,有兩種可能。”樓五注視著楚歌,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第一,我把人打了,自然會有人出醫藥費。第二,根本不用我動手,一般我報出名字,對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不是我自誇,第二種可能性遠遠的大過了第一種。”


    樓五這個迴答,才是他的本色,一直以來,因為曾經在楚歌麵前受挫,再加上被方三穩壓一頭,甚至就連巴鬆都可以靠著絕對的武力值蹂躪他,所以很多時候楚歌都忽略了樓五曾經在津門的赫赫兇名。


    這次樓五卻是完全放開了,在楚歌麵前挺胸侃侃而談,盡顯霸氣本色。雖然對他這番話並不認同,但是楚歌倒是覺得這人這才是做了一次自己。


    樓五直抒胸臆,大約也覺得暢快,連飲幾杯熱茶,喝的發熱,隨手扯開了身上的襯衫。那個身穿旗袍的服務員雖然沒有驚叫失聲,但是明顯手一哆嗦,險些沒把茶壺扔了。


    在樓五的身上,一道道傷疤縱橫交錯,不是刀傷就是槍傷,看上去極為的駭人。


    “我十八歲當兵,十九歲被選入特種部隊。二十三歲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國內最好的特種兵教官。二十五歲,我加入了一個保密部門,開始頻繁的去國外出任務,不瞞你們說,我殺過的人,最少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


    樓五身上,漸漸顯露了他兇悍的本色,“我承認,我不是英雄。之所以殺人,是因為我不想死。骨子裏,我還是非常怕死的一個人。正因為怕死,我才訓練的那麽用心。一切可以讓我生存下去的技能,我全都去學,玩命去學。很多人都叫我軍中傳奇,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這傳奇,是怕死的傳奇。”


    楚歌和方三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樓五今天這麽推心置腹的,打得什麽主意,於是靜靜看著樓五,聽他口沫橫飛。


    “或者是因為我拚命想活下去的執念,在無數次的出生入死中,我都和死神擦肩而過。但是最後一次,我最接近死亡的那次,卻是被人救了我。”


    楚歌和方三眼睛一亮,已經知道樓五為什麽要找自己了。


    “程浩雖然被人詬病,但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是永遠無法改變的。”樓五目光炯炯的望著兩人,沉聲說道:“不瞞二位,我這次來京都,就是來送他的。國內程浩已經無法待下去,所以我通過關係,幫他出了國。上次遇到你們的時候,程浩還沒走,所以我騙了你們兩個,在這裏,我要對你們說聲對不起。”


    “算了。”楚歌擺擺手:“或者程浩這輩子唯一做過的善事,就是救了你。這也算是種瓜得瓜吧。既然程浩已經離開,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去。”


    樓五感激的望著楚歌,他知道程浩其實一直在背後暗算楚歌,楚歌能夠這樣表態,實在是心胸豁達。他哪裏知道,楚歌的逆鱗在於,有人傷害他身邊最珍視的人。程浩雖然小動作不斷,偏偏一次也沒傷害到楚歌和他身邊的人,反倒是他的兩個人兒子,瘋了一個輟學一個,都是楚歌所致,所以楚歌也沒必要揪著他不放。


    至於程浩身上牽扯的案子,那就不是楚歌要關心的事情了,且不說國有國法,一旦國家真要對付程浩,他逃到哪裏都得被引渡迴來。就說楚歌本身也是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因果循環之力既然可以報應蕭山一下,為什麽不能降臨在程浩的身上。


    楚歌迴答的爽利,樓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楚老師,三哥,我在京都市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們要是不嫌我沒用的話,這個孕婦的案件,我能不能幫上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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