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唿嘯,山間幹爽的空氣令月光越發的淒清。


    寫字崖畔,安培拓長刀縱橫如雪,圓一卓立如山。兩個人都是相貌妖孽的存在,一動一靜的爭鬥,宛如古老的畫卷在眾人麵前緩緩展開。


    安培拓少有天才之名,所謂天才,就是智商要比常人高上不少,所以盡管劍道不是他的主修課程,但是用起來還是似模似樣,將劍道精髓無念無想,明鏡止水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過這種俗世的武學範疇,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破掉圓一的防禦的。圓一看似和安培拓打得熱火朝天,實則倒是將七分心思,放在了剩下四名忍者的身上。


    剩下的四名忍者,自然不甘心做一個旁觀者,相互對視了一眼,身形展動,以四象方位圍在了戰局的四角,一連串閃著寒光的忍者手裏劍,向著圓一唿嘯而去。


    永遠不要奢望你手中的手裏劍可以傷害到對手,事實上,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幹擾。――這四人都熟知這條忍者守則。拋出手裏劍的目的,隻是為了給安培拓爭取機會,大串唿嘯旋轉的手裏劍被圓一身上的佛光蹦飛,而安培拓手中的長刀,更是如同月下的潮汐,一波一波生生不息。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說明你們又白來了一趟!”圓一袖袍一拂,捏出了繁複的手印,手指如同鮮花般綻放。


    伏魔印!


    一根巨大的金剛杵在空中凝聚成形,向著與自己爭鬥的安培拓當頭砸下,圓一手勢不停,又一個與原印自他的手中飛出,在他頭頂綻成蓮花,萬丈蓮華如水銀瀉下,將四處飛來的手裏劍一一阻礙,蓮華仍不停息,向著四個忍者席卷而去。


    最先不支的,就是安培拓,這位偽劍道傳人,揚刀劈向了空中壓下的金剛杵,就好像蜉蝣撼石柱一樣,手中的長刀被立刻蹦飛,他麵色蒼白的趴到了地上,雙目緊閉,生死不知。


    四個忍者則比他要好過太多,因為有著同這個圓一和尚太多的戰鬥經驗,四個人幾乎剛一見到萬丈蓮華,立刻轉身逃遁,忍術那一擊必殺遠遁千裏的核心思想,讓他們逃脫的順溜無比,轉瞬間已經逃出了萬丈蓮華的籠罩範圍。


    不過,其中也有特例。中牟貞子竟然沒有逃竄,反而拔出腰中的短刀妖蓮,人刀合一的向著地上的安培拓直刺而去。


    圓一眉頭微微一皺,大袖揚起,空中的中牟貞子立刻好像被狂風吹斷了線的風中一樣,搖晃著跌了下來。


    “我要殺了你!”中牟貞子一把扯下臉上忍者專用的黑色麵罩,絕美的俏臉鐵青無比,她滿臉怨毒的向著安培拓挺刀而去。


    圓一雙手合十,低宣佛號。粘稠無比的月光,將中牟貞子牢牢束縛,不得寸進。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畜生!”中牟貞子此刻已經與倒在地上的安培拓近在咫尺,可是手中的刀卻無論如何也刺不出去。她雙目噴火的望著圓一,忽然反手扯開了自己身上的隱忍黑衣。


    月光下,中牟貞子那皎然如月色的赤裸嬌軀,上麵遍布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一雙高聳的山峰,在月下微微顫抖,充滿了受虐美感的視覺衝擊。


    “這都是這個畜生在我身上留下的。他不是人……”


    中牟貞子嘶聲叫道:“他是個變態,最喜歡在**的時候,讓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帶上鏈子……”


    中牟貞子臉上梨花帶雨,將她和安培拓的做|愛過程事無巨細的講述出來,如果有撲街寫手在一邊筆錄,倒是一篇不錯的高h小說。不過這種低劣的色誘手段,對於心如明鏡的圓一大和尚,倒真不是什麽障礙。


    在他眼中,人生如露亦如電,眼前的嬌嬈美女,終究也不過是一個紅粉骷髏。所以他手一揮,解開了中牟貞子的束縛,這意思大約就是閣下悉聽尊便,看你的戲要如何演下去的意思了。(..tw好看的小說)


    中牟貞子踉蹌的來到安培拓的麵前,手中的妖蓮揚起,毫不猶豫的狠狠刺下。詭異的是,安培拓的身軀,在這一刀之下,並沒有血花飛濺,反而化為了一團黑氣,緩緩消失。


    圓一忽然心中一凜,急忙掐動手印。可是卻實在晚了一線。


    帶著刺目妖異色彩的血紅,從他的身周蔓延,無數帶著殘豔與毒烈般唯美的大朵紅花,蔓延成一望無際的花海,將他牢牢籠罩。


    “曼珠沙華!”身為佛門中人,圓一自然可以看出這淒美妖冶的花朵,就是盛開在陰間三途川的引路之花――彼岸花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的美,是妖異、災難、死亡與分離的不祥之美……”


    剛才還是一副劍道熱血少年模樣的安培拓,在花海中顯出了身形。滿臉陰森,掐動法訣,暴露了自己也是法門中人的事實。


    “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在此生無法觸及的彼岸……”安培拓手中掐動法訣,妖豔的曼珠沙華瘋狂蔓延,將圓一牢牢的禁錮在中央。


    圓一悲哀的發現,自己剛才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這個少年的劍術牽製,距離石佛寺的距離稍微遠了幾米。平時如影隨形的佛門願力,此刻卻因為這曼珠沙華的包繞,而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去拓天書!”安培拓一邊施法困住圓一,一邊對著忍者四人組命令道。


    忍者四人組深深的看了安培拓一眼,這個少年,果然不負天才之名。


    先是偽裝成柳生家的劍道少年,卸下對手的防備,然後以劍術吸引這個和尚稍微遠離石佛寺的中心。接著利用自己幾人的演技和牽製,李代桃僵,將分身丟在地上裝死,真身則不動聲色的布下了曼珠沙華的咒禁。


    這一環緊扣一環的步步為營,終於將這個難以戰勝的和尚困住,看來,不必等到千葉七海的到來,這天書之迷,就會落到自己這方麵的手上。


    不過以安培拓這陰鷲的性格,怎麽可能將天書與自己這些人共享。看來是要想一個辦法才好……


    四人一邊想著心思,一邊取出隨身工具,向著寫字崖縱躍而去。


    安培拓心知肚明,這四個人肯定另有心思。不過他有自信將這四個忍者玩弄於股掌之上,並未理會,隻是全力困住圓一。


    他連番施計,才以大傷元氣的秘法曼珠沙華?囚,困住了圓一,此刻完全就是與圓一在僵持,一旦圓一脫困的話,他絕對無力和這個身上背負了曆代高僧願力的和尚爭鋒,所以他心無旁鷲,與圓一隔著花海遙遙角力。


    四個忍者也知道機會難得,手腳麻利的打開了攝像機,甚至中牟貞子就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上,就開始真空上陣。眾人都如此敬業了,可是事情,往往都不能盡遂人願。


    剛剛取出鑿子的高原汕尾,忽然感覺自己肋下,被蚊子叮了一下,身上一麻,就從幾米高的石崖上跌了下來。


    隨後,另外三個忍者,先後跌下了石崖,四個人摔了個七暈八素。


    本來以忍者的身體強度,從幾米高的空中摔下來,也並無大礙,但是現在他們落地之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都不由自己控製了。


    四人滿臉驚駭的望著寫字崖上剛剛出現的一個黑影。楚歌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在月下顯得無比的討厭。


    “不好意思,打擾了。”楚歌隨手一揮,四人臉上的忍者麵罩立刻被銳風吹走。。


    這四個人,就是那自稱鍾木什麽的,四個家夥,原來都是日本忍者,難怪當時被地痞欺負,這些人明明有一身好功夫,卻不願意暴露。


    楚歌饒有興趣的盯著四個人的臉,目光在他們身上來迴梭巡


    “上次用刀割了我女朋友喉嚨的,是哪一位啊?”


    四人不言不語,全都是閉目裝死的架勢。楚歌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了中牟一郎。


    “應該就是你,剛才我問話的時候,你的心跳忽然快了幾分。”


    楚歌手一招,中牟一郎的身體完全違反了地心引力,輕飄飄的懸空而起,向著楚歌飛了過去。


    “冉瑜,好好看著,這就是那個敢傷害你的混蛋,我先打一頓為你出氣先!”楚歌手一招,陳冉瑜的身形自寫字崖後麵飄了起來,衣袂淩空飄飄,好像月下的女神俯視人間。


    劈裏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中牟一郎咬牙忍受著楚歌的毆打。楚歌雖然手腳很快,但是泄憤的成分居多,並沒有用上真元,所以中牟一郎看上去被打成豬頭一樣的淒慘模樣,倒是並沒有受到什麽內傷。


    “這家夥雖然傷了你,但是若不是他的話,我就會永遠的失去你。失去我心中的最愛。冉瑜,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他,要不是他,我將會與今生的最愛擦肩而過……”


    陳冉瑜在空中靜靜漂浮,聽著楚歌的情話,眼中的柔情幾乎可以擰出水來。在場人的全都臉色怪異。這個家夥,竟然可以肉麻到這種地步嗎?


    昨天夏茜直接闖入,雖然陳冉瑜不說,但是楚歌也知道,陳冉瑜本來就是個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昨天想必受不了不少委屈。今天他答應了圓一潛伏迴來,正好逮到了當日的罪魁禍首中牟一郎,於是借這個倒黴蛋,對著陳冉瑜表白一番。


    這效果無疑是極好滴。陳冉瑜若不是仍不能動彈,隻能靠著楚歌的真元支持在空中飄飛的話,隻怕會立刻撲入楚歌的懷中,好好柔情蜜意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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