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澈的溪流,因為水中不停運動的身影而變得翻滾不休,一個個動物的光影在水麵上交替出現,動物的身形,也變得越來越凝實起來。


    良久,水麵漸漸平靜。動物的光影慢慢散去散去。水花一翻,楚歌躍出了水麵。


    他簡單擦拭了一下,手一揮,一卷竹編的典籍出現在他的手中。楚歌盤膝坐下,細細翻閱起來。


    今天和蕭山邂逅。楚歌對於他的狀況很是同情。心下存了幫他一把的念頭。就算不能讓他的功力盡複,至少也要讓他的眼睛能夠視物。


    不過楚歌知道,雖然自己醫道獨步天下,極少有自己不能醫治的病症。但是蕭山的情況確實不同。


    蕭山的眼睛,乃是泄露天機,遭到因果反噬才瞎掉的。這不是普通的病症,為他醫治眼睛,也就是要與人力無法抗拒的因果之力相鬥,其中的難度,實在是難於登天。


    簡單說,楚歌就是想逆天一把。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治療方案。不過因為很不成熟,所以他當時並沒有告訴蕭山。而是打算自己迴來後仔細的翻閱門派典籍,將這個治療方案進一步的完善之後,有了確實的可行性,才將之告訴蕭山。


    楚歌認真的查找資料,徜徉在門派曆代先賢的浩瀚智慧海洋之中,就在他看的如醉如癡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設立在門上的法陣有了波動。


    已經午夜一點多鍾,是誰會深夜來訪呢?楚歌閃身出了金箍鈴,與此同時,被敲門聲吵醒的巴鬆,一臉不耐煩的打開了房門。


    “找誰?”巴鬆怒視著門外的一男一女。要是在泰國,這種深夜打擾他睡眠的人,一定會被他打個鼻青臉腫。隻不過,現在寄人籬下,唉,說出來都是眼淚啊……


    “泰拳第二虎巴鬆是吧。我們找楚歌。”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絲毫沒有身為客人的覺悟,邁步就往裏走。.tw[]


    雖然吃驚於這個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但是這個家夥臉上那憊懶的笑容,卻是讓巴鬆極為的不喜歡。所以他雙手抱拳,鐵塔一樣的擋在那裏,不言不動。


    見到巴鬆這個樣子,那個男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個泰拳高手的對手,立刻收迴腳步,後退了兩步。


    算你識相!巴鬆心中的得意還沒有完全彌漫開來,就見到男人一閃,露出了後麵那個很清秀的女子。


    這個女人對著巴鬆嫣然一笑,張開了櫻桃小嘴。


    巴鬆以為這個女孩子要說些什麽,正在凝神傾聽,忽然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的撞擊在了自己的眉心。


    巴鬆自由習武,心誌之堅毅,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可是這股無形的力量,卻讓他心中猛然一顫,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好像瞬間變成植物人一樣。


    不過這樣失常的狀況,也不過持續了一秒鍾的時間。當巴鬆迴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雖然自己還擋在門口,可是這一男一女已經越過了自己,走進了宿舍。


    “異能者?”楚歌饒有興趣的望著那個女人。這種人,他小時候曾經見過一個,現在這個使用心靈攻擊的女人,是第二個。


    異能者和修真者,雖然都是超越了常人理解的存在,但是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雖然兩者都有超越常人的能量。但是異能者的超能力是先天帶來的天賦。而修真者的超能力,則是自己一點一點摸索修煉而來的。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異能者就好像富二代,一出生就站在了遠超常人的起跑線上。而修真者則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從窮人到富豪的拚搏上來的。


    兩者相比,無論是戰力還是潛力,都是修真者要強過太多。因為他們的能力是自己修煉而來,掌控力方麵要強盛一籌。並且修真者還是不斷進步的。


    而異能者則相反,他們一出生有多大能力,大部分就被限製在了那個能力上。沒有相應的修煉章程,他們可以說一開始就揮霍老本,以後也隻能維持同樣的水平。


    兩者相比較,修真者完勝。


    當然,又有異能又懂修真的變態不在此列。那樣的人,幾千幾萬年也不見得出上一個。原因很簡單,無論是修真的傳承還是異能者的出世,都是幾億分之一的幾率,比起雙色球的中獎率還要悲催。


    “楚歌,男,二十四歲,現任津開大學生物工程二班班主任。我們沒有找錯人吧!”


    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帶著親和力很強的笑容,對著楚歌說道。


    楚歌看著這兩個人,以他的智商,立刻想到了這兩人的真實身份。能夠擁有這樣的異能者,還對自己的情報了如指掌。甚至連巴鬆的底都掏出來了。這樣的實力,在華夏隻有一個部門可以做到。


    再加上華安先前的警告,楚歌百分百可以確定這兩人是……


    國安!那個傳說中的神秘部門。從各種非正常渠道護衛著華夏安寧的國之堅盾。雖然楚歌並不想做那樣的人,但是對於他們,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雖然猜出了他們的身份,但是楚歌卻不能說出來。那樣有可能會暴露了華安。所以他皺眉問道:“我是楚歌,你們是什麽人?”


    出乎楚歌的意料,這兩個人倒是非常的坦白。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從口袋裏取出證件,遞到了楚歌的麵前。


    “國安局第十一處第三行動小隊隊長風天揚,要對你調查一些事情。”


    “作為一名華夏公民,你有責任和義務配合我們!”風天揚正色說完,立刻換上了他招牌式的憊懶笑容。


    “當然,這都是官方套子話。其實我個人,還是很願意和一個強大的修真者交個朋友的。”


    被人一口道出自己身為修真者的事實,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是楚歌的心中,還是狠狠震動了一下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將自己在外的表現,定位為武技高超的習武者。至多是懂幾手江湖捉鬼秘術,關於修真的事情,是他心中最大的隱秘。除了同為修真者的方三之外,就連最親密的華家人,他都沒有明確的透露過。


    難道國安真的神通廣大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有誰泄了密?


    “看多了吧!”楚歌立刻否認,他並不排除對方是根據種種蛛絲馬跡,不敢確定自己修真而是在詐自己這一猜想。


    “嗬嗬!”風天揚見楚歌一口否認,不置可否的笑笑,轉移話題道:“先不說這個,我們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其他的情況。”


    風天揚看著滿臉戒備的楚歌,自來熟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悠悠說道:“首先呢,我要代表國家,對你在孕婦連環死亡案件中的卓越貢獻,提出口頭表揚一次。”


    隻是口頭表揚啊!這國安還真是吝嗇。楚歌不露聲色的望著風天揚,由得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能夠打敗猜壓大師的弟子。你的能力,已經得到了我們內部的肯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沒興趣!”楚歌立刻一口迴絕。天醫道的門派戒律之中規定。行醫兼濟天下,卻是絕對不能做官的。


    身居高位掌握重權,很容易讓一個人喪失了修煉的進取之心。這也是門派前輩們一再留言告誡的。所以楚歌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風天揚。


    對於楚歌的拒絕,風天揚倒是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樣。他古怪一笑,說道:“好,這段也掐了。我們說正題。最近,你好像在被人追殺吧。”


    不給楚歌否認的機會,風天揚繼續說道:“第一次的殺手,就是我親自審的。否則以華安那些手段,還真撬不開毒蛇的嘴巴。”


    這時候楚歌才知道,原來那個第一次暗殺自己的殺手叫做毒蛇。不過這個時候,那家夥隻能在華夏的監獄裏冬眠了。


    “毒蛇失敗以後,在國際殺手平台上,你的身價反倒翻了一番。現在,又有人接受了這筆交易,潛入華夏,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們應該已經交過手了吧。”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還問我做什麽?”楚歌皺皺眉頭。他不喜歡這種一切都在別人監視下的感覺。很不喜歡!


    風天揚仿佛沒有聽出楚歌的排斥,他嘿嘿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燃,繼續道:“這次來的殺手,是一對男女組合。名字叫做晝夜,在國際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七。”


    難怪!一個人施展黑魔法困住自己,另外一個進行狙擊,楚歌想起不久前那場驚險萬端的遭遇,猶自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自己因為替沈依依診斷過,因此知道黑魔法這種東西的話。那麽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身後的烏鴉。如果沒有打傷烏鴉,自己和那兩個人的較量,隻怕尚未得知會鹿死誰手。


    “你放心,這兩個人已經在我們的監控之下,是絕對不會再對你偷偷采取什麽行動了!”風天揚大喇喇的說著,腕上的手表忽然震動了兩下。


    風天揚低頭一看,腕表的中央出現了三個針尖大小的血紅英文――sos!


    剛才還成竹在胸的風天揚立刻麵色大變。他霍的站起身,對著一直沒有開口的柳然說道:“趕快迴酒店!”


    兩人疾步奔到門口,風天揚的身體忽然停頓了一下,他沒有轉頭,隻是低沉的說了一句:“酒店監視那兩個殺手的同誌,可能已經遭了毒手……”


    說完,他直接跳下了樓梯,轉瞬,汽車的轟鳴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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