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所有影視劇中演的那樣,壞人被打倒之後,警車才唿嘯而來。


    而且這個時間差,比起眾人預料的還要晚上一些。楚歌不但為一些受傷的居民處理好傷勢,甚至還為劉大爺宋奶奶等一幹老年人調理了一下高血壓高血脂什麽的,最後百無聊賴的開始為大爺大媽們糾正了一下他們太極拳劍的不足之處,警察們才磨磨蹭蹭的來到了這裏。


    高海波警服筆挺,一臉的誌得意滿。他被升為所長的正式任命已經下來了,現在的他,也算是管轄一方百姓的正職了。愉悅的心情讓他的腳步格外的輕快,這次出動,他帶上了所裏的全部警力。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威風。


    並且,事情的結局他已經計劃好了。暴徒一定早已離開,自己裝模作樣的勘察一番,這注定是一樁無頭案,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如果這些居民依然不肯搬走的話,那麽這種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至於會不會有人因此質疑自己的辦案能力……開玩笑,現在有幾個人是靠能力升遷的……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或者說,高海波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當他看到本應該早就撤離的暴徒,現在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尼瑪郭連生這小子辦事實在太不靠譜了,這是不按劇本來啊。


    但是很快,高海波的笑容就在臉上蕩漾起來,好像開了一朵菊花。


    “楚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高海波搶上兩步,伸手去和楚歌握手。明知道這個家夥在這裏,自己的計劃要大大的受到幹擾,但是他知道,自己惹不起楚歌。自己的叔叔,是副局長,但是他是排名最末的那個。排名第一的常務副局長華安,可是叫這個人叔叔的。.tw[]


    上一任所長王海,是怎麽隕落的。高海波看的清清楚楚。他在大腦沒有進水沒有被驢踢了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敢忤逆楚歌的。所以他一臉的溫良謙恭,抓著楚歌的手,透著那麽的熱情。


    “我和學生去吃東西,路過這裏的時候,發現有歹徒入室搶劫。我就見義勇為了一把。”楚歌也是笑得和藹無比。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黃所長,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麽角色,但是報警過了一個多小時,警察們才姍姍來遲,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如果沒有自己出現的話,現在這些居民們,應該都已經兇多吉少了吧。然後施暴的暴徒一哄而散,警察來了之後又能怎樣?家,已經毀了,人,已經傷了……


    “楚老師真是為國為民,俠之大者。佩服佩服。楚老師,改天有空,你指點我兩手怎麽樣?也算是警民魚水情嘛。”黃海波打著哈哈,楚歌的身手,他已經在派出所見到過。要說他一個人放倒了這些打手們,他還真沒有太大的驚詫。


    “先處理事情吧。你看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帶著傷,還是處理完了,讓他們早點休息吧。”楚歌開口說道。


    黃海波很想一個耳光抽過去,仰頭四十五度角望著天空說道:“我還用你教我怎麽做事嗎?我是警察你是警察啊?”


    但是他隻能在心裏yy一下而已。現實中,他還得點頭微笑:“好,楚老師考慮的很周到。就這麽辦。”


    黃海波指揮手下的警察招來救護車,把昏迷不醒的暴徒們搬上車,然後故作為難的說道:“楚老師,你看,是不是你也到所裏錄個口供。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忙的話,到所裏講一下經過。你也知道,我這是職責所在,嘿嘿。”


    黃海波有自己的小算盤。這件事情,一邊是用果照威脅自己的郭連生,一邊是華局長的叔叔楚歌。這兩邊自己誰也惹不起。


    所以,自己麵臨著艱難的選擇。要說兩麵逢源什麽的那太不現實。腳踩兩隻船的下場,鐵定是淹死。自己隻能選擇最粗的一條腿來抱。於是,他把賭注壓在了楚歌這邊。


    或者說,是選擇了華局長。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把楚歌牽扯進來,還是讓他抽身不能的那種。這樣將來萬一有什麽事情,華局長說不定還可以幫自己扛一下。


    “好啊,我是應該去一下。”楚歌點點頭,打發羅明他們幾個迴學校,自己轉身向著警車走了過去。


    “楚老師,我和你一起去,我給你作人證!”


    顧浩達雖然很驚異這警察們對楚歌謙恭的態度,但是他生怕這是警察慣用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盡管明知道自己過去也不能幫到楚歌什麽,可是他為人仗義,絕不可能讓楚歌自己去扛這件事情。


    “對,我也去,我也是人證!”劉大爺慷慨激昂的,他是越看楚歌越順眼。這個人俠骨錚錚的,很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啊……


    “還有我……”


    “我們也去!”


    巷子裏的居民們也明白了過來,他們自發的圍了上來,將楚歌和警察們圍在了中間,看這意思,不帶他們一起走,楚歌和警察是絕對走不出去的。


    要是以往,黃海波不介意給這些平民一些教訓的。但是現在,他隻能是愛民如子苦口婆心的勸告眾人,自己帶楚歌走,真的隻是很簡單的了解情況。


    隻可惜,黃大所長都這麽親民了。他的話卻沒人相信。對於躲貓貓喝涼水什麽的事件,居民們都從網絡上了解過。他們怎麽可能相信警察的話,讓楚歌去孤身涉險,他們一個個堵著道路,就是不讓開。


    黃海波臉紅脖子粗的解釋,居民們視若罔顧。還是楚歌站了出來。


    “顧師傅,你跟我去一趟吧。劉大爺,您早點休息,還有宋奶奶,記得拿我的藥方煎藥。連服七天,別忘了。大家散了吧。我沒事。”


    “那行!”劉大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別的信服楚歌。他拍拍顧浩達:“浩子,楚老師交給你了。你要是讓他受了委屈,大爺我沒你這個侄子了。”


    “是啊,浩子,有事給奶奶打電話,奶奶也活夠了,不行我就上派出所門口上吊去!”


    黃海波滿頭大汗的帶著楚歌顧浩達上了警車,離開了巷子。


    “楚老師,喝茶。上網嗎?我這有個平板。”


    派出所裏,黃海波把楚歌伺候的那叫一個周到。


    “黃所,你太客氣了。我看,我還是把具體情況說一下,然後你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楚歌還真是有點受不了他這個熱情勁,透著那麽的虛偽。


    “那行,小陳,你來記錄一下。”黃海波這次沒推辭,主要是他臉上的肌肉都快笑僵硬了、他剛答應下來,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


    黃海波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著楚歌抱歉的點點頭:“楚老師,你先做個筆錄,我去接個電話。”


    黃海波走出門,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郭連生氣急敗壞的聲音:“黃所,您這事辦的可是不太地道。”


    “郭董,我不是剛才跟你說了嗎,這事有華局長的叔叔插手,我這裏不好操作。”


    黃海波剛才已經抽時間給郭連生打了電話,告訴他他的手下全都在醫院,順便解釋了一下自己沒有配合他的原因。郭連生當時沒有說什麽,隻是說先去醫院看看情況,沒想到這麽快就打了迴來。


    “那三十六個人,全都成了植物人!”


    郭連生的聲音很壓抑,黃海波聽得更壓抑。他本來以為楚歌隻是把那些人打得昏迷,醒過來就沒事了。沒想到問題這麽嚴重,那些人居然全都成了植物人。這下子,案件就不好定性了。


    不過,這事太不靠譜了。黃海波還是有一些常識的。按照常理來說,給人腦袋上來一棍子,下手重了,會腦出血。下手輕了,頂多是輕微腦震蕩。


    植物人是什麽,是深昏迷狀態,喪失意識活動,但卻可以自主唿吸運動和心跳,這種狀態,可不是想達到就能達到的。一個兩個或者還有可能,三十六個人齊刷刷的全部植物人,這特麽太玄幻了吧。這就好比你打麻將,偶爾胡一把清一色,不算什麽,但是你把把都胡清一色,那隻有一種可能,你出老千了。


    “真的假的?”黃海波狐疑的問道。他懷疑是郭連生危言聳聽。


    “我特麽騙你幹嘛?我特麽還有這個心情和你打樂啊!”郭連生氣急敗壞的說道。他的確是快要氣瘋了。三十六個植物人啊!還特麽不如三十六個死人。


    弟兄死了,怎麽處理,道上自有規矩。安家費是可以承受的。但是三十六個植物人,躺在醫院裏,光是各種監護各種藥物,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要是一直昏迷下去,隻怕用不了一個月,郭連生就得申請破產了。


    盡管這樣,還不能不管他們。不然,以後就沒法在這個圈子裏待下去了。對待手下如此刻薄,誰還跟你?誰還和你做生意?


    想到這裏,郭連生生吃了楚歌的心都有了,他對著黃海波低沉的吼道:“我要他死!我要那個小白臉死!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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