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波今年三十出頭,正處於一個男人最黃金的時期,也正是在事業上最賣力拚搏的時期。.tw[]此刻,他滿麵春風的坐在了辦公室裏,伸手正了正頭上的警帽,對著鏡子很認真的端詳著。


    左看右看,自己都有一股子所長範,黃海波咧開嘴笑了起來。他原來是是靖海路派出所的副所長,這次靖海路派出所的所長王海,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現在已經被拿下,而他這個副所長,目前代理著所長。他局裏的叔叔已經打了包票,一定要把那個‘代’字給他消掉。


    不做一把手,哪能體會到二把手的辛酸啊。人權錢權全權在握,再也不用報個飯費桑拿費都得看人眼色,黃海波想到光明的前途,就很有吼上兩嗓子京劇的衝動。


    蘇三離了洪洞縣……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蘇三起解響了起來。他看看來電人的名字,略一沉吟,接通了電話。


    “我黃海波,請問哪位?”


    “黃所長,我郭連生。”電話那頭的男人撇了撇嘴,尼瑪這人還真是虛偽。大家一起喝酒唱歌找小姐的時候,你跟我稱兄道弟,現在假裝不認識了。


    “郭董啊,有事嗎?”黃海波很矜持的問道。


    “也沒什麽事,就是特別來恭喜黃所長,恭喜你馬上要升官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嘿嘿一笑,黃海波心裏卻有點驚異。這事傳的夠快的啊。雖然他現在最樂意的就是聽到這種消息,但是他知道,任命一天沒下來,自己就要低調一天。免得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這都是空穴來風,一切都要看組織決定。”黃海波很淡定的打著官腔。


    “大家都是兄弟,黃所就別跟我矯情了。”郭連生爽朗大笑:“大家都說升官發財升官發財,可見升官和發財是連在一起的。(..tw好看的小說)黃所升了官,我這做哥哥的一定要祝賀一下,升官的事情我幫不了忙,但是發財這事……”


    黃海波的辦公室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正在通話的電話。他西裝筆挺,戴金絲眼鏡,一臉的溫文爾雅,單看外表,這人比楚歌還像知識分子。但是黃海波知道,這人完全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有文化的流氓。


    “郭董,稀客稀客啊。快坐。”黃海波打著哈哈,招唿著郭連生坐下,心裏卻在不住的轉著小算盤。這個郭連生,在這一帶橫跨黑白兩道,很有些能量,但是他最近做事有點肆無忌憚,自己在這即將扶正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和他扯上太大的關係。


    “黃所客氣了。”郭連生嘴裏說的客氣,卻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拿起黃海波放在桌子上的中華煙,點燃抽了一口。


    “郭董這次過來……?”黃海波探詢的望著郭連生,把自己對這人的不滿很好的隱藏起來。


    “剛才電話裏不是說了嗎,升官發財,黃所要升官,我就來幫你發財啊!”郭連生哈哈大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了黃海波的麵前。


    “卡裏,有十萬塊,一點小意思。”


    “郭董這是什麽意思?賄賂國家公務人員?”黃海波眯起了眼睛,語氣很有點不善。


    收禮他喜歡,但是送禮的人這麽囂張,他就不太喜歡了。


    “黃所感情是嫌少。我看出來了。”郭連生的笑容一點沒變,又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扔在了黃海波的麵前。


    一絲不祥的感覺從黃海波心裏泛起,他伸手拿起信封,從裏麵取出了一疊照片。


    僅僅掃了一眼,黃海波立刻麵如土色。


    相片上,一男一女正糾纏在一起,做著愛做的事情。男主角是他,這不是重點,女主角不是他老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人的丈夫,是一名現役軍人。破壞軍婚的罪名,他知道的非常清楚。一想到可能帶來的後果,他額頭的冷汗不由涔涔而下。


    “你想怎麽樣?”黃海波立刻繳械投降了。和身敗名裂相比,其實多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蔡家口胡同的拆遷工程,是我們公司負責的。黃所不會不知道吧。”郭連生隨手彈了彈煙灰,笑著說道:“這兩天晚上,那裏可能會有點小狀況。”


    “別搞太大,不然我不好收場。”黃海波沉聲說道。他知道,這是郭連生準備連夜暴力拆遷了。這種事情,以前他們這些人沒少做。不肯拆遷的百姓們有死的有殘的,不過這些人倒是越活越滋潤,錢也越掙越多。


    “放心,我們不是第一次出來做的。以前的王所從來沒為難過,同樣,我們也不會讓你為難。”


    郭連生笑眯眯的點點頭,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接聽了電話之後,一絲狠色從眼中一閃而逝。


    “還有一件小事。”郭連生看著黃海波:“我那家財務公司黃所知道吧?”


    黃海波點點頭,所謂的財務公司,其實就是高利貸的別名。這家公司算是郭連生起家的最主要根基。目前是他的兄弟郭連成在打理。


    “今天我兄弟去收賬,被欠賬的人打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黃所,你要為我們這些正經商人主持公道啊!”


    你特麽要是正經商人,老子就是聖人了。黃海波心裏鄙夷,臉上卻是不露絲毫,他點點頭:“我知道怎麽辦。郭董還有事嗎?”


    黃海波話裏逐客的意思很明顯,但是郭連生卻好像沒聽懂,他笑著說道:“正好沒事,可以欣賞黃所為民做主。”


    “人在哪裏?”黃海波皺眉問道。他現在隻想早點了結這件事情,送走這個瘟神。


    “早就報了警,應該快到了。”


    郭連生正說著,一輛警車駛入了院子。


    兩名警察跳下車,很是客氣的拉開了車門,微微弓著身子,看上去不像警察,倒是很像酒店前迎客的服務生。


    “現在執法夠文明的啊。”


    郭連生沒注意身邊黃海波忽然苦逼的表情,嘖嘖連聲,饒有興味的看著一個年輕人從車裏走下來,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擦,你們把希哥拘捕來了,人不是在美國嗎?這是跨國引渡?”


    “辛苦兩位了啊。”楚歌客氣的點點頭。心裏卻覺得有點好笑。自己昨天在這裏大鬧派出所,警察們當時對自己那叫一個兇悍,可是見到華安和自己有關係,現在的態度這叫一個客氣。不過,自己來派出所的頻率,貌似有點高啊。


    “應該的應該的,為人民服務嘛。”一個警察討好的笑笑,心想辛苦點沒什麽,跟王所一樣身陷囫圇那才叫悲慘。


    陳冉瑜兄妹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一樣。什麽時候,警察對辦案嫌疑人這麽客氣了啊。


    “我要投訴你們!”瘦高個和豬腰子臉從車裏彎著腰下來,手上還帶著手銬。他們被楚歌打傷的地方,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但是更疼的,是他們的心啊。


    打人的被當成祖宗供著,自己這挨打的倒被銬了起來。這特麽太欺負人了!這兩個人完全忘記了,以往他們都是這樣對待別人的。現在讓他們自己品嚐這種被欺負的滋味,他們就感覺這世界簡直沒天理了。


    “投你妹!”一個警察一腳踹在他腿上:“你這是威脅恐嚇國家工作人員,幹擾司法公正。”


    這警察很明白,自己這麽做是絕對沒錯的。投訴又怎麽樣?相信黃所長也是絕對不敢招惹旁邊這位的。


    正如他所料,黃海波從窗戶裏看到這一切,感覺自己小腿都有些抽筋,喃喃的說道:


    “這小子,怎麽又來了……”


    黃海波沒法不害怕,上次楚歌過來一小下下,派出所長就完了。這次該不會輪到自己這個代所長了吧。


    “黃所,你們所裏這人怎麽迴事啊?”


    郭連生在一邊皺起了眉頭。被踢了一腳的豬腰子臉,正是他的弟弟郭連成。他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你說的挨打的,就是他?”


    黃海波立刻有點頭大了,楚歌他是惹不起的。旁邊這位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這是讓哥在夾縫裏求生存啊!神啊,救救我吧!


    “你特麽給我老實點,我告訴你,到了這裏,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那警察見郭連成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警告了他一句,然後轉過頭,再迎向楚歌,就是諂媚的笑容了。


    “您先到裏麵坐坐,我去跟領導匯報一下。小張,去泡茶。”


    郭連成的肺都快氣炸了,這什麽情況這是?哥先忍著,等我哥過來,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這個人,我惹不起,我奉勸你,也不要惹他!”黃海波對著郭連生說道。


    “哦?這人什麽來頭?”郭連生好奇的問道。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黃海波真不敢和自己耍什麽幺蛾子,畢竟自己隨時可以讓他身敗名裂。


    “王所就是栽在他手裏的,他是華局長的叔叔!”


    黃海波說完,郭連生沒言語,皺眉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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