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說定了。華老哥,走,咱們去嚐嚐阿姨,啊不,大嫂的煎餅果子。”


    楚歌不容華柏生拒絕,拉著他來到了餐廳。


    “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高敏見華柏生一臉的激動,不由好奇的問道。


    “來來,我給你再次介紹一下。楚歌,這是我的兄弟。”華柏生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拉著楚歌說道。


    高敏端著煎餅果子的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她嗔怪的望了華柏生一眼。這孩子的確討人喜歡,可是你和他認兄弟,家裏那兩位小祖宗怎麽辦?


    要知道,華柏生有一子一女,都已經三十多歲,要他們跟楚歌這麽一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叫叔叔,就有些荒謬了。要擱在尋常人家,這或許不是問題。但是華家詩書傳家,對於規矩還是很看重的。高敏很無奈,這老頭子是老糊塗了,這不給孩子們找別扭嗎?


    夫妻好幾十年,華柏生哪看不出華敏的想法,他爽朗的笑道:


    “我告訴你,咱這絕對是高攀。你知道嗎,咱兄弟,是祖宗的隔代傳人!”


    “啊?”高敏險些沒把手裏的煎餅果子扔出去。要不是她知道自己這位老伴,生平從來沒有過妄言。幾乎就要懷疑他和自己開玩笑了。不過她立刻收到華柏生一個肯定的眼神,明白這一切是確鑿無誤的的。高敏知道華佗在丈夫心中的地位,當下對待楚歌的態度,就更加的熱情起來。


    忽然間多了一個大哥和大嫂,讓孤身了很久的楚歌很有些家庭溫馨的感覺。他吃著高敏親手攤出來的煎餅果子,大聲稱讚味道很好。


    “人們都叫津門人‘衛嘴子’,就是說在吃這一方麵,津門人的口很刁。煎餅果子在津門流傳這麽多年,當然有他的獨到之處,你大嫂攤的煎餅,我吃了幾十年,就是吃不膩。”


    “好吃,真是好吃!”楚歌對煎餅果子讚不絕口。綠豆麵上金黃的雞蛋,配上甜麵醬、香蔥、炸的金黃的薄脆,咬一口滿齒留香,實在是簡約而不簡單。


    “愛吃就天天過來。”高敏笑著說道。


    “煎餅果子?媽,我也來一套。”


    隨著聲音,從客廳外麵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他劍眉星目,長相很英俊,一進門,就隨手將帽子一扔,坐在了餐桌前。


    “沒見有客人嘛。這麽沒規矩。”


    華柏生皺了皺眉。指著這警察說道:“這是犬子華安。華安,這是你楚叔叔,叫叔叔。”


    華安?這名字很喜感啊。楚歌忍住笑,卻發現華安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這才感覺有點不妥。剛才自己拒絕華柏生拜師,所以隨口說了一句大家兄弟相稱。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華柏生這麽大年紀,孩子想必也不小了,他們和自己怎麽稱唿啊?


    果然,現在問題來了。華安眉毛一軒英氣勃勃的,看向楚歌的眼神,就很有點刀光劍影的味道了。


    “快叫,一點規矩沒有!”華柏生眼睛一瞪,拿出老子的尊嚴。


    華安脖子一梗,不言不語。擺明是用沉默來對抗了。


    華柏生也知道自己這兒子是個牛脾氣。他今天認了一個兄弟,打心眼裏高興,老頑童的心思就上來了。


    “華安啊,不服氣是吧。我告訴你,我和楚兄弟是以武論交。不如這樣,你和他過過手,你要是能打敗他。我也認你當兄弟,以後你別跟我叫爹,叫我華大哥就行。”


    “華老哥,咱們各論各的。”楚歌趕緊打圓場,他還真沒打算收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大的大侄子。


    “那不行,我們華家禮義傳家,不能亂了規矩。”華柏生不依不饒的,指著華安說道:“這小子平時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了,這都三十六了,連個老婆都找不著,楚兄弟,你替老哥教訓教訓他。”


    楚歌總算聽明白了,這是華柏生抱孫子心切,可是兒子不給力。這是用自己借題發揮啊。


    華安被老爹一擠兌,覺得臉上下不來。再加上他確實是自負。他家傳的內家拳,再加上從警校練過一身擒拿格鬥的本領,曾經多次在係統比武裏奪冠。楚歌這文文弱弱的小白臉,還真沒放在他眼裏。


    “來,練練。”


    華安順手脫掉了短袖警服,穿著挎籃背心,站在了院子之中,向著楚歌招手。


    楚歌認真的看了華安一眼,瞳孔忽然微微收縮了一下。


    “好,那我就領教一下。”楚歌很爽朗的答應一聲,來到院子裏和華安兩相對立。


    按照華安的心思,那是準備分分鍾搞定這個小白臉。所以他也不客套,搶步衝拳,一拳崩向楚歌的肩頭。


    華安的動作快如閃電,他兼修內外,拋開內家修養,單以技擊來說,絕不弱於華柏生。這還是他給老爹麵子,拳頭取的不是楚歌的要害。


    但是他快,楚歌更快。他輕飄飄的一拳擊出,後發先至的印在了華安的胸口。


    一股沛莫能禦的大力傳來。華安蹬蹬蹬倒退幾步,喉頭一甜,一口血立刻噴了出來。


    當下,觀戰的老倆口臉色就有些難看。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華柏生倒還罷了,高敏心疼的實在受不了。過去拉住華安,掉下來了。


    “怎麽樣,感覺好點沒有?”


    楚歌卻是一臉笑容,對著華安說道。


    華安的表現卻出乎了老倆口的意外,他的臉上,竟然現出幾分驚喜。對著楚歌抱拳說道:“楚……叔叔,謝謝了。”


    這一聲楚叔叔雖然叫的有點別扭,可是老兩口都能聽出來,自己這心高氣傲的兒子,對這個年輕叔叔,確實是服氣了。


    “怎麽迴事?”華柏生雙目炯炯的望著楚歌,開口問道。


    “華安曾經受過內傷。可是事後卻沒有得到及時的調理治療。淤血阻塞了他的經脈。不過現在淤血已經被我逼了出來,我一會再給他開劑方子調養兩天,就完全根除了。”


    華安也指指胸口,開口說道:“是啊,以前執行任務時,這裏被汽車撞過。後來隱隱有些作痛,不過我沒在意。沒想到最近卻疼的越來越厲害,去醫院也沒查出什麽。沒想到今天被楚叔叔打了一拳,這裏就完全不痛了。”


    “先去換下衣服吧。”楚歌指指華安身上,上麵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被他這麽一說,三人才發現,這血的顏色極深,果然是淤血的模樣。


    “你這孩子,受傷也不告訴家裏……”高敏嘮嘮叨叨的碎碎念,華安實在受不了了,對著楚歌告了個罪,進去換衣服去了。


    等到華安換好衣服出來,正好趕上楚歌告辭。他今天上午還有課,所以要離開了。


    “學校的食堂手藝不行。以後天天過來吃啊。愛吃什麽告訴嫂子,嫂子給你做。”高敏對楚歌極為的熱情,她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家的老伴和兒子,對這人完全就是很崇拜了。


    “楚叔叔,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有事,言語一聲。”華安遞給楚歌一個寫了電話號碼的紙條,看意思是剛才臨時寫的。


    “他在市局,說話還是算點數的。”華柏生交了一個兄弟,祖宗的真傳有望,兒子的隱患根除,他心情當然很好。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楚歌應了一聲,隨手將華安的電話號碼揣進兜裏。然後跟華柏生約好了明天傳藝的時間,就轉身離開了。


    楚歌匆匆走進教室。本來羅明他們正眉飛色舞的給同學們講著昨天籃球對抗和遭遇流氓的事情,學生們正聽得津津有味,一見楚歌進來,立刻鴉雀無聲的坐好,等待楚歌講課。


    這就是他們用行為表現出來的,對這位老師的尊重和認可。


    “一夜不見,同學們帥了不少啊。”楚歌笑吟吟的坐在講桌上,“下麵,翻開你們課本的第二十四頁……”


    楚歌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人輕輕敲教室的門。


    楚歌走過去打開一看,三個身穿製服的男人站在了外麵。最前麵的中年男人說道:


    “楚老師是吧,我是校保衛科的孫誌海,這兩位同誌是區派出所的,他們想請你迴去協助調查一起案件。”


    楚歌皺皺眉,不由想起了昨夜大胡子說的話,難道,他找他哥哥報複來了?


    “我正在上課。”楚歌笑笑:“學生們的時間,不能耽誤。還是下課吧,我自己過去。”


    孫誌海沒言語,他的任務就是帶路,他也不想多事。具體的操作,還是後麵的兩位正主。


    孫誌海後麵的胖警察,把嘴一撇。這老師還真是幼稚啊,說是讓你協助調查,你還真以為自己就沒事啊。這老師讀書讀傻了啊。


    事實上,這兩個警察,正是奉所長王海的命令,來學校把這個欺負所長弟弟王江的老師抓迴派出所,教會他躲貓貓俯臥撐等課外知識。


    當然,楚歌的大學講師身份,讓他們有一些顧忌,所以才沒有像對待平頭百姓那樣先抓起來再說。而是通過學校的保衛科,說是要楚歌去了解一些情況。


    至於到了派出所之後,怎麽炮製他,那就是兒童不宜的事情了。總之,做過的,要他承認,沒做過的,也會逼他承認。用句俗話形容他們對待犯罪嫌疑人,那就是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可是沒想到,楚歌竟然抓住隻是協助調查這一點,讓他們等自己講完課。這讓一向作威作福的胖警察情何以堪,他胖臉一板,就要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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