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我們去看看你的母親吧!”


    “不,我不敢,我害怕!”


    感受著懷中玉體的顫抖,陳少峰知道,從小失去母親的莫天音,此刻還一時還不敢麵對,百餘年未見的母親,所以,陳少峰也不再詢問於她,徑直的抱著莫天音,朝石洞盡頭走去。


    啊!。


    石洞盡頭的景象,令陳少峰和莫天音幾乎不敢相信。


    隻見這是石洞盡頭處,擺放著各式物品,書架、桌椅、梳妝櫃等等,如果排除血玉石床,這裏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閨房,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閨房之中,竟有著一個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女子。


    此時,這名女子正盤坐在血玉石床之上,閉著雙眼,神色安詳的敲打著一個散發著檀香的木魚,這名女子容貌極為美豔,與莫天音的容貌有著六分相似,而且比莫天音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


    看著這個身著灰色僧袍,安詳敲著木魚的成熟女子,莫天音輕輕掙開陳少峰的懷抱,邁著顫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都天靈法界,走到血玉石床前,慢慢的跪了下來。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啪、啪、啪,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清澈的眼淚,順著白玉般的臉頰,一串串的灑落而下,摔的粉碎,四濺開來,映起一道道七彩虹光。


    “你、你、你是誰、你是誰,為什麽我會感到如此熟悉,為什麽?”


    “母親,我是天嬌啊!我是您的天嬌啊!”


    “天嬌,天嬌,你是我的天嬌,不、你不是我的天嬌,我的天嬌已經死了,我的天嬌已經死了!”


    “月兒彎彎,海浪藍,天嬌乖乖睡覺,媽媽為你唱,唱上一首催眠歌、、、、、、”


    隨著莫天音那悅耳動聽聲音,唱起古老的搖籃曲,智信女尼的臉上,露出了安詳沉思的表情,同時,一顆顆滾圓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許久,智信激動的說道。


    “你真的是天嬌,你真的是天嬌嗎?”


    “是的,母親,我就是您的天嬌啊!一百八十四年三個月零兩天了,我終於又見到您了,母親!”


    “天嬌,讓媽媽摸摸,讓媽媽摸摸你!”


    看著眼睛緊閉,神情激動的母親,莫天音連忙跪行幾步,來到母親的麵前,緊緊抓住母親的雙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臉上,神色吃驚的問道:“母親,您的眼睛怎麽了?您的眼睛怎麽了?”


    一邊摸著莫天音的容貌,智信一邊安慰她說道:“不要擔心,媽媽的眼睛已經瞎了,不要緊,媽媽雖然看不到你,但隻要能再次摸到你,媽媽也就安心了,孩子,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好,天嬌過的很好,母親,你能告訴我,您的眼睛是怎麽瞎的嗎?”


    聽到莫天音的此話,智信臉上不禁一暗,傷懷的說道:“天嬌,這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對不起你的父親!”


    “當初,你叔叔他將我帶迴血魔宗,並告訴我你父親和你都已去世,媽媽一時受不了打擊,神智變的不清,一時糊塗,便將你的叔叔當成了你的父親,作出了對不起你父親的事,後來,媽媽清醒過來以後,為了避免再次犯錯,就將這雙眸子自裁了,這樣,即使你叔叔的容貌,再怎麽與天哥的容貌相似,我也不會再犯錯了!”


    “母親,這些年你受苦了,這些都是仇地這狗賊造成的,天嬌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殺他而來!”


    “孩子,你叔叔雖然有錯,但錯不致死啊!況且,這麽多年,他對媽媽還是照顧有加的!”


    看著仍被蒙蔽的母親,莫天音不禁疼哭失聲:“母親,你讓這個狗賊騙了,當年父親的死,就是他下的手,這是我親眼所見,就是那個狗賊做得!”


    “什麽?孩子,你說的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哈哈,天嬌說的都是真的,她說的都是真的!”


    啊!。


    說話之人,竟是血魔宗宗主仇地,就是那個已經離開了的仇地,然而,他剛剛的語氣並沒有想象中狠毒,反而充滿了一種滄桑愧疚悲哀之感。


    “仇地,你怎麽會在此!”


    “乖侄女,你也太小看叔叔我了,小小的一個打草驚蛇之計,就以為能瞞得了我仇地了,你還是太天真了,哈哈哈!”


    說完,也不再管莫天音的神色如何複雜,仇地直接朝著智信,柔情的說道。


    “信兒,我原本不想瞞你,但是我怕失去你,所以這些年我才瞞著你,但是,現在天嬌的出現,已經不是我想瞞就能瞞的了,所以,我仇地也就不再瞞你,信兒,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愛的你有多麽辛苦,多麽艱難!”


    啊!原本自認不潔的智信,在如此事實的打擊之下,一時間,心理竟承受不了,就在仇地的注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僅僅幾息的時間,原本一個美豔的成熟美女,此時竟化作一白發蒼蒼滿麵皺紋的婆婆。


    看到此情此境,仇地竟沒有一絲反應,仍是柔情萬分的注視著智信,繼續說道。


    “信兒,你要走了嗎?我也會很快陪你去的,就讓我到地獄去向哥哥賠罪吧!”


    說罷,仇地開始了自語,仿佛是在解釋給智信和莫天音聽,又仿佛在自語發泄:“接近兩百年了,快要兩百年了,我心中最大的痛苦,已經掩藏了兩百年了!”


    “當初,哥哥請我為小侄女祝福時,我見到嫂嫂的第一眼,便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嫂嫂,但是,嫂嫂是我哥哥的妻子,我仇地不能愛她,所以,當時的我將此念埋在了心裏,但是,當我幾年後衝擊元嬰高階之時,竟因此而引出了心魔。


    雖然,我成功的擊敗了心魔,但是,這心魔的殘影竟融入了我的心底,就是在此心魔的蠱惑之下,我作出了此生最大的錯事,那就是殺害了我的哥哥,霸占了自己的嫂嫂。


    原本我以為,我會被這心魔操控一生之時,我的女兒嬌嬌出世了,她的出世,竟讓我一舉邁進了元嬰大圓滿之境,而且,當初殘留的心魔殘影,竟徹底被消除掉了,因此,恢複了理智的我,便為此愧疚不已,現在,哥哥的女兒在此,就讓我為此謝罪吧!”


    “哥哥,就讓我將這些愧疚,彌補到天嬌身上吧!”


    說罷,仇地便在眾人沒有來的及反應之前,全身散發出濃厚的血色濃霧,這些血色濃霧,非但沒有令人感到汙穢,反而散發出一股股腥香之氣,顯的頗為神聖,同時,這股血色濃霧,將還在愣神之中的莫天音籠罩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光罩。


    而,發出血霧之後的仇地,竟如同智信一般,迅速的從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老化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伯,隨後,老化的仇地,顫抖的來到智信麵前,跪倒在地,喃喃的說道。


    “信兒,我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是我還是請你原諒與我,我仇地,是真的愛你,真的愛你!”


    看著眼前白發蒼蒼的仇地,還有那繼承了仇地一身修為,扔處在血繭狀態之中的莫天音,恢複了思考的智信,慢慢的說道。


    “仇地,嫂嫂原諒你了!”


    “嫂嫂,嫂嫂,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就是我的嫂嫂,你永遠都是我的嫂嫂!”


    **************************************************************************


    幾個月後,冀州一處隱蔽的山坳之中,一座不大的墳墓前,立著一塊墓碑。


    墓碑之上,刻著‘仇天、智信,葬此,立碑人,仇天驕,’


    “夫君,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這到底是為什麽?音兒,這次是不是做錯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了解,不過,為夫知道,音兒你應該沒有做錯,因為這是最好的結局!”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音兒也就放心了!”


    看著解脫恢複了的莫天音,陳少峰不禁問道:“音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那天在血繭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了陳少峰的話,莫天音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頗為煩惱的說道:“那個血繭,是血魔宗掌門才能掌握的秘法,是一種換血化生術,這種換血化生術,本是血魔宗掌門在生命危險之時,才會動用的一種奪舍之術,這種奪舍之術,可比外界的元嬰奪舍有效的多。


    用此功法,不光可以奪舍別人的身體,更是可以將自己的一身修為,轉渡到被奪舍之人身上,但是,仇地叔叔對我施展此法,並不是奪舍我的身體,而是,將他的一身修為和功法,全部傳與我,使得,我現在擁有了他的一切修為和功法,然而,他卻隻能擁有三個月的壽命,用來交代後事了!”


    “咦,如此說來,此事應該是好事啊!可是?音兒你為什麽煩惱那!”陳少峰不禁疑惑的問道。


    “哼,好什麽嗎?原本人家好好的,現在卻被叔叔搞成了一身血腥之氣,像個血魔女似的,這讓人家,怎麽去見師父啊!”


    聽了莫天音的話,陳少峰不禁苦笑一聲,貌似隨意的問道。


    “音兒,你現在的修為怎麽樣了,《魔煞天音訣》練的如何了!”


    “修為嗎?元嬰大圓滿境界,至於《魔煞天音訣》也已經算是大成了,對了,你問這個幹什麽?不會是怕我修為高,欺負你吧!”


    “嘿嘿!既然音兒的《魔煞天音訣》已經大成,那麽你是不是該履行諾言了!”


    咦,聽了陳少峰的話,莫天音疑惑的問道:“什麽諾言!”


    隻見陳少峰猥瑣的說道:“音兒,當初不是說,你魔功大成之日,就是嫁與我為妻之時嗎?”


    聽到此話,莫天音狡黠一笑,巧笑的說道:“音兒是這麽說過,但是那前提條件可是?要你幫人家報仇的嗎?可是?玉麵狼君大俠,您覺得這個仇,是您幫我報的嗎?”


    認真算來,自己好像並沒有幫上什麽忙啊!於是,陳少峰撓了撓頭,疑惑的說道:“呃,好像不是哦!”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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