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猜測，卻似乎有些僥幸心理，但可以一試，成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就是不成，也沒什麽損失。”
林凡瞬間決定試一試！
尋找而已，找到了最好，找不到也就是耗費一些時間，且這個時間不會太多。
不過···
去昆侖的不周山山腳，相比於在這裏尋找，可能性應該更高？
雖然心中有這個想法，但林凡卻未曾表示直接去昆侖尋找，既然要找，便要細致！
始皇帝和女帝被震的不輕，仍然在尋找蛛絲馬跡，並嚐試推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凡則開始進一步觀察周圍的情況。
從這片廢墟之外的景象，到各種‘細節’，尤其是那些‘符號’。
然後，林凡確定，這片廢墟，在‘海中’。
北海之內！
看上去格外奇特。
隻是，目前這也隻是‘過渡階段’，最終會變成什麽樣他也不得而知。
至於符號，至少神識‘掃描’之下，未曾有什麽明顯發現。
不過林凡並沒有放棄。
他現在也算是有經驗了。
天道之基這東西，除非是‘有緣人’出現，否則，一般都是不顯山不漏水，就是麵對麵，也隻能看到一個普通的符號，沒有半點神奇之處。
有緣人出現？
天道之基有可能自己就跑到你麵前。
無緣之人？
若是沒有天道之基打底，根本拿不到。
如林凡、始皇帝他們這種，已經有天道之基在身的，倒是可以拿到，但尋找也格外困難。
因為太稀鬆平常了。
有可能藏在一塊石頭裏、甚至藏在一粒沙中。
偏偏這石頭、這沙還與普通的看上去沒有任何差別，要想找到，隻能一塊一塊、一粒一粒去‘看’！
發現符號了，就拿到手裏仔細感受感受。
可是，石頭上的符號那可多了。
好些人、好些種族都有在石頭上刻字、刻符號的習慣或是‘行為’，要找到，太難了。
林凡精力全開，在此地進行各種嚐試，未曾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但到最終，卻還是未曾發現天道之基的存在。
是以，他停下搜尋，靠近那半具屍骸，微微沉吟。
這是一具非人族屍骸。
從骸骨的區別，便可看出。
非人，但類人。
具體是何種族，林凡卻是不得而知了。
“咦？”
原本，林凡發現這骸骨上看不出什麽來，便想要轉移目標，但突然，他靈機一動。
“我能否利用時間法則，行走在不同的時間維度，去‘看’這具屍骸到底是什麽生物，甚至利用這具屍骸，看到當初那場大戰？！”
這個念頭一起。
林凡瞬間唿吸急促，難以自持。
“可以一試！”
他想到了當初在血河盡頭，踏遍諸多時間維度，去尋找血河之秘的經曆。
雖然最終還是靠時空之道才找出‘門戶’，但，行走不同的時間維度，卻也並非什麽都看不到！
總能看到一些東西的，隻是相對不那麽重要，沒有起到什麽幫助罷了。
那麽，現在呢？
以這半具屍骸為媒介，是否能看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線索？！
他目光一閃：“試試便知道了！”
接著，他與始皇帝和女帝打了個招唿，便盤膝坐下，很快，時間法則成片浮現，將其包圍。
‘抽瘋’似的一幕出現。
林凡‘踏足’諸多時間維度，想要尋找有用的線索與信息，且以眼前這具屍體為媒介，想要迴溯其一生。
一年、十年、百年、萬年···
十萬、百萬、千萬年甚至上億年！
林凡將自身目前所領悟的時間法則催動到極致，他並非在逆轉時空，而是在迴溯，想要看到當初的一切。
但是···還不夠！
“太久了麽？哪怕僅僅隻是迴溯，想要‘偷看’，都不行？”
“這一場大戰到底過去了多久？”
“或許，等到我的實力再增長，等到我對於時間法則的領悟再提升一些，能看到一些東西吧？”
林凡麵色蒼白，起身而立。
不遠處，始皇帝與女帝已經搜尋結束，但顯然沒有什麽收獲。
“如何？”
女帝開口，目中帶著關切：“你目前看上去可不太好。”
“我的實力還不夠。”
林凡輕歎：“無法通過時間法則去知曉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迴溯數千萬年，但這裏的一切卻都一直如此，沒有什麽變化，好似亙古不變。”
“也不知是相隔太遠歲月，還是有一種浩瀚偉力讓我無法探尋。”
這一刻，林凡有些迷茫了。
究竟是時間太久，自己目前的實力不足。還是有什麽偉力隔絕了一切？
畢竟，當初那場大戰若是這般容易追尋到一些線索，那也太過簡單了。
而且，為何這裏會留下這樣半具屍骸？
是目前此地還未曾‘長大’，有些地方與屍骸仍然隱藏在自己無法發現的時空中麽？
還是···
林凡目光一閃：“時空！”
“唿···”
他心中大動，而後看向始皇帝：“老趙，你地府鬼差遍布各處，應該知道現在各地的情況吧？”
“我們地球方才三道天道之基共鳴天道，動靜極大，那些仙家，可有什麽大動作？”
始皇帝沉聲道：“目前未曾發現什麽大動作。”
“想必之前十位大羅強闖地府卻無功而返，讓所有仙家都感到了棘手，且知曉有些事不能強求。”
“所以，此刻不敢胡來吧？”
“畢竟那麽多大羅都未曾開口，這些更弱的仙家，自然不敢隨意出手。”
“如此···”
林凡沉吟片刻，而後開口：“我有意毀去籠罩整個銀河係的陣法，讓地球、讓祖地不再存在這樣一條虛空防線。”
“你們二位以下如何？”
既然諸多仙家沒有意動，陣法的存在，便顯得有些微妙了。
有陣法自然更好。
但···
沒有陣法，也未必就扛不住！
地球目前，在‘仙’級之下，真的不算弱了。
仙級之上？
如今在大羅的號令之下，大多不會隨意出手，且林凡三人也還在地球，自然無懼。
再者說。
那陣法到如今已經膨脹了很多，簡單來說，就是防禦力越發的弱了。
所以，林凡才想到撤離陣法。
始皇帝與女帝對視一眼，沉吟道：“你決定吧。”
“這陣法因你而來，且如今的確不算必要，若是你有需要，自然可以撤去。”
“那好！”
林凡點頭，目光灼灼。
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
為何來此時救自己的是季初彤，而非自家聖女？！
自家聖女精通時間法則，跨越時間長河這種事，必然是她更加得心應手。
可來的，為何還是季初彤？
以前，林凡覺著，或許是在未來有什麽大事，讓齊紫霄脫不開身。
但現在看來，卻有另外一種可能。
精通時間之道，的確可以在時間長河中逆流而上，但想要降臨在過去的時空，恐怕絕非精通時間之道便可辦到的。
還要再加上···
空間之道！
季初彤對時間的精通不如齊紫霄，對空間之道的感悟不如藍彩兒，可她什麽都懂！
若是未來，再加上齊紫霄與藍彩兒的相助，由季初彤所統帥時、空兩種法則，再跨越時間長河降臨在過去的時空···
便說得通了吧？
而目前。
自己是真仙，那空間僵屍也是真仙。
按理說，季初彤如今可以施展‘真數萬劍’，便也懂各種法則，那麽，是否在此地，再來一次跨越時空，而非隻是迴溯時間？
他抬頭，看向天穹，聲音伴隨著神識波動一同傳出。
“季初彤，可否現身一見？”
“季初彤麽？”
始皇帝與女帝都若有所思。
他們自然知道關於季初彤‘這頭’僵屍的傳說，但也僅限於知道而已。
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交集，所有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
嗡。
空間扭曲。
很快，一臉‘茫然’的季初彤出現。
說是茫然，那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
對季初彤頗為了解的人來說，此刻僵屍限定版季初彤的表情與其說是茫然，倒不如說是‘懵逼’。
還挺可愛！
她沒吭聲。
就是歪頭、看著林凡，眼巴巴的。
“那空間僵屍還活著吧？”
林凡深吸一口氣，沒有遲疑：“如今，這陣法可以撤去了，你也不用再一直維持。”
“撤掉吧，把空間僵屍借給我，順便幫我一個忙，如何？”
“吼！？”
季初彤低吼。
僅僅這一聲，僅此而已，若是一般人必然弄不清楚她的意思，當然，林凡也很懵逼。
但他終究要熟悉一些，通過猜測，倒是也能大致知曉對方的意思。
大概是···確定？
“確定！”
林凡點頭，神色堅定。
季初彤不再遲疑，立刻動手。
她背後，法則神鏈成片飛舞、攪動無邊風雲，十分可怕！
那一條又一條法則神鏈就像是長不知其幾千裏也的觸手，靈動、恐怖，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刹那間，就如同一張彌天大網撒開，要捕捉的，像是整片天地。
最終，這些神鏈深入虛空，如同洞穿一切，紮根於宇宙深處。
哢···
喀嚓！
太陽係之外，陣法接連崩潰、如末日降臨···
林凡、女帝、始皇帝的神識之下，這一切都無比清楚。
三人心思各異。
林凡驚歎之餘，不由心中自語：“隻怕在諸天萬界時期，那些大世界自行蹦毀世界隔膜時，也不過這等場景了吧？”
砰！
最終，一聲脆響，整個‘防護罩’徹底崩潰，守護之力降低為零。
接著，所有的法則神鏈瘋狂迴縮，直至消失不見，但在這個過程中，法則神鏈真的像是一張網，帶迴了幾個‘人’。
空間僵屍，以及當初在武當山腳下，被季初彤所感染的四個僵屍。
隻是，從外表看去都已經大變樣了。
若非林凡對他們頗為熟悉且記憶深刻，此刻見了必然也是認不出來的。
太···
淒慘了！
一個瘦弱無比，說是皮包骨頭都太給他們麵子。
完全就是有一張皮的骷髏！
但他們卻沒有任何怨言，靈魂深處的‘本能’，讓他們無法生出任何怨言。
“辛苦了。”
對於他們這‘哥兒四個’，林凡也是頗為感慨，歎道：“若是她這邊沒有什麽安排，你們便自行散去吧，隻要不濫殺無辜，應當沒有人會為難你們。”
“另外，昆侖之地你們大可在去，那養屍地應該還在。”
“的確挺辛苦。”
四人苦笑。
“尤其是方才，差點被直接‘抽死’，這能量波動太厲害了，哪怕我們是僵屍，體魄遠超於普通修士、生靈，也是被吸幹了所有血肉···”
“好在，終於結束了。”
“不過，仙師你也不必如此，我們雖然慘了點，但能夠守護地球這幾年，也是我們之幸。”
“先祖這裏，暫時倒是的確沒什麽安排，那我們便先告辭了。”
這兄弟四個是真慘啊。
好在季初彤現在沒什麽任務給他們，在林凡的話語下，他們紛紛抱拳，而後衝天而起，朝昆侖而去了。
看上去很慘。
氣息也很衰弱，但好在，最基本的力量和能力都還在，倒也不至於全然沒了力量。
隻是···
他們四個在遠去，空間僵屍卻隻能眼巴巴看著，眼睛眨啊眨，糾結無比。
“仙···仙師。”
他的記憶齊全，腦子也很清醒，但卻比那兄弟四個更加虛弱，而且虛弱很多！
此刻，那叫一個悲慘。
尤其是看著那兄弟四個都走了，自己卻還在這兒，本能便覺得要出大事兒。
當即道：“仙師啊，你看，我當初作為陣眼，比他們給為淒慘，若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也···”
“你啊？”
“你走不了，有事兒讓你幫忙。”
我他媽？？？
空間僵屍想要罵娘。
但迴頭一看，季初彤正眼巴巴盯著自己呢。
“···”
“可是，我現在這狀態，嗬，嗬嗬···不太合適吧？要不，先讓我去找點血食補充一下力量？”
“你自己吸不就行了？”
林凡翻著白眼，這貨當初可是險些把自己給弄死！
雖然當陣眼有功，但那又如何？
當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
隻要弄不死，就往死裏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僵屍雖然是吸**血幫助最大，但也能吸收天地之靈氣恢複。”
“你都這逼樣了，也不吸收一點靈氣恢複恢複，賣慘給誰看啊？”
空間僵屍：“···”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仙師你啊，其實我還挺好的，沒事兒，嗬、嗬嗬。”
“仙師有什麽吩咐，直說便是。”
“先恢複吧，免得待會兒死了。”
林凡撇了他一眼，倒是未曾直接開始。
他也怕啊！
萬一‘穿梭’時空時出現問題，這貨死了，而自己迷失在過去怎麽辦？
當然，他們其實並非是要降臨在過去的時空。
所謂穿梭時空，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一看。
不去影響過去的一切，問題便不大。
可若動手去要影響過去···
嘿，等死吧。
······
半日後。
在林凡的講述下，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想法，隻是，季初彤依舊一臉懵逼。
“你明白了嗎？”
林凡看著她，小聲詢問。
可是仍然沒有迴應。
“···”
“沒辦法，拚了，說什麽也要試試！”
“開始吧！”
空間僵屍恢複了一些。
在林凡一聲令下，哪怕心裏怕的要死，也隻能與林凡一同，各自催動時間與空間法則。
而在這個過程中，始皇帝與女帝負責護法。
同時，所有人與僵屍都盯著季初彤，期待的看著她。
林凡沒說去過去的時空到底要幹什麽，但始皇帝和女帝卻是知道的。
對空間僵屍而言，他雖然不知道地球的曆史，但卻也很期待。
行走於過去的時空啊！
這等經曆，有幾人能夠擁有。
時間不出、空間為王。
懂空間法則之人已經是滄海一粟，少之又少，懂時間法則？那更是妖孽。
一個時代都未必能出一個將時間法則修煉到高深境界之人。
入門？
那倒是有不少，但僅憑入門的時間法則，也配行走過去的時空？
嘩啦啦！
突然，伴隨著林凡與空間僵屍‘發功’，季初彤也動了。
她雙手抬起，各有一道粗大的法則神鏈伸出，連接林凡與空間僵屍。
左右空間、右手時間！
以季初彤為媒介，將時空法則進行融合！
“成功了！”
林凡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中激動：“果然，季初彤雖然變成了僵屍且記憶隻剩下極少一部分，但對於法則的領悟已經如同本能，她仍然可以施展。”
“此刻···”
“開！”
嗡！
時空皆震。
林凡三人的身影頓時模糊了。
時間長河臣服，河水濤濤，從過去而來，到未來而去···橫跨整個虛空，無盡閃耀。
這一刻，不知多少仙家瞧見了時間長河。
也瞧見了在時間長河中爭渡的無盡生靈，更是有強者嚐試在其中尋找自己。
隻是···
最終，徒留一聲無力歎息。
找到了如何、找不到又如何？
終究無法掙脫枷鎖。
嘩啦啦！！！
也就是這一刻，更為洶湧的水流聲突然出現、激蕩不已。
緊接著，一條更為寬闊、浩瀚、宏偉、龐大的虛空河流突然顯現···
這條河流之內，一片迷霧！
看不清、道不明。
高深、恐怖的規則之力彌漫了整條河流，一種‘不可抗拒’之感不斷襲來，讓女帝和始皇帝神色大變。
“這···這是什麽河流？”
女帝大驚：“好恐怖的規則之力，而且以我目前的實力依舊看不清、道不明，有一種恐懼在蔓延。”
“好似僅僅看上一眼，便給我一種不可違抗、不得直視的感覺！”
“你呢？”
她看向始皇帝，麵露驚容。
“亦是如此。”
始皇帝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比時間長河還要驚人，這到底···”
“嗯？”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隨即驚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命運長河？！”
“時間長河維護時間之穩定，所有生靈都在時間長河中爭渡，除非成就聖人，方可超脫時間長河。”
“但，時間長河之外，還有一條命運長河！”
“時間長河維護時間、掌控時空，命運長河則掌控一切生靈之命運···”
“命運長河？”
女帝的驚容逐漸平複，但卻依舊帶著震驚道：“如此說來，大概率是了。”
“仔細想來，此河給我的感覺，不正是‘命運不可違抗’麽？”
“隻是，林凡到底做了什麽，竟然非但引動了時間長河，更是引動了命運長河？！”
二者對視。
久久無法平息。
而後，猛的看向林凡。
在那片時空中，林凡，到底經曆了什麽？！
······
浩瀚，龐大。
當時空匯聚，三者合力。
林凡終於走出了那片‘桎梏’。
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沒有任何變化，三人不知道行走了多遠，如走馬觀花，到了很遠的時代。
這半具屍骸開始‘時間倒退’。
不再隻是森森白骨，些許神性迴歸，緊接著，開始長出一部分腐爛的血肉，再之後，是剛剛死去一般的完整屍骸。
當然，也僅僅是看上去剛剛死去而已。
仙的屍體若是不受外力，縱是放上千年、萬年也未必會腐壞。
甚至還有可能誕生出新的靈智，屍身通靈、成聖！
隻是，眼前這具屍骸顯然不是如此。
林凡將一切看在眼中，可惜，可惜，他隻能看、不能動、甚至不能開口！
這一片時空屬於過去，而且不知屬於多少年前，他無法幹涉，隻能如走馬觀花一般，看到過去！
終於，空間再扭曲。
這具屍體不再隻是半截···
下半截身體也出現了。
但卻並非與上半身連在一起，而是被人腰斬！
一半在上、一半在下。
隻是，下半截卻因為空間折疊、收縮等變故，到現在仍然未曾顯現。
林凡明悟。
“果然，下半截屍體還藏在折疊的空間中，未曾出現。”
“那麽，遠處呢？！”
他嚐試舉目遠眺，但很可惜，看不遠。
稍遠處便是一片迷霧。
更遠一些的地方，有著莫名大恐怖，像是在吞噬一切、破滅一切。
“···”
“可惜了，看不遠。”
“而目前，根據其體表的波動來看，超越一切我所見過的金仙，這屍骸生前，至少是大羅金仙！”
林凡震動，想要進一步行走於過去。
時間流逝。
若非周遭有些細節變化，林凡甚至會誤以為這一切都定格了。
終於，一聲炸裂，他瞧見一個神秘的符號劃過長空，消失在遠處的迷霧中。
咚！
一具屍體從天而降，落於眼前。
接著，一道劍光掃過，屍骸被腰斬，一分為二。
“好恐怖的就劍光！”
林凡頭皮發麻，想要隨著劍光去看看過往，結果，渾身巨震···
咚！
周遭的一切迅速‘加倍快放’、又好似在倒退。
幾乎眨眼間，他們迴歸‘當世’。
噗！
林凡心神巨震，一口精血噴出，麵色隨之蒼白。
“那一劍···”
“不可窺探，隻怕已經超出大羅境界，準聖麽？還是更為強橫的···聖人？”
“如此說來，這一戰至少有準聖參與，且不止一位，甚至大概率有聖人參戰？”
“那一個符號，雖然未曾看的多麽真切，但大概率是天道之基···”
“所以，這片未曾展開的折疊空間之中，大概率藏著至少一道天道之基麽？”
“猜對了部分。”
他歎了口氣，時間法則逐漸消散。
始皇帝和女帝湊了過來，神色凝重：“如何？”
“得到了一些想要的，卻也多了更多疑惑。”
林凡長出一口氣，隨即，目光鎖定在正迅速淡去的命運長河：“那是？！”
“命運之力？！”
“應當是傳說中的命運長河沒錯。”始皇帝沉聲迴應。
“果然！”
林凡驚歎。
命運長河！
時間不出、空間為王。
一般情況下，時間，便是主動法則、規則之中最強的一種，但，這隻是‘一般情況下’。
真正最強的，乃是‘命運法則’！
命運···
顧名思義，隻要境界足夠，甚至能夠掌控一切生靈之命運。
其強橫程度，已經難以想象。
甚至有人猜測，命運法則之中，甚至融匯了時間與空間法則，譬如，掌控命運法則的仙家，對敵方出手，改動對方命運---你一歲夭折！
成功的話會如何？
對方當場暴斃，且一切都將不複存在，甚至一歲之後的所有因果都要消失！
這顯然涉及到了時間···
這是，命運太過高深了。
時間法則已經舉世罕見，命運···
“真的有人能夠掌控命運法則麽？”看著徹底淡去的命運長河，林凡低語：“實在很難想象，什麽樣的存在才能掌控命運。”
“雖然修仙之人，大多口口聲聲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能超脫‘當地’天道掌控，已經是難能可貴。”
“真正自己掌控命運？”
“···”
什麽樣的存在才能自己掌控命運？
逆天改命？
很多人看似做到了，但誰又能知道，這一切，依舊是命運的安排？
那是一種難以用預言表達的偉力！
“有所收獲就好。”
在林凡的震動之中，始皇帝與女帝也是略微輕鬆了些：“方才那一幕，可是太過嚇人了。”
他們沒問林凡的收獲到底是什麽，若是林凡想說，自然會說。
若是不想說，開口詢問絕非明智選擇。
“這裏還沒‘長開’。”
林凡緩緩點頭，而後挑選了一些能夠道出的內容。
“若是長開，不會是這般模樣。”
“可惜，行走於過去的時空之中，我看不遠，隻能看到這一畝三分地的變化。”
“這具屍骸，下半身還藏於折疊的時空之中，若是我沒看錯，是被一道劍氣的餘威所斬，其實力，應當是大羅金仙，甚至有可能接近準聖···”
“這麽強？！”
始皇帝與女帝當即色變。
空間僵屍迷茫不已，眨巴著眼道：“準聖？”
可惜，三人都沒搭理他。
讓空間僵屍一陣無語，險些蹲到角落裏畫圈圈。
“而在隱藏的時空中，有可能隱藏著一道天道之基，我曾在過去的時空中看到‘一角’，但如今是否還在，並不確定。”
“所以···”
“我留下。”
女帝開口，沒有猶豫。
“始皇要坐鎮地府，不容有失。”
“你化身在參悟劍意，本尊要去尋找其他天道之基，而地球如今沒了陣法，也的確不適合沒有強者坐鎮。”
“我不如你們強，但至少，真仙級戰力也能勉強坐鎮了。”
“若是此地出現變化，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至於這天道之基···”
“林凡，你來！”
“你是應劫之人，雖然不知道應劫之人到底代表著什麽，而李淳風和袁天罡的修為也不算太高，但那是被時間、環境所限。”
“對於他們二人的推衍結果，我不懷疑！”
“好。”
林凡與始皇帝盡皆點頭、應下。
始皇帝對天道之基沒有太多想法，除非是‘九道鬼’中的某一道，且能幫其進一步掌控、提升地府與六道輪迴之力。
女帝倒是挺喜歡。
可一道，足以！
目前最強的也就是大羅金仙，準聖、聖人根本不得見，否則空間僵屍也不會聽到準聖這個詞匯後這般懵逼了。
一道天道之基，便可將女帝保送到大羅金仙境界，其他的？
沒有太大吸引力。
當然，也不能說沒有。
隻是，如她所言，林凡作為應劫之人，顯然更為重要。
林凡則是當仁不讓，沒有拒絕。
一來，始皇帝和女帝篤定自己便是應劫之人。
二來，他隱約猜到，自家聖女和季初彤的未來身，應該是想要讓自己搜集更多天道之基！
雖然不知道作用是什麽，但她們在未來，知道的必然更多，既然如此，做便是了！
“唿···”
“便就這麽定下。”
“老趙坐鎮地府，我繼續在昆侖尋找其他的天道之基，女帝坐鎮地球。”
“那我呢？”
空間僵屍弱弱開口。
“你？”
林凡看向季初彤，沒吭聲，心中卻思緒萬千。
你接下來，又會做什麽呢？
若是不出太大意外，地球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你，究竟···
還有，未來的你們，到底有何謀劃？
“吼！”
季初彤低吼一聲。
空間僵屍的麵色頓時一片，而後，苦哈哈道：“懂了。”
“我們之後會跟著你，幫你尋找···天道之基。”
這一刻，空間僵屍的麵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因為難看到了極點！
他鬱悶啊！
自己為什麽會落到這幅田地？這他媽太鬱悶了！自己一開始分明就是來搶奪天道之基、來殺人的。
而且自己多機智啊？
把天樞星域的那些仙家都騙得團團轉，所以第一個殺過來。
結果呢？
怎麽就變成一頭僵屍了？
現在更是要幫林凡尋找天道之基···
幫他尋找唉！！！
幫他找！！！
有可能自己弄到手了，結果卻不能用，必須給林凡，否則，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始祖’一個念頭下來，自己就得‘炸’。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這？！
能找誰說理去？
“哦？”
與空間僵屍如喪考妣一般的表情不同，林凡則是恍然。
“莫非，是我方才行走過去時空的舉動讓季初彤記起了一些‘安排’麽？”
“不過，若是都以這種手段去尋找，的確會更容易發現天道之基。”
“畢竟目前，我已經掌握一些天道之基的‘藏身處’，隻是由於昆侖未曾徹底‘恢複原樣’，所以隻靠自己很難發現。”
“若是三人一同，便可以盡快‘定位’了。”
“就算無法立刻拿到，也能記下位置，等之後來取···”
······
“好！”
林凡點頭應下：“就這麽辦。”
轟隆！
周遭，海水突然拍擊而來，掀起驚濤駭浪、聲音巨大。
但，在場的存在最弱都是真仙，自然不會被嚇到。
他們各司其職，開始行動。
始皇帝與林凡、季初彤、空間僵屍接連瞬移，朝昆侖而去。
女帝則一步跨出，來到崩潰的不周山之巔，俯瞰億萬裏山河江海。
“地球、祖地···”
“如今的祖地，終於開始露出原本的猙獰了麽？就是不知，曾經的‘人界’，到底是何等模樣與輝煌？”
“而且，那一處，倒是又有些熟悉了。”
她的神識，發現了一些有意識之處。
譬如，一條目前還不算太過高大與驚人的山脈。
那山脈，位於東海之濱。
此刻看上去還不算多麽驚人，至少對如今的地球來說，這種層次的山脈、山峰，比比皆是。
隻是，無論怎麽看，那山峰都很是熟悉。
那山峰山腰處，有一座天然的石橋。
同時，還有一道瀑布奔流而下三千尺。
瀑布正中央，更是隱藏著一個山洞···
山洞十分隱蔽，以肉眼去看，什麽也無法看到，但若是用神識去感應，卻是一切都難逃探查。
“真是傳說中的花果山、水簾洞麽？”
“隻是，如今看來，荒蕪了太多。”
“地球、人界···”
“天地人三界，天界、人界都曾大變樣，地界更是再也不複存在了。”
“當初那一場大戰，到底是何等驚人啊？”
女帝輕歎，難以平複激蕩之心。
太驚人了。
曾經的多次量劫，那般恐怖，尤其是巫妖量劫，堪稱萬族大戰，準聖都隕落了不少！
但就算如此，天地人三界也依舊穩固。
可如今···
卻是得知地界崩潰了，那到底是怎樣的大戰？
聖人全都出手了麽？
若是如此，又是什麽樣的緣由、什麽樣的起因，才能讓聖人盡皆大戰？
“封神量劫後，聖人不得出。”
“到了西遊量劫，聖人更是連在背後謀劃都不行，看似西遊取經，實則卻是佛教與玄門之爭···”
“但這一切背後，的確看不出聖人的蹤跡了。”
“而我如今，疑似發現了水簾洞的存在，若是在一段時間後，水簾洞成長，確認那就是花果山水簾洞，便足以得知，西遊量劫也是真的存在。”
“那麽，在西遊之後，那些聖人到底幹了什麽？！”
女帝皺眉，陷入深深沉思。
伴隨著時間推移，伴隨著地球成長，伴隨著一些蛛絲馬跡被解開。
他們知道的，越來越多。
而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指向那一場大戰。
目前看來，那一場大戰必然有聖人參戰，且不止一位，甚至很可能所有聖人全都出手了。
所以，才讓天地人三界都淪為曆史，模樣大變，地界更是直接崩潰，再也不複存在。
“太過驚人了。”
“我有預感。”
“真相一旦被揭開，便會天地變色，一切都將發生巨變！”
“當一切浮出水麵···”
“我們，還能掌握話語權麽？”
“恐怕，就是成長為大羅金仙都不夠吧？”
她輕歎。
“應劫之人，林凡···”
“一切變數，應該都在你身上了。”
“未來，看你。”
“···”
······
昆侖。
林凡同樣想到了很多。
女帝發現了疑似花果山水簾洞的存在。
他同樣發現了！
且作為一個現代人，從小看西遊記不知道長大的現代人，他對那一切更加熟悉。
隻是，目前那還隻是一個雛形，甚至說的再直觀一點，簡直就是一個‘玩具’。
至少，相對於真正的花果山水簾洞而言是如此。
但，未來呢？
那大概率就是真的水簾洞。
一切都太‘巧合’。
地點、模樣···
所以，女帝想到的，他同樣想到了，且想得更多、更遠。
“一戰，天地人三界從那一戰後便‘消失’了，直到如今，才天、人二界才再度有了一些‘線索’。地界更是已經可以確定崩潰···”
“聖人必然參戰了，甚至是那一戰的領導者、掌控者。”
“那麽，這一戰，到底是為何？”
“打到天、人兩界消失一萬年，打到地界崩潰、打到洪荒破碎，天道都化為天道之基了！”
“天道之基，還是圍繞著天道之基！”
“洪荒天道破碎，天道化為八十一道天道之基。”
“女媧之後，告訴我天道之基有多少，我家聖女在未來的安排，大概率也是讓我搜集更多天道之基···”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
“能拿多少，拿多少！”
林凡瞬間決定試一試！
尋找而已，找到了最好，找不到也就是耗費一些時間，且這個時間不會太多。
不過···
去昆侖的不周山山腳，相比於在這裏尋找，可能性應該更高？
雖然心中有這個想法，但林凡卻未曾表示直接去昆侖尋找，既然要找，便要細致！
始皇帝和女帝被震的不輕，仍然在尋找蛛絲馬跡，並嚐試推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凡則開始進一步觀察周圍的情況。
從這片廢墟之外的景象，到各種‘細節’，尤其是那些‘符號’。
然後，林凡確定，這片廢墟，在‘海中’。
北海之內！
看上去格外奇特。
隻是，目前這也隻是‘過渡階段’，最終會變成什麽樣他也不得而知。
至於符號，至少神識‘掃描’之下，未曾有什麽明顯發現。
不過林凡並沒有放棄。
他現在也算是有經驗了。
天道之基這東西，除非是‘有緣人’出現，否則，一般都是不顯山不漏水，就是麵對麵，也隻能看到一個普通的符號，沒有半點神奇之處。
有緣人出現？
天道之基有可能自己就跑到你麵前。
無緣之人？
若是沒有天道之基打底，根本拿不到。
如林凡、始皇帝他們這種，已經有天道之基在身的，倒是可以拿到，但尋找也格外困難。
因為太稀鬆平常了。
有可能藏在一塊石頭裏、甚至藏在一粒沙中。
偏偏這石頭、這沙還與普通的看上去沒有任何差別，要想找到，隻能一塊一塊、一粒一粒去‘看’！
發現符號了，就拿到手裏仔細感受感受。
可是，石頭上的符號那可多了。
好些人、好些種族都有在石頭上刻字、刻符號的習慣或是‘行為’，要找到，太難了。
林凡精力全開，在此地進行各種嚐試，未曾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但到最終，卻還是未曾發現天道之基的存在。
是以，他停下搜尋，靠近那半具屍骸，微微沉吟。
這是一具非人族屍骸。
從骸骨的區別，便可看出。
非人，但類人。
具體是何種族，林凡卻是不得而知了。
“咦？”
原本，林凡發現這骸骨上看不出什麽來，便想要轉移目標，但突然，他靈機一動。
“我能否利用時間法則，行走在不同的時間維度，去‘看’這具屍骸到底是什麽生物，甚至利用這具屍骸，看到當初那場大戰？！”
這個念頭一起。
林凡瞬間唿吸急促，難以自持。
“可以一試！”
他想到了當初在血河盡頭，踏遍諸多時間維度，去尋找血河之秘的經曆。
雖然最終還是靠時空之道才找出‘門戶’，但，行走不同的時間維度，卻也並非什麽都看不到！
總能看到一些東西的，隻是相對不那麽重要，沒有起到什麽幫助罷了。
那麽，現在呢？
以這半具屍骸為媒介，是否能看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線索？！
他目光一閃：“試試便知道了！”
接著，他與始皇帝和女帝打了個招唿，便盤膝坐下，很快，時間法則成片浮現，將其包圍。
‘抽瘋’似的一幕出現。
林凡‘踏足’諸多時間維度，想要尋找有用的線索與信息，且以眼前這具屍體為媒介，想要迴溯其一生。
一年、十年、百年、萬年···
十萬、百萬、千萬年甚至上億年！
林凡將自身目前所領悟的時間法則催動到極致，他並非在逆轉時空，而是在迴溯，想要看到當初的一切。
但是···還不夠！
“太久了麽？哪怕僅僅隻是迴溯，想要‘偷看’，都不行？”
“這一場大戰到底過去了多久？”
“或許，等到我的實力再增長，等到我對於時間法則的領悟再提升一些，能看到一些東西吧？”
林凡麵色蒼白，起身而立。
不遠處，始皇帝與女帝已經搜尋結束，但顯然沒有什麽收獲。
“如何？”
女帝開口，目中帶著關切：“你目前看上去可不太好。”
“我的實力還不夠。”
林凡輕歎：“無法通過時間法則去知曉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迴溯數千萬年，但這裏的一切卻都一直如此，沒有什麽變化，好似亙古不變。”
“也不知是相隔太遠歲月，還是有一種浩瀚偉力讓我無法探尋。”
這一刻，林凡有些迷茫了。
究竟是時間太久，自己目前的實力不足。還是有什麽偉力隔絕了一切？
畢竟，當初那場大戰若是這般容易追尋到一些線索，那也太過簡單了。
而且，為何這裏會留下這樣半具屍骸？
是目前此地還未曾‘長大’，有些地方與屍骸仍然隱藏在自己無法發現的時空中麽？
還是···
林凡目光一閃：“時空！”
“唿···”
他心中大動，而後看向始皇帝：“老趙，你地府鬼差遍布各處，應該知道現在各地的情況吧？”
“我們地球方才三道天道之基共鳴天道，動靜極大，那些仙家，可有什麽大動作？”
始皇帝沉聲道：“目前未曾發現什麽大動作。”
“想必之前十位大羅強闖地府卻無功而返，讓所有仙家都感到了棘手，且知曉有些事不能強求。”
“所以，此刻不敢胡來吧？”
“畢竟那麽多大羅都未曾開口，這些更弱的仙家，自然不敢隨意出手。”
“如此···”
林凡沉吟片刻，而後開口：“我有意毀去籠罩整個銀河係的陣法，讓地球、讓祖地不再存在這樣一條虛空防線。”
“你們二位以下如何？”
既然諸多仙家沒有意動，陣法的存在，便顯得有些微妙了。
有陣法自然更好。
但···
沒有陣法，也未必就扛不住！
地球目前，在‘仙’級之下，真的不算弱了。
仙級之上？
如今在大羅的號令之下，大多不會隨意出手，且林凡三人也還在地球，自然無懼。
再者說。
那陣法到如今已經膨脹了很多，簡單來說，就是防禦力越發的弱了。
所以，林凡才想到撤離陣法。
始皇帝與女帝對視一眼，沉吟道：“你決定吧。”
“這陣法因你而來，且如今的確不算必要，若是你有需要，自然可以撤去。”
“那好！”
林凡點頭，目光灼灼。
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
為何來此時救自己的是季初彤，而非自家聖女？！
自家聖女精通時間法則，跨越時間長河這種事，必然是她更加得心應手。
可來的，為何還是季初彤？
以前，林凡覺著，或許是在未來有什麽大事，讓齊紫霄脫不開身。
但現在看來，卻有另外一種可能。
精通時間之道，的確可以在時間長河中逆流而上，但想要降臨在過去的時空，恐怕絕非精通時間之道便可辦到的。
還要再加上···
空間之道！
季初彤對時間的精通不如齊紫霄，對空間之道的感悟不如藍彩兒，可她什麽都懂！
若是未來，再加上齊紫霄與藍彩兒的相助，由季初彤所統帥時、空兩種法則，再跨越時間長河降臨在過去的時空···
便說得通了吧？
而目前。
自己是真仙，那空間僵屍也是真仙。
按理說，季初彤如今可以施展‘真數萬劍’，便也懂各種法則，那麽，是否在此地，再來一次跨越時空，而非隻是迴溯時間？
他抬頭，看向天穹，聲音伴隨著神識波動一同傳出。
“季初彤，可否現身一見？”
“季初彤麽？”
始皇帝與女帝都若有所思。
他們自然知道關於季初彤‘這頭’僵屍的傳說，但也僅限於知道而已。
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交集，所有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
嗡。
空間扭曲。
很快，一臉‘茫然’的季初彤出現。
說是茫然，那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
對季初彤頗為了解的人來說，此刻僵屍限定版季初彤的表情與其說是茫然，倒不如說是‘懵逼’。
還挺可愛！
她沒吭聲。
就是歪頭、看著林凡，眼巴巴的。
“那空間僵屍還活著吧？”
林凡深吸一口氣，沒有遲疑：“如今，這陣法可以撤去了，你也不用再一直維持。”
“撤掉吧，把空間僵屍借給我，順便幫我一個忙，如何？”
“吼！？”
季初彤低吼。
僅僅這一聲，僅此而已，若是一般人必然弄不清楚她的意思，當然，林凡也很懵逼。
但他終究要熟悉一些，通過猜測，倒是也能大致知曉對方的意思。
大概是···確定？
“確定！”
林凡點頭，神色堅定。
季初彤不再遲疑，立刻動手。
她背後，法則神鏈成片飛舞、攪動無邊風雲，十分可怕！
那一條又一條法則神鏈就像是長不知其幾千裏也的觸手，靈動、恐怖，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刹那間，就如同一張彌天大網撒開，要捕捉的，像是整片天地。
最終，這些神鏈深入虛空，如同洞穿一切，紮根於宇宙深處。
哢···
喀嚓！
太陽係之外，陣法接連崩潰、如末日降臨···
林凡、女帝、始皇帝的神識之下，這一切都無比清楚。
三人心思各異。
林凡驚歎之餘，不由心中自語：“隻怕在諸天萬界時期，那些大世界自行蹦毀世界隔膜時，也不過這等場景了吧？”
砰！
最終，一聲脆響，整個‘防護罩’徹底崩潰，守護之力降低為零。
接著，所有的法則神鏈瘋狂迴縮，直至消失不見，但在這個過程中，法則神鏈真的像是一張網，帶迴了幾個‘人’。
空間僵屍，以及當初在武當山腳下，被季初彤所感染的四個僵屍。
隻是，從外表看去都已經大變樣了。
若非林凡對他們頗為熟悉且記憶深刻，此刻見了必然也是認不出來的。
太···
淒慘了！
一個瘦弱無比，說是皮包骨頭都太給他們麵子。
完全就是有一張皮的骷髏！
但他們卻沒有任何怨言，靈魂深處的‘本能’，讓他們無法生出任何怨言。
“辛苦了。”
對於他們這‘哥兒四個’，林凡也是頗為感慨，歎道：“若是她這邊沒有什麽安排，你們便自行散去吧，隻要不濫殺無辜，應當沒有人會為難你們。”
“另外，昆侖之地你們大可在去，那養屍地應該還在。”
“的確挺辛苦。”
四人苦笑。
“尤其是方才，差點被直接‘抽死’，這能量波動太厲害了，哪怕我們是僵屍，體魄遠超於普通修士、生靈，也是被吸幹了所有血肉···”
“好在，終於結束了。”
“不過，仙師你也不必如此，我們雖然慘了點，但能夠守護地球這幾年，也是我們之幸。”
“先祖這裏，暫時倒是的確沒什麽安排，那我們便先告辭了。”
這兄弟四個是真慘啊。
好在季初彤現在沒什麽任務給他們，在林凡的話語下，他們紛紛抱拳，而後衝天而起，朝昆侖而去了。
看上去很慘。
氣息也很衰弱，但好在，最基本的力量和能力都還在，倒也不至於全然沒了力量。
隻是···
他們四個在遠去，空間僵屍卻隻能眼巴巴看著，眼睛眨啊眨，糾結無比。
“仙···仙師。”
他的記憶齊全，腦子也很清醒，但卻比那兄弟四個更加虛弱，而且虛弱很多！
此刻，那叫一個悲慘。
尤其是看著那兄弟四個都走了，自己卻還在這兒，本能便覺得要出大事兒。
當即道：“仙師啊，你看，我當初作為陣眼，比他們給為淒慘，若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也···”
“你啊？”
“你走不了，有事兒讓你幫忙。”
我他媽？？？
空間僵屍想要罵娘。
但迴頭一看，季初彤正眼巴巴盯著自己呢。
“···”
“可是，我現在這狀態，嗬，嗬嗬···不太合適吧？要不，先讓我去找點血食補充一下力量？”
“你自己吸不就行了？”
林凡翻著白眼，這貨當初可是險些把自己給弄死！
雖然當陣眼有功，但那又如何？
當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
隻要弄不死，就往死裏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僵屍雖然是吸**血幫助最大，但也能吸收天地之靈氣恢複。”
“你都這逼樣了，也不吸收一點靈氣恢複恢複，賣慘給誰看啊？”
空間僵屍：“···”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仙師你啊，其實我還挺好的，沒事兒，嗬、嗬嗬。”
“仙師有什麽吩咐，直說便是。”
“先恢複吧，免得待會兒死了。”
林凡撇了他一眼，倒是未曾直接開始。
他也怕啊！
萬一‘穿梭’時空時出現問題，這貨死了，而自己迷失在過去怎麽辦？
當然，他們其實並非是要降臨在過去的時空。
所謂穿梭時空，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一看。
不去影響過去的一切，問題便不大。
可若動手去要影響過去···
嘿，等死吧。
······
半日後。
在林凡的講述下，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想法，隻是，季初彤依舊一臉懵逼。
“你明白了嗎？”
林凡看著她，小聲詢問。
可是仍然沒有迴應。
“···”
“沒辦法，拚了，說什麽也要試試！”
“開始吧！”
空間僵屍恢複了一些。
在林凡一聲令下，哪怕心裏怕的要死，也隻能與林凡一同，各自催動時間與空間法則。
而在這個過程中，始皇帝與女帝負責護法。
同時，所有人與僵屍都盯著季初彤，期待的看著她。
林凡沒說去過去的時空到底要幹什麽，但始皇帝和女帝卻是知道的。
對空間僵屍而言，他雖然不知道地球的曆史，但卻也很期待。
行走於過去的時空啊！
這等經曆，有幾人能夠擁有。
時間不出、空間為王。
懂空間法則之人已經是滄海一粟，少之又少，懂時間法則？那更是妖孽。
一個時代都未必能出一個將時間法則修煉到高深境界之人。
入門？
那倒是有不少，但僅憑入門的時間法則，也配行走過去的時空？
嘩啦啦！
突然，伴隨著林凡與空間僵屍‘發功’，季初彤也動了。
她雙手抬起，各有一道粗大的法則神鏈伸出，連接林凡與空間僵屍。
左右空間、右手時間！
以季初彤為媒介，將時空法則進行融合！
“成功了！”
林凡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中激動：“果然，季初彤雖然變成了僵屍且記憶隻剩下極少一部分，但對於法則的領悟已經如同本能，她仍然可以施展。”
“此刻···”
“開！”
嗡！
時空皆震。
林凡三人的身影頓時模糊了。
時間長河臣服，河水濤濤，從過去而來，到未來而去···橫跨整個虛空，無盡閃耀。
這一刻，不知多少仙家瞧見了時間長河。
也瞧見了在時間長河中爭渡的無盡生靈，更是有強者嚐試在其中尋找自己。
隻是···
最終，徒留一聲無力歎息。
找到了如何、找不到又如何？
終究無法掙脫枷鎖。
嘩啦啦！！！
也就是這一刻，更為洶湧的水流聲突然出現、激蕩不已。
緊接著，一條更為寬闊、浩瀚、宏偉、龐大的虛空河流突然顯現···
這條河流之內，一片迷霧！
看不清、道不明。
高深、恐怖的規則之力彌漫了整條河流，一種‘不可抗拒’之感不斷襲來，讓女帝和始皇帝神色大變。
“這···這是什麽河流？”
女帝大驚：“好恐怖的規則之力，而且以我目前的實力依舊看不清、道不明，有一種恐懼在蔓延。”
“好似僅僅看上一眼，便給我一種不可違抗、不得直視的感覺！”
“你呢？”
她看向始皇帝，麵露驚容。
“亦是如此。”
始皇帝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比時間長河還要驚人，這到底···”
“嗯？”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隨即驚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命運長河？！”
“時間長河維護時間之穩定，所有生靈都在時間長河中爭渡，除非成就聖人，方可超脫時間長河。”
“但，時間長河之外，還有一條命運長河！”
“時間長河維護時間、掌控時空，命運長河則掌控一切生靈之命運···”
“命運長河？”
女帝的驚容逐漸平複，但卻依舊帶著震驚道：“如此說來，大概率是了。”
“仔細想來，此河給我的感覺，不正是‘命運不可違抗’麽？”
“隻是，林凡到底做了什麽，竟然非但引動了時間長河，更是引動了命運長河？！”
二者對視。
久久無法平息。
而後，猛的看向林凡。
在那片時空中，林凡，到底經曆了什麽？！
······
浩瀚，龐大。
當時空匯聚，三者合力。
林凡終於走出了那片‘桎梏’。
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沒有任何變化，三人不知道行走了多遠，如走馬觀花，到了很遠的時代。
這半具屍骸開始‘時間倒退’。
不再隻是森森白骨，些許神性迴歸，緊接著，開始長出一部分腐爛的血肉，再之後，是剛剛死去一般的完整屍骸。
當然，也僅僅是看上去剛剛死去而已。
仙的屍體若是不受外力，縱是放上千年、萬年也未必會腐壞。
甚至還有可能誕生出新的靈智，屍身通靈、成聖！
隻是，眼前這具屍骸顯然不是如此。
林凡將一切看在眼中，可惜，可惜，他隻能看、不能動、甚至不能開口！
這一片時空屬於過去，而且不知屬於多少年前，他無法幹涉，隻能如走馬觀花一般，看到過去！
終於，空間再扭曲。
這具屍體不再隻是半截···
下半截身體也出現了。
但卻並非與上半身連在一起，而是被人腰斬！
一半在上、一半在下。
隻是，下半截卻因為空間折疊、收縮等變故，到現在仍然未曾顯現。
林凡明悟。
“果然，下半截屍體還藏在折疊的空間中，未曾出現。”
“那麽，遠處呢？！”
他嚐試舉目遠眺，但很可惜，看不遠。
稍遠處便是一片迷霧。
更遠一些的地方，有著莫名大恐怖，像是在吞噬一切、破滅一切。
“···”
“可惜了，看不遠。”
“而目前，根據其體表的波動來看，超越一切我所見過的金仙，這屍骸生前，至少是大羅金仙！”
林凡震動，想要進一步行走於過去。
時間流逝。
若非周遭有些細節變化，林凡甚至會誤以為這一切都定格了。
終於，一聲炸裂，他瞧見一個神秘的符號劃過長空，消失在遠處的迷霧中。
咚！
一具屍體從天而降，落於眼前。
接著，一道劍光掃過，屍骸被腰斬，一分為二。
“好恐怖的就劍光！”
林凡頭皮發麻，想要隨著劍光去看看過往，結果，渾身巨震···
咚！
周遭的一切迅速‘加倍快放’、又好似在倒退。
幾乎眨眼間，他們迴歸‘當世’。
噗！
林凡心神巨震，一口精血噴出，麵色隨之蒼白。
“那一劍···”
“不可窺探，隻怕已經超出大羅境界，準聖麽？還是更為強橫的···聖人？”
“如此說來，這一戰至少有準聖參與，且不止一位，甚至大概率有聖人參戰？”
“那一個符號，雖然未曾看的多麽真切，但大概率是天道之基···”
“所以，這片未曾展開的折疊空間之中，大概率藏著至少一道天道之基麽？”
“猜對了部分。”
他歎了口氣，時間法則逐漸消散。
始皇帝和女帝湊了過來，神色凝重：“如何？”
“得到了一些想要的，卻也多了更多疑惑。”
林凡長出一口氣，隨即，目光鎖定在正迅速淡去的命運長河：“那是？！”
“命運之力？！”
“應當是傳說中的命運長河沒錯。”始皇帝沉聲迴應。
“果然！”
林凡驚歎。
命運長河！
時間不出、空間為王。
一般情況下，時間，便是主動法則、規則之中最強的一種，但，這隻是‘一般情況下’。
真正最強的，乃是‘命運法則’！
命運···
顧名思義，隻要境界足夠，甚至能夠掌控一切生靈之命運。
其強橫程度，已經難以想象。
甚至有人猜測，命運法則之中，甚至融匯了時間與空間法則，譬如，掌控命運法則的仙家，對敵方出手，改動對方命運---你一歲夭折！
成功的話會如何？
對方當場暴斃，且一切都將不複存在，甚至一歲之後的所有因果都要消失！
這顯然涉及到了時間···
這是，命運太過高深了。
時間法則已經舉世罕見，命運···
“真的有人能夠掌控命運法則麽？”看著徹底淡去的命運長河，林凡低語：“實在很難想象，什麽樣的存在才能掌控命運。”
“雖然修仙之人，大多口口聲聲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能超脫‘當地’天道掌控，已經是難能可貴。”
“真正自己掌控命運？”
“···”
什麽樣的存在才能自己掌控命運？
逆天改命？
很多人看似做到了，但誰又能知道，這一切，依舊是命運的安排？
那是一種難以用預言表達的偉力！
“有所收獲就好。”
在林凡的震動之中，始皇帝與女帝也是略微輕鬆了些：“方才那一幕，可是太過嚇人了。”
他們沒問林凡的收獲到底是什麽，若是林凡想說，自然會說。
若是不想說，開口詢問絕非明智選擇。
“這裏還沒‘長開’。”
林凡緩緩點頭，而後挑選了一些能夠道出的內容。
“若是長開，不會是這般模樣。”
“可惜，行走於過去的時空之中，我看不遠，隻能看到這一畝三分地的變化。”
“這具屍骸，下半身還藏於折疊的時空之中，若是我沒看錯，是被一道劍氣的餘威所斬，其實力，應當是大羅金仙，甚至有可能接近準聖···”
“這麽強？！”
始皇帝與女帝當即色變。
空間僵屍迷茫不已，眨巴著眼道：“準聖？”
可惜，三人都沒搭理他。
讓空間僵屍一陣無語，險些蹲到角落裏畫圈圈。
“而在隱藏的時空中，有可能隱藏著一道天道之基，我曾在過去的時空中看到‘一角’，但如今是否還在，並不確定。”
“所以···”
“我留下。”
女帝開口，沒有猶豫。
“始皇要坐鎮地府，不容有失。”
“你化身在參悟劍意，本尊要去尋找其他天道之基，而地球如今沒了陣法，也的確不適合沒有強者坐鎮。”
“我不如你們強，但至少，真仙級戰力也能勉強坐鎮了。”
“若是此地出現變化，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至於這天道之基···”
“林凡，你來！”
“你是應劫之人，雖然不知道應劫之人到底代表著什麽，而李淳風和袁天罡的修為也不算太高，但那是被時間、環境所限。”
“對於他們二人的推衍結果，我不懷疑！”
“好。”
林凡與始皇帝盡皆點頭、應下。
始皇帝對天道之基沒有太多想法，除非是‘九道鬼’中的某一道，且能幫其進一步掌控、提升地府與六道輪迴之力。
女帝倒是挺喜歡。
可一道，足以！
目前最強的也就是大羅金仙，準聖、聖人根本不得見，否則空間僵屍也不會聽到準聖這個詞匯後這般懵逼了。
一道天道之基，便可將女帝保送到大羅金仙境界，其他的？
沒有太大吸引力。
當然，也不能說沒有。
隻是，如她所言，林凡作為應劫之人，顯然更為重要。
林凡則是當仁不讓，沒有拒絕。
一來，始皇帝和女帝篤定自己便是應劫之人。
二來，他隱約猜到，自家聖女和季初彤的未來身，應該是想要讓自己搜集更多天道之基！
雖然不知道作用是什麽，但她們在未來，知道的必然更多，既然如此，做便是了！
“唿···”
“便就這麽定下。”
“老趙坐鎮地府，我繼續在昆侖尋找其他的天道之基，女帝坐鎮地球。”
“那我呢？”
空間僵屍弱弱開口。
“你？”
林凡看向季初彤，沒吭聲，心中卻思緒萬千。
你接下來，又會做什麽呢？
若是不出太大意外，地球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你，究竟···
還有，未來的你們，到底有何謀劃？
“吼！”
季初彤低吼一聲。
空間僵屍的麵色頓時一片，而後，苦哈哈道：“懂了。”
“我們之後會跟著你，幫你尋找···天道之基。”
這一刻，空間僵屍的麵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因為難看到了極點！
他鬱悶啊！
自己為什麽會落到這幅田地？這他媽太鬱悶了！自己一開始分明就是來搶奪天道之基、來殺人的。
而且自己多機智啊？
把天樞星域的那些仙家都騙得團團轉，所以第一個殺過來。
結果呢？
怎麽就變成一頭僵屍了？
現在更是要幫林凡尋找天道之基···
幫他尋找唉！！！
幫他找！！！
有可能自己弄到手了，結果卻不能用，必須給林凡，否則，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始祖’一個念頭下來，自己就得‘炸’。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這？！
能找誰說理去？
“哦？”
與空間僵屍如喪考妣一般的表情不同，林凡則是恍然。
“莫非，是我方才行走過去時空的舉動讓季初彤記起了一些‘安排’麽？”
“不過，若是都以這種手段去尋找，的確會更容易發現天道之基。”
“畢竟目前，我已經掌握一些天道之基的‘藏身處’，隻是由於昆侖未曾徹底‘恢複原樣’，所以隻靠自己很難發現。”
“若是三人一同，便可以盡快‘定位’了。”
“就算無法立刻拿到，也能記下位置，等之後來取···”
······
“好！”
林凡點頭應下：“就這麽辦。”
轟隆！
周遭，海水突然拍擊而來，掀起驚濤駭浪、聲音巨大。
但，在場的存在最弱都是真仙，自然不會被嚇到。
他們各司其職，開始行動。
始皇帝與林凡、季初彤、空間僵屍接連瞬移，朝昆侖而去。
女帝則一步跨出，來到崩潰的不周山之巔，俯瞰億萬裏山河江海。
“地球、祖地···”
“如今的祖地，終於開始露出原本的猙獰了麽？就是不知，曾經的‘人界’，到底是何等模樣與輝煌？”
“而且，那一處，倒是又有些熟悉了。”
她的神識，發現了一些有意識之處。
譬如，一條目前還不算太過高大與驚人的山脈。
那山脈，位於東海之濱。
此刻看上去還不算多麽驚人，至少對如今的地球來說，這種層次的山脈、山峰，比比皆是。
隻是，無論怎麽看，那山峰都很是熟悉。
那山峰山腰處，有一座天然的石橋。
同時，還有一道瀑布奔流而下三千尺。
瀑布正中央，更是隱藏著一個山洞···
山洞十分隱蔽，以肉眼去看，什麽也無法看到，但若是用神識去感應，卻是一切都難逃探查。
“真是傳說中的花果山、水簾洞麽？”
“隻是，如今看來，荒蕪了太多。”
“地球、人界···”
“天地人三界，天界、人界都曾大變樣，地界更是再也不複存在了。”
“當初那一場大戰，到底是何等驚人啊？”
女帝輕歎，難以平複激蕩之心。
太驚人了。
曾經的多次量劫，那般恐怖，尤其是巫妖量劫，堪稱萬族大戰，準聖都隕落了不少！
但就算如此，天地人三界也依舊穩固。
可如今···
卻是得知地界崩潰了，那到底是怎樣的大戰？
聖人全都出手了麽？
若是如此，又是什麽樣的緣由、什麽樣的起因，才能讓聖人盡皆大戰？
“封神量劫後，聖人不得出。”
“到了西遊量劫，聖人更是連在背後謀劃都不行，看似西遊取經，實則卻是佛教與玄門之爭···”
“但這一切背後，的確看不出聖人的蹤跡了。”
“而我如今，疑似發現了水簾洞的存在，若是在一段時間後，水簾洞成長，確認那就是花果山水簾洞，便足以得知，西遊量劫也是真的存在。”
“那麽，在西遊之後，那些聖人到底幹了什麽？！”
女帝皺眉，陷入深深沉思。
伴隨著時間推移，伴隨著地球成長，伴隨著一些蛛絲馬跡被解開。
他們知道的，越來越多。
而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指向那一場大戰。
目前看來，那一場大戰必然有聖人參戰，且不止一位，甚至很可能所有聖人全都出手了。
所以，才讓天地人三界都淪為曆史，模樣大變，地界更是直接崩潰，再也不複存在。
“太過驚人了。”
“我有預感。”
“真相一旦被揭開，便會天地變色，一切都將發生巨變！”
“當一切浮出水麵···”
“我們，還能掌握話語權麽？”
“恐怕，就是成長為大羅金仙都不夠吧？”
她輕歎。
“應劫之人，林凡···”
“一切變數，應該都在你身上了。”
“未來，看你。”
“···”
······
昆侖。
林凡同樣想到了很多。
女帝發現了疑似花果山水簾洞的存在。
他同樣發現了！
且作為一個現代人，從小看西遊記不知道長大的現代人，他對那一切更加熟悉。
隻是，目前那還隻是一個雛形，甚至說的再直觀一點，簡直就是一個‘玩具’。
至少，相對於真正的花果山水簾洞而言是如此。
但，未來呢？
那大概率就是真的水簾洞。
一切都太‘巧合’。
地點、模樣···
所以，女帝想到的，他同樣想到了，且想得更多、更遠。
“一戰，天地人三界從那一戰後便‘消失’了，直到如今，才天、人二界才再度有了一些‘線索’。地界更是已經可以確定崩潰···”
“聖人必然參戰了，甚至是那一戰的領導者、掌控者。”
“那麽，這一戰，到底是為何？”
“打到天、人兩界消失一萬年，打到地界崩潰、打到洪荒破碎，天道都化為天道之基了！”
“天道之基，還是圍繞著天道之基！”
“洪荒天道破碎，天道化為八十一道天道之基。”
“女媧之後，告訴我天道之基有多少，我家聖女在未來的安排，大概率也是讓我搜集更多天道之基···”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
“能拿多少，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