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西聲音陰鬱:“在幹什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他這種質問的口氣,讓夏桑榆心裏十分不舒服。


    心裏很抗拒,可是嘴巴還是誠實的迴答說道:“剛剛在洗澡,沒聽見!”


    “洗澡?”他聽到了關鍵詞,聲音更加狂燥:“你和他做了什麽?大白天的為什麽要洗澡?”


    夏桑榆心情沮喪的在床邊坐下:“容先生,我想知道,你現在是以怎樣的身份在質問我這些?”


    “……”


    容瑾西在那邊沉默著。


    無言當中,透著焦躁和擔憂。


    夏桑榆苦澀說道:“好了容先生,以後別打電話給我了!我會如你所願,和厲先生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會來騷擾你和你的夫人了!”


    說著說著,喉頭就有些發哽。


    容瑾西低鬱的聲音傳來:“桑榆……”


    嘟嘟……嘟嘟……


    夏桑榆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想聽不想聽,什麽都不想聽了。


    她累了,愛不動了。


    靠在床頭,想起這段時間在容氏公館的種種隱忍種種委屈,喉頭就忍不住湧上一陣陣酸楚。


    容瑾西的電話卻在兩三分鍾後再次打了進來。


    她掛斷之後,他居然發起了視頻邀請。


    夏桑榆想了想,將身上的睡袍故意拉下了一些。


    視頻一打開,容瑾西那張滿是焦灼的俊臉就出現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夏桑榆,你聽我給你解釋……”


    “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


    夏桑榆撩了撩捶在肩側的長發,故意露出脖子上的吻痕:“你看,哲文他很饑渴呢……,一迴到酒店他就迫不及待的要了我!”


    容瑾西的臉色黑如鍋底。


    他盯著她頸子上的吻痕,一眼就看出這一次她身上的這些吻痕是真正的吻痕。


    不是用情趣吻痕器做上去的。


    她才從他的視線消失一個多小時,就已經被他吃幹抹淨了?


    明知道她有可能是故意在騙自己,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他艱難扯唇:“桑榆,別騙我!我算過了,從容氏公館到麗嘉酒店要經過二十一個紅綠燈,還要經過一座高架橋,剛才又正是午高峰,車程至少也需要一個多小時!”


    夏桑榆嗬嗬一笑:“那又怎樣?”


    容瑾西沉聲說:“意思就是,厲哲文根本沒時間碰你!”


    他把時間掐得很準。


    這時候,他們應該剛剛到酒店,根本沒時間做那樣的事情。


    而且他剛才查過厲哲文的手機,一直在通話中,怎麽可能與她做那種事情?


    夏桑榆卻勾起一抹極其嫵媚的淺笑,將浴袍的領子往下麵又拉了拉:“他很心急的,在電梯裏麵我們就已經開始了……”


    她的頸子上滿是吻痕,鎖骨上也有。


    再向下,雪白的胸脯上也赫然印著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容瑾西的妒火一下子燃燒了起來,厲聲叱道:“夏桑榆,你怎麽這麽賤?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嗎?”


    “對呀!我一直都想!”


    她嘻嘻嘻的笑得很賤:“謝謝你把我送給厲哲文,他這方麵很強……”


    “閉嘴!”


    容瑾西恨不得從視頻裏麵撲過來,把那個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印記全部抹掉。


    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


    輕哼一聲,他冷笑說道:“真的很強嗎?這麽快就完事兒了,他應該是秒射男吧?嗬嗬,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要不要我再幫你找幾個男人?”


    “不用!”她挑釁道:“他不僅不是秒射男,還懂得顧忌我的感受!我和他在一起感覺很美妙!”


    頓了頓,她輕描淡寫的補充道:“不管怎麽說,比你強太多了!”


    “夏桑榆,你……”


    他氣得快要吐血了。


    她卻妖嬈笑著,對屏幕裏麵的他嘟嘴做了一個飛吻,結束了通話。


    手機熄屏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力氣也用光了。


    一頭栽倒在床上,眼淚就禁不住的往外湧。


    和容瑾西之間的關係,到這裏應該就是盡頭了吧?


    她太累,走不下去了。


    門外,厲哲文一直在打電話。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今天的電話特別的多。


    查婉娜和巴頌的電話結束之後,幾位平日裏並無什麽來往的晉城名流也都相繼打來電話,而且這些人還特別能聊,一聊就最少都是十來分鍾。


    一個電話剛剛結束,另外一個電話又跟著打了進來。


    半個多小時後,厲哲文終於反應過來。


    這些家夥,都是被容瑾西請來拖延他時間的吧?


    容瑾西這個腹黑鬼,從中間插一腳,宴請查婉娜和巴頌故意拆他的台也就算了,現在又請這麽多人來拖延他的時間,他到底想幹什麽?


    厲哲文握著依舊有來電轟炸的手機,思路慢慢清晰起來。


    容瑾西這人向來矜貴高傲,一直都不屑於和道上的人合作,更曾經揚言,說他掙的每一分錢,都必須是幹幹淨淨的良心錢。


    他宴請查婉娜和巴頌,很顯然不是要和他們談合作。


    不談合作卻要從中間將他們兩人接到容氏公館,那麽便隻有一種可能:他是故意不想讓學姐與查婉娜和巴頌見麵!


    厲哲文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委。


    不過,容瑾西與他過不去,他也一定不能讓容瑾西稱心如意。


    不想要學姐與查婉娜巴頌見麵是嗎?


    他今晚還非得把學姐帶到他們的麵前去不可!


    厲哲文目光狠戾,牙槽因恨意而磨得咕咕作響。


    又想到容瑾西讓這麽多人打電話過來拖延他的時間,不就是害怕他與學姐發生那方麵的事情嗎?


    他還就要當著容瑾西的麵,完全的占有學姐!


    哼,看他容瑾西到時候還有什麽好說的!


    厲哲文想到這裏就有些興奮。


    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發信息給夏桑榆道:學姐,你心情不好我就不進來打擾你了!午飯我會讓服務生替你送進來,下午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夏桑榆隻迴了他一個字:好。


    冷冰冰一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厲哲文呲牙冷笑一聲,轉身走進了電梯。


    容氏公館內。


    主樓二層的書房內。


    容瑾西表情陰鷙,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迫人氣息。


    他知道厲哲文沒時間對夏桑榆做什麽,可是那些吻痕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深深戳在他的心口上,令他難受得緊。


    以前的時候,他看厲哲文對夏桑榆的態度還是傾慕與敬畏居多,一副不敢逾矩半步的樣子。


    完全沒想到說禽,獸,他就能瞬間變禽,獸!


    一想到桑榆在他身下低吟承歡的樣子,容瑾西心中的怒火就難以抑製的想要爆發出來。


    一記重拳狠狠打在桌子上,震得一隻花瓶搖晃兩下,咚一聲摔得粉碎。


    門外傳來怯怯的敲門聲。


    尤加利小心翼翼的聲音道:“瑾西,你渴不渴?我幫你泡了你最喜歡的伯爵茶……”


    容瑾西張嘴,一個‘滾’字差點就要脫口喝出!


    轉念一想,今天晚上的晚宴,還需要尤加利的全力配合呢。


    他將所有的怒火強行壓下,走過去將房門拉開了。


    尤加利有些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光,弱弱說道:“瑾西,你嚐嚐我親手替你泡的伯爵茶吧……”


    他眼神冷冽:“你會泡?”


    “前幾天在醫院的時候,龔小姐教過我……”尤加利低聲說:“她用過的那些配方我也都記得……”


    莫名其妙的,她的臉頰居然慢慢浮上了紅暈。


    能親手為心愛的男人衝泡一杯熱茶,對於她來說,已是一種巨大的滿足了。


    容瑾西伸手接過茶杯,放在鼻端聞了聞:“嗯!好像還不錯!”


    尤加利眼神期待:“你嚐嚐!”


    他喝了一口,點頭說:“還行!就是這個味道!”


    “太好了,我總算會衝泡伯爵茶了!”


    尤加利激動的說道:“瑾西,我以後每天都為你泡茶好不好?”


    “好!”


    他答應著,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


    側身把尤加利讓進屋內,他在椅子上坐下,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起來。


    矜貴俊朗的樣子,令尤加利臉上的紅暈更甚:“瑾西,你累不累?我幫你捶腿吧?”


    容瑾西垂眸喝茶,臉色忽隱忽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尤加利隻當他是默許了,邁著小碎步靠近過去。


    她在他身邊蹲下,舉起的小拳頭正要落在他的腿上,他漠然又戒備的聲音傳來:“你幹嘛?”


    “我,我幫你捶腿……”


    “不用!”


    他將她從地上扶起,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些:“你先迴房間歇著吧!今天晚上我會在家裏宴請兩位遠方來的貴客,到時候隻怕還得勞煩你幫著應酬一下!”


    她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是山本太雄先生的遺孀和鳩山先生的義子嗎?”


    他訝然失聲:“你都知道?”


    她的笑容多了些苦澀的味道:“瑾西,我告訴過你,你可以很聰明很懂算計,但是你不能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他心裏劃過一絲緊張:“尤加利……”


    “你終於肯叫我的真實名字了?”


    她癡癡的望著他,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瑾西,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以前在千野莊園的時候,千野老爺不喜歡他的一雙兒女,反而經常把我這個管家之女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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