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爺傷勢嚴重,危在旦夕。


    我背著薑爺,迅速的往岸上跑。


    我倆的手機都被打濕了,電話也打不了。


    隻能想辦法,在大馬路上攔輛車,然後去醫院。


    我和老莫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岸上的公路上。


    但這會兒已經很晚,沿岸公路黑燈瞎火的。


    別說車了,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我背著薑爺左右看了一眼,最後選定了一個方向,就開始往前跑。


    “薑爺,你撐住了。”


    我背著薑爺,嘴裏開口道。


    薑爺雖然外傷嚴重,失血過多。


    但薑爺人很硬,這會兒靠在我的背上,嘴裏還模模糊糊的開口道:


    “我、我死,死不了。


    小西天給我算過命,我、我長壽……”


    薑爺虛弱的開口,撐著一口氣。


    小西天是誰,我和老莫都不知道。


    但唯一清楚的是,如果薑爺這情況,再耽擱一會兒,他肯定要上西天了。


    沿江路上,隻有我和老莫奔跑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跑出了好長一段,都沒見有車開過。


    路邊,到處零散的停著幾輛轎車。


    沒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跑。


    但就這會兒,身後卻出現一道車燈光束。


    我和老莫都下意識迴過頭去。


    這一看,便見到沿江路不遠處,駛來了一輛車。


    見有車,我急忙對老莫道:


    “老莫,快攔住這輛車。”


    老莫“嗯嗯”了兩聲,也沒遲疑。


    直接就站在了馬路中間,開始揮手:


    “師傅停車,師傅停車!”


    而那轎車,也很快的來到我們跟前,穩穩的停了下來。


    不等我和老莫上前求助。


    便見到那駕駛窗裏,探出一顆腦袋。


    是個年輕女人,但強光照著,我和老莫也沒太清。


    隻聽那女人開口道:


    “上車!”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老莫心裏都是“咯噔”一聲。


    這聲音,好熟悉。


    好像是,楚悅?


    “楚悅?”


    我疑惑開口,急忙往前幾步,避開車燈光束。


    仔細一看,心裏很驚訝。


    正是張楚悅。


    “楚悅。你怎麽在這兒?”


    我很驚訝的開口。


    “太好了,原來是楚悅。”


    老莫也興奮的開口,連忙上前給我開車門。


    楚悅則解釋道:


    “今天不是約你看電影嗎!


    你說有事兒,我就自己去看了。


    看完電影就沒迴家,想著你在這邊辦事兒。


    就開車到了這邊看看。


    哪知道,就遇見你們了。”


    真是幸運,沒想到白天的一句話,竟讓楚悅開車到了這邊。


    她來得也好,現在正好可以載我們一程。


    “楚悅,快開車去醫院。”


    我急忙開口,將薑爺扶好。


    薑爺身上的鮮血,流了我一身。


    臉色非常蒼白。


    楚悅也看在眼裏,此時也沒過多猶豫。


    一腳油門,直接就往醫院開去。


    “秦澤,他怎麽受了那麽重的傷,是髒東西害的嗎?”


    楚悅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我點點頭:


    “嗯,河裏的水鬼傷的。”


    “那、那水鬼,除了嗎?”


    楚悅又問。


    不等我迴答,老莫已經搶先答道:


    “除了,但好險。


    我倆也差點死在河裏……”


    楚悅聽得心驚,從後視鏡裏看著我和老莫。


    一邊開車,一邊又詢問了幾句。


    楚悅清楚我們是幹嘛的。


    所以我和老莫也沒多少忌諱,給楚悅說了一個大概過程。


    楚悅聽得也是花容失色。


    沒有想到,我和老莫在河裏,又是一場生死戰。


    但也慶幸,我和老莫沒事兒。


    談話之間,我們已經到了醫院門口。


    我背著薑爺,直接就去了醫院。


    薑爺這情況,直接就走了急症。


    醫生見了,也是一臉駭然。


    說需要立刻動手術,以及輸血。


    還問薑爺,是怎麽受傷的。


    老莫嘴巴快,本能的就迴了一句,是鬼傷的。


    聽得那醫生一臉怪異的看著我倆。


    雖然這是實話,但顯然不能這麽說。


    最後找了個借口,說是在修船槳的時候意外落水,被船槳鐵片和被河裏的爛木頭給劃傷的。


    醫生將信將疑,但也沒再多問。


    隻是讓我們去登記填表,交手術費。


    我和老莫出門也沒帶卡,手機也用不上。


    這會兒根本就沒錢支付。


    最後還是楚悅趕來,她出錢給墊付了。


    不給錢,就不做手術。


    但給了手術費,薑爺很快的被推進了手術室。


    楚悅看著我擔憂的樣子,安慰我道:


    “秦澤別擔心,這位大叔不會有事兒的。”


    “但願吧!”


    我靠在座椅上,有些憂鬱的迴答。


    和薑爺雖然隻認識短短一天。


    但同是行裏人,還一同經曆生死戰。


    薑爺守護河道幾十年,保護了多少人的安危。


    甚至還出手救過我的命。


    滴水之恩,便湧泉相報。


    薑爺如此重傷,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對吧?


    楚悅拍了拍我的肩膀,沒再說話。


    等了大約二個小時。


    醫生出來了。


    見醫生出現,我和老莫直接圍了上去,詢問薑爺情況。


    隻聽醫生平靜的迴答道:


    “家屬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


    病人生命體征平穩。


    傷口雖然較大,但沒有傷到動脈,已經完全縫合。


    現在正在輸血。


    輸完血,病人就可以出來了。


    隻要後期不感染,就沒太大危險……”


    醫生很專業,給我們說了說薑爺的情報。


    聽完這些,我和老莫才鬆了口氣兒。


    畢竟今晚在河裏,如果沉船的時候,不是薑爺拖著那惡鬼。


    我和老莫根本就沒機會上岸。


    早死在了河裏。


    換而言之,薑爺對我和老莫,都是有救命之恩的。


    聽到手術成功,她生命體征平穩,我和老莫自然高興。


    我和老莫都長長的出了口氣。


    楚悅也微笑道:


    “現在你倆可以放心了吧!


    你們也累了,我給你們開了房,你們去旁邊的酒店休息一下。


    這裏我守著!”


    我聽完,連連搖頭:


    “這怎麽可以。


    薑爺的事兒,已經足夠麻煩你了。”


    “對。我和老秦可以的。


    楚悅,你先迴去吧!


    墊付的醫藥費,我倆迴頭給你。


    訂的房間也退了,別浪費那錢。”


    老莫也補充了一句。


    楚悅卻歪著頭:


    “你們真的可以?”


    我鄭重的“嗯”了一聲:


    “可以,你先迴去吧!迴頭我再約你。”


    楚悅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


    “那好,我等你電話。”


    我笑了笑,“嗯”了一聲。


    隨後,楚悅對著我做出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後。


    便背著她的lv小皮包,轉身離開了醫院。


    我看著楚悅離開的背影,內心感歎。


    楚悅是真好。


    人美心善,工作努力,家裏還那麽有錢。


    我心裏正想著。


    老莫卻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幹嘛呢?


    人都走遠了,還看?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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