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的事情,不要刻意對外說。”秋彤說。


    我點點頭:“嗯,我隻告訴了你的,至於孫棟愷有沒有和其他人說,我不知道了。”


    “蘇安邦呢?”秋彤說。


    “我隻是讓他把車鑰匙交給我,說這車老板有專門用途和安排,蘇安邦什麽都沒有問就立刻照辦了。”我說。


    秋彤點點頭:“老蘇是個聰明人啊。”


    我說:“他心裏可能也是有數的,不過,這年頭下麵借車給上麵的人用,也是很普遍的事情,不足為怪吧?”


    秋彤笑了下:“是的,很普遍,都是各有所圖,各取所需,這樣的事現在都見怪不怪了,不過,雖然見怪不怪,還是不要大事聲張的好,要低調。”


    我又答應著。


    秋彤又說:“要是這個刊號真能運作下來,對我們集團來說,倒不失為一件大好事,集團的實力進一步壯大了,隻是我擔心……”


    “擔心什麽?”我說,“擔心功虧一簣?”


    秋彤點點頭:“現在上麵對報紙刊號管理地相當嚴格,一般來說是不會再放刊號的。”


    “製度都是人製定的,不去嚐試,怎麽能知道會不會成功呢?”


    秋彤笑了下:“你說的有道理,但願能成功吧。”


    說這話的時候,秋彤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但我猜不到她在想什麽。


    第三天下午,付梅迴來了,親人的病情好轉了許多,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晚上,我和方愛國他們還有付梅一起在她下榻的明珠打酒店餐廳吃飯,開了個包間。


    付梅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和我們挨個喝酒,大家談笑風聲著。


    期間,付梅起身去衛生間,方愛國起身要跟著一起去,付梅笑著說:“得了吧,別搞得這麽誇張,上個衛生間也要跟著,神經啊你!”


    方愛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家都笑起來。


    “行了,我去衛生間就不要保鏢跟著了,讓人家看到笑話死。”付梅笑著出去了。


    方愛國尷尬地笑著坐下。


    過了半天不見付梅迴來,我心裏有些不大踏實,讓楊新華出去看看。


    “亦哥,付姐要是還在女廁所裏,我怎麽進去看呢?”楊新華為難地說。


    “傻蛋,你不會找個女服務員進去看啊!”我說。


    “嘿嘿……”楊新華笑起來,出去了。


    大家又笑。


    一會兒,楊新華跌跌撞撞推門進來,臉色發白:“亦哥,付姐她……她……她不見了!”


    我騰地站起來:“你說什麽?”


    方愛國他們也都倏地站了起來。


    “我我剛才出去。在走廊周圍看了一下,沒看到付姐……”楊新華結結巴巴地說,“於是我就找了個女服務員,讓她到衛生間去看看,結果……結果她出來後說裏麵沒有人。我不信,闖了進去,結果……裏麵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大家都變了臉色,誰都知道付梅的重要性,誰都知道付梅和李舜的關係非同一般,誰都知道在這樣的非常時刻付梅的失蹤非同小可。


    “真該死!”方愛國懊悔地說,“我剛才就該跟著出去的,怎麽就一時疏忽大意了?”


    現在顯然不是問責的時候,而且也不能怪方愛國,誰會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環境在這樣的時候會出這樣的事情呢?誰會想到在餐廳裏程吃飯上個衛生間會出事呢?特別是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


    而且就是怪也要先怪我,當時疏忽的不止是方愛國,還有我。


    我摸出手機就打付梅的電話,隨即聲音從房間裏付梅的隨身挎包裏傳出手機的聲音,我過去打開包,她的手機在包裏。


    我的腦子快速轉悠了一下,立刻決定:“大家分頭去找,新華繼續在餐廳尋找,愛國,你帶他們到酒店周圍去察看。”


    大家立刻分頭去了,我在房間站了片刻,然後拿著付梅的包直接上樓去了給付梅的套間裏。


    房間裏一切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異常的跡象。


    我摸出付梅的手機,翻看通話紀錄和手機短信,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的手機裏通話紀錄很少,看聯係人名字都是和家人的,短信也是如此。而且時間都是昨天的,今天的都沒有。


    付梅去哪裏了呢?她怎麽會突然失蹤呢?我的心狂跳不止,苦苦思索著,一時沒有任何頭緒。


    似乎,付梅不是主動有意借上衛生間要玩失蹤的,如果是,那麽她即使不帶包也起碼會帶著手機,而且看她當時的神態,沒有任何異常。還有,她沒有什麽理由故意想擺脫我們,我們是她的保護人員,是她的朋友不是敵人。


    如果不是這樣,那麽付梅就是被動失蹤的,我的腦子裏閃出兩個字:綁架!


    如果真的是綁架,那麽,最起碼是有人早就盯住付梅盯住我們了,一直在伺機尋找合適的機會,終於找到了付梅上衛生間沒有人跟著的絕佳時機,然後通過什麽手段實施了綁架。在這樣的環境裏綁架,周圍都是酒店的人,難度可想而知,特別是酒店還有攝像頭。


    想到攝像頭,我的心又跳了下,眼前一亮。


    然後我又想,如果真的是綁架,那麽綁架的人該不會想不到酒店有攝像頭的,一定會想辦法避開或者對付的,綁架的手段一定是很隱蔽高明的。


    還有,是誰會對付梅采取這樣的手段呢?


    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伍德,除了他,似乎在海州沒有人會這樣做。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李舜在金三角的對手,但那些金三角的山匪如何會不遠萬裏千辛萬苦跑到這裏來綁架付梅呢,他們要對付李舜,要想在付梅身上下手,在金三角或者付梅來海州的路上可以動手啊,那樣似乎更省時省力,何苦跑到這裏來呢,再說金三角的山匪對這裏也人生地不熟,選擇這裏下手顯然不是良策。


    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伍德,也隻有伍德能有這樣的能力做到早就發現付梅的行蹤而且能持續跟蹤而不被我們的人發覺。


    我暗暗認定了,但還是對外出尋找的方愛國他們帶著僥幸心理。


    我給方愛國楊新華他們分別打了電話,都沒有任何發現。


    我當即決定:“愛國,你去酒店安保部門,查下監控錄像。”


    “好,我這就去!”方愛國答應著。


    “要做到既達到查錄像的目的還要不暴露身份。”我說。


    “沒問題,我有辦法!”方愛國說。


    “我在付梅的房間,你去查驗監控錄像,其他人繼續打探,待會兒都到這裏會合!”我說。


    “是——”


    放下手機,我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邊繼續自己剛才的分析。


    似乎,付梅剛到海州就被人盯上了。


    又似乎,甚至付梅還沒到海州沒到明州從金三角一出發就被人察覺盯住了。


    如果是這樣,顯然,這是一起早就有預謀精心策劃的事件,陰謀者是有計劃有步驟在實施的,他們一定是會想到我們發現付梅失蹤後要采取的辦法的,甚至陰謀者會想到我會主動去和他聯係或者帶人找上門要人。


    如果他是這麽想的,那監控錄像裏會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嗎?那我還有必要現在就去找伍德嗎?


    付梅和伍德不陌生,若幹年前丫丫還沒有出生前,付梅和李舜還在談戀愛的時候就認識,隻是很多年沒有見麵了而已。


    如果是伍德綁架的付梅,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麽?要挾李舜?報複李舜?


    如果是要挾李舜,那付梅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報複李舜,那結果就很可怕,他會殺了付梅的。


    依照伍德的性格,這兩種可能哪一種更大呢?


    我想來想去,覺得後一種可能性要小一些,報複隻會出一時的氣,不會收到任何效果,反而會激起更大的仇恨。而要挾,將付梅作為挾製李舜的人質,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伍德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果開了殺戒,李舜同樣也會以牙還牙,李舜和伍德這麽多年,他自然是知道伍德家人的下落的。


    還有,如果伍德想報複李舜,也完全沒有必要非要拿付梅開刀,海州有李舜的父母,還有秋彤和丫丫。


    可是,如果這麽想,即使是要挾李舜,伍德也沒有必要非要在付梅身上下手啊,李舜父母秋彤丫丫不是更好的人質嗎?


    那麽,伍德綁架付梅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我皺緊眉頭,難道,付梅的失蹤不是被綁架?難道,付梅的失蹤和伍德無關?


    這樣想著,我的思維有些亂了,摸不到頭緒了。


    一會兒,方愛國他們都迴來了。


    “酒店監控室隻有一個小夥在值班,我給他塞了幾張老人頭,然後說我掉了樣貴重隨身物品,想看看餐廳的錄像找一下,他痛快地答應了。”方愛國說,“我仔細反複察看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錄像裏付姐出了我們的餐廳房間之後,自己一個人進了衛生間。然後大約五分鍾之後,她出來了,接著沒有迴我們的房間,直接從走廊走了,我接著又看了其他部位的錄像,付姐直接下樓,然後穿過酒店大堂,出了酒店門口。”


    “然後呢?”我看著方愛國。


    “然後我又看了酒店門口的攝像頭錄像,看到付姐出了酒店門之後,直接穿過馬路,然後沿著馬路往左走了,然後就出了監控的範圍,看不到了。”方愛國說。


    “沿著馬路往左走了,就她自己?”我說。


    方愛國眨眨眼睛:“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


    “什麽人?”我緊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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