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莉說:“哼,你知道什麽,我的心事你怎麽會明白。媽的,這迴好了,沒心事了,徹底沒心事了,這次是死了這條心了,無法阻擋了。”


    曹莉的口氣又很氣急敗壞,還很懊喪。


    我說:“不明白你再說什麽?”


    曹莉說:“不明白你就不要問了,媽的,老娘就是想不通,為什麽有人就是要阻止我做那事,真是想不明白!”


    我說:“什麽事啊,你想做什麽事啊,說出來我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


    曹莉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似乎想起來什麽,似乎還有些受驚嚇的感覺,看著我說:“你別問了,什麽事和你無關,我也不會說給你聽,你知道了也沒用,這事我是不敢再操作了,你更不敢,我可不想拿你和我的命去冒險。這事你不要問了,我是誰也不會說的,打死也不會說的。”


    看來,伍德對曹莉的警告是很嚴厲的,效果很明顯,果真把曹莉嚇住了。


    曹莉被嚇得似乎還挺厲害。


    我徹底放心了。


    曹莉接著又咬牙切齒:“就算這次我不得不放棄,就算這次她能得逞,哼,不要高興地太早,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在最後,笑得越高興就會死得越慘。”


    曹莉的話讓我心裏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此後幾天,一切都很平靜。


    一周後,我的學習結束了,學校舉行了結業典禮,我和秦露因為在省裏交流會上的精彩發言,被評委本屆學習班優秀學員,在結業典禮上戴了大紅花,領了榮譽證書。


    同日,秋彤的公示期順利結束,上麵的正式任命下來了,秋彤被任命為海州傳媒集團副總裁。


    秋彤是正兒八經的集團高層了。


    我終於徹底鬆了口氣,感到了無比的寬慰。


    秋彤正式走馬上任,繼續分管集團的經營工作。


    我和秋彤進行了工作交接,秋彤不再主持發行公司的工作,我正式歸位繼續我的發行公司總經理職能。


    海竹沒有食言,當晚就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宴席,祝賀秋彤和我的晉升晉級。參加的人有海楓元朵四哥夏紀夏雨孔琨小親茹,席間,大家談笑風生,觥籌交錯,一派和諧。


    海竹似乎終於放下了一顆提著的心,格外輕鬆,頻頻向秋彤表示祝賀。


    我雖然有些耿耿海竹的失言,但她的表現卻又當我感到欣慰,我無法去責怪她什麽了。


    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了方愛國的手機短信,他在酒店外麵等我。


    我出去,上了方愛國的出租車。


    方愛國遞給我一份從遙遠的異域——金三角飛來的賀電。


    賀電雲:欣聞秋彤女士亦克男士順利晉升晉級,吾前進軍上下將士無不歡欣鼓舞無不振奮異常,吾謹以撣邦前進軍總司令的名義特發此電以示熱烈隆重嚴重祝賀,希望二位再接再勵,繼續發揚一不怕死而不怕苦的事業精神,在今後的漫漫征途中披荊斬棘,步步高升,取得新的更加輝煌的業績。


    看完賀電,我苦笑一番,李舜的消息夠靈通的,這邊發生的事他什麽都知道。


    我不想探究他為什麽知道地如此迅速,出了車,迴到酒店,去了衛生間,點著打火機,將賀電點燃,化為了灰燼。


    我不準備給秋彤看這賀電,雖然她似乎比我更有資格看。


    第二天,我和秋彤都開始以新的級別繼續幹著自己原有的工作,級別變化了,但工作還是那些,典型的換湯不換藥。


    當然,我知道,對於我和秋彤,這隻是前進道路上的一小步,今後,在我和秋彤麵前,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激流險灘,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坎坷磨難。


    此次我能夠晉級,我覺得應該感謝這次創城,沒有創城活動,我就沒機會搞報亭,沒機會搞報亭,我就沒機會得先進,沒機會得先進,我就沒機會晉級。


    但似乎,這一切,都是管雲飛給我帶來的,是他將報亭任務下達給了集團,是他給我弄了這個創城先進,沒有他的操作,我斷不會有此次的破格提拔。


    當然,此次的晉級也和秋彤密不可分,沒有秋彤將我從濱城事件挽救出來,我早就完蛋了,談何晉級,說不定早就從集團滾蛋了化為一粒塵埃了。


    隨著我的晉級和秋彤的提拔,管雲飛導演的這出大戲似乎終於落幕。他在去幹校學習之前煞費苦心安排的這一切,在雷征和孫棟愷的強力阻擊下,有得有失,成功將集團那位高層副職搗鼓走了,斷了孫棟愷的一隻臂膀,但卻沒有如願將總編輯換成自己的人,不過卻也成功將秋彤安排進了集團高層,有遺憾有安慰。


    而我的晉級,似乎也是管雲飛這出演出的一個小安排,也是他計劃之中的一個小部分,我算是搭了他總體計劃的順風車。


    如此,管雲飛也該走了,該去省城學習了,帶著些許的遺憾,還有幾分寬慰。


    同樣,孫棟愷也帶著劫後餘生的驚魂,帶著遺憾中的些許安慰目送管雲飛踏上去省城學習之路。


    此時,管雲飛要去省城學習的消息公開了,不日就將啟程,學期時間為半年,到年底才結束。


    學習時間夠長的,聽說是什麽理論學習專修班。


    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班要辦那麽久,要專修半年。


    半年啊,這就意味著管雲飛要在海州暫時偃旗息鼓半年,要暫時離崗半年。


    宣傳係統不可一日無主啊,他去學習,學那麽久,誰來主持工作呢?


    我不由擔心會有其他高層暫時兼著管雲飛的職務,甚至擔心雷征會極力要求兼著。


    不過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管雲飛似乎早就對這有自己的安排,公開他要去學習的消息後不久,我就聽說上麵對管雲飛去學習後委裏的工作做了安排,主持工作的是常務副主任。


    我認為這一定是管雲飛極力爭取的,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地盤被其他人滲透,他一定在喬士達麵前做了大量的工作,說服喬士達答應讓常務副主任主持工作。


    這樣,管雲飛依然可以在省城遙控,常務副主任自然要聽他的話,換了其他人主持,那他可真的就麻煩了。


    而管雲飛要脫產學習半年,這對孫棟愷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不管怎麽說,老管在省城山高皇帝遠,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直接對他指手畫腳,他起碼可以有半年的時間來喘息,來放開手腳作為一番。


    至於怎麽放開手腳怎麽作為,我不知道,恐怕孫棟愷也沒有來得及仔細想。但起碼他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可以暫時擺脫一陣子老管的死盯了,終於不用整天活在老管眼皮子底下惴惴不安了,終於可以暫時木有窒息的感覺了。


    同樣感到舒暢的應還有雷征,老管在他的步步緊逼下避走省城學習,他暫時少了一個對手,似乎得到了一個可以休整的良機,似乎可以加快他對老管地盤的滲透,似乎可以穩固他業已建立的陣地。


    在他和管雲飛的暗鬥中,孫棟愷無疑是一粒重要的棋子,起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利用孫棟愷來滲透管雲飛的領域,是他動搖管雲飛根基的一個重要手段。管雲飛現在外出學習,無疑給了他更好的機會。


    這一點,管雲飛不會想不到,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在走之前急於要在集團內部安插自己人提拔秋彤的原因,雖然總編輯這個位置他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這這個重要的位置也沒有落到雷征的手裏,而且,集團內部還有吉建和秋彤這兩個正義的力量存在,多少也能對孫棟愷形成牽製。


    同時,管雲飛似乎也沒有忽視我的存在。


    在管雲飛要去省城學習的前一天,他在辦公室裏單獨召見了我。


    “明天起我就要去報道,學習半年。”管雲飛說,目光沉靜地看著我。


    我說:“我會想你的,隻是要很久見不到你了。”


    管雲飛嗬嗬笑了:“我知道你會想我,但你不會經常見不到我的,你小子難道就不想抽空去省城看看我?”


    我忙說:“會的會的。”


    管雲飛說:“我也會經常迴家的,起碼周末是會迴來的。”


    我點點頭:”嗯。”


    “宣傳係統的事情,我還是會經常聽常務副主任的匯報的。”管雲飛又說。


    我又點點頭。


    “必要的時候,有些事情我還是會過問的,不要以為我去學習了,宣傳係統的事情就什麽都不管了。”管雲飛說。


    我點點頭,明白管雲飛這話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真正的老大依然還是他。但我也知道,他必然不能像以前控製地那麽緊密那麽滴水不漏了,畢竟他遠在省城,不可能什麽事都像以前知道的那麽清楚。


    “以後有什麽事情,你也可以直接給我匯報。”管雲飛說。


    我點點頭。


    “不管是你們集團內的還是集團外的,隻要你聽到的認為有必要給我匯報的,都可以找我。”管雲飛說。


    “好的,隻要你不怕麻煩,隻要不耽誤你的學習!”我說。


    “嗬嗬,我不怕麻煩,也不會耽誤我的學習!”管雲飛說,“小子,這次你晉級老五,現在你該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給你弄這個先進的原因了吧?”


    我說:“知道了,說實話,我很感謝你!”


    “你心裏有數就行!”管雲飛說,“我走後,你要通過一切可能的途徑密切注意集團甚至委裏的動向,盡你所能多關注一些事情,有什麽不正常的風吹草動,及時給我匯報!”


    我說:“行,沒問題!”


    “沒事要多和棟愷董事長接觸,要多和吉建還有秋彤聯係。”管雲飛說。


    我明白管雲飛這話的意思,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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