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顫,看著散落滿地的水晶,心一個勁兒往下沉,湧起一股難言的苦澀。


    “這次開會,我會跟著你,跟著你們的,你到哪我跟你到哪。你來昆城,我就在昆城有業務,你到滕衝,我到滕衝就有業務!”海竹氣唿唿地站起來,“好了,不說了,洗澡睡覺!”


    說完,海竹就脫衣,然後去了衛生間,接著就聽到放水的聲音。


    我慢慢蹲下身,將地上的水晶撿起來,串好,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將項鏈裝進了口袋。


    然後,我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煙,慢慢抽著。


    海竹一會兒洗澡出來,穿著睡衣,坐到梳妝鏡前開始吹頭發,邊說:“發什麽呆,想什麽呢?還不去洗澡睡覺!是不是在擔心秋彤今晚自己一個人怎麽打發寂寞夜晚?”


    我站起來,將煙摁死,然後說:“阿竹,你怎麽這樣說話,不要這麽說秋彤,好嗎?”


    “我願意怎麽說是我的事。你少管女人的事,去洗澡!”海竹邊吹頭發邊說。


    “你——”


    “我什麽我?”海竹從鏡子裏瞪了我一眼。


    我不說話了,直接脫衣然後起了衛生間。


    洗完澡出來,海竹已經上了床,關了大燈。


    我上床,和海竹躺在一起。


    海竹伸手關了床頭燈,抱住我的身體,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哥,你生我氣了?”


    我沒說話。


    “你是不是埋怨我不該來這裏?是不是我剛才不該說那些話?是不是我不該摔她給我的項鏈?”海竹又問。


    我還是不說話。


    “你真的生我氣了?”海竹打開床頭燈,看著我。


    我看著海竹有些緊張的表情,心突然軟了,伸手又關了床頭燈:“我沒有生你氣。”


    看來,今晚我必須要好好和海竹做一次,隻有這樣才能打消她的疑慮,不然,麻煩會更大。


    我沒有說話,一把摟住海竹的身體,同時,我閉上眼睛,讓自己集中精力,開始迴味飛機上和秋彤的那種微妙而曖昧和衝動的感覺……


    很快,我的身體就起了反應……


    結束後,我大汗淋淋,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海竹在我耳邊呢喃著,聲音聽起來很滿意,似乎她終於放心了,終於打消了心裏的疑慮。


    我沒有說話,此時我的大腦清醒了,我知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我終於又一次完成了任務。


    此時,我的大腦裏沒有喜悅,沒有輕鬆,沒有悲傷,沒有苦澀,我的心我的靈魂開始在黑暗的房間裏飄蕩,我不知道我的靈魂將要飄向屋子的哪個角落。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們準備開會。


    海竹對我和秋彤說:“哥,秋姐,你們去開會,我去辦業務。”


    海竹似乎還真的有業務似的。


    我說:“你去哪裏辦理業務?”


    海竹說:“我去幾家旅行社走訪啊,他們可都是我的地接大客戶。”


    我明白了,海竹正好利用來昆城的機會走訪幾家旅行社,公司在這邊是有好幾家固定的地接業務社的,業務量還不小,此次她來,正好順便走訪加深業務聯係。


    如此說,海竹倒也沒白來。


    “明天你們去滕衝,我也一起去,那邊也有幾家旅行社需要走訪!”海竹又說。


    海竹此時的神態又恢複了正常,對我對秋彤說話都很正常。


    秋彤笑了笑:“好啊,大家一起去滕衝!”


    海竹的到來,似乎給秋彤帶來了更大的心裏壓力,但似乎,她又有些解脫。


    於是,我和秋彤去開會,海竹去走訪客戶。


    會上,我做了典型發言,效果不錯,博得大家的一致讚賞,會議間隙,很多同行主動過來打招唿,遞名片,邀請我和秋彤有時間去他們單位做客。


    上午的會議結束後,會議組織者又專門向我和秋彤道謝,感謝我們幫助他們完成了會議日程,感謝我們幫他們救了急。


    我此時心裏還是有些情緒,對他們愛答不理,秋彤倒是很有禮貌地迴複著。


    “不要有情緒了,雖然說我們是在幫助了他們,但是,這對我們也是很好有好處的,我們什麽都沒有損失,反而收獲了很多,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應酬完會議組織方,秋彤對我說。


    “話是這麽說,但是當替補的滋味我感覺就是在吃剩飯,剩飯味道就是不好!”我說。


    “不要那麽想,會議組織方為什麽專門又過來感謝我們,他們其實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知道我們或許對他們的安排是有看法的,他們或許心裏也是有些愧意和不安的,他們既然想到了這些,我們就沒必要在多想多說什麽了。做人,還是寬容了好。”秋彤說。


    我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一天的會議結束後,我和秋彤沒有吃會議安排的飯,和海竹一起出去吃的。


    海竹今天走訪的效果也不錯,收獲很大,吃飯的時候興致很高,和我們不停地談著今天走訪的情況。


    我聽得心不在焉,秋彤倒是聽得很有興致,不停地微笑點頭。、


    海竹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秋彤:“秋姐,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今天給你弄了個小禮物,看看,喜歡不?”


    “嗬嗬,是什麽啊?”秋彤笑著接過去。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海竹抿嘴笑。


    秋彤打開,原來是一個玉手鐲,很精致,很漂亮,雖然我不懂玉器,但看起來價值也不菲。


    “哇——好漂亮的手鐲!”秋彤讚歎道。


    “嘻嘻,這是我今天拜訪客戶的時候,一家旅行社的老總送給我的,聽說是從緬國搞過來的!”海竹笑嗬嗬地說。


    “既然是人家送給你的,還是你戴吧。”秋彤說。


    “這個是專門送你的。他們送了我兩個,我一個,你一個!”海竹說,“好了,秋姐,不要和我客氣了,再客氣,咱倆就不是好姐妹了。”


    秋彤於是不再推辭,道謝後收下,當場就戴上了手鐲。


    “好馬配好鞍,秋姐戴上正合適,很好看!”海竹說。


    我也覺得很好看,在我眼裏,秋彤戴什麽都好看。


    海竹送秋彤禮物,似乎她是為昨晚自己的言行感到有些歉疚,似乎她想彌補自己昨晚對秋彤的唐突和冒失。


    如此一想,我心裏有些安慰。


    吃完飯,大家一起去逛夜市,海竹又給丫丫買了幾件精美的飾品。


    秋彤收下,笑著說:“那我就代俺閨女謝謝海竹阿姨了。”


    海竹嗬嗬笑著:“哎——以後我要有個閨女像丫丫那麽漂亮那麽乖,也就知足了。好些日子不見丫丫了,還真想她啊,迴去我要帶她好好玩玩。”


    秋彤開心地笑起來。


    海竹看著秋彤笑,突然說:“哎,秋姐,我突然發現,你似乎有些地方還丫丫還挺像的,特別是你這一笑,似乎還真有點丫丫的影子呢。”


    海竹這麽一說,我仔細迴味了下,似乎還真有那麽一迴事。


    怪了,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呢?


    或許,男人都是粗心的,不注意觀察的原因吧,當然,也可能有主管的意願驅使。


    “嗬嗬,是嗎?”秋彤笑著說。


    “是啊,嗬嗬,這麽說起來,看來你和丫丫還真是有些緣分呢。”海竹說,“或許是你帶丫丫久了,丫丫自覺不自覺就受你的影響,這時間一長,女兒就越來越有媽媽的痕跡了。”


    我覺得海竹說的似乎有道理。


    秋彤嗬嗬笑著:“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丫丫再長長,說不定就更像你了,長大也必定是個美人胚子。”海竹說,“哎,我不知道,等以後我有了閨女,是長得像我呢還是像我哥。”


    “會集合你們倆的優點!”秋彤說。


    “今年年底前結婚,明年年底前就能抱小娃娃了。”海竹自言自語地說,“哎——我好喜歡女孩,隻是我未來的婆婆喜歡不喜歡呶。當然,最好生一對龍鳳胎,有兒有女,最完美不過。”


    海竹聲音裏帶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秋彤看著海竹,笑了,帶著欣慰和祝福的表情。


    迴到酒店房間,我剛坐下喘口氣,海竹向我一伸手,對我說:“秋姐送我的項鏈呢?”


    我說:“你不是不稀罕嗎,不是摔了嗎?問這個幹嗎?”


    “給我!”海竹說。


    “幹嗎還要?”我說。


    “我就是要!”海竹說。


    “扔了,沒了!”我說著,不由摸了下上衣口袋,項鏈一直裝在我口袋裏。


    “你騙我!”海竹說著就過來掏我的口袋,將項鏈拿了出來。


    “不稀罕扔掉也是你,非要要又是你!”我說。


    “你管我呢,扔有扔的理由,要有要的說法。”海竹將項鏈戴到脖子上,走到鏡子前照著,“哎——秋姐眼光還真不錯,這項鏈確實很漂亮。好吧,在你送我結婚項鏈之前,我就戴這個了。”


    我說:“你想讓我送什麽樣子的結婚項鏈?”


    海竹看著我:“昨晚秋姐不是說了,你當然要送寶石項鏈的哦,我喜歡藍寶石的。”


    我說:“我是窮光蛋,買不起,你還是戴這個得了。”


    海竹嘻嘻笑了,過來坐到我腿上,摟住我的脖子,親了親我的臉,說:“傻瓜,你怎麽沒錢呢,你現在起碼也是個千萬富翁了,我們公司的那些錢,都是你的!”


    “那是你的!”我拍拍海竹的大腿。


    “我都是你的,我的自然也都是你的。”海竹親昵地說,“你放心,哥,定親結婚,你都不要發愁,定親的時候按照咱們老家的風俗,你是要給我們家送錢的,這些錢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先給你,你迴家在你爸媽跟前就說是你的。結婚的時候呢,對外就說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出的錢,包括房子車子什麽的。”


    海竹倒是很善解人意,知道男人都要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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