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竹抿了抿嘴唇,接著就衝秋彤笑了下,然後說:“秋姐,剛才我和你開玩笑逗你呢,沒想到你一大早就來做客。哎,來之前你怎麽不和我打個電話啊。”


    秋彤擔心此事會讓海竹擔驚受怕,來找我說的事是肯定不想讓海竹知道的,她當然不能給海竹打電話。如果海竹早上在家,她還不會來了呢。


    秋彤聽海竹如此說,笑了,說:“真抱歉,海竹,我考慮事情不周,早上突然想到一個緊急的事情要和亦克說,就匆匆趕過來了。”


    四哥看看秋彤,又看看我,我微微一點頭,四哥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時海竹又看著四哥說:“四哥,昨晚你來這裏陪亦克喝酒的是不是啊?”


    四哥笑了下:“沒喝酒,我在這裏和他聊天的,時間晚了,就沒走,睡在客房的。早上我走了之後,發現手機忘記帶了,就迴來了。”


    我這時才發現四哥的手機果真沒帶,正放在茶幾上。


    秋彤緊緊地看著四哥,看著他的胳膊。


    四哥似乎明白秋彤在擔心什麽,輕輕動了下胳膊,對海竹說:“昨晚我在你家休息的很好,這會兒感覺精神十足。哎,對不起,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收拾客房的床了,我這就去疊下被子。”


    四哥顯然是在借這話向秋彤傳遞什麽信息,他同樣不想讓海竹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秋彤神色稍微有些寬慰,接著又有些憂慮。


    海竹似乎終於打消了心裏的疑慮,帶著寬鬆和歉意的笑挽留秋彤,讓她坐會兒再走。


    秋彤此時心裏正焦慮地很,她哪裏有閑工夫在這裏坐,既然海竹沒有什麽疑慮,也就放心了,於是借口還有事匆匆告辭離去。


    海竹關好房門,走進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你沒生我氣吧?”


    我說:“你不胡思亂想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哪裏還敢生你的氣!”


    海竹笑了。


    我說:“你笑什麽?”


    海竹說:“開心啊,你這麽說,說明你很在意我的感受。哎,幸虧四哥來了,不然我還真誤會秋彤了。不過也真是的,有事秋彤可以給你打電話說啊,幹嘛還要到家裏來,不嫌折騰麻煩啊。”


    “我的手機沒電了,打不通,不來怎麽辦?”我說。


    海竹看了看我放在沙發上的手機說:“這不是有電嗎?”


    “廢話,我不會充電了?”我說。


    海竹嗬嗬笑了:“好了,這話算我沒問!”


    我說:“你不疑神疑鬼了?”


    海竹笑著打了我一下:“好了嘛,人家什麽時候疑神疑鬼了,剛才不是說了,我和秋彤開玩笑的。大家都是熟人,開個玩笑怎麽了?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我沒有說話,心裏歎息一聲。


    這時四哥走了出來,我問他:“你剛才出去,事情都辦好了”


    四哥點點頭:“都辦妥了。”


    我點點頭。


    四哥又對海竹說:“海竹,不好意思啊,昨晚來你家裏打擾了。我們一聊天就到了興頭上,忘了時間,嗬嗬。”


    “四哥千萬不要客氣,大家都是朋友,談什麽打擾不打擾的,見外了!”海竹笑著說,“以後歡迎四哥常來啊,特別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亦克自己在家裏悶得慌,你可要常來陪他聊天解悶啊。”


    四哥嗬嗬笑了,摸起手機:“好了,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四哥接著離去。


    四哥走後,海竹直接去了臥室,一會兒又出來,臉上帶著笑,似乎她沒有在臥室裏發現什麽可以的痕跡,似乎她再一次相信了四哥和秋彤的解釋。


    海竹接著嗅了嗅鼻子:“哥,我怎麽聞到家裏還有酒氣,昨晚你和四哥肯定喝酒了。”


    我一咧嘴。


    海竹接著就看到了空二鍋頭酒瓶,嘴巴一撅:“看來四哥也會撒謊啊,明明你們就是喝酒了,他還說隻是聊天,哼——”


    我苦笑了下。


    海竹接著又嗅了嗅鼻子,說:“哎,我怎麽聞到還有一股血的味道呢?”


    我嚇了一跳,忙說:“四哥昨晚買了一隻雞過來,他親自殺雞,炒了一個辣子雞。”


    “哈,四哥以前是開飯店的,有這個手藝:“海竹笑起來,“可惜,昨晚我沒迴來,沒能親自嚐嚐四哥的炒雞,可惜了,錯過了機會!下次我去買隻雞,邀請四哥來家裏吃飯,讓他炒給我們吃,好不好?”


    “好!”我點點頭。


    海竹接著就撲到我懷裏,摟住我的脖子撒嬌:“哥,好幾天不見了,你親親我。”


    我低頭吻住海竹。


    深深歎息一聲,我將海竹一把抱起,進了臥室……


    一番熱火朝天的戰鬥,借助自己對秋彤的**,我和海竹又完成了一次在她看來十分完美的性生活。


    海竹顯得十分滿意和滋潤,臉上帶著幸福的笑。


    “我再次驗證了,你昨晚沒幹壞事!”海竹在我耳邊低語,“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比以前兇猛多了。”


    海竹當然不知道我為何會變得越來越兇猛。


    同時,海竹的話讓我的心驀然一驚,原來海竹要和我做那事,是為了驗證這個。


    海竹似乎變得越來越有心機了,疑心越來越重了。


    我的心裏湧起一陣哀傷,還有深深的不安。


    下午海竹去公司,我出了門。


    我現在急需要打探三個消息:昨晚的事情辦案方是如何反應的?芸兒現在情況如何,她和阿來和保鏢在何處?李舜和老秦他們怎樣了,在哪裏?


    我打了幾個電話,不管是李舜的還是老秦的,不管是芸兒的還是阿來的,統統關機,打不通。


    我又和四哥聯係了下,他也沒有任何消息。


    似乎,這些人一夜之間都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經過和諧廣場的時候,我看到了老李夫婦,還有秋彤,老李夫婦正帶著丫丫在草坪上玩,秋彤坐在一旁的連椅上默默地看著他們,看不出此刻秋彤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此時她心裏在想什麽。


    我沒有露麵,沒有過去打招唿,在遠處看了半天,然後轉身離去。


    當日再無事。


    第二天,一個雖然在我預料之中卻仍讓我心驚肉跳的消息傳來:辦案方開始公開抓捕李舜了!


    最先告訴我這消息是皇者。


    是皇者主動約我見麵的。見麵地點在郊區海邊的一個茶館。


    上午茶館客人很少,我和皇者在一個小單間裏喝茶。


    皇者告訴我,槍戰發生後不到30分鍾,辦案方就趕到了現場,此時參戰的雙方都已經消失,隻有現場的死屍,除了刁世傑,另兩名死者是附近的村民,屬於無辜者。


    辦案方封鎖了現場,進行了例行調查取證。很快做出初步結論,認定此次槍戰係道上的一場火並,根據他們的分析,以及以及附近村民的目擊報告,他們認定此次火並的雙方為刁世傑和李舜道上集團,刁世傑和那兩名死者都是李舜所為,刁世傑是被活活吊死的,另兩名村民是路過這裏被李舜殺人滅口的。


    於是他們發出了緝捕李舜的通令。


    “你真的認為事情是這樣的嗎?”我問皇者。


    皇者嗬嗬笑了:“我認為怎麽樣不重要,辦案方的認定是有權威的,他們是執法者,是暴力機器,他們說是誰就是誰,你信不信都沒用!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他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李舜帶人在現場出現過,而且還發生了槍戰,而且刁世傑還死在現場,而且還有兩名無辜的村民被殺,綜合李舜和刁世傑之前的恩怨,李舜當然是最大的嫌疑犯,換了誰都會這麽認為。”


    “也就是說,他們認定李舜涉嫌殺死刁世傑和兩名無辜村民!”我說。


    “是的!”


    “他們現在將追捕的重點放在李舜身上,刁世傑的案子呢?”我說。


    皇者說:“他們內部有一個初步定論,前段時間媒體大張旗鼓曝光的刁世傑的很多事情,都查無證據,屬於社會以訛傳訛的流言蜚語,決定不予立案調查,而且,他們內部高層有指示,人都死了,再浪費人力物力查辦已經毫無意義,人死帳了。高層指示將現在的重心工作放在追緝李舜上,也就是說,刁世傑和京城大少的事情以及其他媒體搞出來的那些,他們似乎已經沒有興趣了,要擱置了,擱置久了,慢慢就會悄無聲息撤案。


    而且現在刁世傑已經死掉,社會輿論的注意力也不會再集中到他身上,和一個死人過不去沒意思,誰也不會再糾纏不休,現在公眾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晚的槍戰和被殺的無辜者身上,民憤激昂,紛紛要求查辦真兇。而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舜!李舜成為了他們注意的焦點。”


    聽了皇者的話,我不由想到了管雲飛。


    刁世傑的死,對一心想借助刁世傑出事來整倒雷征的管雲飛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打擊,人死了,辦案的又迅速做出了結論,他沒有理由再繼續鼓噪媒體得瑟刁世傑了,他更沒有權力幹涉辦案,那是雷征的地盤,他說了不算。


    雷征要是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指示下屬停止對刁世傑的進一步調查,全力偵破刁世傑和無辜村民被殺案,誰也說不出什麽不合適的地方,管雲飛更是啞口無言。甚至,如果雷征要求他加大對李舜的宣傳報道力度,他都無法拒絕。


    無疑,管雲飛此刻一定是極其失望失落的。


    無疑,雷征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的,他終於在管雲飛的步步緊逼下緩過氣來了,下一步說不定他要反擊了。當然,正如秋彤所分析的,在他沒有抓到管雲飛的小辮子之前,他的反擊未必就是衝著管雲飛來,可能是其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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