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接著說:“我估計今晚大少在夜總會是肯定要鬧事的,他的習性我太了解了,如果他鬧起來,你先放縱他一會兒,在刁世傑的地盤上,他是賺不到便宜的,然後就勸他離開。離開之後,就往迴走。


    記住,在迴去的路上,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管,就做一個旁觀者,切記,你在大少眼裏,就是一個文弱書生,是一個上班族,是一個什麽功夫都沒有動的人,萬萬不要多管閑事,不要出手。我的話你記住沒有!”


    我說:“記住了!“


    李舜接著說:“根據我打探的消息,刁世傑這次重新開張夜總會和洗浴中心,他那狗屁姐夫早就警告他了,不要過於放肆,不能明目張膽幹違法的事,他現在必定是要收斂一些的,大少一進門就要那玩意,他打錯算盤了,隻有傻鳥夜總會才會給第一次來的客人直接上那東西,這是找死。所以,我估計那東西是不會給他上的。”


    “可是服務生答應了啊!”我說。


    “這你不要管,哈哈。”李舜大笑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我知道李舜一定是出來給我打電話的,他周圍很靜。


    我收起手機出了衛生間。


    這時服務生端著要的酒水和果盤進來了,將要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大少低頭看著茶幾,接著看著服務生:“操,老子要的東西呢?怎麽還不上!”


    服務生指指果盤旁邊的兩包冰塊:“先生,上了啊,這就是您要的冰!”


    我一看,這哪裏是那東西,分明是常見的冰塊。


    大少大怒,摸起一包冰塊衝服務生臉上就砸了過去:“馬爾戈壁,老子要的不是這種冰,你狗日的糊弄耍老子!”


    服務生來不及防備,臉上被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叫起來:“先生,您怎麽打人,您要的不是冰嗎,我給您上的就是冰啊!對不起,我們是正規守法的夜總會,我們這裏沒有您要的那種冰!”


    “我靠你姥姥的,你敢狡辯,你敢繼續耍老子,老子要的冰都沒有,你他媽的還開什麽夜總會!”大少怒了,繼續罵著,站起來一抬手就把茶幾給掀了。


    看起來,這大少是橫行霸道習慣了,做起事來根本就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這時包間的門接著就被推開了,似乎早就有人在門口等著。


    進來的是個平頭小夥子,身後跟著幾個保安。


    小夥子進來後,看看我,又看著大少,客氣地說:“老板您好,我是夜總會的經理,我們的服務員哪裏做的不好了,您可以告訴我,我來給您處理。”


    大少看著經理,摸起另一包冰塊,說:“操,老子要的是溜的東西,這狗日的雜碎拿這個糊弄我。”


    經理彬彬有禮地說:“對不起,老板,我們是守法經營單位,不給客人提供那東西,不但不提供,也拒絕客人自帶那東西在這裏吸食。”


    經理話音未落,大少又撿起另一包冰塊砸向經理的腦袋:“我靠你媽,你也敢糊弄老子,叫你們老板來,老子會會他,聽說他在海州很牛逼,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麽貨色,開個夜總會連那東西都沒有,他懂不懂規矩!”


    經理似乎早有防備,身體一晃,接著就躲開了,冰塊砸到了身後的一個保安身上。


    經理似乎有些動怒了,看看身後的保安,又看著大少:“敢問老板是什麽行頭要見我們刁老板?請教老板的來自何方。”


    大少哈哈大笑:“媽的,老子是京城來的皇親國戚,今兒個來你這鳥夜總會是給你們老板的臉,你們他媽的別不識抬舉,惹惱了我,老子叫人封了你的夜總會!”


    大少說完,經理突然哈哈大笑,身後的幾個保安也笑,經理說:“我還以為是來的何方神聖,原來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敢自封皇親國戚,可惜啊,你牛逼吹地太大,你要是說是海州某一位大人物的兒子或者某一位老大的兄弟我還有可能相信,哪裏會想到你一步就到了京城,哎,好怕怕哦,我們沒見過皇親國戚什麽樣,原來就是你這樣子的啊,長見識了。”


    說完,經理和那幾個保安又都大笑起來。


    大少惱了,摸起一個啤酒瓶衝著經理就要開砸,這時經理大喝一聲:“住手——”


    然後經理衝身後一揮手,身後的幾個保安接著就過來把大少圍住了,手裏緊握著橡膠棒。


    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


    顯然,經理和幾個保安都以為大少是在吹牛皮,誰也沒相信大少的真實身份。


    也難怪,這裏離京城太遠,誰能想到京城的二代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今晚海州有頭有臉的道上人物都去參加刁世傑的酒宴了,此人顯然也會是海州什麽牛逼的人物。


    大少一見這陣勢,愣住了。


    經理冷笑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夜總會是誰開的?也不打聽打聽刁老板是誰,竟然敢來這裏鬧事,竟然還想見我們老板,我們老板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想封刁老板的夜總會,好啊,不過我要先代刁老板教訓教訓你這個無知的小子。”


    大少一聽,接著發飆了,指著那經理大罵:“我幹你娘兒個腿的,你還敢教訓老子,你瞎了狗眼了。老子迴頭非廢了你不可,老子隻要給老爺子一個電話,就讓你……”


    大少話音未落,一個保安舉起橡膠棍衝他腦袋就就是一棍子,大少哎喲一聲大叫,雙手捂住了頭。


    他沒想到保安會真打,疼得直叫喚。


    幾個保安接著一起舉起橡皮棍就要開打,我這時忙過去攔住,然後對經理說:“我這位朋友初次來這裏,不懂規矩,多多見諒!”


    我故意壓著嗓子說的。


    經理似乎這時也不想剛開業就在這裏鬧亂子,對保安說:“看在這位朋友的麵子上,不要打他了。不過,這裏的損失……”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遝錢遞給經理:“這是三千塊。”


    經理接過去捏了捏,然後裝進口袋,對大少說:“夥計,多跟你這位朋友學學,知道怎麽出來混不?告訴你,要不是考慮到我們剛開業圖個吉利,我今晚會讓你多吃苦頭,好了,你的朋友給你擦了屁股,走吧,我也不想為難你們。記住,以後不要到夜總會亂要不該要的東西,不要以為這是你家裏,想砸就砸。”


    大少這會兒似乎又想發瘋,我忙趴在他耳邊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走吧。”


    大少一聽有道理,咬咬牙,忍聲吞氣和我出來。出了包間,經理彬彬有禮地跟在後麵送我們到門口,笑容可掬地說:“二位老板慢走,歡迎再來光顧。”


    大少迴頭指著經理,狠狠地罵道:“狗日的,你等著,告訴你們老板,迴頭我非找人砸了你們夜總會不可!”


    門口來來往往都是客人,經理的笑容收起來,冷冷地說:“好,我們等著,我會把你的話轉告我們老板的。不怕死你就來吧,就你這小樣的,也不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


    大少還要說什麽,我忙拉住他往外走。


    經理站在門口發出陣陣冷笑。


    大少邊走邊罵罵咧咧個不停,估計他是從來沒吃過這種虧。但他似乎也還是明智的,知道再鬧下去自己要吃眼前虧的。


    大少邊走邊摸出手機撥打號碼,我湊過去看了下,是打給李舜的。


    大少似乎喜歡用免提打電話,撥通後,對著電話叫起來:“順子,我靠,我今晚在那夜總會吃大虧了!”


    “啊——怎麽了?”李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吃驚。


    “媽的,我和二弟進去後要溜的那玩意,結果那狗日的夜總會說沒有,不給上,拿冰塊來糊弄我,我發火了,打了他們的服務員,那夜總會的經理帶著保安把我打了。還好二弟在,賠償了他們的損失,把我拉出來了。”大少怒氣衝天地說,“他馬爾戈壁的,老子今晚這虧吃大了,我要砸了這家夜總會。”


    “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豈有此理,他們竟然敢對你動手,吃了豹子膽了,你沒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嗎?”李舜說。


    “我說了,這幫狗日的不信,還嘲笑我!”大少說。


    “哦,這班人都是土包子,土蛋,都沒見過天,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有,他們是依仗那個刁世傑是他們的後台,有恃無恐啊,刁世傑在海州可是一霸,誰都不敢得罪的。我看這樣,大少,今晚你暫且一忍,迴頭再從長計議,你和二弟先迴島上去休息,這邊的酒場就快結束了,我馬上往迴趕。”李舜說。


    “操,今晚真他媽的窩囊,不但沒玩成,還吃了一頓氣,還挨了打,奶奶的,氣死我了!”大少說,“今晚我還想溜還想玩女人,咋辦?”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狗日的到這份上還不忘玩女人溜那玩意,真夠作孽的。


    “不要緊,我這就從其他地方給你找幾個美女帶到島上去,保證夠刺激,保證你今晚爽。”李舜說,“今晚好好玩夠,夜總會的事,明天再商議,這個虧一定不能吃,那還了得,敢動大少,豈有此理!”


    “那好吧,那我們就先迴島上,你抓緊迴來吧!”大少說。


    “好的,我這就走!”李舜說。


    大少掛了電話,對我說:“走,迴島,明天老子非想辦法報仇不可,我要讓那夜總會的老板給我磕頭求饒。”


    我沒有說話,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海邊。


    到了海邊,我和大少下車,往停摩托艇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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