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時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什麽滋味,大腦有些發懵,好一個芸兒,竟然給我冠以心狠手辣的帽子,還加上了死心塌地的形容詞,夠狠的,夠絕情的,對刁世傑夠死心塌地的。


    我心中湧起一陣巨大的悲涼和悲愴,很傷感,又很失落。


    “既然我們目前的工作重點是打探李舜的下落,那麽,不妨對大虎的話寧可信其有,派人暗中去棒棰島賓館調查一下,查訪一下,說不定,還真的能找到他的下落呢。”芸兒繼續說,“如果真的找不到,再做其他打算也沒什麽損失啊。”


    “好,芸兒分析地好,說的在理。”刁世傑滿意地點點頭,“我看就照芸兒的意見去辦,這就安排人去棒棰島賓館暗查一遍。”


    “最好多去幾個人,帶上家夥,防止遇到亦克,他的身手,人少了可製服不了他。”芸兒又說。


    刁世傑笑著點點頭:“對,多去幾個人。要是遇到亦克反抗,芸兒,你說,該咋辦呢?”


    “該咋辦咋辦,這和我有什麽關係?”芸兒冷漠地吐出一句。


    我心裏一陣震顫。


    “芸兒可真是大義滅親啊!”張曉天笑著說了一句。


    “張總,請不要亂用詞語好不好?”芸兒冷冷地說,“本來我和這個見異思遷喜歡尋花問柳的亦克已經無親可言,談什麽大義?他經常在外麵找女人不說,還經常迴來打我,這樣的男人,好色之徒,無恥之徒,打女人的小男人,又沒有錢來養活女人,窮光蛋一個,你讓我和他有什麽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聽得腦袋欲裂,芸兒真敢說啊,就為了刁世傑的錢,什麽帽子都敢給我戴。


    “對,對,張總,你是亂說了,說的不對,快給芸兒道歉!”刁世傑衝著張曉天臉色一板。


    “好,嗬嗬,對不起,芸兒,我說錯了。”張曉天忙道歉。


    刁世傑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你安排10個人,帶著家夥,到棒棰島賓館去暗訪李舜的下落。對,這就去,速去速迴,注意行動要保密,要悄悄進行,不得打草驚蛇,千萬不要被李舜發覺。隻要知道他在不在那裏就可以。


    對了,萬一遇到那個亦克,他要是發現你們,有動手的跡象,立刻毫不猶豫地將他幹掉。要幹的幹淨利索,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當然,能做到不驚擾亦克最好。畢竟,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好了,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在刁世傑打電話的時候,芸兒臉上的表情淡然,似乎在聽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四大金剛坐在那裏抽煙,看了看芸兒,又互相呲牙咧嘴做了幾個表情,眼神瞟瞟芸兒,那意思好像是說這女人可真是絕情,對自己的前男友毫無情分可言。


    刁世傑打完電話,然後衝芸兒笑了下,芸兒也笑了笑。


    刁世傑接著看著四隻虎:“大虎啊,我這可是給足你機會和麵子了,不管你今晚說的是真話還是騙我的,我隻看結果,你也不用多給我費口舌,你們的下場,就看這會兒的結果。讓我們一起靜靜地等吧,很快,就會來電話的。”


    四隻虎互相扭頭看了看,我從側麵近距離看得清楚,他們的眼神裏帶著強烈的求生希望,但是又有幾分絕望。


    大虎這時嘴角突然使勁咬了下,衝二虎使了個眼色,二虎又扭頭同樣對三虎使了個眼色,三虎接著對五虎使了個眼色。


    我立刻明白,他們是準備一旦這次的一搏不成,就要狗急跳牆,孤注一擲做最後的掙紮。


    這時,芸兒站了起來,拿著煙盒,衝四隻虎的方向走過來,把煙盒和火機遞給大虎:“不要緊張,抽支煙吧,我覺得你們的分析很正確,希望你們是對的。”


    刁世傑笑著看著芸兒,又對張曉天說:“張總,你分析問題的能力實在是不如芸兒。做事也不如芸兒果斷,這一點,你要好好向芸兒學呢。”


    “是,是,刁老板說的極是!”張曉天忙點頭。


    大虎接過芸兒手裏的香煙和火機,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啊,要是弟兄們能躲過這次劫難,定當厚報。”


    芸兒笑了下,卻沒有看四虎,而是臉朝著陽台的方向,似乎在看著外麵的夜色。


    我看得分明,芸兒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意,轉瞬即逝。


    我不明白芸兒這短暫的一絲笑是何意。


    接著,芸兒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和四哥所在窗台的方向,目光直直的。


    我心裏有些緊張,眼睛透過窗簾縫隙一動不動地看著芸兒,四哥也是如此,一動不動。


    我有些擔心芸兒是否看到了我和四哥,要是被她發現,可就糟了。


    又想,外麵是黑的,裏麵燈光明亮,她應該是看不到窗簾縫隙裏的眼睛的,隻是隨意看到了這邊罷了。


    我扭頭看了下四哥,四哥衝我微微點頭示意,又擺了擺手。


    我們繼續看著室內,芸兒看了這邊一會兒之後,站到門另一側的窗口,身體靠著窗台,身體向裏,抱臂看著室內的動靜。


    這時,張曉天突然站了起來,接著就往陽台的門口走過來,邊走邊說:“哎——都在抽煙,熏死我了,我到陽台透透氣。”


    我一聽,懵了,我靠他媽的,張曉天要到陽台來透氣,這狗日的,他隻要一打開陽台門,豈不就發現我們了?


    而此時,我和四哥要躲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再有不到3秒鍾,張曉天就要打開陽台的門了。我們就是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同時離開,而且樓下陽台下麵,還有暗哨呢,即使跳下去,也會被暗哨發覺。


    我心裏頓時緊張起來,屏住了唿吸,握緊拳頭,隻要張曉天一出來,我就先下手為強,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然後和四哥趁亂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這是迫不得已的最後絕殺。


    我和四哥眼睜睜看著張曉天走到門口,就要伸手拉開陽台的門——


    我和四哥都做好了準備,即刻就要出擊——


    就在此刻,一個身影突然就閃到了門的前麵,正好擋住了張曉天的動作。


    張曉天正要伸出去拉門把手的手隨即停頓了下,接著縮了迴去。


    這個身影是芸兒的,她站在張曉天的前麵,站在門的正麵。


    我暗暗鬆了口氣,看了一眼四哥,他顯然也鬆了口氣。


    “咦——”張曉天有些奇怪地看著芸兒,笑了起來,“怎麽了?芸兒。”


    “張總,我看你是一點都沒有防備和警惕意識,現在是什麽時候什麽情況,能隨便打開門到陽台去嗎?萬一這附近要是有人看到怎麽辦?”芸兒似笑非笑的聲音。


    “這不可能啊,這裏除了我們,哪裏有人啊!”張曉天說。


    這時,刁世傑從後麵接過話:“張總啊,張總,我的曉天啊,剛說完你要向芸兒學習,你怎麽就不進化呢?芸兒這話講的絕對正確,太對了,具備專業的保密意識。今晚為什麽我要讓大家關好門窗,拉好窗簾,別墅下麵周圍布了暗哨?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這麽冒冒失失去打開陽台的門,豈不是把我們屋裏的情況讓人家一覽無餘了?真是沒腦子。我看你也就隻適合賣房子了。”


    張曉天挨了刁世傑一頓訓斥,尷尬地地笑笑,走迴去,坐好。


    芸兒幹脆將身體背靠著門站住了,抱著雙臂悠閑地看著大家。


    一場虛驚,我和四哥鬆了口氣,繼續通過窗簾的縫隙看著裏麵。


    我這時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張曉天借口煙霧大到陽台來,是不是除了想透氣之外,還另有意圖。別忘了,他可是李舜策反的戰鬥在敵人心髒的內線,他吃著刁世傑的,也同時吃著李舜的,現在李舜似乎要有難,他難道能坐視不管?難道就不能通風報信?


    又一想,張曉天現在是兩邊通吃,他雖然拿了李舜的好處,但是,上次在海灘我和他單挑,刁世傑帶人要點我天燈,李舜帶人突從天降,接著伍德又出現,主持我和他決鬥,那次李舜可是沒有給張曉天留任何情麵,似乎是看著他倒在我槍口下也不憐惜,張曉天對此難道不會耿耿於懷,從而開始背棄李舜?


    或許,他到陽台來,真是的想透透氣,沒有給李舜通風報信的想法。一來他不知道如何將消息通報給李舜,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給我發短信的;二來他要是對李舜有了看法,也不會這麽做;三呢,他似乎也沒這個膽量,在刁世傑的眼皮子底下幹這事。


    或許,張曉天心裏早就背叛了李舜,拿著李舜的俸祿,給李舜傳遞的都是假情報,甚至想置李舜和我於死地而後快。


    我邊分析邊看著室內的動靜,這會兒大家都不說話了,都在抽煙,刁世傑身體向後靠在沙發背上,兩隻腳搭在茶幾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兩腿都蹲麻了,又酸又麻,卻又不敢動,很難受。


    看看四哥,紋絲不動地蹲在那裏。


    芸兒依舊靠著陽台的門站著,抱著雙臂,似乎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四大金剛和四隻虎都在那裏抽煙,屋裏煙霧騰騰。


    突然,樓下一輛轎車駛過來,徑直停在樓下,我和四哥扭頭向下看去,看到一個人下了車,急匆匆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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