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吹完頭發,放下電吹風,邊梳理頭發邊說:“我給你說呀,亦克,不要背這個包袱,說實話,你的能力,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經營部門負責人,到時候,你就放開講,就像上次那樣,活潑而生動,低級而有趣就行。”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笑起來:“低級而有趣,這是你給我的講課定的性質,我怎麽就低級而有趣了?”


    秋彤笑起來:“你還嘴硬,難道不是嗎?我給你說呀,我這不是貶低你,是讚揚你呢。現實中哪裏有什麽高級而有趣的人,反正我是沒見到。”


    我說:“錯,有!”


    “在哪裏,誰!”


    我一指秋彤:“在這裏,你!”


    秋彤一愣,接著笑起來:“你少寒磣我!”


    我認真地說:“我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一個高級而有趣的人,我承認我是低級的人,我想達到你的境界,可是達不到!”


    秋彤說:“哎——我還想達到你的低級境界呢,我也達不到!我討厭那種裝腔作勢的所謂高級,我想低級一下試試,可是,我怎麽樣才能做到呢?”


    “這不難,很容易!”


    “怎麽做?”


    “先學會說髒話!”


    秋彤麵有難色:“說髒話,怎麽說啊,我說不出口。”


    “學啊,萬事開頭難,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試試看?”


    秋彤有些忍俊不住:“那你說。”


    “他媽的——”


    秋彤張口:“他……他……”


    “說啊,往下說,媽的!”


    秋彤憋吃著:“他……他……”


    我給她鼓勁:“媽的……說下去,說——”


    “他……母親的。”秋彤憋出了這句話,我聽了哈哈大笑,秋彤也笑起來,帶著惡作劇的表情,“哎——說句髒話真難啊……聽人家說容易,自己說起來就是出不了口。”


    “你剛才學的不對,什麽他母親的,他媽的就是他媽的,不能混淆!重新來,他媽的——”


    “他媽的!”秋彤小聲說了出來,接著吐了吐舌頭,嘴巴咧開了笑,“哈……我會罵人了!”


    我看著秋彤的樣子覺得很好玩,說:“要不要我再教你一句?”


    “你說——”


    “我靠——”


    “哎呀——這句不好,太髒了!”秋彤搖搖頭,接著看著我,“不學了,罵人說髒話不好,以後你也不許說髒話了,我剛才說的低級其實並非一定要罵人說髒話,我說的其實是你講的那些例子,好曖昧。”


    我笑起來:“這就是貼近生活啊,不貼近生活,怎麽引起大家的共鳴和興趣呢?你看著那些衣冠楚楚穿著人模狗樣故作高雅自命清高的人,其實哪個又不需要食色性呢,都是在裝逼罷了。”


    “哎——你又說髒話了。不許再說什麽裝……的髒話,聽見沒?”


    “昂——”我笑嘻嘻地答應著。


    “哎——其實,我最討厭裝的人,生活已經很累的,幹嘛要裝啊?”秋彤歎息一聲,“可是,在我們周圍,在我們的工作生活中,裝的人太多了,為什麽他們就不能活出一個真實的自己呢?”


    “因為他們有各種各樣的要求和需求,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才去裝。你看裝這個字形,上麵是壯,下麵是衣,裝的人就是為了讓自己假強大起來,所以才給自己披上一層偽裝的外衣。”


    秋彤笑起來:“亦克,我說句話你別生氣。”


    “說吧,我不生氣!”


    “其實,以前,我就覺得你挺能裝的,隻是你不是弱小裝強大,而是強大裝弱小,明明你很有本事,卻硬裝的像個三歲的小孩什麽都不懂的樣子。當然,我也知道,你以前的裝其實是無惡意的。”秋彤看著我說。


    “這……”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一時無語。


    “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挺真實的。其實,真實的你,更能讓大家接受,更能讓大家喜歡。作為好朋友,我現在真的蠻喜歡你的。”秋彤笑嗬嗬地說,“亦經理啊亦經理,以後可別在俺麵前裝了哈。”


    秋彤的話讓我心裏七上八下起來,我至今還在她麵前裝啊,起碼是部分在裝,我一直沒讓她知道昨晚她夢裏情裕交織的客客就是我啊!這是我對她的最大一個騙局,要是讓她知道我就是她魂牽夢繞的異客,我想不出會給她帶來怎麽樣巨大的傷害,我根本就不敢去想。


    這成了我的一個心病,我不敢去麵對,卻又無法繞開。


    轉眼到了培訓會開始的日子,為期三天的培訓會,來了接近100多與會者,大都是各報社的經營部門負責人,還有不少是報社分管經營的老總。


    3天的會議,經驗交流占了2天時間,最後一天才是正式培訓,請來的專家進行講課,按照次序,我還是排在最後,也就是下午才會到我。


    專家講課,因為是從省裏請來的,市宣委的頭兒都來了,各報社的頭兒也都參加,集團董事長和孫棟愷總裁也自然在座。


    我和秋彤坐在台下,聽得津津有味,省裏的專家和市裏的水平就是不一樣,站得高看得遠,雖然是理論的東西多於實踐,但是我還是很有收獲,而秋彤也記了滿滿一本子。


    快到我講的時候,我看了下會場,我靠,有不少人又在昏昏欲睡了。


    媽的,一輪到我就有人打瞌睡,娘希匹!


    我看這時秋彤正記得帶勁,悄聲說:“我講的時候,你不用記,隻管聽就行了!”


    秋彤放下筆,抿嘴朝我一笑:“大俠,你又要搗鼓什麽洋動靜?”


    我嘿嘿一笑:“馬上就讓你知道!”


    這時,會議主持人叫到我的名字,請我上台講課了。


    我大步流星走上台,往下看去,會場一片萎靡,董事長和市宣委的頭兒坐在前排。


    看我上去,董事長笑著側耳和那頭兒說了幾句什麽,頭兒笑起來,笑得有些曖昧,邊看著我。


    我估計董事長一定在給他講我上次講課時說的那幾個黃色笑話。


    我定定神,咳嗽一聲,開始講話。


    “在座的各位都是經營方麵的專家和高手,隻有我是個經營部門打雜的,我今天鬥膽上了台,兩股戰戰,決談不上什麽傳授經驗,隻能說是來學習,我的講話很簡短,超過10分鍾,大家就把我轟下台。”我侃侃而談,“聽了一天課,大家想必都有些乏了困了,既如此,那我們先來放鬆一下,我講個笑話給大家聽,好不好?”


    會場氣氛一下子活躍了,打盹的都振作起來。


    董事長和宣委的頭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


    “這個笑話有點葷,還請吃素的注意胃口,別反了胃。”我又說了一句。


    “哈哈……”會場裏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秋彤捂嘴笑著看我,平總咧著嘴巴大笑。


    我開始講了:“一男趕集賣豬,天黑遇雨,趕著二十頭豬到一農家借宿。少婦說:家裏隻一人不便。男子說:求你了大妹子,給豬一頭。少婦說:好吧,但家隻有一床。男子說:我也到床上睡,再給豬一頭。少婦說:同意。半夜男子與少婦商量,我到你上麵睡,少婦不肯。男子說:給豬兩頭。少婦應允,但要求上去不能動。


    少頃,男子忍不住,央求動一下,少婦不肯。男子說:動一下給豬兩頭。少婦於是同意。男子動了八次停下,女問為何不動?男子說豬沒了。少婦小聲說:要不我給你豬……天亮後,男子吹著口哨趕著30頭豬,含少婦家的10頭趕集去了。”


    笑話一講完,下麵會場炸了營,大家都笑得前仰後合。


    我沒笑,看著台下的聽眾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在色笑在曖昧笑在抿嘴笑。


    等大家安靜下來,我說:“聽完了笑話,不能一笑了之,這其中大家有沒有發現什麽經營之道呢?”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我。


    我說:“一句話概括之:要發現用戶潛在需求,前期必須引導,培養用戶需求,因此產生的投入才是符合發展規律的。”


    “嘩嘩——”掌聲響起來,大家不住點頭,董事長和宣委的頭兒帶著讚賞的眼神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還是這個故事,但是版本不同,且聽我說:另一男得知此事,決意如法炮製,遂趕集賣豬,天黑遇雨,二十頭豬未賣成,到一農家借宿。少婦說:家裏隻一人不便。男子說:求你了大妹子,給豬一頭。少婦說:好吧,但家隻有一床。男子:我也到床上睡,再給豬一頭。少婦:同意。


    半夜男對少婦說:我到你上麵睡,少婦不肯。男子說:給豬兩頭。少婦應允,要求上去不能動。少頃,男子忍不住,央求動一下,少婦不肯。男子說:動一下給豬兩頭。少婦同意。男子動了八次停下,女問為何不動?男子說:完事了……少婦無語……天亮後,男低著頭垂頭喪氣的迴家去了。”


    會場又是哄堂大笑,有不少人邊笑邊帶著疑問的目光,不知我這次如何總結。


    我說:“還是一句話概括之:做經營,要結合企業自身規模進行謹慎投資,謹防資金鏈斷裂問題。”


    “精辟!”掌聲又響起,秋彤臉色紅紅的,一直在笑。


    我注意了一下,她果然沒有用筆記。


    我繼續講下去:“又一男得知此事,決意如法炮製兼吸取教訓,遂先用一頭豬去換一粒偉哥。事必,天亮後,男吹著口哨趕38頭豬,含少婦家的18頭豬趕集去了……這說明了什麽?這道理很簡單:企業的經營過程中,如果獲得金融資本的幫助,自身經營能力將得到倍增。”


    會場裏笑聲和讚譽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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