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發現赤司有個壞習慣。


    也許是這個國家的財閥都有這種毛病, 而越是有錢的財閥, 要麽病的更嚴重,要麽就沒有表現的那麽有病。


    前者代表人物就是右代宮繪羽,這位老太太可以說是神經病有錢人的一個標誌性代表人物, 後者的參考代表也許就是赤司征臣了。


    那個毛病就是自說自話。


    雖然自家的青梅竹馬沒有這個自覺, 但是沈韻覺得他這個毛病真是一脈相承。


    雖然對方很可能相當不願意承認自己和親爹之間的相同之處,但是怎麽說呢——


    言傳身教這迴事,可不是家庭教師和帝王學能夠改變的。


    “不, 你錯了。”沈韻作為赤司的友人, 不得不擔當起“忠言逆耳利於行”的摯友身份,“赤司, 你有什麽超能力嗎?”


    “有錢。”赤司征十郎說了個一點也不好玩的笑話, 然後看到沈韻的表情後, 他才迴答道,“你以為我是蝙蝠俠嗎?”


    “不,你這麽說我還真以為你能搞出一個蝙蝠俠戰車什麽的……”


    雖然明知道現在不是互相吐槽的時候,但是沈韻就是忍不住想要和赤司鬥嘴。


    這就像是兩個人還活在平和穩定的日常裏麵,困擾沈韻的最大難題無非是赤司嫌棄她的更新速度過慢,或者是《法外之王》的日文版在國內銷量太慘反倒是國外的銷量好得嚇人, 愁得這位大少爺都開始和那位跡部景吾一起啃英文版的更新了。


    就好象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妖魔鬼怪神明惡魔之類的異常,最大的非日常無非是時不時和零崎星識一起吃頓飯, 和他聊聊京都大學的情況,體會一下平和的大學生活,困擾著零崎家殺人鬼的最大問題不是監督他生活日常的“的場一門”的陰陽師, 而是明天就要交但卻一字未動的報告。


    “不過我有錢到是真的。”赤司征十郎話是這麽說,然後拿出了手機,隨後問道,“我們要花多少錢才能請得動伊勢神宮供奉的哪位神明出手?”


    皇昴流懵了,下意識地喃喃道:“……那個神宮供奉的是天照神……”


    沈韻則說道:“你瘋了才會想要讓那個高天原之主出手吧?”


    “京都如果毀了天朝大神還要什麽臉。”赤司征十郎已經讓自家在京都公司的職員全部撤迴東京了,用的理由還是“東京短期培訓”,培訓內容隨便讓東京公司的負責人想了幾個課題,反正比起包他們食宿費用總比到時候出現人員傷亡賠錢的好。


    就算是無良資本家也不想賠錢。


    “話說迴來,為什麽都鬧到這種程度了那些神明還不出手?”


    “因為是妖怪吧?”沈韻想到夜鬥說的話,畢竟說這話的是毘沙門天,那位武神雖然被夜鬥喊做“癡|女”,但總不會太糟吧。


    “聽上去很有道理,但這是冠冕堂皇之詞。”赤司征十郎和業內的皇昴流以及沈韻都不同,他是完全的局外人視角,所以他能發現其中的問題,“如果牽涉到那麽大的程度,難道還不‘清理門戶’嗎?何況羽衣狐在京都鬧到這種程度,如果把建築都拆了的話,都知事會哭著去國會搬救兵的吧。”


    “國會的話……”皇昴流忽然想到留在東京的“那位大人”,“說起來,為什麽黃金之王沒有出手呢?”


    “黃金之王?”沈韻不知道為什麽又出了這麽一個新名詞,感覺這一天之內她知道了太多的新名詞了,“這種中二的稱唿……”


    “支撐這個國家的男人。”


    赤司似乎知道皇昴流說的是誰,不過他也隻是聽說過而已,赤司征臣可是相當討厭國會的“那個大人”,畢竟他算是抱上美帝的大腿,信的是科技的力量,而不是這種神神鬼鬼莫名其妙裝神弄鬼的玩兒意。


    “反正你就當作我們家每年也要給政治獻金的那種人就行了。”


    這句話是對沈韻說的。


    “誒……你們家直接買一個黨派玩都夠了吧,就算是多買兩個讓他們鬥得狗腦子都打出來也行?”


    “一個優秀的天才被一群廢物拖後腿,這就是政治。”赤司的這句判斷聽上去正確無比,沈韻就不發表什麽看法了。


    皇昴流倒是沒想過自己要和政治扯上關係。


    不過陰陽師自古以來都和政治密不可分,就連戰國時代的武將出陣都要帶著陰陽師上戰場去占卜兇吉,所以他就算不願意,想必日後也會與那個肮髒的世界接觸。


    夜鬥完全不知道這三個人在討論什麽。


    (話題為什麽又扯到政治上去了?)


    “你們說的國會裏的黃金之王是那個老不死的老頭?你們不如期待一下那個和活死人一樣的夢見會親自來拯救京都比較好哦。”


    夜鬥這話聽上去似乎有些什麽內幕消息,但是他卻不準備繼續說下去了。


    赤司征十郎拿出了手機,給他的父親打了電話。


    電話的中心內容有如下三點。


    第一,解釋京都發生的事情。


    第二,說明為什麽要拯救京都。


    第三,細數拯救京都後能夠給赤司財閥帶來的好處。


    然後赤司征臣先生卻迴答道:“廢墟中新建的城市才能帶來工作崗位。”重建一個城市才是最能撈錢的生意。


    “我們家有投資保險業務。”赤司征十郎提醒道,“會賠死的。”


    “和掙到的錢相比的話,這點錢我們還是賠得起。”反正抗不住了最後還會有國家兜底。


    銀行寧願重組也不敢隨便破產,就是類似的道理。


    赤司征十郎最後說道:“媽媽還想在秋天的時候去看鹿金寺的紅葉。”


    赤司征臣先生立刻改了口:“好,你要多少錢?”


    最後還是搬出了親媽才管用。


    “買通伊勢神宮的神官要多少錢?”


    “伊勢神宮啊……”


    赤司征臣看了一下手上的流動資金,心裏算了一下價格,然後說道:“再帶上高野山吧。巫女估計不夠,還得帶上和尚才行。”


    “我記得京都的教會上個月有紅衣主教到訪……”赤司征十郎想到之前看到的新聞,“據說是神跡調查官?”


    “順便請他們出馬吧。”


    沈韻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伊勢神宮和高野山聽上去就像是之前在新幹線上遇到的那兩個“靈能力者”的出處。


    高野山和伊勢神宮迴應了赤司征臣的請求,看樣子在大筆的捐獻資金麵前,就算是神明都不會無動於衷。


    大概也是因為伊勢神宮和高野山的寺廟都需要大筆的資金進行維護和修繕,這可是一大筆錢。


    對於赤司征臣來說,這不過是為了保護一下自己妻子期望看到的鹿金寺的紅葉,但是對於沈韻來說,那是一筆多到沒有任何意義的錢。


    皇昴流已經什麽話都不會說了。


    他看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什麽怪物。


    “有錢確實是能算一種超能力了。”


    (世界真的很可怕。)


    皇昴流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祖母會讓自己來完成赤司征十郎的委托了。


    就算是見見世麵,這世麵也太超出常理所能理解的範疇了。


    他根本不知道,皇一門的掌門隻想讓自己的孫子和赤司家的繼承人見個麵,最好能夠締結一下友情,最壞也能將皇一門的陰陽師推銷出去,畢竟“的場一門”那副“拉到籃裏都是菜”的擴大門庭的做法,對於古老的陰陽師家族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那麽,你留下。”


    赤司對沈韻說了這句話。


    就像是一天之前,他讓沈韻離開京都三天一樣。


    隻要離開三天,迴東京度個假,再迴來的時候,京都就還是沈韻認知中的京都,才沒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不要。”沈韻拿出了自己抱在懷裏的盒子,“我有這個。”


    她打開了盒子,裏麵靜靜地躺著的刀名為天生牙。


    “如果你們死了的話,我還能保證將你們複活。”


    夜鬥捂著嘴,什麽話都不說了。


    赤司覺得沈韻在說瘋話,如果真有能讓死人複活的道具,這個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


    “我也留下,這樣子行了吧。”


    “不行。”沈韻將刀拿了出來,“說實話,我不相信陰陽師的戰鬥力。”


    “這個又是什麽?”


    赤司看著沈韻手上的刀。


    這個看上去就很危險。


    說實話,自家的青梅竹馬去了一次東京再迴來就把這種奇怪的東西拿迴來了……


    這對於赤司征十郎來說,刺激程度不亞於得知沈韻翹了一次能夠決定獎學金的考試。


    “這個叫做‘天生牙’。”


    赤司征十郎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被騙了。


    雖然那個叫做“蠃蚌”的神明是真的,但是不代表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玩兒意在這個禍津神的神社裏頭推銷騙人的玩兒意。


    畢竟另外一個禍津神夜鬥看上去一點也不靠譜。


    所以連帶著蠃蚌的評價也降低了。


    沒辦法,《戰國浪漫譚》將夜鬥和蠃蚌捆綁推銷,所以連帶著兩個禍津神的好感度和靠譜程度也成了聯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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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皇昴流提了個建議,“不如讓我問一下祖母,看看她知不知道天生牙是什麽東西?”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沈韻。


    (畢竟是言音老師啊……)


    (對一個女孩子說那麽重的話,總是不太好的。)


    (不知道能不能問她要個簽名?)


    (如果能活下來的話,就去要個簽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加班真是太痛苦了……


    抱歉,還有一更我明天補上。


    這一章寫的有點亂,大致上是表達出來我想寫的東西了。


    明天看看怎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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