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的距離,顧老太太眼花也看不太清顧淺淺的臉,隻覺得初初一眼望去,那丫頭的身段卻是極好的。


    老太太微笑占頭,還不吝誇讚地說了一句:“喲!這拉琴的丫頭是誰家的呀?可真俊呀!”


    話落,顧老太太還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白容二人,笑問:“拉的也好聽,你們說是不是?”


    “老太太您喜歡就好!”


    如此大排場的壽宴,老太太又怎麽可能不滿意?


    笑得開心的同時,也不忘同時誇誇她們:“那幾個孩子也是有心了,安排的節目,我個個都喜歡!”


    說來也巧,老太太正誇著幾個重孫的同時,顧家的幾個孫子輩也恰巧過來,顧思恬聽到曾祖母的話倒也沒說別的,可她的弟弟,卻心直口快地說:“太奶奶,這迴您可弄錯了,這節目,可不是我們安排的,是……”


    弟弟的話還沒說話,顧思恬已直接撞了他一下。


    顧思忱識趣地閉了嘴,老太太卻從她們姐弟間的這兩個動作間看出了些什麽,於是,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那是誰安排的?”


    “太奶奶,思忱這是忙暈了,自己都不記得安排了什麽節目了。”


    “這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還這麽迷糊呢?”


    原本他就沒有說謊,是姐姐不讓他說實話,結果,他聽了姐姐的話閉上嘴了,結果還要被太奶奶說迷糊。


    顧思忱是個衝動的,當時便憋不住反駁道:“我才不迷糊呢!這真不是我們安排的節目,是爺爺他安……”排的。


    最後的兩個字沒出口,姐姐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但精明的老太太還是捕捉到了重點:“你是說,這個節目是你爺爺安排的?”


    “……”


    老太太這一句話,身邊竟沒有人敢再迴應。


    但,也正因為如此,老太太心裏便什麽都明白了,自己的兒子,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還有誰比顧老太太更清楚兒子的為人。


    這個節目,原本是好聽的,更是賞心悅目的。


    但,因為是兒子安排的,所以,一切的意義全都變了。


    老太太沉著臉,半響,終是一歎:“他人呢?”


    “母親,我在……”


    幾乎在同時,顧老太太便聽到了兒子的迴應,身側不遠的地方,就算不扭頭,老太太也知道兒子的方向。


    縱使那麽想多看他一眼,但老太太還是僵直了脊梁,很生硬地笑了一下:“喲!你還記得迴來看我這老太婆呀?”


    “母親言重了,兒子雖然不教,但年年壽宴都是迴來給您磕過頭的。”


    “是啊!也僅僅隻是磕個頭就走……”


    說到這裏,老太太的話裏多多少少也有些怨氣,抬眸間,已是寒聲而問:“說吧!今兒個是不是也磕個頭就走?”


    “母親,是兒子不孝順!若您心有不滿,可責可罰,兒子絕無怨言。”


    顧柏川這幅態度,也隻有在母親麵前會出現.


    但,這麽多年的隔閡,老太太雖然從不曾真心怨過自己的兒子,但,還是忍不住發泄般刺了他一句:“我可不敢,你這都當將軍的人了不是?”


    顧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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