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裁決):“你看,這年頭,到哪兒都有壞人。三個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全都變成了邪惡的大boss……以後,可不能往外跑了。”


    張靈兒攥緊了衣服,一邊幫楊過把衣服給拉緊,一邊道:“不跑了。你身上疼不疼?有沒有感覺哪裏受傷了?”


    楊過(裁決):“有啊,我胸口特別疼。”


    “啊?”


    張靈兒頓時臉色一白,連忙拉開楊過(裁決)的衣服拉鏈,要掀開來看一下。


    結果,還沒等她完全拉開,楊過(裁決)抓著她的手,貼在胸口道:“我的心也受傷了。”


    張靈兒哭笑不得道:“都這會兒了,你怎麽還這麽貧?”


    完了,張靈兒氣唿唿地在楊過(裁決)的腿上拍了一下。


    “嗷嗚……”


    這迴,是真的疼!頓時,楊過就坐直了些。


    張靈兒臉色一變,把楊過(裁決)的腿扒過來一看,衣服被劃開了一道縫隙。這可是基地裏的特製衣服啊!可還是被生生地劃出了一條大口子。緊接著,她就看見衣服的邊緣處全是血漬。


    頓時,張靈兒慌忙地看了過去,臉上有著心疼,也有愧疚……


    楊過(裁決):“想什麽呢?這是裁決的身體。”


    張靈兒:“你不是說了嗎?他的意識渙散,現在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楊過(裁決)訕訕道:“不是……我是說這身體是裁決的,而我的身體好好的。這會兒,指不定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張靈兒無語道:“唉,也許那是他遇見我之前的記憶吧!之後,就成了你。這好奇怪!你放心吧,夏瑤會好好地照顧他……”


    說著,張靈兒要扯開楊過(裁決)的衣服。


    “啊……?”


    楊過(裁決)訥訥道:“我我我……那個啥……這天寒地凍的,要凍死我呐?”


    張靈兒:“讓我看一下,要包紮。”


    楊過(裁決)側過身子:“沒事,你忘了富蘭克林那個老頭嗎?都快死了,他還能活過來。我也注射了那種藥劑,不需要多長時間,傷口就會結痂。最多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好。”


    這麽一說,張靈兒才罷休。


    楊過看了看附近的環境,說道:“我們得離開這兒。這個地方會凍死人的,而且我們沒有食物,甚至都撐不了兩天。”


    休息了一小陣子,兩人便扶持著,在冰麵上走了起來。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三個小時,兩人才在縫隙裏前進了四五公裏而已。


    晚上。


    楊過捶了一個冰窟窿出來,兩個人躲了進去,就在這裏臨時過夜。


    兩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頭上戴著帽子。即便如此,張靈兒還是給凍得瑟瑟發抖。


    楊過(裁決)抱著張靈兒,沒敢躺下,擔心寒氣入體。


    第一天,兩人這麽熬過去的時候,張靈兒臉色已經發白。


    第二天,兩人又足足走了一天,張靈兒餓得實在不行了。她不像楊過,可以幾天幾夜不吃東西。


    這天,他們也就走了不到二十公裏。唯一好點兒的,就是他們找到了一塊土地,被楊過刨了一個洞出來。


    到了第三天,張靈兒虛弱到了極致,但卻一聲不吭。這一天,兩人隻走了十來公裏。


    夜深人靜,許是天氣太冷。


    張靈兒癱軟在楊過(裁決)的懷裏:“楊過,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楊過(裁決)的精神狀態同樣不好,因為不想讓張靈兒看見自己疲倦的一麵,他一直強行地撐著。


    實際上,這三天走來,他也感覺自己很虛弱了。他感覺自己忘了一些東西,那是他和張靈兒創立張楊工作室後的一些事情。而且,腦袋混沌,關於裁決的一部分記憶在逐漸消散。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記不起來,裁決在進入天門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楊過(裁決)的心中有點害怕,換了身體也就罷了,為什麽記憶會開始消散呢?


    晚上,洞外寒風唿嘯。


    楊過(裁決)把自己和張靈兒的外套都脫了,相互抱著,以取暖。


    張靈兒的嘴巴發幹,隻怕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


    張靈兒:“笨蛋……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啊?”


    楊過(裁決):“不會,我們會找到出路的,我會把你帶迴去。到時候,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大吃一頓。”


    張靈兒:“別……別說吃的。”


    楊過(裁決):“好好好,我不說吃的。”


    張靈兒:“你還說……”


    楊過(裁決):“那我給你講講我的理想……”


    張靈兒:“你的理想,不是都已經實現了嗎?”


    楊過(裁決):“不……理想可以有很多個,你聽我慢慢地給你講……”


    張靈兒在楊過(裁決)的懷裏,努力地點了點頭。


    楊過(裁決)說道:“我希望啊……”


    張靈兒:“等一下,女人的心眼都很小。你不要提夏瑤,好不好?就說我們倆……”


    楊過(裁決)微微一愣,笑著說道:


    “我跟你說過的。上輩子啊!你就是我女朋友。


    那時候,你也是個明星……


    那時候,我就曾想:如果咱們不混跡娛樂圈了,其實也挺好的。


    我就曾想:到時候,我們結婚了,生個孩子……一家三口,無病無憂。”


    頓上一頓,楊過繼續說道:“有誌同道合的伴侶,有活潑可愛的孩子,再找一份穩定喜歡的工作。”


    然後,楊過低聲地說著:


    “夏日炎炎,你坐我身旁,我嘟嘟囔囔訴說著古老的故事,你微笑地聽著,孩子們又著了迷。


    偶爾再泡一壺好茶,約一老友,下棋一盤,盡興而歸。


    看孩子一天天成長,看自己一天天變瘦。


    偶爾閑時小憩,虛度美好時光,活出自己的小確幸。


    等我們老了,也要拍照片,來記錄彼此最後的時光。”


    喘息了一口氣,楊過繼續柔聲地說道:


    “我想有一個我們自己桃花源,擇一小城,細嗅人間煙火。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我想家裏一直有燈,並且一直亮著,有人聲響,還要看到花開高興,一直有抬頭看雲的心情。


    我想……


    楊過的聲音溫柔,帶著絲絲愛意。


    你想啊!迴顧這一生,有人為你鞍前馬後,有人陪你逐夢天涯,老了,還能有人陪你說說話,是不是很幸福?”


    張靈兒臉上帶著向往的笑容:“能有一個人,陪自己一同老去,這該有多幸福啊。”


    楊過重重地點頭道:“會的,會的。”


    張靈兒靜靜地睡去。


    楊過低聲說道:“其實,我真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你也真的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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