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城,作為四大學院區域的中心地帶,這裏向來都是四大學院舉行盛事的地方,而今日的星月城,則到了三年之內最熱鬧的時刻,四大學院附近大大小小的宗門,甚至是一些家族勢力,都不遠萬裏的趕到這裏,隻為一睹眾天才們的風範,並見證這三年才舉行一次的盛事。


    星月廣場,位於星月城的正中央,這個能容得下幾十萬人的巨大的廣場還是四大學院合力修建的。此時的星月廣場裏裏外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廣場的正中央,是一個立地而起的巨大四角星形高台,每一個角都代表一個方位,分別指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這個高台被稱為望星台,是四大學院的丹塔弟子一決高下的地方,之所以被稱為望星台,寓意著每一個能站在這裏的弟子,都像一顆璀璨的行星一樣被世人仰望。


    望星台的一側是一片半月形主席台,被稱為半月台,半月台的高度和望星台平齊,共設有九個大席位和三百個小席位,九個大席位中有八個是為四大學院的兩位院長準備的,剩下最中間的那個位置,則是為丹王塔的人準備的,至於那三百個小席位,則是為了四大學院附近一些大型宗門勢力準備的,凡是能坐到這裏的,無不是一方人物。


    在半月台和望星台的中間位置,則有四條寬闊的天橋連接著半月台和望星台,此時這四座橋上,分別站立著四群穿著不同顏色道服的弟子,乃是四大學院前來參賽的丹塔弟子,箐湖學院為白衣,聖德學院為紫衣,昇風學院為黃衣,青林學院為青衣。


    也許是感受到數十萬人聚集而來的目光,這些弟子們一個個神采奕奕,充滿自信的臉上不自覺的散發著一股桀驁之色,渾身更是透著一股寶劍出鞘的鋒芒。


    隻是這四群弟子中卻有那麽一群人顯得格格不入,這群弟子就是來自箐湖學院的白衣弟子們,此刻他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就像站在這裏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一樣,這幅精神麵貌,倒是引得半月台上議論紛紛,而那些圍觀的人群中更是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嘲笑聲,讓夾雜在人群中的那些箐湖學院的外院弟子們,臉上暗淡無光。


    這些白衣弟子之所以這樣無地自容,當然是因為那九大席位中,有兩個席位直到現在還是空空如也,這兩個席位,分別是箐湖學院的內院丁院長和外院伊院長的席位。


    感受到周圍人群異樣的目光,這些白衣弟子們更加的垂頭喪氣了,因為他們很早就到了這裏,而他們的兩位院長卻遲遲不來,即便是丹塔交流會已經拖延了兩個時辰,兩位院長依舊沒有出現,當然,外院院長早年外出雲遊至今未歸,沒有出現也是理所當然,而內院院長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顯然是打算放棄了。


    這群白衣弟子們當然知道他們的院長為何不來,他們也根本無法責怪他們的院長,因為他們這群人中,修行最高的也隻是丹塔五層弟子而已,這種局麵即便是院長來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箐湖學院再次淪為丹塔交流會的末位。


    半月台九大席位的中間位置,坐著一位身著麻衣的邋遢老者,隻見這麻衣老者已經發白的胡須亂蓬蓬的堆在嘴邊,頭發也隨意的紮著,那枯黃色的皮膚就像是布滿了灰塵一樣,更為老者的邋遢增添了一份深刻,老者雖皮膚枯黃,然而麵色卻顯得極為隨和,尤其是那雙睿智的眼睛明亮而又深邃,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世間所有的虛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邋遢老者,卻讓他身邊坐著的六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即便是老者沒有看向他們,他們的臉上也都時刻保持著一種敬意。反倒是那三百個小席位上坐著的各門各派的人物,倒顯得頗為放肆,似乎他們並不知道坐在這中央位置的邋遢老者是何方神聖,又或者說這個老者太過邋遢,讓他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看在他是丹王塔後輩的份上,再等一個時辰。”一道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從那邋遢老者的嘴中發出,這道聲音發出之後,他身邊的六個人中有三個人頓時鬆了口氣,而另外三個人則顯得有些不耐煩,隻是這種不耐煩也是一閃而逝。


    白鶴、方堃和林月兒三人相互看了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卻充滿了擔憂,尤其是林月兒,她的內心已經慌亂了起來,她知道她讓蒼鬆柏傳的話肯定已經傳到了那個人耳裏,此時此刻她望眼欲穿地等著那個人出現,就像在等待奇跡的發生一樣,她知道若是那個人再不出現,這不僅僅是意味著他們的關係徹底決裂,更意味著他們將失去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諾大的廣場,數十萬人,全都在等待著丁嘯天的出現,然而卻有一個人,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東張西的似乎想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麽。


    “夫人,門主他應該不在這裏,如果他在,一定會過來找我們的。”半月台的三百小席位中,一個嬌小可愛的圓臉女孩對著身邊東張西望的女子說道。


    “瓔珞,別瞎說,我可不是什麽門主夫人。”白衣女子收迴了目光,臉色微紅地對著圓臉女子說道。


    “我可沒有瞎說,我們門主不是什麽輕浮之人,但是門主當初為你療傷的時候,可是絲毫都沒有避嫌哦。”圓臉女子極為認真地說道,隻是她的話卻似乎讓身邊的白衣女子想到了什麽,那一張略帶病容的臉龐更加的緋紅。緋紅的雙頰猶如落雪寒梅一點紅,讓這白衣女子絕美的麵容顯得更加的動人心魄。


    正在說話的兩名女子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不遠處,一個眼角上翹,相貌英俊,長相極其邪魅的年輕男子正如癡如醉地盯著那個臉色緋紅的白衣女子,整個人如同呆住了一般。


    “除了凰閣的那些臭女人,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出塵的絕世女子,晨陽,你可知道那白衣女子是誰?”邪魅男子對著身旁的中年男子傳音道,隻是傳音的時候他的眼神依然沒有從那白衣女子身上挪開,那雙邪魅的眼睛裏絲毫不掩飾那一股濃濃的欲望。


    三百席位,卻也分高低,這邪魅男子的位置,正處於三百席位的正中央,能坐在這個位子上,說明那邪魅男子的身份似乎很是尊貴。


    “我不知道。”邪魅男子身邊,中年男子木木地說道。


    聽到這四個字,那邪魅男子的眼睛終於轉了過來,憤怒地盯著中年男子傳音道:“鳳晨陽,你搞什麽?從萬藥峰迴來你就這樣,問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是被誰打傻了嗎?若不是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我真想一掌拍死你這個窩囊廢,你聽著,你那弟子筱月我剛好玩膩了,我不管那白衣女子是誰,等今日丹塔交流會結束了,你務必把她給我帶到我的麵前,否則我就把你弟子筱月作為鼎爐吸幹了去,你聽明白了嗎!”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弟子筱月的名字,中年男子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掙紮,片刻之後,中年男子極為艱難地點了點頭:“是,少閣主,隻要不傷害筱月,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這還差不多,上次讓你去萬藥峰把葉寒那個小雜碎給我帶來,沒想到你迴來之後跟丟了魂一樣,要不是萬藥峰上這兩個月一直有高手坐鎮,我早就去滅了萬藥門,你給我密切關注萬藥峰,我就不信那些高手會一直留在萬藥門,一旦那些高手離開,第一時間通知我,鳳離死不足惜,但是他身上有我鳳族人的至寶,我猜測那東西現在應該在葉寒手上,本少爺不日就要迴南鳳閣了,在迴去之前我們務必要找到那個東西。”


    見那中年男子終於做出了正確的迴應,邪魅男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雖然這裏人山人海,身後還坐著四大學院的頂尖人物,但邪魅男子依然大膽的傳音著,因為他自信他們鳳族人的傳音之道,還沒有人能破解。


    此人眾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丁嘯天的出現,自然沒有人注意著邪魅男子,這一屆的丹塔交流會堪稱奇葩,因為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丹塔交流會的參賽方在交流會已經開始兩個時辰的情況下依舊沒有出現。


    很多人都開始議論了起來,不管丁嘯天這次來還是不來,似乎都已經無法扭轉箐湖學院的敗局,更重要的是,由於丁嘯天的臨陣退縮,使得箐湖學院前來參賽的丹塔弟子和上萬名觀戰弟子的臉上,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輸固然可怕,但是這樣不戰而輸,已經不是輸在丹塔交流會了,輸的是箐湖學院數萬名弟子的尊嚴和未來。


    很多人都在猜想,繁榮了無數歲月的箐湖學院,在這一次丹塔交流會之後又將走向何方,曾經被世人視為丹師聖地的箐湖學院,是否還能延續曾經的輝煌。


    然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隻見一艘迅捷如光的銀色飛行艦出現在這片天空之上,緊接著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高空落下:嘯天來遲,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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