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奧米卡亞蘭?”


    凱南皺著眉頭,他在未遇到靈覺之前曾在符文之地到處遊曆,在那個時候聽許多瓦斯塔亞人說起過奧米卡亞蘭,之後在均衡教派立足之後就聽到的很少了,就算是瓦斯塔亞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祖地。


    “我知道那個地方,奧米卡亞蘭是瓦斯塔亞人的聖地,好像就在迷幻森林的精神迷陣之中,難道說這次的問題是出在了瓦斯塔亞人身上嗎?”


    點點頭,來斯特輕歎一聲,憂心忡忡道。


    “其實我在奧米卡亞蘭那邊也有很深的聯係,算是半個瓦斯塔亞,這次來初生之土正是為了去奧米卡亞蘭辦事,


    瓦斯塔亞依靠自然魔法繁衍生息,而反哺自然魔法,調節魔法平衡的神聖之樹因為外界元素魔法的濫用已經開始枯萎了,瓦斯塔亞人不僅僅會越來越難以生育後代,連魔法力量也會受到極大的抑製,可以說是亡國滅種的威脅,


    當我去奧米卡亞蘭的時候,幾個霞瑞已經準備集結瓦斯塔亞,對奧米卡亞蘭外的世界發動攻擊了,他們的目的是奪迴整個迷幻森林,驅逐所有人類。”


    臉色一變,凱南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霞瑞要帶領瓦斯塔亞發動對艾歐尼亞的戰爭?”


    “說對了,他們本來是要這麽做的,不過我製止了他們,戰爭絕對不該是瓦斯塔亞和艾歐尼亞人的未來,


    我知道戰爭一旦發動,均衡寺院和瓦斯塔亞將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所以我願意牽線搭橋,讓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無論是你們還是瓦斯塔亞,我都不希望受到任何傷害。”


    深吸了一口氣,凱南從凳子上站起來,對著來斯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來斯特閣下,謝謝你為艾歐尼亞所做的一切,你製止了一場無謂的戰爭。”


    把小凱南扶起來,來斯特重新拉著凱南坐下,感慨萬千。


    “不用這麽客氣,說起來,我和均衡寺院頗有淵源,


    當初我和靈覺一同探討出來均衡之道的道義,在均衡寺院建立的過程中也出了不少力,可惜當時我事務纏身,隻能讓我的師妹幻雪加入均衡寺院,成為第一代暗影之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後幻雪去瓦羅蘭大陸找我,是幻雪的師弟阿瓦特成為了第二代暗影之拳。”


    在來斯特的聲音中,凱南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深沉,仿佛迴到了過去的歲月。


    “你恐怕不知道後麵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在瓦羅蘭大陸失蹤了,幻雪大師知道她已經沒辦法再次見到你,就返迴了龍隱流,整日鑽研龍隱流的武道,


    靈覺大師和阿瓦特大師親自上門邀請第一代暗影之拳迴歸,阿瓦特大師甘願退位,可惜幻雪大師已經心如死灰,不願再被凡塵往事所束縛,


    處於妙齡的幻雪大師隻是一心一意守護壯大龍隱流,拒絕了一切提親和求愛的請求,孑然一身,從未於他人有染。


    直到安息的那一天,她獨自一人迴到了龍隱流的那個她長大的小屋,我和年邁的靈覺與阿瓦特看著她緩緩閉上眼睛,她對我們笑了笑,她說,隻有在這裏,她才能感受到姐夫和姐姐的溫暖……來斯特閣下,你哭了?”


    “我沒有哭。”


    男人維持著微笑。


    “隻是懸空寺風太大,風沙迷了眼睛。”


    沒有揭破男人小小的倔強,凱南扭過頭,看向山下的綠原。


    這片美麗和諧的土地,就是他渴望守護的方向。


    想必幻雪大師之所以一生鍾情於眼前的男人,也是因為男人把幻雪大師當成了至寶吧。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約德爾忍者,人類複雜的感情他雖能說道說道,卻不是太懂。


    “迷幻森林的事情重大,紀白大師和奧博特大師迴來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倒不如就在山裏住下?我給你在懸空寺尋一個環境最好的地方,你也可以以大師的身份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傳授一些經驗。”


    男人卻是搖了搖頭。


    “先不用了,我想迴龍隱流看看。”


    “需要我為你引薦嗎?免得你和那些龍隱流的弟子發生誤會。”


    “我自己去看看就好,沒事的。”


    “好吧,不管怎麽說,均衡寺院的大門都永遠為你敞開,把這裏當成第二個家。”


    “謝謝你,凱南,我會記住的。”


    目送來斯特獨自一人走下山峰,凱南歎息一聲。


    “愛情的孽緣,何時才是盡頭,還是當一個無憂無慮的約德爾人好……”


    ……


    從龍脊山離開均衡寺院,來斯特一路向西,沿著山腰的險峻道路一路向上,尋找了幾日,終於尋見了龍隱流的所在之地。


    烏匾金字筆走龍蛇,【龍隱流】三個字磅礴大氣,字裏行間透露著一代宗師的胸襟氣度,高聳的門派院牆沿著山道隔離出了一片密林,占地麵積極大,深不見底,


    十幾個身穿武者服的武者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從密林中跳出來,不許來斯特再前進半步。


    不失鋒芒,卻少了過去如月光般溫柔的包容之心。


    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來斯特歎息一聲,停下腳步。


    曾經的落魄武道門派此刻變成了氣勢恢宏的山門大派,因為他帶出了始祖之村隱龍大師的真正傳承,曾經的遊戲背景已經大變,得到了龍隱流傳承的霧隱流成為了艾歐尼亞一流的武道流派,


    這些東西從這些攔路弟子的精氣神就能看得出來,隻是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著實讓人不爽。


    “外鄉人!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不是你能隨便出入的地方!速速離開!免得吃苦頭!”


    為首的年輕女武者蒙著下半張臉,手持鐮刃,言語間不留半分情麵。


    作為隱龍大師的親傳弟子,龍隱流秘傳的免許皆傳大師,來斯特老祖迴到自己的門派,就這待遇態度?


    這能忍?


    他可不是忍者神龜。


    睥睨地環視了眾人一眼,來斯特臉色一沉,可怕的氣勢撲麵而來,讓十幾個龍隱流弟子有些驚疑不定。


    “就算是你們宗主在我麵前都不敢這樣跟我說話,你這小輩倒是猖狂,龍隱流大派,豈有如此待客之禮?我雖未曾見過紀白,卻沒想到在紀白的治理下,如今的龍隱流居然如此可笑,竟是容不下一個旅人。”


    一番話說下來,龍隱流的弟子頓時充滿了敵意,為首的女武者更是柳眉倒豎。


    “哪裏來的小鬼也敢在龍隱流麵前大放厥詞!給我拿下他!”


    戰鬥一觸即發,來斯特冷哼一聲,擺開龍隱流的架勢。


    當先的武者一棍砸出,卻見剛才還在眼前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長棍砸在地上未立寸功,等到迴過頭的時候,男人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一拳襲來。


    “啊!”


    打暈了第一個武者,來斯特用腳尖挑起齊眉長棍刷了個棍花,左右一個橫掃把另外兩人打飛出去。


    幾柄飛刀直取麵門而來,感受到了殺意,來斯特的臉色一沉,以棍為槍點在飛刀上打開飛刀,兩步上前,戳在投擲飛刀的武者身上,力道更重三分。


    省下幾個手持長刀長劍等鐵兵的武者本想依靠兵器之利斬斷齊眉棍,卻在交手之時屢屢發現自己的兵器不由自主地晃動,等到敵人三棍點出,兵器就脫手而出,自己空門大開,被人一棍掄翻在地,再起不能。


    為首的女武者神色有些凝重,


    短短不到十幾秒,龍隱流的武者就倒了一地,合擊之下,竟然根本不是男人的一合之敵。


    而且……一開始男人擺的架勢,還有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怎麽這麽像龍隱流的不傳之秘龍隱身法?


    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隻是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眼看男人就要殺來,女武者不再留手,甩動飛鐮,想要逼退男人。


    “龍隱飛鐮可不是給你這麽用的。”


    不分青紅皂白動手也就算了,沒想到眼前的這些跋扈武者居然對自己下殺手,


    冷哼一聲,動了真火的來斯特一棍挑在飛鐮鎖鏈上,折返的鐮刃堪堪略過額前發梢,斬斷幾縷黑絲,男人卻麵不改色。


    齊眉棍如同被蛇蠍美人纏繞的虯結大漢,在飛鐮鐵鎖的纏繞下,一繞,一抽,一重挑,專精飛鐮之道的女武者手裏的鏈錘就脫手而出,竟是被三下五除二繳了械。


    用齊眉棍挑著飛鐮繞了兩圈,來斯特一拍長棍,長棍就從鎖鏈的束縛中飛出,直直插在地上震顫不已,


    一把握住旋轉的鏈錘,雙手齊下,來斯特很快就控製住了旋轉的鐮刃,身形扭轉之間,男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等到女武者再次看到男人的時候,飛鐮已經來到了麵門之上。


    自始至終,女武者都沒能想明白鐮刃怎麽如此悄無聲息地消失,又悄無聲息的出現。


    親手磨製的鋒銳鐮刃如同死神的鐮刀毫不留情地飛來,女武者雙腿一軟,下體一涼,大腦竟是一片空白,隻感到自己必死無疑。


    “唰!”


    唿嘯聲和破空聲帶來的殺氣擦著頭皮飛過,鐮刃居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從自己的麵門轉移到了頭皮之上,女武者愣愣地看著自己束起的頭發如漫天飄零的落雪,向後跌坐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


    這等出神入化的飛鐮之術,就連紀白大師恐怕都沒辦法用的出來。


    “說狠話倒是有一手,打起來卻沒多少真功夫,真是讓我失望。”


    這些囂張跋扈的小輩殺又殺不得,教訓起來也不太痛快,


    再次調轉越來越快的鐮刃,來斯特看向閉合的大門,仿佛要把自己剛才的怒氣全部發泄出來。


    倒地的十幾個人眼睜睜地看著飛鐮化作肉眼難辨的刀刃旋風,如同十幾柄長刀砸門一樣把厚實的門派大門一層層削開,木屑紛飛,


    等到大門千瘡百孔的時候,男人就鬆開雙手,飛鐮和鏈錘重重砸在傷痕累累的大門上,讓大門四分五裂。


    精良的飛鐮根本沒辦法承受如此狂暴的使用方式,直接碎成了一地金屬碎屑,


    男人頭也不迴地踏進門派,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打到門派重地,來到供奉著祖師爺的祠堂邊,找到了夕月、幻雪和阿瓦特生活過的小屋。


    無邊的怒火稍稍平息,讓來斯特感到欣慰的是,這個小屋被維護的很好,也沒有經曆過任何改造,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偌大的門派,總歸不是一無是處。


    在門口用腳尖劃出一道筆直的線,男人進屋之前,隻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讓你們的門派之主來找我,在此之前,如果有人打擾,我不會再留手,誰來誰死。”


    直到最後,龍隱流的弟子也沒能弄明白來人的身份,隻能期盼紀白大師盡快歸來。


    ……


    親手處理掉幾個難纏的納沃利兄弟會刺客,紀白收到了凱南的來信。


    “居然是來斯特師祖來了,來斯特師祖真的永生不死??”


    放下信件,紀白一臉驚喜。


    作為阿瓦特過繼給幻雪的女兒的後裔,紀白一直把幻雪當做自己真正的祖輩,自然也通過口口相傳,知道不少幻雪那個年代的許多事情。


    對於來斯特和夕月先祖和幻雪先祖的情感故事,紀白也算是從小聽到大,這讓女人從小就憧憬著不離不棄的愛情,順利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另一半,現在隻差一個愛情結晶就算是人生圓滿了。


    在紀白這個血脈分支,來斯特先祖的愛情故事已經是無法磨滅的愛情傳說,隻是對於來斯特先祖是否真的永生不死,大部分人都持以否定的態度,畢竟永生不死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要知道即便是艾歐尼亞之靈的卡爾瑪也會死去,隻不過是需要通過轉世再迴憶過往。


    卡爾瑪有多強大,艾歐尼亞人有目共睹,能比卡爾瑪還要強大的人,實在是無法想象。


    “來斯特師祖才是真正振興龍隱流的關鍵人物,有了來斯特師祖,龍隱流一定能把那些失傳的技藝術法全都補全!真是太好了!”


    不再遲疑,紀白騎上馬兒,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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