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來的太過猝不及防，萊斯特和夕月殺掉了好幾隻撲麵而來的怪物，才找到了正在組織防線進行抵抗的靈覺。
以靈覺的名望和組織能力，足以獲得在場武者的支持，更何況本就有幾十個強大的武者認同了守護均衡的理念，願意追隨靈覺維係兩界平衡。
萊斯特也算是正式與疑似第一任【暮光之眼】的男人產生聯係，正揮舞著利劍斬殺精怪的多隆也注意到了萊斯特,皺了皺眉頭後，發現萊斯特手裏的冰質長刀跟自己的‘劍’的形狀有些相似，都有著【京反】的弧形結構。
“你能帶人穿梭到精神領域吧？帶我進去，我應該能找到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魂刃還未斬出，異變的怪物就被一柄由冰元素凝結的弧形長刀一分為二，這一次，萊斯特兵器的模板是標準的日本打刀。艾歐尼亞也有這樣的風格,所以並不顯得突兀。
死掉的怪物化作漫天飛灰，又很快在綻靈樹下重聚身體，再次撲向其他人。
在介乎於精神和物質領域的世界裏，惡魂複生的能量無窮無盡，來源不明。
靈覺看向加入戰場的兩人，視線在夕月的身上頓了頓，最終定格在了男人身上，臉色很是凝重。
相比於他早就準備邀請加入均衡守護者的霧隱流傳人，此刻他更在乎能阻止災難，恢複兩界平衡的諾克薩斯武者李斯特。
“你知道引起異變的原因？”
“我不確定，但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你應該知道影子法師的事情吧？”
靈覺點點頭，作為艾卡修家族的長子，他當然知道這件幾十年前的秘辛。
在符文戰爭的中期，一群瘋狂的法師想到了一個躲避符文戰爭的辦法，他們融入了陰影，徹底舍棄了物質領域的肉體，把自身的瘋狂帶到了平靜的陰影領域，破壞了靈魂領域的穩定。
受到了靈魂領域影子魔法的影響，物質世界的人類生性變得更加殘忍嗜殺,戰爭的手段也越來越殘酷，最終又反哺了靈魂領域，創造了一個誕生於人類的恐懼和殺戮情緒的可怕惡魔。
這個惡魔是怎麽誕生的無人知曉，但所有的影子法師都明白，自陰影惡魔誕生的那一刻，自己就上了終身追殺的名單，很快惡魔就殺掉了所有躲在靈魂領域的影子法師，把目光放在了物質領域的影子法師身上，
在納沃利的時候就有許多影子法師找過他，這些法師想要獲得艾卡修家族和他的庇佑，可惜麵對不知根底的陰影惡魔，靈覺也沒什麽應對的辦法，隻能無奈拒絕。
畢竟他隻能穿梭於精神領域，對於更加神秘的靈魂領域，他還是一竅不通，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
“你知道就行，那我就不多講了，我懷疑這次的災禍，就是那個陰影惡魔在作祟，牠通過靈魂領域入侵了精神領域，又通過和精神領域連接緊密的綻靈樹入侵了物質領域，牠最終的目的是入侵物質領域。”
略一思考，靈覺點了點頭。
目前為止，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猜測結果。
“你說的有道理，需要我怎麽做？”
“把我送入精神領域內，跟我一起找到牠。”
“找到牠之後呢？我們要怎麽擊敗牠？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你應該考慮你有什麽辦法，畢竟奧法魂刃是在你手裏。”
並沒有直接做出迴應，靈覺看向戰場。
看似占據上風的眾人正在屠戮惡魂，但局勢其實很不妙。
死掉的惡魂會再次複生，籠罩在四周的結界依舊堅挺如故，再這麽耗下去，等到眾人的氣力消耗殆盡，那才是真的走投無路，全軍覆沒。
“好，我帶你進去，隻是進入精神領域的方式有兩種，我一個人的話身體也可以進去，不過若是帶上你的話就隻能通過魂體進入，稍等一下，我做一些安排。”
目送靈覺離開，萊斯特也找上了正在戰鬥的夕月。
“一會兒我這邊可能會不太方便，我的身體就交給你了。”
“好。”
沒有多說什麽，用飛鐮殺掉五米之外的惡魂之後，女武者給了男人一個擁抱。
“在我死之前，我會守護好你的。”
【我，也會，保護，你。】
柔柔的空靈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萊斯特愣了愣，才想起來，自己的頭上還頂著一隻小青鳥。
……
“我也要去。”
“沒辦法，我隻能帶一個人。”
安排好事項之後，靈覺正要迴到萊斯特身邊，就見被自己拉來的劍士攔在了自己身前，不肯讓步。
略一思忖，靈覺就明白了劍士的目的。
“綻靈花已經凋零了，如果你想要通過進入精神領域找到你逝去的親人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綻靈花本身有引魂的效果，沒了綻靈花，你師傅的靈魂根本找不到這裏。”
踉蹌著後退兩步，多隆隻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被完全抽空。
今年……他又失敗了……
又得再等一年……嗎？
沒有太多的時間安慰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劍士，拍了拍多隆的肩膀，靈覺快步來到了萊斯特的身前盤膝坐下。
萊斯特也跟著坐下。
靈覺沉聲道。
“我進入精神領域的方法是通過精神入定，尋常人想要入定，就必須要讓自己的意識全部放空，忘掉自己所有的欲望，超脫現實世界的束縛，讓自己的精力全部集中在更高的一種層麵上，
在我看來，均衡兩界就是我畢生都要奉行的精神準則，因此我入定的標準就是平衡精神領域和物質領域，隻要我的注意力能達到和精神準則發生共鳴共鳴，我就能讓我的精神離開物質領域，進入精神精神領域……你能不能聽懂一點？”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隻要忘掉本我和自我，全力追求超我，就能達到精神共鳴的境界，進入精神領域。”
靈覺：“？？？本我，自我，超我？什麽意思？”
“你隻要明白，我已經懂了你的意思就行了。”
因為奧格曼死掉，沒什麽心情傳道授業的萊斯特並沒有跟符文之地的哲學大師靈覺講述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的精神結構理論。
“好吧，拉著我的手，試著入定，你可以想象自己渴望為平衡兩界而戰。”
兩人相向而坐，手拉著手，閉上了眼睛。
夕月收好了沾滿了血漬的飛鐮，來到了萊斯特身邊，和主動守護在靈覺身邊的多隆打了個照麵。
兩人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守護在兩個男人的身邊，時不時地看向拉著手的兩個男人，心緒有些複雜。
……
如果說【本我】就是屬於人類都具有的最基本的欲望，【自我】是負責修正和壓製欲望的意識體，那麽【超我】就是真正支配身體行動的最關鍵的部分。
與正常人的【超我】道德標準不同，萊斯特作為一名被組織培養出來的精銳殺手，他的【超我】從來都是建立在自身的欲望標準上，並非是社會化的結果，能約束正常人的道德準則和社會準則會不會在萊斯特的身上生效，隻取決於萊斯特有沒有違反的必要。
如果有必要闖紅燈，他就會闖，如果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他就會殺，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他並不會考慮除了自己的目標和組織的目標之外的幹擾因素，這是他能脫穎而出，成為王牌的主要原因，在組織中，身手出色，暗殺技術優秀的殺手有很多，但能從心所欲，真正用自身的能力，遊刃有餘地淩駕於社會和法律之上的殺手，在組織中並不多見，隻有類似於萊斯特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王牌。
自然，萊斯特對於超我有著很明確的標準，在尚未被組織背叛，仍舊為組織服務的時候，他的人生價值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組織布置的任務，除此之外一切都不是問題。
遭受到背叛，意外來到符文之地的萊斯特又有了新的標準。
在前世，他被組織撫養長大，組織對他有知遇之恩和養育之恩，他願意為組織奉獻一切，
但此世，組織已經成為過去，一場背叛已經足以抹除他和組織之間所有的恩情和羈絆，時至今日，
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任何人淩駕於他自身之上，不管做什麽事情，他都要出自於自身的意誌，
這就是他的超我，是一種有著完整規則的人生目標和精神目標，他要做自己人生的主宰。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讓自己變強，正如同他前世做的那樣，隻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才能讓他奉行著自己的人生觀，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和支配。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傲慢。
原本就有冥想的經驗，萊斯特很容易就進入入定的狀態，把自己的意識保持在超我的部分。
靈覺正準備引導萊斯特的意識靠近精神側，卻駭然發現，名為‘李斯特’的男人所擁有的精神意誌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向自己湧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席卷而來的精神狂潮就把靈覺的靈魂從肉體上【衝刷】了出來，讓靈覺下麵一涼，就像是憋了好久的水柱排放了出去，有種失去控製的興奮感。
緊接著，變成魂體的靈覺一臉懵逼地看著跟自己一同來到艾歐尼亞精神領域的萊斯特，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是一條陸地鹹魚。
那麽強大的精神力，這還是人嗎？
周圍的環境就像是畢加索的抽象派作品一樣，各種色光和草圖組成了各種事務的輪廓，原本在物質領域沒有聯係的東西也產生了聯係，最耀眼的就是位於遠處，不斷噴發強大的精神能量的綻靈樹，
有許多由草木和石頭，以及人類的惡念形成的扭曲精怪虛影正張牙舞爪地發出嘶吼聲，似乎是正在跟物質領域的其他人戰鬥。
萊斯特發現，長相兇惡，色調厚重，就像是人麵惡魔一樣的惡魂在死掉後，都會順著背後連接著綻靈樹的【光帶】，化作一團灰色的流光按照光帶的移動軌跡重新返迴綻靈樹的精神狂潮之上再次重塑身體，這就是惡魂可以無限複生的原因。
在物質領域看不到的聯係，在精神領域就可以看到，這樣的感覺很是奇妙。
照理來說，隻要斬斷精神領域裏惡魂和綻靈樹的聯係光帶，應該就能阻止惡魂再次複生。
“你似乎有什麽疑問？”
萊斯特看著自己凝實的深藍色魂體，主動靠近了比自己暗淡許多，更加透明的靈覺，他發現自己和靈覺的魂體不太一樣，隻是靈覺有些模糊扭曲的表情讓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沒，沒問題，這裏就是精神領域，任何在精神領域的波動都會在物質領域造成相對應的影響，這也是我想要均衡兩界的重要原因，如果有人在精神領域傷害了綻靈樹，在物質領域的綻靈樹也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兩界的平衡需要人維護。”
“別宣揚你的均衡之道了，我們應該說點有用的東西。”
“均衡之道，均衡之道……你說得對，均衡應該是道，我的均衡觀念，應該是道……”
指了指綻靈樹形成的火山型能量樞紐，靈覺沉聲道。
“現在精神領域的精怪和惡魂都在物質領域肆虐，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你覺得那個惡魔會藏在綻靈樹那邊嗎？”
“那些鏈接著惡魂的光帶都來自於綻靈樹，惡魔想要做手腳，也隻能在綻靈樹上做手腳了，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正說著話，一團藏在綻靈樹裏的陰影一閃而逝，從綻靈樹的色彩團裏剝離出了十幾個灰色的人形精怪，每個精怪都手持不同的武器，一現身就毫不猶豫地向著兩人衝了過來。
“我們被發現了！躲在我的身後！”
靈覺臉色一變，迅速來到自己的肉身附近，嘴裏念念有詞，很快，虛影化的【奧術魂刃】越來越清晰，從物質領域來到了精神領域，
傳承自家族的聖器是他行走在精神領域的唯一武器。
“精神領域，精神領域，我在精神精神領域能有什麽武器？”
眼見靈覺已經跟大多數陰影精怪廝殺在了一起，看著另外幾個越來越近的陰影精怪，萊斯特忽然想到了什麽。
“惡魔，如果說魔騰是能隨意穿梭在靈魂領域和精神領域的惡魔，那麽伊芙琳是不是也可以做到，或者成為我的武器？”
以靈覺的名望和組織能力，足以獲得在場武者的支持，更何況本就有幾十個強大的武者認同了守護均衡的理念，願意追隨靈覺維係兩界平衡。
萊斯特也算是正式與疑似第一任【暮光之眼】的男人產生聯係，正揮舞著利劍斬殺精怪的多隆也注意到了萊斯特,皺了皺眉頭後，發現萊斯特手裏的冰質長刀跟自己的‘劍’的形狀有些相似，都有著【京反】的弧形結構。
“你能帶人穿梭到精神領域吧？帶我進去，我應該能找到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魂刃還未斬出，異變的怪物就被一柄由冰元素凝結的弧形長刀一分為二，這一次，萊斯特兵器的模板是標準的日本打刀。艾歐尼亞也有這樣的風格,所以並不顯得突兀。
死掉的怪物化作漫天飛灰，又很快在綻靈樹下重聚身體，再次撲向其他人。
在介乎於精神和物質領域的世界裏，惡魂複生的能量無窮無盡，來源不明。
靈覺看向加入戰場的兩人，視線在夕月的身上頓了頓，最終定格在了男人身上，臉色很是凝重。
相比於他早就準備邀請加入均衡守護者的霧隱流傳人，此刻他更在乎能阻止災難，恢複兩界平衡的諾克薩斯武者李斯特。
“你知道引起異變的原因？”
“我不確定，但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你應該知道影子法師的事情吧？”
靈覺點點頭，作為艾卡修家族的長子，他當然知道這件幾十年前的秘辛。
在符文戰爭的中期，一群瘋狂的法師想到了一個躲避符文戰爭的辦法，他們融入了陰影，徹底舍棄了物質領域的肉體，把自身的瘋狂帶到了平靜的陰影領域，破壞了靈魂領域的穩定。
受到了靈魂領域影子魔法的影響，物質世界的人類生性變得更加殘忍嗜殺,戰爭的手段也越來越殘酷，最終又反哺了靈魂領域，創造了一個誕生於人類的恐懼和殺戮情緒的可怕惡魔。
這個惡魔是怎麽誕生的無人知曉，但所有的影子法師都明白，自陰影惡魔誕生的那一刻，自己就上了終身追殺的名單，很快惡魔就殺掉了所有躲在靈魂領域的影子法師，把目光放在了物質領域的影子法師身上，
在納沃利的時候就有許多影子法師找過他，這些法師想要獲得艾卡修家族和他的庇佑，可惜麵對不知根底的陰影惡魔，靈覺也沒什麽應對的辦法，隻能無奈拒絕。
畢竟他隻能穿梭於精神領域，對於更加神秘的靈魂領域，他還是一竅不通，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
“你知道就行，那我就不多講了，我懷疑這次的災禍，就是那個陰影惡魔在作祟，牠通過靈魂領域入侵了精神領域，又通過和精神領域連接緊密的綻靈樹入侵了物質領域，牠最終的目的是入侵物質領域。”
略一思考，靈覺點了點頭。
目前為止，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猜測結果。
“你說的有道理，需要我怎麽做？”
“把我送入精神領域內，跟我一起找到牠。”
“找到牠之後呢？我們要怎麽擊敗牠？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你應該考慮你有什麽辦法，畢竟奧法魂刃是在你手裏。”
並沒有直接做出迴應，靈覺看向戰場。
看似占據上風的眾人正在屠戮惡魂，但局勢其實很不妙。
死掉的惡魂會再次複生，籠罩在四周的結界依舊堅挺如故，再這麽耗下去，等到眾人的氣力消耗殆盡，那才是真的走投無路，全軍覆沒。
“好，我帶你進去，隻是進入精神領域的方式有兩種，我一個人的話身體也可以進去，不過若是帶上你的話就隻能通過魂體進入，稍等一下，我做一些安排。”
目送靈覺離開，萊斯特也找上了正在戰鬥的夕月。
“一會兒我這邊可能會不太方便，我的身體就交給你了。”
“好。”
沒有多說什麽，用飛鐮殺掉五米之外的惡魂之後，女武者給了男人一個擁抱。
“在我死之前，我會守護好你的。”
【我，也會，保護，你。】
柔柔的空靈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萊斯特愣了愣，才想起來，自己的頭上還頂著一隻小青鳥。
……
“我也要去。”
“沒辦法，我隻能帶一個人。”
安排好事項之後，靈覺正要迴到萊斯特身邊，就見被自己拉來的劍士攔在了自己身前，不肯讓步。
略一思忖，靈覺就明白了劍士的目的。
“綻靈花已經凋零了，如果你想要通過進入精神領域找到你逝去的親人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綻靈花本身有引魂的效果，沒了綻靈花，你師傅的靈魂根本找不到這裏。”
踉蹌著後退兩步，多隆隻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被完全抽空。
今年……他又失敗了……
又得再等一年……嗎？
沒有太多的時間安慰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劍士，拍了拍多隆的肩膀，靈覺快步來到了萊斯特的身前盤膝坐下。
萊斯特也跟著坐下。
靈覺沉聲道。
“我進入精神領域的方法是通過精神入定，尋常人想要入定，就必須要讓自己的意識全部放空，忘掉自己所有的欲望，超脫現實世界的束縛，讓自己的精力全部集中在更高的一種層麵上，
在我看來，均衡兩界就是我畢生都要奉行的精神準則，因此我入定的標準就是平衡精神領域和物質領域，隻要我的注意力能達到和精神準則發生共鳴共鳴，我就能讓我的精神離開物質領域，進入精神精神領域……你能不能聽懂一點？”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隻要忘掉本我和自我，全力追求超我，就能達到精神共鳴的境界，進入精神領域。”
靈覺：“？？？本我，自我，超我？什麽意思？”
“你隻要明白，我已經懂了你的意思就行了。”
因為奧格曼死掉，沒什麽心情傳道授業的萊斯特並沒有跟符文之地的哲學大師靈覺講述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的精神結構理論。
“好吧，拉著我的手，試著入定，你可以想象自己渴望為平衡兩界而戰。”
兩人相向而坐，手拉著手，閉上了眼睛。
夕月收好了沾滿了血漬的飛鐮，來到了萊斯特身邊，和主動守護在靈覺身邊的多隆打了個照麵。
兩人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守護在兩個男人的身邊，時不時地看向拉著手的兩個男人，心緒有些複雜。
……
如果說【本我】就是屬於人類都具有的最基本的欲望，【自我】是負責修正和壓製欲望的意識體，那麽【超我】就是真正支配身體行動的最關鍵的部分。
與正常人的【超我】道德標準不同，萊斯特作為一名被組織培養出來的精銳殺手，他的【超我】從來都是建立在自身的欲望標準上，並非是社會化的結果，能約束正常人的道德準則和社會準則會不會在萊斯特的身上生效，隻取決於萊斯特有沒有違反的必要。
如果有必要闖紅燈，他就會闖，如果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他就會殺，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他並不會考慮除了自己的目標和組織的目標之外的幹擾因素，這是他能脫穎而出，成為王牌的主要原因，在組織中，身手出色，暗殺技術優秀的殺手有很多，但能從心所欲，真正用自身的能力，遊刃有餘地淩駕於社會和法律之上的殺手，在組織中並不多見，隻有類似於萊斯特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王牌。
自然，萊斯特對於超我有著很明確的標準，在尚未被組織背叛，仍舊為組織服務的時候，他的人生價值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組織布置的任務，除此之外一切都不是問題。
遭受到背叛，意外來到符文之地的萊斯特又有了新的標準。
在前世，他被組織撫養長大，組織對他有知遇之恩和養育之恩，他願意為組織奉獻一切，
但此世，組織已經成為過去，一場背叛已經足以抹除他和組織之間所有的恩情和羈絆，時至今日，
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任何人淩駕於他自身之上，不管做什麽事情，他都要出自於自身的意誌，
這就是他的超我，是一種有著完整規則的人生目標和精神目標，他要做自己人生的主宰。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讓自己變強，正如同他前世做的那樣，隻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才能讓他奉行著自己的人生觀，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和支配。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傲慢。
原本就有冥想的經驗，萊斯特很容易就進入入定的狀態，把自己的意識保持在超我的部分。
靈覺正準備引導萊斯特的意識靠近精神側，卻駭然發現，名為‘李斯特’的男人所擁有的精神意誌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向自己湧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席卷而來的精神狂潮就把靈覺的靈魂從肉體上【衝刷】了出來，讓靈覺下麵一涼，就像是憋了好久的水柱排放了出去，有種失去控製的興奮感。
緊接著，變成魂體的靈覺一臉懵逼地看著跟自己一同來到艾歐尼亞精神領域的萊斯特，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是一條陸地鹹魚。
那麽強大的精神力，這還是人嗎？
周圍的環境就像是畢加索的抽象派作品一樣，各種色光和草圖組成了各種事務的輪廓，原本在物質領域沒有聯係的東西也產生了聯係，最耀眼的就是位於遠處，不斷噴發強大的精神能量的綻靈樹，
有許多由草木和石頭，以及人類的惡念形成的扭曲精怪虛影正張牙舞爪地發出嘶吼聲，似乎是正在跟物質領域的其他人戰鬥。
萊斯特發現，長相兇惡，色調厚重，就像是人麵惡魔一樣的惡魂在死掉後，都會順著背後連接著綻靈樹的【光帶】，化作一團灰色的流光按照光帶的移動軌跡重新返迴綻靈樹的精神狂潮之上再次重塑身體，這就是惡魂可以無限複生的原因。
在物質領域看不到的聯係，在精神領域就可以看到，這樣的感覺很是奇妙。
照理來說，隻要斬斷精神領域裏惡魂和綻靈樹的聯係光帶，應該就能阻止惡魂再次複生。
“你似乎有什麽疑問？”
萊斯特看著自己凝實的深藍色魂體，主動靠近了比自己暗淡許多，更加透明的靈覺，他發現自己和靈覺的魂體不太一樣，隻是靈覺有些模糊扭曲的表情讓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沒，沒問題，這裏就是精神領域，任何在精神領域的波動都會在物質領域造成相對應的影響，這也是我想要均衡兩界的重要原因，如果有人在精神領域傷害了綻靈樹，在物質領域的綻靈樹也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兩界的平衡需要人維護。”
“別宣揚你的均衡之道了，我們應該說點有用的東西。”
“均衡之道，均衡之道……你說得對，均衡應該是道，我的均衡觀念，應該是道……”
指了指綻靈樹形成的火山型能量樞紐，靈覺沉聲道。
“現在精神領域的精怪和惡魂都在物質領域肆虐，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你覺得那個惡魔會藏在綻靈樹那邊嗎？”
“那些鏈接著惡魂的光帶都來自於綻靈樹，惡魔想要做手腳，也隻能在綻靈樹上做手腳了，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正說著話，一團藏在綻靈樹裏的陰影一閃而逝，從綻靈樹的色彩團裏剝離出了十幾個灰色的人形精怪，每個精怪都手持不同的武器，一現身就毫不猶豫地向著兩人衝了過來。
“我們被發現了！躲在我的身後！”
靈覺臉色一變，迅速來到自己的肉身附近，嘴裏念念有詞，很快，虛影化的【奧術魂刃】越來越清晰，從物質領域來到了精神領域，
傳承自家族的聖器是他行走在精神領域的唯一武器。
“精神領域，精神領域，我在精神精神領域能有什麽武器？”
眼見靈覺已經跟大多數陰影精怪廝殺在了一起，看著另外幾個越來越近的陰影精怪，萊斯特忽然想到了什麽。
“惡魔，如果說魔騰是能隨意穿梭在靈魂領域和精神領域的惡魔，那麽伊芙琳是不是也可以做到，或者成為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