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議會塔樓就坐滿了議員和上級執法官,焦躁不安的一眾議員中,又屬卡珊德拉最為憔悴,似乎是哭了一晚上,女人的雙眼有些浮腫,雙眼泛紅,令人心生憐憫。


    所有議員都知道了吉拉曼恩家族千金徹夜未歸的糟糕消息,在落座前長袖善舞的眾人已經對卡珊德拉議員表達了沉痛的情緒。


    蘭德爾小隊全軍覆沒的消息早在昨晚就傳迴了執法總局,副警長馬可斯親自上門致歉,給出的迴應是凱特琳在亂戰中‘下落不明’,


    進一步查明凱特琳的下落也成為了現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僅僅一夜過去,來自於祖安的煉金怪物就打穿了水壩區和皮爾特沃夫沿海下城區,把上百個執法官的腦袋掛在了大街小巷外,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中,亦有不少居住在沿海地段的皮爾特沃夫居民喪生於此,若不是範德爾的人製止了狂性大發的煉金戰士,皮爾特沃夫付出的傷亡隻會更多。


    無法固守防線的執法官不得不徹底放棄沿海地段,把新的防線布置在視野相對開闊的莫頓大街,


    因為重武器使用許可還未獲得議會審批,緊急調往前線駐防的執法官也隻能依靠手中的步槍阻攔祖安煉金戰士,堪堪把陣線守住。


    至於說公報私仇,因嫉妒凱特琳的天賦和出身,通過違規操作,把本不該走上最前線的凱特琳調配到蘭德爾小隊的執法小隊長李納斯被執法總局連夜剝奪執法官職位和公民權,暫時關押進了執法總局監獄,


    雖罪不至死,沒有背景卻得罪了吉拉曼恩家族的前執法官李納斯大概率會被調往靜水監獄蹲一輩子牢房,如果吉拉曼恩家族願意暗箱操作,前執法官李納斯的結局隻會是在牢房中因病去世。


    對於吉拉曼恩家族的補償也就止步於此,一大早就開會當然是因為議員們有著更加迫切需要解決的難題。


    “我想事情的嚴重性諸位應該都知曉了。”


    議會主席黑默丁格還沒開口,梅爾·米達爾達就拍著桌子站起來,率先發聲。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由祖安人發起的戰爭,這場戰爭絕非過去的小打小鬧,我們必須明白一點,那就是祖安人早有預謀,若是我們不能及時且高效的做出應對,我們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既然選在進化日這天發起襲擊,恐怕城區已經混進不少祖安奸細了,我們需要麵對的不僅僅是祖安煉金戰士的襲擊,剔除城區的祖安奸細守衛公民的財產安全也是重中之重。”


    神色嚴肅的霍頓議員緊隨其後地表達了認同,這一次倒不是因為自己的坐位是米達爾達家族塞過來的,日之門破碎,海克斯飛門停運,祖安工廠失控,每一分鍾損失的金幣都像是有人在用鈍刀子割他身體上的肉。


    “米達爾達議員說的沒錯,我們得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溝佬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明白擾亂公共秩序的後果有多嚴重!”


    齒輪人蓋特議員附和道。


    “祖安人已經失控,我提議派遣執法官進行全麵鎮壓,把所有的動亂分子通通槍斃。”


    “擊敗祖安的暴亂分子簡單,關鍵是我們要怎麽找到隱藏在城市裏的祖安奸細?”


    帕爾默議員看向眾人。


    “總不能再調集一批執法官進行全城搜查吧?執法官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了,如果祖安人繼續增兵的話,我們還得從執法官學校裏緊急征召一批新學員加入戰鬥才行。”


    米裏亞姆議員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或許這件事情可以交給菲羅斯家族的人來做,菲羅斯家族的密探最適合做這件事情,隻是我們該怎麽說服菲羅斯家族的人接下這件事情?”


    話音落下,除了低著頭的黑默丁格和情緒低落不想說話的卡珊德拉外,其他的議員一同看向梅爾,菲羅斯家族和米達爾達家族一樣有著帝國的背景,讓米達爾達家族來聯絡菲羅斯家族的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麵對眾人的目光,梅爾微微一笑。


    “我會派人聯絡菲羅斯家族,隻是我們也不能隻靠菲羅斯家族的密探來解決問題,我提議,劃分不同的區域,由每個家族派遣‘尋血獵犬’進行最基本的反間諜活動。”


    說著話的梅爾就舉起右手,三秒後,包括黑默丁格在內的七位議員全部舉起了右手,議案順利通過。


    姑且算是解決了一個問題,麵對另一個棘手的問題,議會的氣氛並未輕鬆下來。


    “格雷森警長,接下來由你向諸位議員簡要說明一下當前的情況。”


    對梅爾點點頭,一直旁聽議會的格雷森沉聲道。


    “自交戰以來,水壩區和沿海地段接連失守,目前我已經安排馬可斯副警長親自坐鎮莫頓大街引導逃難者,依托地勢阻攔煉金戰士的襲擊,效果卻並不明顯,白日尚且還能維持防線,等到了能見度低的夜晚,我們必然會付出巨大的傷亡。


    諸位議員大人,祖安煉金戰士已經向我們展現出了極為可怕的戰鬥能力,他們的身體經過了微光藥劑強化,無懼疼痛,力大無窮,行動迅速且悍不畏死,可謂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狂化怪物,決不能以常理視之!


    我們的執法官戰鬥意誌雖強,隻靠毛瑟步槍的話,卻根本不是這些煉金戰士的對手,毛瑟步槍的子彈對煉金戰士的傷害極為有限,我們的執法官不僅僅需要更多的人手補充,還需要重型火力許可。”


    “重型火力許可?你準備把戰爭放在進步之城打?你知道那些炮彈有多厲害嗎?”


    霍頓議員有些不滿地盯著格雷森,作為最後一位上位的議員,他的家族私產大多都在莫頓大街以北的工業區,真要是被執法官狂轟亂炸一番,豈不是得虧出褲衩?


    “你能保證重型火力不會傷害到我們的公民嗎?”


    格雷森輕歎一聲。


    “霍頓議員,目前執法官正在組織莫頓大街附近的居民撤離戰場,我隻能保證我會盡我所能地把敵人阻攔在防線之外。”


    “‘盡我可能?’,格雷森警長,在我看來這是無能的表現……”


    梅爾打斷了基茲·霍頓的話。


    “霍頓議員,我想水壩區和海岸沿線失守已經足夠說明我們的敵人有多強大了……諸位,正如我剛才所說,皮爾特沃夫已經到了危急關頭,我們必須拿出全力以赴的態度來應對這場戰爭,


    我讚成賦予執法官使用重型火力的權限。”


    表決之下,隻有黑默丁格和米裏亞姆沒有舉手。


    ……


    莫頓大街前線,一架接著一架馬車拖曳著重型武器抵達了被改造成戰場的建築區,一盞盞高瓦數大燈正被電氣工程師指導安裝在各個地方,保證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光亮能驅散每一寸黑暗,讓敵人暴露在槍口之下。


    重型火力包括但不限於轉輪式格林機槍、高爆迫擊炮,采購自諾克薩斯帝國的三十五支大口徑破甲步槍和二十支海克斯步槍,獲得重武器配置的執法官士氣大漲,終於有了一戰之力。


    下午時分,集結完畢的祖安煉金戰士就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一百多個煉金戰士從街道盡頭衝殺而來,早已蓄勢待發的執法官火力全開,迎頭痛擊。


    “自由開火!幹掉這些祖安怪物!”


    “迫擊炮,三連發速射!”


    副警長馬可斯下達命令,一時間,遠超於毛瑟步槍的火力網罩向街道另一端,大口徑步槍和海克斯步槍形成的重火力輕易撕裂了煉金戰士的強化肉體。


    “撤退!撤退!”


    眼看皮爾特沃夫人搬出了重武器,祖安人恨恨地離開,很快就縮迴了莫頓大街南部的巷道。


    “馬可斯副警長,要派人追擊嗎?”


    有執法警官湊上前來,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我看我們就應該趁著這個機會把這群地溝裏竄出來的老鼠趕迴他們的臭水溝裏!”


    馬可斯放下望遠鏡,眉頭緊皺。


    “重火力武器在莫頓大街南部的城區施展不開,那裏的地形太過複雜,更適合那些行動敏捷的地溝佬動手。”


    “那我們……”


    “先守住陣地,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隨著進攻受阻的祖安人撤出莫頓大街,莫頓大街成為了執法官部隊和祖安煉金戰士對峙的前線。


    祖安黑巷,以往熱鬧嘈雜的福根酒館已經清場,頭戴煉金罐的煉金戰士守衛在門口,目送祖安的大人物魚貫而入。


    來人有當地的地下幫派頭目,有選擇加入黑巷的煉金男爵,有知名的工坊經營者和煉金工匠,至於說那些不肯順應祖安大勢的家夥,早已躺進了棺材裏。


    範德爾站在櫃台前熟練的調酒,希爾科端上一杯酒,與來人微笑著寒暄。


    “戈拉斯克女士,最近生意可還好?”


    一身高端私人定製的白西服與酒館裏的其他人格格不入,腰間的槍袋裏插著精製奢華的三管手槍,漂浮在身旁的蛇杖型煉金注射裝置既危險又令人向往——據說蛇杖之中的液體能夠讓最頑固不化的石頭低眉順眼的開口說話,就像是那些被戈拉斯克工業集團吞並的小企業一樣。


    款款走進來的青年女人有著半黑半灰的發色,畫著淡妝的女人接過希爾科主動遞來的雞尾酒晃了兩圈,優雅從容地摘下唿吸過濾器靠在嘴唇邊小抿了一口,


    女人的容貌談不上漂亮,隻能說是端正,卻散發著獨一無二的魅力,


    在祖安的權力層之中,烈娜塔·戈拉斯克女士可是最具有魅力的代表人物之一,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求,其中不乏一些黑幫領袖或是煉金男爵。


    “托希爾科老大的福,我們的產品已經過不了日之門了,光靠祖安這麽小一片地可吃不下戈拉斯克工業生產的貨物,虧損這麽多,你可得賠我。”


    麵對烈娜塔的調笑,希爾科也笑道。


    “賠償當然沒問題,從我的那份裏扣除就行,隻是戈拉斯克女士也應該明白,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能少交一點稅款,


    等到祖安獲得本該屬於我們的權力,戈拉斯克工業一定會把生意做到全世界,到時候戈拉斯克女士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女人,到時候女士你還會在乎我的賠償嗎?”


    “如果是希爾科老大的話,我想我會在乎。”


    居高臨下的女人抬起指尖,輕輕劃過希爾科的胸膛,端著酒杯坐在了位子上,留給希爾科一個優雅的背影。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讓希爾科的心跳微微加快,


    唯有在麵對這個比自己年輕十來歲的合作者的時候,他總是很容易失去平日裏的從容。


    “希爾科,可別忘了老朋友啊。”


    希爾科這才迴過神來,臉上重新掛上微笑。


    “我這個人最念舊了,怎麽會忘了老朋友?約拉姆男爵,要來一杯什麽?”


    “客氣啦希爾科老大,聽說福根酒館新推出了一款雞尾酒,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嚐一嚐?”


    “範德爾,一杯【落日霞微】”


    範德爾抿抿嘴,拿出一個嶄新的酒杯。


    “芬恩男爵,別來無恙。”


    “我就是來喝幾杯酒,有什麽事情你們商量就行。”


    “那,威士忌?”


    “威士忌。”


    “都是一起發家的兄弟,客氣什麽。”


    拍了拍芬恩男爵的肩膀,希爾科又掛著笑臉迎向漩渦幫的人,他本身是不喜歡做這些應酬的事情,隻是範德爾不願意站出來,也隻能由他來了。


    等到福根酒館裏坐滿了十二人,酒館的大門就被煉金戰士關上,十二人分了四張桌子,範德爾調酒旁觀,希爾科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對眾人淡笑道。


    “各位能來這裏願意給我希爾科一個麵子,足以說明大家都是願意為祖安出一份力的好兄弟,既然如此,廢話咱們就不多說了,為了祖安能獲得應有的尊重,幹杯!”


    神色各異的十二個人站起身,紛紛舉杯。


    “幹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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