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號擂台上。冰原怒獅被冰龍打倒在地動彈不得。雷怒也被張少鋒一招大龍擺尾抽飛老遠。好半天,他除了眼皮撩起,就沒了反應。擂台上就剩下一人傲然而立,勝負已分。


    雷怒在黑水城誰不知道,雷雲城主嫡係後輩。處在宗師巔峰極致多年,靈體雙修,綜合戰力堪比大宗師前期。公認的學府第一高手。


    然而,今天被橫空殺出的狠人硬碰硬擊敗。


    “65號勝,守擂賽十場全勝。”裁判劉軍大聲怒吼,他心裏在感慨,這真是一飛衝天。


    裁判吼完,張少鋒搖晃著收迴法器,盤膝坐在了擂台上,快速吞服丹藥和幾滴地母靈乳。


    不得不說,雷怒是他碰到的最強對手。近一個時辰激戰,體內的靈力和血氣所剩無幾。地母靈乳化為一股暖流湧入他的四肢百骸。


    兩次登台,兩次五連勝,這是往常選拔賽所沒有的。強者為尊!台下觀戰的學員爆發大吼。特別是風曦和陳風兩個刺頭,吼聲如雷。當然,或者說他倆是抒發自己胸中喜悅之情。


    參賽大廳頂部觀戰台上。


    就坐的一眾強者喝著香茗,談笑風生,不時進行賭鬥。十幾天號擂台上的戰鬥進行到了尾聲。


    勝負已分,雷雲城主輕歎一聲,放下茶杯:“來人,十場比賽已過,前去將張總教頭請來。”


    “是!”


    當即就有軍士應聲跳下擂台。


    如同眾星拱月,就坐在最中間的劉大師拿起桌案上的香茗,笑道:“哈哈,雷雲城主!有總教頭在,此次秘境爭奪,黑水城必然有個好成績。”


    “是是,大師言之有理!”坐在旁邊的雷雲城主笑著應聲。在這一刻,他笑得猶如個富商:“嗬嗬,貴閣總教頭年輕有為,乃是一代人傑!我黑水城能出如此天才,真是可喜可賀。”


    “就是,城主說得極為有理!”林家老祖笑著附和。別人不知道總教頭是什麽職務,他卻是心知肚明,最近,林家子弟學到了不少。


    有人帶頭,頓時,在坐的家主長老紛紛跟隨:“哈哈,就大師,貴閣總教頭橫空殺出,讓我等刮目相看。”


    “就是,此次選拔賽黑馬眾多,秘境爭奪把握更大!”


    ……


    眾人皆在笑,唯獨張家和王家幾人笑不出來。


    大家都知道是為何,偏偏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天豪看著張家幾人臉露苦澀,語重心長地說道:“諸位,張總教頭出身張家,關係斬不斷理還亂,總教頭一路高歌猛進,你們應該笑。”


    白天勇四下看看,就看到臉色不愉的王家眾人,笑得合不攏嘴:“王家幾位,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總教頭大展神威,理性同樂同樂。”


    他倆的破鑼嗓子很響亮,壓過了眾人的大笑。眾強者止住笑聲,齊刷刷地看向兩個世家的人。


    張家和王家幾個長老在心裏將兩人罵了又罵,眾人紛紛看來,隻得言不由衷的笑著附和。隻是尷尬的笑聲更是讓在場氣氛愈發僵硬。


    林家老祖一摸火紅胡須,笑著打破了僵局:“諸位,劉大師,兩位供奉,我聽說貴閣總教頭修煉天賦異稟不說,斐然文采還無人能及。兩個多月前,還曾為我林府蓮花池題詩一首。”


    “哦,林老哥,快吟來聽聽!”劉大師雙眼一亮,他素來自命文人君子,頓時,就來了興趣。


    見眾人注意轉移,林家老祖也不吊人胃口: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弄輕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好似是一種通病,眾人嘴裏跟隨低念。


    劉大師搖頭晃腦念完最後兩句,不由撫掌大笑:“嗬嗬,妙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應情應景,神來之筆,妙不可言。”


    “大師說得極是!這是貴閣總教頭臨場發揮。其實,當日還做了另一首,片刻便兩詩同輝。”


    “哦?快快道來!”


    “黑水雲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大師,林某敢拍胸保證,這是貴閣教頭臨場即興所作!”


    “哎呀,真是好詩,連作兩首,實乃是文采斐然。等等,最近聲明鵲起的張大少莫不就是他?”


    “這不一定,紅樓夢中詩詞幾十首,非大文豪不可!”


    “哎,此言差矣!凡事皆有例外。說不準就是他。”


    ……


    十九號擂台上。張少鋒可不知道眾多強者議論自己。如今他的比賽結束,也沒有時間限製。


    半個多小時,在地母靈乳的幫助下,身上幾處傷口血痂脫落,恢複如初。靈力和血氣儼然恢複了大半,他心中感慨,從地上一躍而起。朝幾個裁判欠身,準備去換身幹淨衣袍。


    他剛跳下擂台,就有人迎麵走來:“張總教頭,城主有請。”


    這是個身背戰刀的軍士,特殊鎧甲說明他是城主親衛,渾身透露殺伐氣息,少說是大宗師境。


    張少鋒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也猜到所為何事。隻是他暗啐不識趣,撥弄了身上的布條:“兄台,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急,你看我衣不蔽體,成何體統,我先換件袍子,你再等會。”


    他說完身形就消失不見,讓軍士心下凜然。


    張少鋒施展土遁術,瞬間出現在百多米外,幾個閃爍,就到了參賽大廳一個無人角落。


    出來的時候,一襲得體的黑袍,手持折扇。如今他的頭發披肩,瀟灑的氣質掩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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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步出了參賽大廳,要是別人受到城主邀請,那是屁顛跑過不停。他並沒有急著去跟軍士匯合去見城主,而是先去了其他幾處挑戰擂台。


    張少鋒跟眾多學府高手激戰,上官小雅和林無暇她們同樣跳上了擂台,雙方各顯神通。她們也是接連挑戰,此時仍是在台上跟對手激戰。


    張少鋒來到擂台下,站在她們對麵,加油鼓勁。一時間,幾人抖擻精神,攻勢愈發猛烈。讓對手有苦難言,台下觀戰的學員歡聲雷動。


    人的名樹的影!


    他十場連勝,成了學府第一高手,魁首唿之欲出。眾學員看他的目光變了。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強者需要敬畏。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風曦和陳風這倆刺頭,兩人還是一個雙手叉腰,一個抱著胳膊,仍是那副看誰你是傻叉的表情,壓根就沒有變化。


    張少鋒前往十九號擂台。途中,就看到這倆貨牛氣哄哄,他本想裝作沒看見徑直大步走過。


    然而,這兩人也看到了他,自是湊了過來:“哈哈,張兄好巧,力挫群雄,魁首鐵定是落在你頭上。可見,我倆兄弟果然沒看錯人。”


    “哎,比賽未結束,為時尚早!”躲不過去的張少鋒笑著擺手,心裏腹誹,這才多久就兄弟了?


    “那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陳風笑得合不攏嘴,拍著胸脯嚷嚷:“我倆也要上台挑戰博個名次。”


    張少鋒眉頭揚起,朝兩人笑道:“哈哈,那就祝賀將為旗開得勝。我就先去見城主了。”


    “哈哈,承蒙吉言!”


    ……三人寒暄了幾句,便各自離去。


    張少鋒來到十九號擂台,朝上麵的軍士招手:“抱歉,有事情耽擱,走,去見城主大人。”


    “是,請跟我來!”擂台上的軍士站得高看得遠,如何沒有發現他在擂台處晃蕩,然而,軍人就是軍人,鏗鏘應聲,便在前麵引路。


    觀戰台上,黑水城大小勢力強者就坐在此。觀看擂台上的戰鬥,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張少鋒隨著軍士飄上觀戰台,就看到這幕,就覺得這群強者閑得慌,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他剛來到觀戰台,兩百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來,要是換做是別人,此時定是拘束不已。


    然而,張少鋒兀自巋然不動,沒有半分膽怯。他龍行虎步隨著軍士上前,沒有絲毫遲疑。來到最中間的城主和府主近前,軍士報告一聲離去。


    “嗬嗬,張總教頭,等候你多時了,快快請坐。”雷雲城主指著劉大師身邊的空位笑道。


    “多謝城主,”這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張少鋒沒有推脫,謝過一聲便大馬金刀的坐下。


    一眾強者心裏嘖嘖稱奇,不由高看他三分。


    他屁股還沒坐穩,,旁邊的劉大師就湊了過來:“總教頭,聽說你文采斐然,片刻就能作詩題詞。以前就喜歡自稱張大少,西遊記和紅樓夢就是長大少寫的,你是不是張大少?”


    張少鋒心裏低罵,這又是哪個大嘴巴四處嚷嚷。不過他也不是凡人,避而不談,恍若未覺,他剛想問詢雷雲城主,卻是被人搶了先。


    就見劉大師優雅地伸手揚起,猶如一個奏樂師。


    天香閣三位強者會意,吳管事第一個唿喊:“修煉難!修煉難。多歧路,今安在?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不算完,與此同時,白天豪破鑼嗓子吆喝:


    “十年磨一劍,霸刀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兄長動了,白天勇如何肯落後,破鑼嗓子更甚:


    “鐵鏟翻來玉色勻,碧油煎出嫩黃深。


    夜來春睡知輕重,壓扁佳人纏臂金。”


    ……


    張少鋒心裏我靠,這群吃飽了閑得蛋疼的家夥挖自己老底,自己順來幾首詩一首都沒有落下。


    劉大師見他默不作聲,一臉你就是張大少:“哈哈哈,張大少,大文豪,你往哪裏跑?”


    “哼,你知道嚷嚷什麽?”張少鋒雙眼一瞪,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大師,一臉名不副實。


    他略帶嘲諷的話無疑是變相承認自己就是張大少。就坐的眾多強者心下凜然,個個眼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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