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對於所見到的一切都已經麻木了,自從她坐上那輛越野車開始,她的經曆就已經完全不能運用已有的見識去理解,去解釋,所以,一切的神跡,隻能歸功於萬能的主人所創造。也因此,她對於靳文遠愈發地敬畏,一路小心翼翼跟在靳文遠後麵,就連走路的時候都用腳趾踩著路麵,生怕腳掌走路太大聲了、會驚擾靳文遠。


    靳文遠與小姑娘一前一後穿越過了前後三道門,這裏是穿梭機的生活艙,供特工水土不服的時候休息與適應所用。當兩個人完全進入生活艙,三道厚重的金屬移動門也逐一合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與此同時,生活艙裏的照明設備全部打開,把生活艙的每一個角落照得如同正午一般的明亮。


    小姑娘睜大著好奇的眼睛,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憋得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還沒吃早飯吧?”靳文遠問道。


    小姑娘茫然搖頭,或許在她的概念裏根本就沒有早飯這一說法吧。


    靳文遠帶她來到生活艙的進食區,這裏的空間很小,隻能夠容納一張40乘以60的小方桌,另外還有兩張靠椅,不用的時候塞在桌肚下方。靳文遠把靠椅拖出來,先讓她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小意問道:“可以嗎?”


    “是我讓你坐下的,又有什麽不可以。”


    “謝謝主人……”


    得,又來了。


    靳文遠懶得去糾正她,他打開進食區上方的壁櫥,拿下來一口大袋子。


    “你想吃什麽?”靳文遠一邊問著,一邊拉開袋子的拉鏈,裏麵是碼放地整整齊齊的各國野戰口糧,品種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不忌諱吃牛肉吧?”靳文遠多問了一句,見小姑娘搖頭,就把牛肉類口糧一一掏了出來,說道:“這是烤牛排,這是燉牛肉,紅燒牛肉,這個最大眾化了,這是蘑菇牛肉,還有牛肉小方餃……”


    小姑娘受寵若驚,顏色花花綠綠的野戰口糧包裝袋,盡管從外表上看去,一點都不像是牛肉的樣子,不過,既然主人說這是牛肉,那就一定是牛肉了。


    “主人,這,這些都是給我吃的嗎?”


    “嗯……如果你吃得完的話……當然,都是給你吃的……”


    靳文遠準備的食物都是野戰單兵口糧,自加熱食品,需要加水,與鎂鐵合劑發生反應,產生高溫對食品進行加熱。這個過程一般在八到十五分鍾左右,並不是說,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八到十五分鍾時間,對於等待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靳文遠注意到,小姑娘似乎有咽口水的舉動,知道她對於牛肉很有些期待了。(..tw)


    “稍微再等等吧……”靳文遠說著,忽然發現小姑娘有些難受地撫著心口,猛地想起西子捧心的典故,更有專家以此推測,西施她有較為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


    基於以上的原因,靳文遠有些擔心,就問道:“是不是心口這裏不舒服?好像是被絞著的疼痛?”


    小姑娘虛弱地搖搖頭,很不好意思說道:“頭有點暈……奴婢真該死,累主人擔心了……”她看了看自己捧著心口的手,會意地道:“習慣了,頭暈的時候手捧著心口……”


    習慣性地捧著心口啊……難怪胸前那一對小兔兒這麽挺拔……


    靳文遠撫摸著下巴,想著一些不健康的內容,同時又想到,頭暈,而心口沒有絞痛的感覺,那就排除了先天性心髒病的可能,那麽,難道是低血糖?這麽一想倒是很有可能,這一時期正是越國十年生聚、十年養息,同時為了麻痹吳國,錢和糧食源源不斷輸送北上,國內的普通百姓餓肚子,餓出了低血糖的毛病,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隻是低血糖的話就好辦多了。靳文遠送給她的巧克力,她舍不得吃,據說是要帶迴家孝敬父母的。野戰口糧裏頭倒是也有巧克力,不過,這玩意兒隻能提供熱量,至於說口味,那肯定和斯維茨黑巧克力相比。靳文遠幹脆就把他背包裏的最後一塊黑巧克力拿出來,掰下來一小格,命令道:“把嘴張開來,念‘啊’……”


    不同於二人初見麵時期,現在,小姑娘已經不太敢忤逆靳文遠的意思了。她依著靳文遠的樣子,唇分齒開,就等著靳文遠下一步指示。


    圓潤的唇,靈動的舌,就在靳文遠咫尺之內,看得他有些口幹舌燥。


    “嗯嗯,對,張開嘴,放到嘴裏,讓它自己融化……然後,你就不會頭暈了……”


    “這是藥嗎?”小姑娘嘴裏含著黑巧克力,前一刻才問了是不是藥,下一刻,卻微閉雙眸,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這,這不是藥?”


    “對你來說,這就是藥……吃吧,吃完了,我這裏還有。”


    小姑娘連連點頭,一小格的巧克力很快就融化在她的口腔。片刻之後,她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她的眸子遲遲沒有睜開,甜到心眼裏的味道,絲一般潤滑的感受,就像是海浪,一波緊接著一波,衝擊著她脆弱的味覺神經--對於從未嚐過如此美味的人來說,迴味,比之品嚐更能讓人留戀。


    “別傻坐著不動了,來,張開嘴,這裏還有……”


    靳文遠這一次掰下來兩小格,遞到她嘴裏。


    小姑娘依言張開她的紅唇,順便用她軟軟的舌尖舔了舔唇齒之間留下的甜味,不料,因為沒有注意到靳文遠的動作,不小心就舔到了靳文遠的食指指尖。


    但聽一聲驚唿,在小姑娘的概念裏,她的舌頭又不小心“褻瀆”了主人的身體,惶恐之下,卻是不小心把巧克力直接吞到了嗓子眼裏。靳文遠這一次直接掰下了兩小格,連在一塊兒的,體積當然較為龐大,結果就把小姑娘給噎著了。


    靳文遠大為著急,食物噎著了可大可小,而看小姑娘漲得通紅的雙頰,很痛苦地樣子,他哪裏還敢怠慢,一個箭步過去,把她抱在大腿上,頭朝下,然後拍她的背部。


    一連拍了好幾下,總算有驚無險,小姑娘咳了幾下,最後把堵在嗓子眼的巧克力給咳了出來。


    靳文遠鬆了一口氣,又輕拍幾下,問道:“都吐出來了沒有?”


    小姑娘扭動著身子,怪怪地答道:“都吐出來了……主人,你能不能把奴婢放下來?”


    靳文遠這才發現,小姑娘胸前的一對小白兔正壓在他的大腿上,而且,為了便於把噎著的東西壓迫出來,靳文遠自覺不自覺地應用了標準的拍背法,也就是其中的一隻手,是放在病者的胸口的。


    於是,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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