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場,這兩場談何容易,趙宇涵深知死神張狄的可怕,父親的實力他從未了解的透徹,因為父親從不認真和他練習,所以誰強誰弱趙宇涵並不能判斷清,於是他提出和父親正規賽一場。


    徐進明拒絕了,隻是說:“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是我的對手,再磨練兩年吧。”


    趙宇涵不服,魂在體內插嘴說:“你父親說的是實話,你也不用多擔心,我認為與死神一戰你父親有六成的勝算。”


    趙宇涵無法不擔心,徐進明畢竟是他父親啊,而且還是為了他才去打的黑拳,雖說裏麵有父親想和死神一較高下的想法在內,但終是和他有關,如果父親萬一有個什麽事怎麽麵對二位媽媽?想來死神之所以遲遲沒動,就是因為沒有把握,好多觀察幾場父親的比賽以提高勝算,父親和死神一戰還有一年到兩年的時間,到那時勝負隻怕五五開,或者反過來,死神有六成而父親很可能隻剩下四成。


    魂歎道:“事到如今你再擔心也沒有用,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和死神死戰那天你一定要去看,一是保護你父親,二是留意不要讓光頭從中搞鬼,我總覺得對你父親最有威脅的還是光頭,你父親擔心的可能也是這一點,要知道即使你父親能勝也會滿身是傷,那時可能喪失了自保能力,所以我認為到時你先把光頭給捉了,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趙宇涵所擔心的正有這一點,所以在這段時間裏他一定要趕超父親,就算趕不上也要和父親平起平坐,到時能幫助父親。


    徐進明何嚐不知道趙宇涵內心的想法,隻是他根本不可能去阻止兒子的決定,如同他口裏所說,兒子大了,該是自由飛翔的時候。


    ********


    拳王,拳手進入職業拳壇的夢想,世人眼中的王者,誰能看到它光輝外表下遮掩的孤獨和痛苦。


    半年,柳明惠大門沒出一步,拒絕了一切商業活動,謝絕一切人員來訪,誰都不知道柳明惠在家裏做些什麽。


    何永待吃了好幾次閉門羹,這日被何老頭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了解柳明惠的近況,他站在柳家別墅門口猶豫不決,透過玻璃朝裏張望,裏麵沒有人,他繞到後麵看著四米高的院牆發呆。


    “轟……”


    裏麵傳出一聲巨大的水響聲,好象有什麽很重很大的東西掉到水裏一樣。


    何永待好奇心起,越發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他沿著牆邊走,終於看到一棵大樹,雖然離牆很遠,但是高度足夠讓他看到院子裏的情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何永待費勁爬上樹,一眼看到泳池中間架了一個鐵架,水麵上橫著的粗鐵架中間垂著根繩子在水裏,水麵蕩漾的波紋還沒有完全消失,池邊看不到柳明惠的身影。


    何永待拍了幾張照片坐在樹叉上靜靜觀望,尋思柳明惠現在是不是在水中進行訓練。


    突然水麵急速湧動,一道黑影從水下穿出在空中繞了一圈再度落入池中,水花四濺,池麵蕩動。


    何永待目瞪口呆,他看得分明,那是一個沙袋,沒想到柳明惠竟在水中將沙袋擊出,不可想象那一拳是怎樣的一種威力。


    同是練習,為什麽有些人在苦練下仍趕不上柳明惠和趙宇涵?同樣是進步,大部份人是一步一步的,而柳明惠和趙宇涵卻是在跳躍前進,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兩人都有一個超級老爸嗎?


    不是這樣的,柳明惠浮出水麵換氣,何永待連續拍著照,柳明惠和趙宇涵有個共同的特點,練習的方法非常人能夠忍受,極端的訓練方式刺激出身體的潛能,這才是兩人極速成長的真正原因。


    可是他們有弱點嗎?相比而言誰又會強一些?何永待停止了拍照,柳明惠再次沉入到水中去了,他舉好相機準備抓拍那一瞬間。


    池麵波動,沙袋破水而出,這次出水的速度不如剛才,並沒有達到頂點。


    何永待拍了幾張停下來,思忖著剛才想到的問題,按現在目前掌握的倆人的數據來看,倆人都是綜合能力極強的拳手,趙宇涵現在在反應上突出不少,著重在攻守兼備,而柳明惠突出的則是出拳的速度,著重於力量和速度的結合,不知道趙宇涵能不能躲過柳明惠的出拳速度。


    倆人都沒有明顯的缺點,如果真要說缺點,隻怕自信是倆人共有的缺點。


    沙袋再次破水而出,這次蕩起的高度更低,估計到了身體的極限,何永待拍完照坐在樹上觀察著趴在池邊喘氣的柳明惠,心想柳明惠一定看了趙宇涵所有的職業比賽,以簡破繁,以大氣的進攻體現出強者應有的風範,趙宇涵是很強的對手,一日不能戰勝,柳明惠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對於懷著複仇之心的柳明惠來說,趙宇涵始終是道必須跨過去的坎。


    何永待歎了口氣,準備下樹,一腳踏斷了一根較細的枝叉差點沒有摔下去,弄出嘩啦啦的響聲。


    柳明惠抬眼看過來,何永待全身激靈靈一抖,那雙眼明明沒有生氣卻能刺的心髒緊縮,一時間他抱著樹幹愣在那裏。


    “他要做什麽?”


    何永待看到柳明惠站起來朝院牆邊急衝,不大明白柳明惠的用意,柳明惠跑的近了視線便被高牆擋住,還沒會過來,一隻手搭在了牆頭,接著看到柳明惠站到了牆頭,而後發力躍過來,手抓在了不足臂粗的樹枝上借彈力飛近,斜身橫膝,如同大鳥空中捕食。


    何永待傻了,柳明惠還是人嗎?他嚇得手軟腳軟,不等柳明惠擊中他先一步摔了下去,身體被交錯的樹枝掛了幾次摔在泥土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柳明惠從高處一躍而下,站在何永待麵前:“你想做什麽?”


    語氣冰冷的如同刀割在心上,何永待躺在地上摸出一根煙點燃苦笑道:“我隻是想采訪你,不用這麽嚇我吧。”


    “下次你再這樣我把你當小偷打。”柳明惠丟下這一句又翻牆迴去。


    “真他媽的強,強的象個怪物。”


    何永待躺在地上低聲罵了一句,吐了一個煙圈,看著煙圈越來越大最後消散,他爬起來摸摸屁股,剛才幸好屁股先著地,可那樣也是著實不輕,衣服被樹枝掛破了幾處,迴去又不知該如何向老婆大人交待。


    在迴雜誌社的途中,何永待和趙宇涵通了一個電話,問趙宇涵想不想知道柳明惠現在在做什麽,趙宇涵確實關心柳明惠的近況,順著何永待的意思問,何永待說了眼中所看到的,趙宇涵半天沒有說話,何永待歎道:“你聽說過用未來賭明天這句話沒有?”


    “沒聽過。”趙宇涵怎麽會沒聽過,父親黑市拳賽的一場就有這麽一人,父親親自說過,他之所以不承認,是知道何永待一定說的是另外的人。


    “以前柳天龍還沒有當拳王,遇到一個對手叫容德,這人一身的肌肉嚇死人,力量可以開石,第一hw決賽便是在他們倆人之間進行,而之前倆人都沒有敗過,那場決賽很精彩,可惜隻有一半,你知道為什麽嗎?”


    “你總喜歡這樣說話,一口氣說完吧。”


    “嗬嗬,第三迴合,容德猝死在台上,不是被柳天龍打死的,當時容德前三迴合占了上風,所有人都認為拳王屬容德,可惜……”


    “醫生怎麽說?”


    “神經元多處斷裂,**細胞活性強烈但是生肌長肉的機能幾乎停止……”


    趙宇涵對一些醫學知識聽不懂,直接打斷:“說重點吧。”


    “ok,重點就是容德的訓練有問題,超負荷的訓練榨幹**的持續活性,將幾十年的壽命化為炫耀的瞬間,後來人們把這種人稱為沒有未來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柳明惠走在這條路上?他想用未來賭明天?”


    何永待感覺到趙宇涵語氣裏的傷感,歎道:“據我觀察是的,他現在所擁有的力量絕對不是正常人所能擁有的。他再這樣下去遲早是個沒有明天的人。”


    “如果要他放棄那種訓練方法……”


    何永待插道:“不可能,隻怕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柳明惠,要他放棄絕對不可能,好在他超負荷訓練沒有多長時間,即使再連續一年半對壽命的影響不會大到象容德一樣,我看最好的辦法是在一年半之後的挑戰賽上擊潰柳明惠,讓他在醫院休息個三月半年的,有個緩衝期休息身體才有時間去適應,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你說的是容易,打敗他都難還要擊潰他,不可能,再說我也不想為了傷人而去比賽,這件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現在隻能盡量獲得積分進入前十四名參加下一屆hw。”


    “說的也是,那祝你好運吧。”


    趙宇涵放下電話,柳明惠的變化讓他痛心,這事他告訴了父親,徐進明聽得也是一愣,隨即勸趙宇涵不要多想,世事變幻無常,誰又說得清後麵的變化。


    話是這麽說,徐進明還是不能放置不管,即是柳明惠的義父,便要做到義父的責任。


    氣候入了冬季,天空陰沉,北風唿嘯,徐進明收了收衣領持續按著柳家的門鈴,他按了有十多分鍾,最後放棄了從正門進入,繞到後院,翻牆過去。


    泳池上果然有趙宇涵所說的鐵架,水下柳明惠馬步站立正在練習,每一拳帶動水麵洶湧的波動。


    徐進明站在一邊靜靜看著,直等到柳明惠浮出水麵換氣。


    看到徐進明,柳明惠神色沒有變化,他的氣息很亂,麵色卡白,冷聲問:“你來幹什麽?”


    徐進明笑了笑,蹲下說:“你是不是該休息一下和我聊聊?”


    “沒有時間。”


    柳明惠說完又要沉入水底,徐進明探手一抓,抓住柳明惠胳膊將其提了上來丟到池邊。


    “你想怎麽樣?”


    柳明惠怒聲斥問,刺骨的寒風刮在濕漉漉的身體上渾然沒有感覺一般。


    徐進明不出聲,拾起池邊的浴巾走過去給柳明惠擦拭身體,柳明惠一拳擊打過去,徐進明單手抓住,搖頭道:“你還有力氣嗎?和我聊聊吧,我教你速成的方法。”


    柳明惠語氣冰冷:“我不用你教。”


    徐進明不語,強行擦幹柳明惠的身體然後把浴巾裹在他身上,拎起他走入房中。


    在徐進明強有力的雙手下疲憊到盡頭的柳明惠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房中暖氣全開,不多時柳明惠臉上泛起潮紅。


    “要說快說。”


    徐進明看了一眼房中柳天龍夫妻的照片,有些悲涼,“給我倒杯茶吧。”


    柳明惠嘴唇動了動,起身倒茶。徐進明見他在倒茶時連茶壺都拿不穩慍道:“你現在連茶壺都拿不穩還怎麽練習?在訓練方法中是有一種超負荷練習來突破人體的極限,但是象你這種長期用這種狀態來練習隻會適得其反。”


    柳明惠推過茶:“你不是神仙,世界上的事不可能全部了解,你以為你什麽都懂,事實上什麽都不懂。”


    徐進明笑道:“是,很多事情我並不懂,但是在武道上我至少比你懂。”


    “自以為是。”


    徐進明喝著茶說:“也許吧,可我今天想把這自以為是的訓練方法告訴你。”


    “你的方法對我沒有用,你走吧。”


    “我想問你,人活著是為了什麽?”


    柳明惠沒出聲,徐進明又問:“學習武道又為了什麽?”


    柳明惠迴答不上來,徐進明笑了笑:“我來幫你迴答吧,人活著是為了複仇,武道是複仇的工具,殺人是最終目的,死亡是代價,我說的對不對?”


    柳明惠盯著徐進明,徐進明微笑相對。


    “你告訴我怎麽才能找到打死我父親的仇人。”


    徐進明搖頭道:“你想打死他是不是?看來你沒有懂我話裏的意思,你想殺人嗎?”


    柳明惠一拳砸在桌上怒道:“我沒有空在這裏聽你閑扯,你要說就快說,不說請走。”


    徐進明毫不動氣:“你還知道用個請字,說明你的心還沒有完全死,還夾有情感。不知道你想過沒有,你的父母看到現在的你肯定會很悲痛很傷心,就這點而言你很不孝,他們希望的是你能夠好好活著,活著遠比死有意義的多。你知道你父親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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