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莉在校門口等著趙宇涵,容光煥發的小跑過去,挽住趙宇涵胳膊頭靠在肩上,小鳥依人般。


    趙宇涵笑道:“你很開心嘛。”


    陳莉輕捶一下說:“有什麽高興的,剛才那個餘立華不知發什麽神經給我送花,看到他就覺得這人好虛偽,討厭。”


    趙宇涵表麵在笑,心裏並不踏實,陳莉嘴上說討厭,可從麵上來看她還是很喜歡花,當初布置易瑩燕病時,她便買了很多花,小強說的沒有錯,哪個女孩不喜歡花。


    出了校門,陳莉想攔的士,趙宇涵製止住,說兩個人先走走吧,他記得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有個花店,從和陳莉交往以來,除送給在鳳行山裏摘迴的野果他再沒有送過陳莉任何東西,說起來他本身在這方麵做的並不好。


    看到花店,趙宇涵拉著陳莉過去,陳莉清秀的大眼中泛著狐疑,“涵,你想做什麽?”


    “我要買花給你。”


    陳莉輕聲道:“為什麽?你可不是那麽浪漫的人。”


    趙宇涵摟著她說:“確實是這樣,我現在的時間都用來學習和練拳,很少有機會陪你,買花是因為我想,所以我要買給你,不是為浪漫,是為了討你歡心。”


    陳莉低下頭嬌羞的低聲說:“是真的嗎?真的是討我歡心嗎?一直以來都以為你……不大在乎我,室友問我們是誰追誰,你相信嗎,我對她們說的是我在追你。”


    趙宇涵沒來由的發酸,男女戀愛,女人很在乎誰在追誰,大部分女人都希望是男的主動追求,特別是美麗漂亮的女人在這方麵的心結更重一些,陳莉很漂亮,很依著他,她對室友說是她在追他,心裏麵一定很酸楚,他揪著她的小臉:“今後你對她們說是我先追的你,而且要永遠追你。”他不能時刻去陪著她,唯一用這種方法來補償一下,事實上當初誰追誰這個問題兩個人之間也說不清,好象互有好感就那麽走到了一起吧。


    玫瑰,永遠是表達愛情最好的花,縱然有些女人本身並不喜歡玫瑰,但是她們在收心儀男人的花時都希望那是玫瑰,因為玫瑰代表的含義注定了它的身份。


    九朵玫瑰,中間兩朵百合,花店年輕的女老板的提議,說九代表天長地久,兩朵百合代表戀愛中的雙方,整體含義是兩人天長地久,而且花的總數是十一朵,又有一心一意之說。


    陳莉很開心,趙宇涵從未見過的開心,心底綻放出的開心永遠是最美的,趙宇涵內疚的同時暗自提醒自己,學習和武道永遠不能代替全部生活。


    緊張的心被陳莉放鬆,趙宇涵興致起來,拉著陳莉去買了一根項鏈,鏈墜陳莉挑了個可開合的心,然後兩人又一起去照了大頭照,這張大頭照被放到那顆心墜中。


    “這樣我可以隨時看到你。”陳莉帶上後說。


    趙宇涵知道,這一生他都不會主動離開她。


    當倆人沉醉在戀愛的甜蜜中,玄月清的電話如同甜菜中鋪了一把話梅,甜中泛出了酸。


    事隔一個多月,玄月清才打電話來問那晚的事,聲音很低很小,趙宇涵直接說你喝醉了,吐了他一身都是,沒有刻意去迴避陳莉,陳莉也不出聲,不過看陳莉陶醉的神情便知她不在意,因為這時她相信趙宇涵是一心一意的在對她。


    玄月清沒有抱著電話長談,隻是淡淡的說了聲謝謝便掛斷了電話,趙宇涵惆悵不已。


    倆人抵達武道館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拳台上有兩個人在對打練習。


    易瑩燕和曾親軍。


    曾親軍沒有還手,確卻的說站在那裏沒有防守的任易瑩燕狂轟亂打。


    邊踢,掃踢,直拳,擺拳……什麽招式都來。


    “打死你,打死你……”易瑩燕邊打口裏邊叫著。


    粉拳對曾親軍而言沒什麽威力,但是挨多了也受不了,倆人結束時曾親軍身上到處青腫,臉上也不能幸免。


    趙宇涵上前笑道:“你怎麽惹了我姐姐,害她那麽想打死你。”


    曾親軍看到坐到一邊去的陳莉苦笑道:“她要打死的不是我,是……你。”


    趙宇涵愣了愣,此時易瑩燕在台上叫道:“宇涵你上來,我們來練練。”


    “看到沒有,輪到你了。”曾親軍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


    趙宇涵知道今天這頓打是逃不了的,換好衣服愁眉而上。


    “今天允許你還手,隨便你還手。”易瑩燕汗水淋漓,紅色的道服貼在身上,玲瓏畢現。


    “真的可以還手?”


    “廢話。”


    易瑩燕的樣子不象在開玩笑,趙宇涵卻知道她想發泄,所以練習開始後,他如同曾親軍一樣,任易瑩燕踢打。


    “打死你這個壞蛋,打死你這個壞蛋……”


    易瑩燕仍是邊打邊叫,不過話裏多了兩個字壞蛋。


    過去十幾秒,易瑩燕喘氣聲越來越大,趙宇涵以為快結束時,易瑩燕忽然前衝跳起飛踢,趙宇涵用胸硬受了一下,結束了,每當姐姐用這一招時表示是最後一招,心神終於鬆下來,如果她發泄完心情就會好的話,挨這麽一頓打也值了。


    誰知,易瑩燕的飛踢不是單純的飛踢,是空中二連踢連擊,右腳踢完了左腳接著踢了一下,這一下正好踢在嘴上,趙宇涵沒防備下失去重心仰倒在台上,陳莉發出一聲驚唿。


    易瑩燕慌亂上前扶,“你怎麽了,怎麽了?”


    趙宇涵坐起,嘴唇與牙相碰磕出了血。


    易瑩燕給他擦著:“你怎麽變差了?“


    趙宇涵苦笑道:“是你變強了。”


    易瑩燕宛爾一笑,低聲說:“小壞蛋活該,親了我的腳是什麽滋味?”


    趙宇涵站起來說:“有毒,嘴都麻了。”


    易瑩燕以極小的聲音說:“下次溫柔的讓你親親?”


    趙宇涵惶恐,易瑩燕隨即“咯咯”大笑起來說:“傻弟弟,你永遠沒那個機會了。”她跳下台直接到換衣間去了。


    什麽跟什麽,趙宇涵搖了搖頭準備下台,曾親軍笑著來到跟前:“有沒有興趣打一場教導賽?”


    趙宇涵想了想說:“不打教導賽。”


    曾親軍微微失望,“看樣子你在隱藏實力,好小子,今後在職業拳壇遇到你我可是要小心了。”


    趙宇涵笑道:“我不打教導賽,我要和你打練習賽。”


    曾親軍笑起來,不是譏諷,是很寬慰的笑,他說:“世界在變,人在變,實力也在變,宇涵,認識你這麽幾年到今天我才了解你,難怪師父說你的潛力難以估測,隻有師叔才有資格調教,好,練習賽就練習賽。”說完他把拿在手上的拳套丟到了一邊。


    曾親軍現在職業排名第三,因為有易原和徐進明兩大超實力的人在身邊,他從來就沒有因此而驕傲,即使拿到拳台上的第一,拿到拳王的稱號,他始終認為那些並不代表最強,他的人早站到了井外,周圍沒有任何牆壁的局限,看清了路的方向。


    趙宇涵更是如此,他看到太多站在前麵的人,除開親人,巴不倫、曾親軍、柳天龍、死神等等,這些人的實力都很強,是一座座豎起的高峰,他在試圖攀躍他們,教導賽會局限他對這些拳手的認知,練習賽才能清楚明白對方拳頭的威力。


    曾親軍很強,比巴不倫要強,當他把趙宇涵當成對手,趙宇涵能夠清楚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必勝的氣勢,這種氣勢在壓縮周圍的空氣,令人唿吸不暢手腳無法放開的感覺。


    難以抵抗,經曆數十場強強對抗形成的氣勢不是趙宇涵能夠抵抗的,他無法在氣勢上和曾親軍比拚,注定要反其道去收斂氣勢,與拳台與環境溶合,與曾親軍的氣勢所溶合。


    很冷很凝神,沒有氣息,曾親軍暗道一聲好,感覺在欺騙他趙宇涵不複存在,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師父曾說過,武道到一定境界的人開始迷戀其他感觀,卻忘了眼睛是人的根本,是人的一扇窗戶,它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一部份,所以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手的任何一舉一動,甚至一個極為細小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


    那是曾親軍右腳前邁的聲音,腳感受到台麵的微微顫動,趙宇涵心髒象是突然被揪了一下,節奏感消失,施展幻招的境界被打破,好比身體從濃霧中現出。


    那一腳不止是邁,是前邁發力前衝。


    沒有花樣,兩人之間的了解夠深,曾親軍直接展開了攻擊。


    迅猛,攜著令人心畏的氣勢,趙宇涵如同在一個封閉的氣襄內,空氣瞬間被擠壓,手腳好象被縛住,山一樣的男人以反應不及的速度出現在眼前。


    直拳,很快的直拳。


    下意識偏頭。


    沒有,根本就沒有直拳,曾親軍沒有出拳,腹部遭受重擊,是衝膝。


    疼痛太劇,連聲音也發不出,雙腳離了地,身體弓起,身體要後飛倒地,雙臂卻被曾親軍抓住,迴摔,身體又從曾親軍上方翻轉飛過,雙眼看到了館頂。


    陳莉驚叫起來,她從未在訓練中看到如此認真的對打,她擔心,害怕,趙宇涵被打時她的心就會痛。易瑩燕換好裝出來,神色鎮定地過去拍拍陳莉的肩安慰道:“沒事的,他很經打。”


    他很經打,這點陳莉自是明白,可是經打和挨打是有區別的,挨打會讓人痛的。


    曾親軍沒有持續攻擊,這是練習,他差點當成了正規比賽,陳莉的驚叫讓他收迴了拳,剛才那一招隻要中招他有信心不讓趙宇涵著地進行連續攻擊,直到趙宇涵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為止。


    趙宇涵重重摔在台上,腹部的疼痛才完全衝上大腦,有種嘔吐感。


    “一招就輸了。”魂歎息。


    “我看到了直拳為什麽會這樣?”趙宇涵不想起來,知道會輸,卻沒想到輸的這麽慘。


    魂說:“曾親軍贏有三個關鍵,首先用腳震在台麵的響來破壞你的節奏,等於是破了你的幻招,第二,他沒有給你調整的機會,破的要點他把握的非常好,第三,偽招,利用你心慌亂之際讓你看到假象,他的眼睛很厲害,利用肩的微弱抖動向你傳遞要出直拳的錯覺,和你的幻招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趙宇涵喃喃道:“他好強,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和他打練習賽是我自不量力。”


    魂說:“也超乎我的想象,不過打練習賽讓你知道了職業第三的真正實力這不是很好嗎?你慘敗的第四個關鍵,就是你並不了解他真正的實力,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趙宇涵笑起來,“對,下次我可要他好看的。”


    “喂,你傻笑什麽,不會被我打傻了吧,我可是十分注意沒打你的頭。”


    頭頂的燈光被幾個伸過來的腦袋遮住,曾親軍後麵一句是在對陳莉解釋,陳莉橫眉冷對,“練習而已,下這麽重的手幹嗎,想打死他呀,知不知道你是職業第三,他還沒有入職……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重,知不知道手下留情,知不知道……”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求饒,我錯了,我不對,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


    “……沒有了。”


    隨即曾親軍苦笑著對趙宇涵:“還不起來,看不出你女朋友辣起來比燕燕還厲害。”


    “你說什麽?”兩女孩同時不滿,易瑩燕當即在曾親軍臉上親了一口說:“我不溫柔嗎?”


    曾親軍臉刷的通紅,呀呀半天說:“你很溫柔。”


    “嗬嗬,原來你害羞起來這麽有意思。”陳莉捂著嘴輕笑。


    趙宇涵爬起來,“你們……”


    “我現在是曾親軍的女朋友。”易瑩燕笑逐顏開。


    是真是假?


    趙宇涵不明白,陳莉跳起來:“哎呀,原來你們……嗬嗬……”


    曾親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喜交錯,那模樣有多怪就有多怪。


    “走了,送我迴家。”易瑩燕嬌嗔一聲離開。


    “等等我,我……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曾親軍象個孩子,跑著跳著而去。


    “喂……”陳莉推著發呆的趙宇涵:“你是不是也會一輩子對我好?”


    趙宇涵摟著她:“當然,一輩子都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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