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家人說著些無甚營養的話時,自大門外進來一個人,此人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似是剛從外地趕路迴來。


    他“蹬蹬蹬蹬!”健步如飛來到亡小路身前丈遠處,握劍抱拳恭聲道,


    “幫主!”


    “嗯,你是……”亡小路轉過頭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隨意的道。


    “屬下白虎堂堂主白胤!”來人自我介紹道。


    “說,什麽事?”亡小路不鹹不淡的道。


    “屬下月前奉命前往襄陽,今日迴來複命。”白胤如實說道。


    “襄陽……”亡小路眼珠一轉,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他擺了擺手,“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幫主!”白胤聞言抱拳退後數步,隨後一轉身離去。


    待白胤走遠了,李莫愁妙目閃動幾下,忽而對亡小路道,“小道士,你讓他們去襄陽做什麽?難道你還想……”


    說話之時臉上擔憂之色自然而然浮現而出。


    亡小路聽聞此言,轉頭看了她一眼,丟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同時笑著說道,“莫愁你放心吧!不是什麽危險的事,不會給咱們惹來什麽危險的,我也不會讓你們處於危險之中的。”


    亡小路說著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孩子小莫,遂又說道,“吩咐他們去襄陽乃是另有要事,就算是為了今後你和孩子的安全,我也會把握好分寸的。”


    “那好吧,”李莫愁見他這樣說,隻好咽下到嘴的勸諫,“既然你已有萬全的安排,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夫君……”琴卿櫻唇微張,欲言不語。


    她聽著二人的話,隻是隱隱覺得夫君可能有什麽事情要做,而李姐姐則認為他此舉會招來災禍。但因為自己不是江湖中人,是以對這些也猜之不透,隻是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升起幾分忐忑。


    “琴卿姐,沒事兒!”亡小路環視一圈,見幾人都有些心事重重的,不由莞爾。他無奈的對眾人說道,“真沒事,你們不用這樣一幅哭喪著臉,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


    “來,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麽樣?這個遊戲叫做狼人殺……”


    ——


    東逝流水,落葉紛紛,河水清淺,歲月安然。


    又是一年末夏,亡府的前庭院子裏,亡小路正指點著完顏萍練習武藝。


    “劍,乃是兵器之中的君子。練劍者,當胸有劍意,劍之意,一往無前,劍之意,以攻代守。劍法萬千,因人而異。可重無鋒,可快無影,亂可無常,序則為法。”


    “為師之劍乃是重與快。重,有一力破萬法之勢,快,料敵之先機,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已攻。”


    “你乃帶藝拜師,拜師之前,你所學的武藝有鐵掌擒拿手與刀法。鐵掌擒拿手出自鐵掌幫的鐵砂掌,此乃剛猛霸道的武學。你一女子學習雖並無不可,但是威力卻平白降了幾分。


    刀法就更不堪了,能入眼的隻有三招,而僅有的三招中還有一招是以命相博,並且隻能在對付那些不願傷你之人才能奏效。如此刀法不練也罷!”


    “你拜我為師以來,根據你的自身特點,我授你以內功基礎易筋鍛骨篇,又傳你劍法有九式。破劍、破刀、破槍、破鞭、破索、破掌、破箭、破氣外加總訣式。九為數之極,可演無窮無盡。”


    “如今該教的我都已經教給了你,隻看你日後習練的熟練程度如何了。若然十年內你能做到出劍如意如神,我到時會再傳授你這篇劍法的總訣,總訣若三十年內不能參透,那便棄之,否則將有大禍。不過你也不要傷心,因為即便如此,那時你的武功也非常人能及,天下皆可去得。”


    “懂否?”亡小路說罷嚴肅著一張臉看向眼前的女子問道。


    “嗯!”完顏萍使勁兒點了點頭。


    “那就好,”亡小路微微頷首,“算算日子,你拜我為師已經有兩年光景了。如今蒙軍圍城襄陽三年,大小攻城之戰也是不少。你一直以來,誌在殺蒙古人報仇,此刻正是好時機,一則可以殺個痛快,二則可以在實戰中熟練劍招。明日你便前往襄陽吧!”


    “師傅……”完顏萍喉結微微蠕動,正待言語,卻被亡小路伸出一手打斷,


    “你不用多說,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須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凡事應留有三分餘力,做任何事之前都應想好退路。唯有活著,才是真理!”


    亡小路語氣輕柔,卻不失正經地告誡她道。


    “知道了,u看書wukanshucm 師傅。”完顏萍眼圈微微泛紅,初始的她隻知道報仇,一心想要拜得名師,習得高強武藝,將來好找蒙古人報仇,即便身死亦無所懼。


    但是自從拜亡小路為師之後,她從一個孤身飄零的弱女子轉為有“家”有人關懷的他人徒。期間更是見著亡小路一家和諧安寧的生活,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生活的可貴,生命的難得。


    原本一心赴死的她漸漸轉變了態度,好生希望能就此與師傅一家從此不理江湖事,惟願白首歸塵。


    不過想到自己的國仇家恨,她又不想就這麽輕言放下。更何況還有學習武藝的初心,以及兩年來師傅的苦心教導。就算是不為報仇,這一趟襄陽也是必去無疑的。


    隻是有些不舍,唯有將之放在心中了。


    “好了,趁著現在還在師傅身邊,你將劍法再練上幾遍,讓為師好好指導指導。將來去了戰場,也能憑此多幾分保障,莫要讓師傅我費手腳去為你殺人。”亡小路見她快被感動了,於是趕緊扯開了話題。


    “是。”完顏萍應聲答道,隨後她舉劍隨風舞動。一時間,曼妙的身姿,莫定的劍法,劍光、人影,既是動人又是駭人。


    亡小路在一旁看得不住點頭,偶有錯處,他便會及時指正,完顏萍也是聰慧之人,往往練第二遍之時便很少再犯。就這樣,在師徒二人一教一學中,日漸西斜,黑幕開始籠罩大地……


    第二日晨間,完顏萍果然在亡小路與李莫愁、琴卿等人的揮手告別中離去,目標襄陽!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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