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上五人見此,也不多說什麽,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四代弟子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突如其來信息。


    如此過得一會兒後,丘處機幹咳兩聲,然後再次大聲說道,“我知道大家一時間可能都有些接受不了換掌門之事,但是一個教派的興衰,需要的不是墨守成規,也不是靠著老一輩的人支撐下去。它需要的是新人的熱血激昂,需要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說道這裏,他目掃四方。待見得場中的眾人都認認真真的聽著時,他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正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麽。忽而他瞧見成片的箭雨自天空之中落下,眾弟子由於背向箭雨射來的方向,因此仍舊眼睛盯著他這邊,絲毫不知危險已經降臨!


    丘處機見到此景,登時雙目一瞪,似要突出眼眶一般,同時他張口便是一聲大喝,


    “快散開!!!”


    似覺得光靠言語提醒還不夠,他叫喊的同時還雙手揮動,示意眾人朝兩邊跑。


    然而同一個問題問一千個人,答案是有一千種。同樣的道理,同一個提示對這數百人來說,至少有一小半不能準確理解他的意思。還有一小半人理解了但是心中存有不解,還想著迴頭看。


    至於另一半及時反應過來的人,他們也不會幸運到哪裏去。因為場中人太多,而且人與人之間的站位也很密集,這就注定了他們會有許多人要命喪箭雨之下。


    場中的眾人隻聞一聲“啊!”,接著便是更多的慘嚎以及箭矢射在腳下石板上的聲音。一聲蓋過一聲,場麵頓時混亂不堪。


    一波箭雨之後,一些機警的弟子已經跑到了場地邊上,臉上的驚悸之色猶沒有褪去。但是場中仍有許多人慌了手腳,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的,還在場中亂跑著。當然還有的是因為好友被流箭掃中,為了背著、扶著好友而落下一些距離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在他們這些人仍沒有散開來之前,又是一波箭雨從空而落,現場頓時又添上不少痛苦地慘叫聲。丘處機看著場中的弟子們慘叫唿嚎,隻能站在原地徒唿奈何!


    對於此刻的丘處機而言,他是深切的感受到了武功高雖然不一定怕菜刀,但是怕禍事發生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由這一切繼續發生。


    兩波箭雨過後,數百人頓時損失了一百多人,還有一百帶傷的。好好的一場掌教接任儀式,此刻竟變成了這樣一番修羅地獄。


    至於第三波箭雨沒有再來,再來的是五百號身背弓箭,手拿彎刀的蒙古兵士。他們由金輪法王領頭,在一眾全真弟子的眼中,從周圍的樹林中衝將出來。個個臉色兇狠無比,目帶殺機!


    “是你!”丘處機見到金輪法王,立時恨聲開口道。


    “不錯!丘道長,我又見麵了!”金輪法王皮肉皆笑的看著丘處機,目光中帶著一種萬事皆在掌握之中的算計。


    “可恨!”丘處機咬了咬牙,隨後轉頭四望,大聲喊道,“誌敬師侄,趙誌敬!”


    “掌教師叔……”他正叫著,這時一道弱弱的聲音從蒙古人的方向響起,接著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道士慢騰騰的從蒙古人的後方走了出來。


    “誌敬師侄,你……!”丘處機一他這個樣子,心中哪裏還不明白。這些蒙古人之所以能悄無聲息的摸上山來,並不是因為他們甚麽瞞天過海的本領,而是因為自家內部出了奸人!


    趙誌敬有些無顏麵對眼前的一眾同門,情不自禁低下了頭顱。


    “誌敬!”這時一道中氣十足而略帶幾分蒼老的聲音響起。丘處機轉頭一看,不是師兄王處一又是誰來?


    隻聽王處一說道,“事已至此,為師今日隻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麽要與蒙古人狼狽為奸,出賣自家同門?”


    王處一說著語氣之中不禁帶上了幾分嚴厲,他目光如電的看向趙誌敬,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然而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立時激起了趙誌敬心中的怨恨,他抬起原本因為羞愧而低下的頭,然後怨氣十足的對王處一迴道,


    “為甚麽?我也想知道為什麽!”趙誌敬說著麵上表情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扭曲,“師傅你知道麽?我作為全真教三代弟子中輩分最大的。論武功,我不輸於任何一人。但是為甚麽?為甚麽全真教首席弟子是甄師弟?”


    說道這裏他麵上表情已經徹底扭曲了,u看書 ww.uukansu猙獰得像是一頭擇人而飼的猛獸。


    王處一聽了這話張了張嘴,但是卻又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以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趙誌敬是不會聽進去的,就算聽得進去那也晚了。


    然而他不說,趙誌敬卻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就好像是憋在肚子裏發黴發臭的苦水一般,想要趁著這個機會盡數往外倒,好讓別人也知道他心裏的苦。


    “甄師弟也就罷了!他武功與我相當,比武場上我一時不慎輸給了他,他做了全真教首席弟子我隻能認下這個結果。但是為甚麽?為甚麽在甄師弟死後又出來一個尹誌平?


    論輩分,我承認他也不算差。但是他沉溺於修道練氣,這些年來武功已經落下我甚多,為甚麽最後這個掌教之職不是由我來當而是給了他?他何德何能……”


    “夠了!”正在趙誌敬怨氣衝天的向在場的眾人控訴著全真教對自己的不公的時候,丘處機一聲大喝喝斷了他的扭曲辯解。


    “趙誌敬,首先我得告訴你,我們全真教選任掌教不是誰的武功高便由誰來做的。掌教一職牽涉重大,它是全真能否繼續發揚光大的前提,也是全真能否延續的根本。掌教的人選是要看一個人的資曆與德行,再者便是能力。


    你看看你現在都幹了甚麽?不僅勾結蒙古人來殘害自己的同門,而且還大言不慚地在此處詆毀同門師兄弟。你這樣不要說是沒能當上全真首席弟子,便是當上了我也要廢了你!”


    丘處機說著說著臉色漲紅,這都是被氣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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