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莫愁潛心習練獨孤九劍。她出身古墓,本就以劍術為主,再加上有將獨孤九劍練至小成的亡小路的指導,可謂是進境神速。


    待幾人趕到終南山腳下之時,李莫愁的獨孤九劍已經使得有聲有色了。


    這時幾人並沒有急著上山,而是先在山下的小鎮歇上一晚。一來,最近眾人忙著趕路,身子有些乏累。二來,這時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白天進山會方便些。


    第二日,眾人行至山中,卻不想前方山路拐角處突然走出來一個年老道士。


    此人仙風道骨,一派高人風範,一看就是修道有成之人。


    而亡小路一見之下卻是一怔,嘴中不由自主出聲道,


    “師傅!”


    不錯,此人正是全真教掌教丘處機,亡小路的師傅。


    丘處機咋見亡小路,心中也是一喜,這個弟子下山之後消失了五年,起初還有消息傳來,後來便不知怎的,音訊全無。自己曾派全真弟子查探也是毫無線索,隻知道他行至襄陽附近,便突然失去了身影。


    如今見他無恙,其中欣喜可想而知。


    隻是待他欣喜過後,看到他身邊的李莫愁、楊過時,眉頭卻是微微蹙起。這二人一個是‘名滿江湖’的女魔頭,另一個卻是全真教上下的‘恥辱’,在英雄大宴上更是令得全真顏麵無存,他不知道亡小路為何會與他們在一起。


    當然,他並沒有責問出聲,而是繼續瞧將下去。入眼的是另一個身著白衣長裙的女子,此女端的是貌美如花,可比天仙。這人他自然認識,正是古墓裏的鄰居——小龍女。至於其他六人,除了那個赤練魔頭李莫愁的徒弟之外,他一個也不曾見過,亦不曾聽聞。


    最後,他拿眼瞧向亡小路,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解釋他這麽些年都去哪了?為什麽不迴全真教?也沒有書信來往?


    亡小路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話一到口邊,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好似喉嚨處有什麽卡住了一般。


    此事畢竟是自己的不對,無法辯駁,無從解釋。


    此時的人一般都很固執,更別說丘處機這個老頑固。認定的事情便是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由當年在牛家村與江南七怪的誤會便知,他並不是一個好說理的人。


    最後,還是丘處機先開口了。隻聽他道,


    “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


    “我....我在江湖上四處遊曆。”亡小路迴答道,


    這話他並沒有說錯,這些年除了在臨安會長住一段時間以外,他都會出來在江湖上行走。或遇不平一聲吼,或追蒙古兇兵於千裏之外。


    “那你為何不迴全真教?”丘處機聲音平靜的問道。


    聽到這裏,眾人也都明白了,看來之前亡小路對他們所說的‘還俗’根本就是他的一廂情願。


    “弟子心有掛念。”亡小路說道。


    他的確多了許多掛念,琴卿,素心,王媽媽,小寶。這些人他都無法舍棄,那個地方讓他覺得很溫暖。再加上一直以來的赤練仙子李莫愁,他真的不想老死在終南山上。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徹底解決吧!他心中如此想到。


    “書信呢?為何也沒有?”丘處機此時已經是質問的語氣了。


    亡小路無言以對,是啊!不迴全真教尚有借口可找,可書信也沒有一封,這又如何解釋?


    沉默之後,亡小路抬頭定定的看著丘處機,一字一頓的道,


    “師傅,弟子懇請還俗!”


    說著,亡小路雙膝‘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公子!”花月茹一聲驚唿,就要去扶他起來,卻被亡小路揮手製止。但花月茹的眼眶裏,淚水卻止不住的在打轉。


    丘處機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他聽得出來,這個還俗可不是還俗成為俗家弟子,而是脫離全真教。他的右手抬起了幾次,又放下了幾次,最終還是出聲問道,


    “你確定?”


    “確定!”亡小路毫不遲疑的道。


    丘處機定定的看著他,他想上去廢了他的武功,或者幹脆一掌拍死這個孽徒算了。但是他又下不去手,畢竟他是自己養大的,十年的感情豈是說忘記就忘記?不能忘記又如何狠心?


    他雖是修道之人,但畢竟他還是人,所以他感覺自己的心很痛,那是一種被人背叛一般的難受。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壓製住自己內心深處暴虐,緩緩道,


    “你發個誓吧!我要你發誓,此生不得對人使出全真武功,否則,便是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你致死。”


    亡小路聽到這裏,uu看書 .uuknshu 心中舒了一口氣,他知道,丘處機這是答應他了。雖然他不答應,自己也不會有什麽事,但那樣自己就要與他翻臉了,甚至還會動手。


    這是亡小路不希望看到的,畢竟若沒有丘處機,就沒有今日的自己,說不定早餓死在哪條街了。


    亡小路當下舉掌對天發誓道,


    “我亡小路,今日在此發誓,從今以後不得再用全真武學,否則不得好死!”


    聲音渾厚徹亮,震蕩山林,久久徘徊不絕。一陣飛鳥拍翅的聲音隨後而起,漸漸歸於寧靜。


    盡管如此,丘處機仍是覺得有些胸口堵塞,鬱鬱不已。最後,他看了看李莫愁,想要開口問些什麽,但是想到如今亡小路已不是全真弟子,遂又把疑問埋藏心底。


    “你....走吧!”丘處機最後隻能夠說出這麽三個字。


    亡小路先是對著丘處機磕了三個頭,最後說道,


    “師傅對弟子的教養之情,弟子從不敢忘,往後師傅但有差遣,隻要弟子能夠做到的,必不推辭!”


    然後起身又是一躬身,最後才與李莫愁等人一起離去。


    丘處機待他們走遠後,這才下了山,隻是初時的好心情全然沒有了,隻剩下滿腔的悲苦,憤怒。


    亡小路走了之後這才暗怪自己不小心,竟然來了終南山都不知道將麵具提早戴上。害得自己被師傅丘處機碰見。


    不過想想這樣也好,不然心底老是有一個疙瘩,無論什麽時候都感覺難受。哪像如今,感覺渾身通泰。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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