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有些恍然。


    或許是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用被追究舊賬了。


    如果要被追究舊賬,那他寧願再堅持一段時間,就算是居無定所,無法享受都行。


    這樣看來,確實投靠劉備的選擇更加誘人。


    他看向了呂布,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對此沒有什麽意義,決定權交給呂布,畢竟自己將事業交給了他,那就讓呂布來做決定就好了,自己退休了就退休了,這次事情如果安然結束之後,那就算是正式地當個普通老人頤養天年了。


    為什麽董卓會變成這種看破紅塵的心態。


    其實吧......


    這件事還得從前兩個月說起。


    董卓年齡其實已經有點大了,而且他比原本曆史上被殺的年齡,要多活了好幾年了。


    而在退休之後,董卓在某些方麵又更加放縱了,甚至因為沒有事情做,閑得發慌,無聊了自然就加大了力度,導致他在兩個月前發現了自己好像失去了為人類繼續繁衍後代的能力。


    這兩個月裏他找遍了辦法,但是因為這事也不好讓人知道,所以沒有什麽結果。


    可董卓卻悲慘地發現,似乎在失去了這種能力之後,自己的心境已經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


    他能夠看破不少事情,開始清心寡欲起來,甚至會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往。


    這讓他甚至開始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


    自己這個狀態竟然似乎有一種朝著聖人之心發展的狀態,那宮中的那些太監為什麽沒有跟自己現在一樣清心寡欲呢?真是令人費解。


    這種狀態下的董卓,被想要弄清楚一些問題的本質這種想法驅動著,開始看書。


    這種變化讓李儒很震驚,也讓呂布很震驚。


    這種態度的轉變,或許也是李儒和呂布敢拿定主意想要歸順劉備的決定性因素吧。


    而又有著董卓這樣的前車之鑒,呂布也不是很願意繼續當領導了,對他來說,當領導太累了。


    “既然如此,那今後就勞煩先生了。”


    呂布向陳琛行了一禮,算是正式表態想要入夥的意願。


    “好,事不宜遲,我現在立刻啟程迴冀州,溫侯不用擔心,隨軍而來的將會是足夠安撫整個西涼的資源。”


    這件事辦成的話。


    那原本出行前老悲壯的氛圍,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搞笑的。


    當然,留在別人的地盤上就算是不安穩,倒不是說陳琛會覺得呂布和李儒他們會想著要加害自己。


    而是這長安城中,可不僅僅隻有他們明秋衛一家在鑽老鼠洞的。


    哪怕李儒戰略意識好,謀略到位,但是他沒有跟情報戰相關的知識和了解,他不會關注到這一點,而呂布更是沒有間諜這個概念。


    這個時代他們倒是會知道內應這種東西,但是內應和間諜完全是兩種不同層次的角色。


    閻仁告訴過陳琛,這長安城中,其實也是千瘡百孔的。


    這一灘死水,也是危機四伏。


    並不是所有勢力都願意讓呂布的西涼軍順利地歸順劉備的,應該已經有人開始接收到消息了,可能正在趕到長安城中各處,準備隨時偷襲陳琛他們。


    如果讓陳琛死在長安城內,那呂布是絕對沒有辦法歸順劉備的。


    劉玄德不可能忍受一個連陳琛安全都保護不了的廢物加入他們。


    這種過錯,就隻會引發劉備和呂布開戰。


    並非沒人能看出劉備如今的優勢,倘若呂布都被劉備給兼並了,那論天下有多少人能成為劉備的對手?


    他們還在感慨袁本初就這麽在跟劉玄德決戰之中失敗隕落了。


    可到時候他們估計連劉備的臉都見不到,直接就被他那強大的軍事軍團碾壓過去,豈不是更可悲?


    這裏麵,也有陳琛的老朋友了,隻不過陳琛還不知道而已。


    原本呂布還想要擺個宴席慶祝一下約談成功,但是李儒附在他身邊跟他耳語了幾句,呂布的表情才嚴肅了一些。


    “那我護送一下先生。”


    呂布沒有開口挽留,而是衝陳琛點了點頭。


    看來這長安城中或許有些變化,否則也不會引起已經算很麻痹的西涼軍的注意。


    沒有推脫,這種時候有呂布這樣的高手願意護送自己出境的話,那是好事。


    陳琛雖然愛裝逼,剛剛也在呂布麵前氣場十足,但是這件事答應的還是飛快的。


    呂布還以為他會推辭一下。


    “那出發吧。”


    出了董府,閻仁和陳伯已經在門外等候了,還是閻仁駕車,陳伯貼身保護。


    不過還有呂布換上了紅白色的輕甲,帶上一隊輕騎兵,護送在馬車旁,打算親自護送陳琛出城。


    “這呂奉先怎麽這麽客氣?還要護送我們?”


    閻仁有些不解,雖說先生安然出來,剛剛也沒有感覺到殺氣,但是呂布這人多高傲啊,怎麽會讓他心甘情願地來給陳琛當護衛呢?


    難道是呂布自己也知道長安城中老鼠多,他不想跟劉備的交易被這些老鼠給破壞了?


    那派個騎將帶隊護送就行了,何必親自上陣呢?


    難道他不覺得掉價?


    或許是有著呂布的護送,在長安城中一路順利,出了城呂布也繼續護送,因為以他的實力,確實感覺到了周邊有些小老鼠。


    一直到離長安有十裏路左右,呂布的感應中,那些煩人的小老鼠都不見了,他才停下了腳步。


    “先生。”


    呂布隔著車簾喊了一聲,他這語氣,似乎有些不安和羞澀?


    很難想像這種感覺會出現在呂布身上。


    “溫侯就送到這吧。辛苦溫侯了。”


    陳伯撩開車簾,陳琛向呂布行了一個大禮,算是感謝呂布這麽給麵子送自己到這裏。


    “無妨無妨,隻不過呂布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能不能問問先生情況?”


    好家夥,在前麵駕車的閻仁翹起二郎腿,豎著耳朵偷聽。


    他就說這呂布怎麽可能那麽好心好意地來送行,肯定是有別的原因,看來還是有事情要求陳琛。


    嘖。


    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也不知道呂布是在什麽屋簷下?


    “溫侯但說無妨。”


    陳琛友善地點了點頭,以後呂布也是要為劉備衝鋒陷陣的大將,那自然可以視為半步自己人了,那就沒有什麽好不能迴答的了。


    “這,就先謝過先生了。”


    呂布一喜,湊得近了些,笑得有些局促。


    “小女之前到了雲長兄那裏,聽說還在並州,玄德公也知道了這件事,那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小女現在的情況?在並州日子過得怎麽樣?近來有沒有瘦了?想不想家什麽的?”


    嘖。


    可憐天下父母心。


    就連威武天下的戰神呂奉先,在這種時候也隻是像個單純的父親,在關心著自己的孩子,他或許不會表達,也不會有太多關心的行動,但是其實他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


    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更何況呂奉先這家夥就是個情種,他對世上所有人的感情都很有限,但是他唯獨對自己的老婆孩子沒有辦法做到冷血。


    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對其他人的情感都投注到了老婆孩子身上。


    陳琛笑了笑,這件事巧,他當時還關注過呢。


    “溫侯放心,令愛在並州挺好的,雲長的報告中還經常提到呂姑娘呢,呂姑娘對太原的很多機構事物都挺好奇的,在太原裏先試了個遍,現在跑到太行書院去,現在該叫並州書院去進修了。書院裏氛圍挺好,雖然雲長勸了好幾次,但是呂姑娘還是選擇在書院擔任孩子們的武學助教,在教導孩子們......”


    陳琛說到這,不自覺地瞥了呂布的方天畫戟一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呂玲綺明明拿的是紅纓槍,但是在並州書院裏卻是教孩子們方天畫戟。


    這有何用意不言而喻了吧?


    呂布自然是察覺到了陳琛的這個眼神,釋懷地笑了笑。


    “沒什麽,隻要她開心就好,那到時候我可得先去並州書院看看。”


    呂布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琛突然想到點什麽,靠近了呂布,突然說了點事。


    “說完這事,溫侯,我倒是有一不情之請......”


    閻仁這迴沒有聽到他們兩人在說什麽,隻見呂布朝著陳琛點了點頭,就策馬離開,原本算是浩浩蕩蕩出城的隊伍,現在就隻剩下了陳琛這架馬車了。


    看來果然問完事情就不管了。


    閻仁放下腿,繼續駕車,接下來這路,以明秋衛總統領的直覺發誓,一定不好走。


    “噠噠噠。”筆蒾樓


    果然,還沒等他們的馬車走出多遠,前方就有馬蹄聲驟響,這聲勢迅疾,來勢洶洶。


    “果然來了。”


    陳琛搖了搖頭,果然還是有人會攔著,他臨行之前,已經交代好關羽時間,讓關羽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到邊境處來接自己,最重要需要度過的路,就是離開長安到邊境的路。


    這條路上必然暗藏殺機。


    隻不過呂布的問題讓他送陳琛出城十裏,斷掉了一批人的心思。


    但現在還是需要麵對在剩下這段路上的家夥。


    單單靠著陳伯和閻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走到邊境。


    “長生公子,倒是許久未見了,近來可好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附近的空中迴蕩。


    聽到了這個聲音,坐在馬車中的陳伯似乎是被觸碰到了神經線一般,整個人氣勢都發生了巨變,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解開了車簾,警覺地環視著四周。


    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麽身影。


    “趴下!”


    突然,車前的閻仁一聲大喊,陳伯警覺地抓住了陳琛的後衣領,將他按倒在馬車上。


    一道劍光閃過,原本堅固的馬車被一劍攔腰斬斷,車頂被掀飛到了空中,馬首從脖頸處滑落,這劍氣,著實狠毒。


    所幸是陳琛他們三人都沒事。


    馬車是沒用了,陳琛他們三人都已經抽出了長劍,退到了一起,這露天馬車啊,才讓他們看到了來人。


    確實是老熟人了。


    陳琛看到了這人的體態和動作,明白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麽了。


    “王越老兒,你怎麽又來找我麻煩?”


    陳琛負劍而立,絲毫不慌,而是當著王越的麵先噴他一句。


    陳伯此時警覺得像隻野獸,當年他和王越對招,就已經明顯落於下風,現在他的身體又衰老了幾分,怕是隻能夠幫少爺支撐一會。


    “少爺,溫侯應該還沒走遠,待會我攔住他,讓陳伯護你去追溫侯。”


    閻仁眯起眼,長劍的劍鋒對著王越。


    “先帝猜的沒錯,長生公子果然是個禍害啊。”


    王越搖了搖頭,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陳琛他們在他麵前大聲密謀,在他看來,以他的實力,已經足以滅殺他們三個了。


    他原本應該是要待在劉辯身邊的。


    但是在接收到了陳琛竟然離開了鄴城,觀察之後是要前往長安的消息,王越就想到了可能陳琛是要去勸降呂布的。


    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如果能夠在長安附近殺了陳琛。


    在他看來,那是報了漢室之仇,


    王越一直覺得,劉備是先帝看好的漢室棟梁,將來是能夠以漢室宗親的身份匡扶漢室皇族的人才。


    可是在陳琛的引導下,劉備越走越偏,他治下的改革出現了很多違背先帝想法的事情。


    這些事情透露出來的情報,隻有一個,那就是劉備要麽是要廢帝自立,要麽就是要推翻祖製。


    這一定是陳琛這個妖孽作法,隻要殺了陳琛,劉備若能醒悟,那他會護送少帝到鄴城去重建大漢,一下恢複半壁江山。


    若是劉備不能醒悟,那也能讓呂布和劉備交惡混戰,曹操就能抓住機會帶兵出征。


    那自己也能讓少帝乘虛而入,攻占曹操的後方,讓少帝自立。


    王越可真是一個理想家。


    他不懂政治,也不懂軍事,更不懂百姓,他隻以大漢皇室為中心,可他不知道,皇室從來不等於漢室。


    “動手!”


    不想多廢話,王越高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再度揮起,他的身後躍出了數十道身影。


    這埋伏,真的很到位。


    “長生公子,總有人說你是天上星神降世,那我這就用我悟出的無上劍道送你歸天。”


    王越也是個幽默人,手中長劍高舉,氣勁凝聚,那劍光凜冽,似能破開蒼穹。


    這種鎖定的感覺,應該是沒法躲沒法跑的。


    除了擋,沒有任何辦法。


    陳琛的額頭冒出了一些汗,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到底能不能夠擋下這一劍。


    在他身旁的陳伯,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他的眼睛開始出現了渾濁之色,身上的氣息開始有危險的傾向。


    陳琛察覺到了陳伯狀態的不對,伸手握住陳伯的手臂。


    “陳伯,相信我。”


    “好的,少爺。”


    陳伯隱藏在衣服之下的紋路,方方被激活一塊,便又安靜了下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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