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向來是輕鬆快樂的。


    哪怕是掛著巡察的名頭,也會是輕鬆快樂的。


    畢竟攜著兩位未過門的小嬌妻出遊,還是又有美景又有美色的。


    陳琛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美好。


    他的日子是逍遙自在了,但是別人的可不一定。


    且不說還在郡府裏幹活的毛階,就是那如今整軍趕往雁門郡的張遼,都學得頭禿。


    這還是張遼第一次學習治政方麵的知識的。


    雖然這東西吧,誰都能上手。


    但是能否做得好,還真的得看天賦。


    好在張遼就是個天賦不錯的人,至少他現在幫毛階處理一些政務,表現得都還不錯。


    不過盡管如此,正帶軍趕往雁門郡的張遼,還是有些忐忑和擔憂的,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


    哪怕如今的雁門算是被大清洗過一次,比之前人少了不少。


    而且。


    張遼也知道自己去雁門郡的目的和原則。


    在麵對異族的時候,毫不手軟。


    要麽,殺掉。


    要麽,綁走當勞工。


    他可是記得荀攸和自己提的那句話。


    “雁門的土地,會因為罪孽者的鮮血澆灌,而成就一方寶地的。”


    他可是想不到那個隨性溫和,君子有度的公達先生。


    竟然會說出這種有些兇狠的話來。


    騎著馬,在隊伍的最前方。


    張遼的手按著自己腰間的佩劍。


    他並不介意自己這把寶劍上,多沾染幾個異族人的血。


    張遼帶走了驍騎北營,劉備還從徐晃手下調配了一部分新軍,以及一部分太行赤甲軍給張遼。


    組成一個馬步兵種混合的小型軍團。


    隊伍離開了晉陽,一路北上。


    陳琛的車隊也是離開了晉陽,一路南下。


    “少爺,此次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


    閻仁苦口婆心地在陳琛的身邊給他交代著。


    蔡琰和草兒說要在馬車裏說悄悄話,就把陳琛趕到了馬車外。


    好在陳伯貼心地給他準備好了馬匹。


    這悠哉悠哉地逛起來。


    閻仁卻總是擔心。


    因為他總覺得如今的陳琛已經是一方大員,相較於之前的身份。


    特別是在鮮卑一戰之後,或許會有有心人關注到他。


    其實如果是有認真關注陳琛和劉備集團的動作、變化的人並不難看出陳琛在劉備集團的作用。


    而且在閻仁心裏,陳琛就是劉備集團的頂梁柱。


    從集團角度,還是從自己曾經的護衛角度,閻仁都會時刻警惕外來的威脅。


    “少爺,你可別亂跑,要去哪裏記得告訴我,我陪你去。”


    平時不怎麽愛說話的他今天像個老媽子一樣。


    陳琛都覺得他有些婆婆媽媽的。


    “好好好。”


    擺了擺手,閻仁自然是明白陳琛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總覺得今天會發生點什麽。


    “公子!”


    抬高了聲量,也換了個稱唿。


    閻仁如今也是宣傳組的老大了,怎麽說也是劉備手下的小頭目。


    雖然劉備並不會介意,但是自己還是要注意做到位。


    行走江湖過的閻仁對於人心和道義的認知,比陳琛更現實得多。


    刺客、匪盜、遊俠、術法宗門。


    閻仁能夠想到有可能對陳琛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的存在可不少。


    到了野外,雖然今日的出行是陳琛臨時決定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人一直在盯著。


    陳琛可是自己告訴過他的。


    這個世界上任何情報係統都做不到絕對的保密。


    這個世界上任何的防護措施也都有可能出現漏洞。


    自己需要做的隻是盡可能地減少出問題的可能性。


    “陽明你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陳琛也感覺有些奇怪。


    這種狀態的閻仁可是很少見的,怎麽今個兒就這個狀態呢。


    “我總有不祥的預感。”


    閻仁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平時都是笑眯眯的眉眼也皺了起來。


    神經兮兮的樣子讓陳琛也不得不相信他的直覺。


    “沒事的,陽明,別忘了我也會體術的。”


    “你們保護好琰兒和草兒她們就行。不用擔心我。”


    陳琛自信地笑了笑。


    自從在老爹那裏知道了自己的第三個技能的效果,陳琛就明白了自己很難被人一擊必殺。


    本來一開始他還為自己這輩子誰都打不過了而難過。


    但是隨即便考慮清楚了。


    有失便有得。


    雖然他打人想贏是難了,但是他也可以降低自己被刺殺的成功率啊!


    而且他一個謀主,主要工作都是在幕後幹的,沒有必要上陣去搶將領們的飯碗。


    這種技能簡直是為了他這種以苟住性命為基本人生需求的人來說,是神技啊。


    陳琛是很自信。


    但是閻仁並不相信他。


    那對小眼睛充滿了疑惑和迷茫,就那麽看著陳琛。


    這眼神看得陳琛無奈得很。


    “好吧。”


    “我攤牌了。”


    “其實我是個高手。”


    陳琛收起了自己的表情,突然間一副高冷仙氣的樣子。


    負手而立。


    不對,他還在馬背上。


    那就是放下韁繩,雙手背後,傲然直視前方。


    一副一代宗師的樣子。


    “就你?”


    跟陳琛呆了那麽久,有些話閻仁也是學得差不多的。


    時機也把握得很恰當。


    “你不信我?”


    陳琛擰過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仿佛被負心漢欺騙了一般。


    “陽明,看來我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嘰嘰喳喳的,陳琛也開始和閻仁鬧騰起來。


    這互動看起來弱智得很。


    隻不過閻仁原本有些謹慎的心態也被這樣的嬉笑打鬧放鬆了些。


    其實陳琛這種戲精附體的狀態,閻仁也不是沒有見過。


    那都是在陳琛心態放鬆,沒有什麽心理壓力的時候會如此。


    小時候這種狀態分外的多。


    但是隨著再次相見之後,閻仁發現陳琛變得越發深沉。


    雖然他還是那個愛開玩笑愛偷懶的小少爺,但是他似乎一直有著很重的心事。


    哪怕沒有顯露在臉上,閻仁也會懂。


    看來這次巡察。


    倒是讓少爺能夠放鬆些心情。


    很少看到少爺這麽失了智一般地玩鬧了。


    那就由他去吧,反正我閻陽明,會保護好你的。


    一路歡聲笑語,路過了不少的農家農田,也有路過衛所。


    這支隊伍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那麽多的護衛,一看就是從晉陽城出來的公子哥或者是大官。


    不過這支隊伍除了領頭的有點憨憨的,其他的倒是很遵規守矩,沒有什麽傲氣,也沒有什麽不尊重百姓。


    甚至他們還會給過路的牛車讓路。


    據說這隊伍是長生公子的隊伍。


    這位長生公子,那可是一頂一的大貴人。


    有去過洛陽的人會跟身邊的親朋好友們吹噓在洛陽聽到的陳琛的事跡,還分享一下陳琛留下的詩詞。


    有小道消息說啊。


    這長生公子其實是太原郡有如今改變的主要策劃人。


    大家都落到了實惠,自然心中對於這個長生公子有些尊重。


    哪怕小道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陳琛對於這些還一無所知。


    他還以為自己一點都沒有站在官麵上來。


    除了掛個名以外,就沒有什麽出圈的行為。


    但是他要是好好想想,就知道自己這實力根本就是瞞不住的。


    當初來太原,劉備親赴接風。


    鮮卑之戰,跟隨劉備出征,在中軍帳,享軍師禮。


    那可是不少人親眼見到劉備對陳琛行禮的。


    再有後來的陳琛怒砸銷金窟,把晉陽有名的浪蕩公子郭奉孝給抽了一頓,還什麽事都沒有。


    太原王家吃了啞巴虧,去將軍府半點好處都沒得到,反而血虧。


    要說起陳琛的事情啊。


    太原百姓可都有興趣的很。


    因為陳琛很少走到台麵上來。


    百姓們在茶餘飯後最喜歡閑談的自然是風流才子,還有那些傳聞。


    陳琛本身就是一個神神秘秘的存在。


    又因為怒抽郭嘉,怒砸銷金窟的事情,讓陳琛直接受到了大家夥的關注。


    而且又有某些宣傳小組經過了劉備的示意,在暗中給陳琛鋪墊一些好名聲。


    大家對於這個年紀輕輕,又天縱奇才的長生公子,有著極大的好奇和好感。


    不知不覺中,陳琛都快成了太原民間傳說的主要素材了。


    劉備是官方、民間都深得口碑,故事也都有依有據,有真實案例可見。


    但是這個長生公子沒有。


    他不在江湖。


    江湖卻到處都有他的傳說。


    現在太原人如何辨別一個人是不是太原本地人?


    隻需要問他,你知道長生公子的主要事跡嗎?


    隻要能說出主流傳說的三件事,那就是太原本地人了。


    帶著這種隱性的關注度,陳琛這隻隊伍出遊的消息在晉陽附近的村莊聚落裏傳播開來。


    有見到了陳琛的,提前跑去別處得瑟陳琛的容貌。


    這長生公子不僅天縱奇才,還長得俊朗得很呢!


    那些個好奇長生公子模樣的,丟了農具就往官道跑。


    那些個家裏還沒有把姑娘嫁出去的,也都拉上了姑娘往著官道跑。


    莫名奇妙的。


    陳琛出遊的第二天,他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自己這出遊一趟怎麽跟大熊貓似的,被人圍觀?


    而且這些百姓明顯都是看著自己的。


    他們那眼神中,陳琛品出了熟悉的味道。


    因為那種感覺也是曾經的他親自體驗過的。


    八卦。


    獵奇。


    喜愛。


    幻想。


    自己這是怎麽了?


    既然有人圍觀自己。


    百姓們也沒有堵塞官道。


    而是很自覺地讓出官道,就那麽人擠人在道路兩旁等待著看陳琛。


    方圓幾裏的百姓都趕來了。


    就想看看這個地下傳說中的長生公子。


    陳琛肯定不可能趕人的,頂多讓護衛們去勸說一聲,讓百姓們都迴去繼續幹活。


    但是人都到眼前了,怎麽可能走?


    不少帶著未出嫁姑娘的百姓甚至還跟著車隊走,想讓陳琛看一眼他們家姑娘。


    觀眾這麽多。


    雖然有些不自在,但陳琛還是得注意形象的。


    自己要當名士,不能風評被害。


    所以要舉止優雅,姿態端莊。


    哪怕騎馬也要騎出高級的感覺出來。


    所以說......


    難道他們都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所以才來看我的?


    陳琛心裏難免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過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主動去問百姓。


    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在自己心中幻想。


    自己來太原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宅在家裏。


    也就是偶爾去一去郡府。


    跟著劉老板去雁門郡溜達了一圈。


    從始至終都是站在幕後的。


    也沒有跟荀攸和毛階一樣到基層去看過,百姓幾乎都是沒有怎麽見過自己的。


    自己這麽低調,那就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事跡而崇拜自己。


    而人是一種視覺動物。


    自己剛剛出遊的時候遇到的百姓也不多,說明不是蓄意準備。


    這些都是百姓自發的圍觀。


    那這麽說......


    難道自己真就貌比潘安了?


    他可是記得潘安也是在出遊的時候,因為長得太帥被百姓圍觀。


    原來自己的顏值已經達到了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了啊!


    不知不覺,陳琛騎馬的姿態越來越自信,越來越有感覺。


    就連他騎馬時候嘴角上揚的弧度,都要好看上了不少。


    帥哥,就是這麽自信。


    “原來也沒有傳聞中那麽帥嘛。”


    好死不死。


    就在陳琛繼續保持著自己的公式化微笑,享受著巨星的待遇的時候。


    有一聲悠悠的吐槽聲傳來。


    抬頭卻是找不到吐槽的人在哪。


    但是就這句話,陳琛捕抓到了兩個重要的信息點。


    一個是,百姓們來,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顏值,而是因為自己的傳聞。


    另一個就是,自己不夠帥?


    自己有傳聞嗎?


    為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


    陳琛的表情僵硬了。


    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尬。


    就像是你原本以為那個拋媚眼的姑娘是看上了自己的顏值,人家走到你麵前,你正要去接過她的手親一下的時候。


    人家一把撲進了站在你身後的女孩的懷抱裏。


    我不管。


    我就是真的帥。


    陳琛心裏有些不滿。


    反正等迴去,這件事一定要安排閻仁吹一吹。


    顏值也是成為名士的一大要素,這件事吹一波。


    說百姓因為陳琛的英俊瀟灑而競相圍觀。


    那以後貌比潘安這個詞,可就得改成貌比陳琛了。


    別的不說,他陳琛,要先占個成語,完成青史留名的第一步!!!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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