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何交代


    白彥成今天難得的加了個班。


    一個病人老太太,坐在他辦公室裏一直說這裏疼那裏疼。等醫生給她檢查完畢,卻是什麽毛病都沒有。


    然而老太太不聽,固執地認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賴在他們辦公室不肯走。


    郭誌遠說,老太太可能患有疑病症,就是生理上沒有病,但心裏總認為自己得了病。這種病最好請心理醫生診斷並治療。


    到最後,大家終於說服老太太先迴家,並要到了她兒子的電話號碼,通知她兒子接她迴家。


    辦公室裏其他人都有家有口,最後白彥成自願留下來陪老太太,等她兒子來接她。


    等老太太被接走,白彥成一看時間,都七點鍾了。


    縱使白彥成腳程快,等他到村口也已經八點鍾了。


    “彥成,你終於迴來啦!”


    一到村口,白彥成就遠遠看到一個紅點,一亮一暗的。


    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林衛國在樹下等他。


    “有事嗎?”


    林衛國趕緊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笑道:“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家小濤,有點事要麻煩你。”


    “林小濤?”白彥成麵露疑色。


    “是啊!”林衛國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孩子總鬧著要拜你為師。現在為了這事兒,在家裏跟我們兩口子鬧呢!又哭又鬧,說如果你不答應,他就要絕食。我這也是沒辦法,想等你下班迴來去幫著勸勸。”


    白彥成眉頭一擰。


    林小濤?早上一起晨跑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這又是鬧什麽脾氣?


    “我先迴家吃飯,稍後我去看看他。”白彥成琢磨了一下,迴道。


    林衛國卻好像為難,道:“彥成,要不你先去看看他?在那孩子眼裏,你的一句話抵我們一萬句話。如果我們不是真的被他折騰的沒轍了,也不會這麽麻煩你。”


    白彥成望著林衛國,全然一副為兒子殫精竭慮的樣子,不知為何就想起了早逝的白成龍。


    “行。那我去看看。”


    林衛國欣喜若狂,趕緊引著他急匆匆的往家趕。


    等到了林家,堂屋門大開,卻隻有郭大妮坐在裏麵,林小濤和林小敏都不在。


    “彥成來啦!快請坐!”


    郭大妮見白彥成進了門,趕緊起來迎接。


    “林小濤呢?”白彥成環視了一圈,沒見著人,便問道。


    郭大妮指了指房屋:“剛剛哭累了,就睡著了。我這就去喊。”


    說完,她一掀簾子,就進了房屋。


    白彥成本想說‘既然睡了就算了’,郭大妮已經進去了,他隻好作罷。


    林衛國請白彥成就著椅子坐下,並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


    “彥成,喝口水,緩口氣。真不好意思,這麽晚還要你為我家臭小子操心。”


    白彥成說了句“無妨”,便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


    這一路趕來,還真有些渴了。


    房屋的簾子掀開了。


    走出來的人卻不是林小濤,而是林小敏。


    白彥成看著林小敏,不知為何,總覺得今天的林小敏有些怪異。


    她穿著紅色的單衣,一頭烏發披散著,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林小——”


    話音未落,白彥成隻覺得林小敏的臉越來越模糊,到最後——


    “咕咚”,一頭摔到了桌子上。


    ……


    河口村的夜晚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慌亂過了。


    唐雁炒完菜,就發現家裏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彥成要晚些迴來,她是知道的,但是嘉麗和小妹呢?怎麽一個都不在?


    在家等了一刻鍾,還不見三人迴來。


    唐雁突然想起,貌似在自己炒菜的時候,有人來敲門,嘉麗去應的門,當時她好像還說了幾句話,不過炒菜‘刺刺拉拉’的聲音讓她沒聽清楚。


    唐雁有點坐不住了。


    她頭一個念頭是,是不是小妹在外麵闖了禍,有人來告知,嘉麗急急忙忙就趕過去了?


    唐雁跛著腳先去了白成虎家。這是除自家外,林小妹最愛去的地方。


    “林嘉麗不見了?”白雙喜正端著碗吃飯,聽唐雁一說,立馬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唐雁道:“興許是去找小妹了。既然不在這兒,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就不耽擱你們吃飯了。”


    趙大娘哪裏願意,她也放下了碗筷,道:“他嬸子,你腿腳不方便,還是我們一起去找找看。人多好辦事。”


    唐雁一想,也是,就不再拒絕。


    四個人兵分三路,分別去村東頭,村西頭和村北頭挨家挨戶問。


    可問了一圈,都是搖頭說不知道。


    唐雁真的慌了,又問白成虎:“他叔,彥成辦公室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白成虎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他說八點鍾迴來的,那肯定錯不了。這人去哪裏了哩……”唐雁兩眼失神地喃喃自語。


    白成虎吸了口旱煙,道:“他嬸子,你也別急。我去叫上村裏的人,看看大家有沒有瞧見兩個孩子。至於彥成,也順帶問問。那孩子穩重,應該不會出事。”


    唐雁沒有其他辦法,隻好緩緩地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他叔了。”


    白成虎辦事效率頗高,不過一刻鍾,村裏老少大都集合到了槐樹下。


    “各位老少爺們兒,想必你們也知道,林嘉麗和林小妹早些時候尋不見了。你們下午可有人看到她們姐倆?”


    人群裏立刻嗡嗡地響起來,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可說到底,還是沒有人看到她們最後的影蹤。


    “呀!我想起來了,傍午的時候,我看到林小妹在槐樹這裏玩,說在看螞蟻搬家。我還勸她早點迴家呢!我走的時候,她還在樹下。”春花突然叫道。


    “那後來呢?後來你看到她去哪裏了嗎?”白成虎問道。


    春花搖了搖頭:“沒。後來我就迴家燒晚飯了。”


    白成虎失望地收迴了視線。


    他打起精神道:“許是孩子不懂事,跑到山裏、河邊玩了。大家夥兒幫幫手,一起去山裏、河邊找找看。這孩子找不到,他嬸子也沒法安歇啊。”


    村裏人都點頭同意。任是誰的孩子丟了,都會心急火燎。


    眾人迴家拿起手電筒或者油燈,開始分批分組地去天來河邊或者後山裏找。


    一大群人一直找到後半夜,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唐雁已經忍不住開始往壞裏想。


    “倆丫頭要是出了事,我要怎麽跟趙茹妹子交代哦!”唐雁掉起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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