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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天黑海文才醒來,所以故事終於再次開始。這次小女孩沒有再中途打斷,而是認真地聽著……)


    ◆◆◆


    海文和薩拉一直等著圖斯和布隆迪,可是太陽眼瞅著就要直射頭頂,兩人還未歸來。


    “不能再等了。我得去找他們迴來。”海文想要去找他們。


    薩拉有點兒害怕。“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


    “放心。我馬上就會迴來的,不會像他們兩個那樣。你也知道村長家沒多遠的路。”海文盡量把事情說得簡單一些。


    “帶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實在不敢在這呆下去。”薩拉依然不想獨自一人等待。


    “好吧。”海文不想浪費一點兒時間,上前把她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薩拉傷在肩膀,隻是身體因此變得虛弱,腿腳並沒有大問題。兩個人很快趕到了村長家外,這裏也是一片焦土。


    海文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圖斯和布隆迪。不過薩拉似乎看到了他們,一指前方。“他們在那。”


    海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看錯了吧?那裏根本沒人。難道是致幻劑?”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受到了幻覺的影響,還是薩拉。


    由於以前老陶德總是和自己玩這種把戲,海文並沒有太緊張。他伸手就從腰間的口袋裏掏出了提神藥劑,倒出了一點在手上,塗抹在自己的雙眉之間。清涼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全身。他再看前方,果然圖斯和布隆迪都在那裏,不過他們好像也是受到了幻覺的影響,都呆呆地站著。


    海文並沒有因薩拉不怕幻覺而奇怪,畢竟老陶德玩了一輩子的致幻劑,他的女兒能那麽容易受影響才怪。


    現在可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海文趕緊來到圖斯和布隆迪麵前,在他們的眉間同樣抹上了提神藥劑。這兩個人緩了緩恢複了正常的意識,海文並沒有多解釋,隻說了一句。“已經過時間了。我們快離開這裏。”


    圖斯有些不甘心,指著眼前深不見底的洞穴。“這個就是地窖,那群北方騎士恐怕就是奔它來的。不過這麽多的致幻氣體,我猜他們也沒能進得去。”


    布隆迪對這些神秘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該走了。”他一把抓過圖斯的胳膊,拉著就走。


    海文覺得布隆迪做事從沒那麽英明過。“薩拉,我們走!”他也拉著薩拉朝馬車的方向跑去。不是因為他想跑,而是他的提神藥劑已經開始失效,眼前的東西都開始扭曲。再不趕快離開這裏,自己肯定會陷入幻覺中。


    四個年輕人終於迴到了馬車旁。布隆迪猶如強壯的公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他把一直在抱怨的圖斯直接扔上馬車,然後開始拉動馬車。


    薩拉臨走在家中放了一把火,徹底送走了父親的軀殼。圖斯見大家都上了馬車,立刻湊了過來開始嚼舌根。“那個地窖中一定藏著什麽秘密。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致幻氣體在保護著它?而且北方騎士還不遠萬裏跑到這裏來搶。”


    “如果是秘密的話,應該用毒氣效果更好吧?”海文對他的這番看法不是很讚同。


    圖斯立刻搖頭。“毒氣一旦有泄露,會立刻造成村民的警覺。秘密也就很快會被發現。如果是使用致幻氣體,少量泄露不會造成任何影響,頂多有些眼花。而一旦真的要進入,就會被過濃的製幻氣體徹底控製住神誌,就如同我和布隆迪一樣,自己隻是以為自己進去了,其實還是站在門口。提神藥劑起到的效果實在太有限。”


    薩拉對圖斯此時的這種想法略有不滿。“裏麵能藏些什麽秘密?大不了是金山銀山。”


    圖斯再次搖頭。“未必。我曾從書上看到過關於這個地窖的傳說,記得好像是說裏麵關著能控製人心神的魔鬼。這也正好說明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致幻氣體。”


    布隆迪一邊拉著車,一邊扭頭插話。“書上看來不一定都是真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魔鬼,如果有也是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的。”大家都沉默了。


    布隆迪腳下不停,很快馬車就出了村子,上了鄉間小路。他也不得不問一下目的地在哪。“我們這是去哪?給我個目的地,也好讓我有使力的方向啊。”


    圖斯知道的地方明顯比他們多,張口就來。“我們去國都,秋嵐城。方向正對著你,隻要順著路一直走就能到。以現在的速度,大約半個多月就能抵達。”


    布隆迪一聽需要半個多月,心裏有點兒沒底。“你也沒出去過,怎麽就知道半個多月?別走上半年都到不了啊。”


    圖斯笑嗬嗬地說道:“書上寫的不一定都是對的,但還是對的多。相信我吧,有路在腳下就不愁找不到人。別以為人人都和海文一樣喜歡騙人。”


    海文明白圖斯一直都是在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不想讓大家想那些傷心的事情。於是他也開始配合。“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可是世界上最誠實的好孩子。”


    梗直的布隆迪似乎真的忘記了悲傷,大笑起來。“你這句話裏全是謊言。到外麵去騙別人吧,哈哈。”


    他們盡量忘記著悲傷,就這麽走了十多天。這與圖斯說的半個月也差不多了,可是依然沒有碰上任何小村子,哪怕一個路人。


    “我們肯定是走錯路了!圖斯怎麽可以隨便搶海文的飯碗?”布隆迪停下馬車,開始抱怨著食物已經不夠吃等等諸多問題。


    圖斯並沒有反駁。“的確挺怪的。照理說,我們應該早就碰上陌生人了,怎麽會一個都沒有?”


    海文這幾天都很深沉,他在想著該如何向北奧帝國報複。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想做好事的時候非常少,隻有要幹些搞破壞的事情才會全力開動他的歪腦筋。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漸漸在他腦中成形。他的臉上也在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


    海文既然已有了全盤的計劃,便不再多想其他。他迴過神來,對薩拉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在幻覺中?”


    薩拉搖了搖頭,她肩膀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是幻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們的確沒碰上任何一個路人。”


    海文也不往好地方想。“我們的國家可能又要換名字了。肯定是戰爭打到了這裏,人們都逃到其他臨近國家去了。我們的村子消息實在太閉塞,根本無法得到一點兒這方麵的消息。”


    “戰爭?哪跟哪?”布隆迪好奇地問道。


    圖斯撇了下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們的國家實在太小,恐怕隻是任人魚肉的戰場。戰爭過後,我們的國家就歸勝利的一方了。理論上來說是青柳王國和雷神聯盟在打仗,但北奧帝國的騎兵不是也來了嗎。”


    海文嘿嘿一笑。“這次我們要破壞這種一慣的形式。我們的國家雖小,但也要讓列強們覺得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喜歡也不能用手隨便碰。”


    圖斯聽出了他又開始冒壞水,趕緊捧臭腳。“有何高見??”


    “借刀殺人。然後找個替死鬼領功受賞,我們隻需要在關鍵時刻別站錯了隊伍,一切就沒問題。”海文並沒有說得太詳細,估計是想讓圖斯多琢磨一陣。壞水已經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圖斯果然開始費力地思考,由於想得太多,他還得挑選出可能性最大的。還真就不如布隆迪一根筋來得快,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知道就問。


    薩拉有些擔心大家的安全。“我們不會被他們抓起來吧?還是別玩火的好。”


    海文嘴角直抽搐。“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如果你們都按我說的辦,保證萬無一失。因為我們就是這出大戲的主角。”


    圖斯聽到了這個提示,終於明白了他要幹什麽。“你可真夠大膽的。萬一失敗,我們除了小命可沒有其他籌碼可輸。”


    “有你這個辯才通天的家夥在,我覺得勝券在握。”海文居然連圖斯的能力水平都算計進去了。


    圖斯歎了口氣。“我並不擔心自己這個環節會出問題。我擔心的是布隆迪能否以一人之力震懾全場。”


    布隆迪根本沒怎麽聽他們的聊天,正在路邊找著能吃的堅果。他耳朵倒是靈,立刻蹦了迴來。“你們想幹什麽?難道還有我打不倒的人嗎?”


    圖斯不得不朝他講些大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難說會不會有更強的人存在。我們的國家就因為總是在戰亂中,所以才能夠藏龍臥虎。你的力量和攻擊的速度雖然都可以堪稱一絕,但也得低調行事。好鋼要使在刀刃上。”


    布隆迪剛想說話,路邊的樹林中突然響起了高八度的口哨聲。顯然這是個暗號,在通知更多的同夥。


    “有埋伏?”海文有點兒不相信。


    圖斯一臉的苦笑。“好不容易碰上了人,結果卻是強盜。看看我們這運氣……”


    布隆迪剛被圖斯教育了一通,心裏正不爽。“吹個屁!有膽子就出來!”他朝著口哨聲的方向怒吼起來,聲音震撼山林,連樹葉都發出了沙沙聲。


    也許真的是怕了布隆迪,過了老半天才稀稀拉拉從林中走出十多個包著紅頭巾的人,手上都拎著一把刀。武器裝備倒是整齊,看起來挺專業。


    圖斯趁著還沒開打,想要把大戰化為烏有。“各位大哥,我們這幾個人都是逃難出來的。你們應該能看出我們什麽都沒有,連吃東西都沒著落。不如放我們走吧,你們也好不浪費力氣。”


    布隆迪擠眉弄眼地看著這群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強盜,根本不把他們當一迴事。他知道自己隻需要像平時一樣等著海文的暗號就夠了。


    對麵的一個大胡子顯然是他們的領頭,朝前多走了兩步。“你們是從哪來的?不知道前麵正在打仗嗎?”


    圖斯是這幾個人當中專門負責與陌生人打交道的,所以海文也隻是暫時看熱鬧。圖斯迴了大胡子的話。“我們的村子被人屠殺了,就剩下我們四個幸存下來。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和誰在打仗,隻想逃到秋嵐城去避難。”


    大胡子見他們的破馬車連匹馬都沒有,明白他們的確是逃難出來的。“算了。我們再怎麽也是同一個國家的子民,大難來時還是互相幫助的好。我勸你們別去秋嵐城了,那裏現在正在交戰。我們的國王封鎖了整個秋嵐城的出入,隻等著城外兩國的軍隊有一方獲勝。”


    海文終於等到了想要的信息,一把按在圖斯肩膀上,阻止他繼續和大胡子的交談。“是哪兩國?當中是不是有北奧帝國?”


    “北奧帝國?沒有啊。交戰的雙方是青柳王國和雷神聯盟。”大胡子道出了交戰的雙方,這完全出乎了四位年青人的意料,居然根本沒有北奧帝國的事。


    海文的腦子裏再次勾勒出了一個全新的計劃。“北奧帝國的騎兵真的沒來過嗎?”


    “至少我們沒見到。難道你們見到了?”大胡子也對這個消息很意外。


    薩拉點了下頭,但是並沒有說話。圖斯轉頭看著海文。“也許是栽贓陷害。我們的仇人是不是北奧帝國還不能肯定。”


    海文並沒有對此有大的反應。“有嫌疑就該為自己澄清,否則就該遭受到報複。”他已經把這三個大陸上的強國都排進了黑名單,就看他們誰最先擺脫嫌疑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國家有很多,但真正有主權的國家卻隻有六個,其他都是附屬小國。‘北奧帝國’處於大陸北方,占據了整片大陸的三分之一。由於與‘青柳王國’和‘雷神聯盟’均有接壤,所以摩擦不斷。不過最關鍵的是在該國的東麵接壤著另外一個麵積雖小,卻異常強大的國家‘妖獸部落’。這個國家以合體召喚術為主要戰力,信奉的是邪神萊爾。整片大陸除了他們妖獸部落,信奉的都是生命之神凱婭,所以這個另類的國家是被集體打壓的對象。在數百年前大陸聯軍曾經一度全力進攻,試圖鏟除這一禍患,隻可惜仍然無果。最後各國的領袖在中立島國‘聖約島’簽訂了契約。抵抗妖獸部落的重任完全交給了北奧帝國這個大陸上最強的國家,其他國家則在危機時刻必須無償補充軍需品和人員,如有違約,聖約島將會履行自己的諾言,發起對該國的聯合攻擊,直到違約國滅國為止。上麵說了五個國家,另外還有一個強大卻很低調的國家,就是大陸南方的‘柯洛族’。這個國家的子民都非常團結,內部很少出現矛盾。好戰的雷神聯盟曾在五十年前發動過對他們的侵略戰爭,想要把他們也劃進聯盟之內,結果最終卻是弄得灰頭土臉。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柯洛族擅長弓箭和陷阱這兩樣防守的不二技能。主場的優勢讓他們的敵人舉步維艱。自那以後,柯洛族的領土成為了大陸上最和諧的地方,無人再敢把鐵蹄踏進來。然而當時受挫的雷神聯盟也並非弱國,該國處於大陸西方,北麵接壤北奧帝國,東麵接壤青柳王國,南麵接壤柯洛族。這是個多民族的國家,混亂的血脈使得他們有了更強的力量,好狠鬥勇也逐漸成了他們的習俗和民風。應該說國家之間的摩擦幾乎都與他們有關。至於青柳王國,他們的國風卻顯得更有儒雅的氣息,與雷神聯盟恰恰相反。不過到了戰場上,他們也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戰士。一般情況下,一名雷神聯盟的戰士很難****一名青柳帝國的戰士。為什麽?因為青柳帝國的教育體係中有著完善的文化係統與武學係統,與那些西部的蠻人根本就是隔了一個世界。最後說迴北奧帝國這個大陸上最強的國家。為何最強,並非他們的血脈強,也並非他們的教育強,他們強就強在有一個讓其他國家望塵莫及的存在,皇家智囊團。其他國家的決策都是國王一個人說了算,而北奧帝國卻是整個智囊團在給國王出主意。而國王隻是這個國家的精神領袖,並非真正的實權派,如果有半數智囊團的人員反對,國王的決策也將擱淺。當然,為了保持皇家智囊團的純潔性,這些人都是從小就開始接受培養的無家孤兒。給予他們新生的就是這個國家,所以他們把國家的利益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至於是誰最先啟動了這個皇家智囊團,據說是當時在位的一位英明國王。隻是不知道他的後代會不會都罵他是個白癡……


    ★★★


    故事講到這裏,小女孩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海文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光已經灑滿了大地。“你還是睡覺吧……”


    小女孩有些不依。“爸爸白天睡大覺,到了晚上又勸我睡覺。您這是故意的~!”


    海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今天的夜色不錯。我出去一趟。”


    小女孩頓時精神了不少。“爸爸要去哪?”她也很聰明,想到了海文白天睡覺可能是為了晚上出去。


    海文沒有迴答她這個問題。“你明天早上把早餐做好,我迴來就給你繼續講故事。”


    “好吧。但您至少應該告訴我要去見誰吧?”小女孩歪著腦袋看著他。


    海文點了下頭。“你猜……”


    小女孩:“……”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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