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顧逸雲前去敲門,方才知曉兄長一夜未歸。


    外麵情勢緊張,顧逸雲擔心兄長在外被誤會成敵人,心下掛念不已,且隱約知曉父母與兄長間在秘密做些事,她亦是十分緊張兄長一夜未歸與之有關,心下憂心不已。


    等到中午,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顧逸雲終於坐不住了。


    雖然同出一屋簷下,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顧鈞霆帶來會的家眷在府內跟客人沒什麽兩樣。


    在全城都嚴防死守的時候,顧相府對青鬆院都保護到底一個丁點,三步便可見一侍衛,遑論遍布在四周的暗衛,看在眼裏的都已經可以壯觀形容。


    顧逸雲前來找雲淺涼,還未到青鬆院便已被顧七出麵阻攔,“三小姐有何事?”


    “我有事找大嫂商量。”顧逸雲維持著顧家小姐該有的禮數與尊貴,對出麵阻攔的顧七臉色不是很好,她麵上凝重稍稍褪去些許,端的是平靜與淡然,但她就像是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隱藏得不夠好不說,反而透露出自己的緊張,與雲淺涼那副鎮定自若的睿智不可比。


    “相爺交代過,夫人有孕期間不宜操心,三小姐有事請先與屬下投個低,是否能夠傳給夫人需酌情而定。”站在身前的顧七半分未讓,公事公辦的把話道明。


    “這是女子間的私話,豈能對男子說起?”顧逸雲臉色一板,小姐家的氣性拿出來,“外人的話確實應當多加顧慮,但我乃顧家小姐,見自家大嫂還需要下人層層把關嗎?”


    顧逸雲言辭鑿鑿的不把自己當外人,倒是讓顧七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好笑。


    顧家從來是顧亦丞的顧,而非顧鈞霆的顧,這些人太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做派的確蠢得好笑。


    “目前顧相府一切以夫人與腹中胎兒為重,除卻相爺,再多都是其他人,必須按照相爺的規定辦事,絕無例外。”顧七身為十八將之一,這些年來在顧家的時間比顧鈞霆都多,而著素未謀麵的小姐,在他眼裏不過外人,與主子的關係連十八將都不如,麵子真是給不出來。


    待這些人的客氣隻是出於顧家的家規與禮數,而非認他們的身份。


    顧逸雲一陣氣結,萬萬沒想到家中侍衛對她是這種態度,“我說的是要緊事,輪不到你一個下人過問,還不給本小姐讓開!”


    “沒有什麽比夫人與小少爺要緊。”顧七臉色與語調平靜無波,跟沒有情緒的機械般。


    雲淺涼正在院中陪陸驍玩耍,在孩子麵前她隻當做昨日發生的事全是假象,沒有在陸驍麵前流露出些許不該有的情緒,甚至不曾對陸驍提起過關於習箐的事,陸驍喜愛跟這個年長的表姐玩,平日裏家裏人也會把他送過來,今次他也沒覺得與之前有所不同,無憂無慮地沉浸在自己歡樂的世界裏。


    午後的陽光比較烈,雲淺涼坐在陰涼的地方,目光清幽的看著正在院子裏跟春花等玩捉迷藏的人,他眼睛被蒙上,伸著雙手向前摸索,小小的個子在人前顯得抓人困難,眼睛被遮擋住,小心地試探著往前走,卻是沒有章法的亂摸一痛,半晌都找不到人。


    “驍兒,靜下心來聽周圍的聲音。”雲淺涼出聲向那小小的孩童提供有用的辦法。


    雲淺涼是有心想訓練陸驍的,哪怕聽覺無法如她那般經過係統訓練,超出常人許多倍,但至少對於習武之人而言,自小訓練,日後效果更佳。何況孩子小,五感本身便比大人要好,且學習能力強,陸驍現在起步是非常好的時間,日後即便視線受縛,也可以靠聽覺分辨位置與人數,不至於落人下風。


    陸驍十分聽雲淺涼的話,她開口了陸驍立馬照做。


    年幼的孩童停止摸索,站定在院中煢煢而立,不免讓人生出些許不忍來。


    雲淺涼使了個眼神,陪同玩耍的奴婢放輕腳步慢慢遊走,讓陸驍可以訓練。


    外麵的事情隔絕在院牆外,雲淺涼聽到些許聲響,卻未馬上出去插手。


    顧逸晨昨夜離府,安甲已經帶人跟了出去,她並不擔心防不住顧逸晨,隻是已不是小孩子了,卻還皮著熊樣,是該受些教訓才知道收斂,而且以顧逸晨那不太正常的三觀思想,估計受到教訓都未必能夠收斂,所以她放任顧逸晨去跟祁國的人見麵,而不是阻止外出,或是半路把人敲暈帶迴來。


    院門外,顧逸雲心中焦急難耐,父母出事還未有消息,兄長卻也沒有消息,她不知如何是好。


    勸說與威脅均是無用,顧逸雲幹脆直接闖。


    見顧七照舊阻攔,她不顧臉麵利用女子的優勢往前衝,“你要是碰我,我就告你非禮。”


    顧七伸出阻攔的手險些碰到女子隆起的胸部,手往後挪開些許,而顧逸雲見有效冷哼一聲,繼續胡鬧。


    顧七沒見過這麽無賴的女子,卻又無法動手,隻好出言相勸,“三小姐,擅闖對你沒好處。”


    這時,春花從院子裏走出來,對顧七點了下頭,顧七迴應了下,迴到自己的位置。


    “三小姐,清吧。”春花退讓到旁邊,對顧逸雲比了個請的手勢。


    顧逸雲朝顧七冷哼一聲,快步走進青鬆院。


    一見到雲淺涼,顧逸雲開口便是告狀,“大嫂那侍衛欺人太甚了。”


    “他隻是奉命行事而已。”雲淺涼不鹹不淡的迴道。


    顧逸雲一噎,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思及來意,開口道:“大嫂,你可知曉爹娘的消息,他們去參加明王壽宴至今未歸,不知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沉著平靜道:“亦丞已然去解決,我們好生待在家裏不要出去惹麻煩就好。”


    向豐愷的舉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兵變還未開始,任何人都不敢隨意透露其中消息,何況是麵對她不相信的人,自然更不想多說。


    “可是這都過去一夜了。”顧逸雲幹巴巴的說著。


    “即便如此,我們也隻能等著,否則能有什麽辦法?”雲淺涼反問。


    顧逸雲語塞,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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