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久不見我,你就一直跟我說外人?”眉骨微微挑動,顧亦丞一副欲求不滿地神色,手指勾著雲淺涼的下巴,讓她眼裏隻能看見他。


    雲淺涼抬手捏住他的臉,看他雙頰鼓起,嘴巴嘟起,“說正事的時候,你能不能正經點?”


    顧亦丞不介意自己的形象被毀,就著姿勢吐字不太清晰的反問,“正事剛才處理完了,現在是夫妻團聚時間,再沒有比這更要緊的事了。”


    話落,顧亦丞被迫嘟起的嘴,往雲淺涼紅唇前揍,半途雲淺涼鬆手,用手掌捂住他的嘴,正色道:“這麽一鬧還需要收場,這不是要緊事?”


    顧亦丞用眼睛真誠地訴說著不重要三字,隨即眼中狡猾的光芒一閃而過,他伸出舌頭輕舔握著嘴的手心,眼睛裏滿是得逞。


    手心一癢,雲淺涼身子如過點般,忙把手收迴,先前因內力餘波而蒼白的臉色飛出紅暈,瞪著某個舔過她手心,一副炫耀樣子用舌尖掃過唇瓣的人,又氣又羞,“不嫌髒啊。”


    “你可以試試我嫌不嫌。”不要臉的顧亦丞眼角眉梢全是侵染的笑意,彎起的眸子勾人得很,還想再親近些,卻被雲淺涼阻止,“你再拒絕,我要鬧了。”


    “你沒鬧嗎?”摟著人舔手心不算鬧嗎?


    “我指的是……”後麵的話顧亦丞湊在雲淺涼身邊悄悄說,而他話落,雲淺涼連耳垂都紅了起來,擺明是沒說正經話。


    看著媳婦兒在懷裏麵紅耳赤的樣子,顧亦丞把臉埋在人頸項裏,胸腔震動,發出一連串的悶笑,好不開心。


    話雖流氓,但顧忌到雲淺涼不好意思,顧亦丞到底沒在馬車裏把想法付諸行動,隻是占點便宜來安撫自己那顆饑渴難耐的心,把心裏那頭猛獸給壓下去。


    馬車在顧相府門前停下,侍衛把車簾掀起,顧亦丞率先鑽出馬車,在馬車下等待雲淺涼,然而雲淺涼站在車轍出,顧亦丞壞心眼地把手扣在人腰間,把人往肩頭一扛,特別自豪地說道:“得把我家媳婦兒扛迴家藏起來才行。”


    “……”雲淺涼趴在人肩頭,對此等幼稚的行為已無言以對,“顧亦丞,勸你善良。”


    顧亦丞大步流星地把人扛進家門,十分享受這種惡霸搶民女的行為,“我剛為夫人跟皇上宣戰,現在善良好像晚了。”


    顧相府的人看著自家主子興奮地扛著媳婦,垂下腦袋視而不見,但嘴角不受控地彎起,忍不住的想笑。


    相爺迴來有段時日了,但府內氣氛一直像是有一片烏雲籠罩著,大家都開心不起來,今日算是烏雲散去,陽光普照了,因此無人去計較那場大火裏喪命一事,發自內心的開心。


    “顧三,剩下的你們負責處理,沒事別找我,有事……”顧亦丞話未說完,跟在後頭的顧三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說道:“萬事夫人大,其他事靠邊,屬下明白了。”


    “甚好甚好。”顧亦丞滿意地扛著媳婦兒迴到青鬆院。


    雲淺涼撐著那結實的後背,抬頭瞪向成全了顧亦丞,卻好像陷她於不義的顧三。


    什麽叫萬事夫人大,其他事靠邊,你給我說清楚接下來那些事!


    接觸到慍怒的眼神,顧三扭頭看周邊風景,“這花真好看。”


    “顧亦丞,我的臉都給你丟光了。”雲淺涼趴在肩膀上,打了下眼前的寬厚的背。


    “把我的臉給你。”


    “……嗬嗬。”你居然以為自己還有臉。


    春花、秋月聽到聲響,高興地出門來看,臉上的喜悅肉眼可見,但見到主子們的姿勢,臉色開始泛紅,一個個懂事得轉身迴屋,當做沒看見。


    “我要沐浴!”雲淺涼喊道:“春花,準備熱水。”


    “要在哪裏準備?”春花羞澀又高興的詢問。


    顧亦丞代為迴答,“清泓閣。”


    “雲水閣!”雲淺涼反駁。


    “聽我的。”顧亦丞的手在雲淺涼腰間軟肉上輕輕捏了下,雲淺涼頓時軟下來,沒法立即反駁,他得寸進尺的說道:“她沒反駁,就在清泓閣。”


    “是。”春花紅著臉小跑出青鬆院。


    顧亦丞是一路把人扛到房間,把人輕柔地放在床榻上,蹲在床榻邊,握著她的雙手落下一個親吻,將思念直白的說出口,“想你。”


    雲淺涼心裏那點傲嬌的脾氣頃刻間化作溫水,輕輕柔柔地環繞心髒,溫暖心扉。


    明明在外麵上得了戰場,殺得了敵軍,在她麵前卻會流露出孩子的任性,對她撒嬌。


    “下次不準再這麽做!”臉都丟光了。


    “下次改抱。”顧亦丞揚起笑臉。


    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雲淺涼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傾身在他嘴角印上一吻,“傻子。”


    隻是蜻蜓點水,顧亦丞卻很受用。


    雲淺涼不是個柔情的女子,剛毅堅強,與她的遭遇有關,讓她有一種堅韌的性格,但她眼裏淌著溫柔的波光,那鮮少掛在嘴邊的愛意,滿滿地從眼睛裏溢出來,讓他整個人都舒爽了。醋意,思念,全都融化在那個眼神裏。


    “方韌死了。”到此時顧亦丞才道出她最掛念的一件事。


    那個殺害她父母與養父母的人,那個讓她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人,他親手幫她報仇了,那困著她多年的恨意,終於可以讓她的心解脫了。


    聞言,雲淺涼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她眼裏淚花頃刻間浮現,模糊了視線,一滴水砸在手背。


    顧亦丞沒有勸,隻是溫柔地把人擁在懷中,讓她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和胸膛。


    她說父母死的時候她哭不出來。


    她說他們忌日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悲傷。


    她說懷疑自己麻不不仁,是個冷血的怪物。


    但他麵前的人,卻在大仇得報後,連自己都反應不過來,眼淚就奪眶而出了,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胸膛,她哭得像那個曾經失去雙親時年幼的孩子。


    她那時哭不出來是心裏有恨在支撐著,甚至可能沒有真正接受過父母的死亡,隨著成長接受了事實,心裏的恨在麵臨死亡時,再次洶湧襲來把她淹沒,她不是感受不到悲傷,哭不出來,隻是覺得在沒報仇前,自己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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