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溫夢又一日在龍榻上醒來,身上酸痛讓她有些不適,醒來後躺了好一會才做起來。


    她身上布滿歡愛過後的紅痕,無比曖昧。


    “姑娘,奴婢伺候您起身吧。”負責照顧溫夢的奴婢,聽到聲響從外室走進來,看到那些紅痕未經人事的姑娘臉色羞紅,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給溫夢穿上。


    溫夢一夜好眠,奈何折騰得厲害身子腿腳與腰肢發軟,讓她不願動彈,人有宮婢好生伺候,她隻需坐著不要較勁即可。


    穿戴整齊,主仆二人迴到住處。


    “姑娘是先沐浴還是先用膳?”宮裏的奴婢已經習慣主子夜宿皇帝寢殿,隻是每次翌日會備好東西。


    “沐浴。”溫夢懶洋洋地迴答,腳步一轉往裏間走去。


    一夜歡愉,溫夢身上殘留著昨夜的痕跡和味道,黏糊糊地汗水讓她感覺不舒服,且她不放鬆一下腰肢和腿,恐怕沒力氣坐著用膳。


    近來西北戰事的情況不好不壞,但比之先前情況已然算好,所以天徽帝十分高興,加之慈寧宮那位先前念叨過見到許荃的鬼魂找她算賬,勾起天徽帝心底情緒,讓他思念更甚,但當時齊太後身體不是,天徽帝需要在旁盡孝,兩人沒時間在一起折騰,一切在好轉昨夜天徽帝格外賣力,好似在把心裏的思念宣泄在她身上,她默默地配合承受,折騰地累了她也會體貼配合天徽帝的高漲地情緒,一遍遍地予取予求。


    身體浸泡在熱水裏,溫夢舒服地靠著浴桶,慢慢閉上眼睛,讓奴婢幫她按摩,緩解勞累。


    熱水加了好些次,約莫有半個時辰左右,溫夢方才穿戴整齊,幹淨清爽地到正殿用膳。


    奴婢盛好溫熱的雞湯遞給溫夢,順帶著把紙條塞給溫夢,而後提著食盒離開。


    溫夢手裏捏著邊角刺人的紙條,放下雞湯,把手裏的紙條塞進腰帶裏,拿個勺子慢慢地喝著雞湯,但有了紙條在她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且食不知味,隻喝了些許雞湯,吃了兩口飯便讓奴婢把膳食撤走,借口要休息讓奴婢們不要打擾,獨自迴了寢殿。


    關上門扉,溫夢把紙條從腰間取出。


    給她送膳食的奴婢是瑾王的人,溫夢早前便知道,也曾給她傳遞過幾次瑾王的吩咐,如今天徽帝依舊把她當做替身,在沒有皇子作為依仗前,溫夢不能和瑾王撕破臉皮,這消息她即便再不想,也得打開來看,並按照吩咐照做。


    折疊成小方塊的紙條拆開,溫夢看著紙條上的字眼一驚。


    隻見紙條上寫著:雲淺涼乃蒼藍皇族遺孤,讓那人知曉真相。


    溫夢眼神盯著紙條上蒼藍二字,快要把紙條燒出個洞來。


    半晌溫夢慌張起身,找到寢殿裏的火折子,把紙條點燃燒掉。


    看著火焰變小,在地麵全部成了灰燼,她一腳踩上去碾了碾,讓成塊的灰燼碎掉,再把灰燼弄到邊角不起眼的位置。


    蒼藍早已是四國不可提起的朝代,如同禁忌的存在。


    雲淺涼居然是蒼藍皇族的遺孤,這個身份放在滅國後,便是四國的敵人,決計是活不成了。


    思及此,溫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揚眉吐氣了一般。


    溫夢心情大好,腦袋裏已經有注意。


    當日午膳前,溫夢親自去禦膳房做了兩道拿手菜,領著奴婢前往鳳儀宮。


    在慈寧宮修繕好前,齊太後會居住在鳳儀宮內,在旁人看來溫夢的舉動便是想討好太後和皇後,換取更好的榮華富貴,她如今是皇宮裏最得寵的女子,隻是地位不高,想要討好後宮身份最尊貴的兩位是理所當然之事。


    齊太後對歌姬身份的溫夢一直不喜,聽聞溫夢求見,還未徹底恢複的氣色頓時拉下來,就差在臉上寫著不歡迎的字樣。


    從前是來曆不明的許荃,引得她的夫君與孩子處處替她考量,而今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女子,長著張與許荃相似的臉在宮裏得了盛寵,齊太後如何都喜歡不起來。


    “哀家身子不適,把她打發了。”齊太後說道。


    “太後,她說有事關國體的要事,請您務必見她一麵。”高嬤嬤迴答,末了補道:“與顧夫人有關的事。”


    本就是一個不喜之人,再提及齊太後最不想聽到的名字,齊太後眉頭皺成川字,足以夾死蒼蠅。


    “請她進來。”盡管不喜,但齊太後心裏清楚溫夢與雲淺涼是敵對之人,與之相關的事定然對雲淺涼不利,這倒是可以聽聽。


    先前在雲淺涼那處吃癟,委實把齊太後給氣著了,尋思著報複迴去。


    溫夢扭著腰肢走進來,對著兩位正坐在圓桌前用膳的人福身行禮,“參見太後,參見皇後。”


    見齊太後不願理會,程皇後隻好開口,“不必多禮。”


    “多謝太後,多謝皇後。”溫夢站直身體,“奴婢準備了兩樣拿手菜送來,希望太後和皇後能夠賞臉嚐嚐。”


    溫夢把菜肴端上桌,兩人麵前各擺放一道。


    齊太後睨了眼擺在麵前的菜肴,不過是兩道素菜,板著張表示不賞臉,“有話直說,別在哀家麵前整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聞言,溫夢提裙跪下,直言道:“奴婢隻是想起些事情但不敢確定,卻又恐對萬宋不利,才有所猶豫。”


    “顧夫人是個識大體的人,若不惹到她,她再能耐也不能胡來”程皇後不滿道。


    “若她是萬宋人的話可能不會。”話落頓時接收到兩道不善的視線,溫夢腦袋磕到地麵,表現出害怕與不安,“奴婢先前在顧相府時,意外得知顧夫人並非雲相與宋王之女親生,當時並未在意,但後來發生了許多事,奴婢近日才想起這件事,其中關聯似乎聽人提道過蒼藍皇族。”


    最後四字落下,齊太後手裏地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你的意思是雲淺涼乃蒼藍皇族之人?”


    “奴婢隻是意外聽人提起,不知真假,所以才不安,卻又害怕自己弄錯了,不敢告訴皇上。”溫夢誠惶誠恐極了,聲音因著急而染上哭腔。


    溫夢的話如同春天的竹子,一陣春雨,竹子漲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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