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徽帝點了下頭,顯然是首肯了眼前情況,把目光轉向宋玉凜,“王禦醫,替三皇子把脈。”


    被點名的王禦醫是跟隨劉翀兩人去事發地的那位,由不同的人檢查,可以提防有人被收買做了假的證明。


    王禦醫上前,在宋玉凜身邊跪下,宋玉凜配合地抬起手。


    “迴皇上,三皇子一切安好。”王禦醫說話點到為止,但眾人心知肚明,一切安好幾乎等於二人歡愛是情難自禁。


    起先因為祁雲情辯解心有所屬時,其他人心存疑惑,想著她對顧亦丞窮追不舍,不可能在短時間裏移情別戀,默默替祁雲情可憐,但那個宮殿沒有藥物的痕跡,兩人體內亦未檢查出痕跡,證據擺在眼前,那番說辭反而成了被撞破醜事後的狡辯。


    “不可能,不可能!”祁雲情仿佛受了刺激,搖頭否認,連著說了好幾聲不可能,她的侍衛聽到結果同樣懵了,站在一旁皺起了眉,而祁雲情念叨了好幾遍後,猛地扭頭看向雲淺涼,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喊著,“我知道了,是你!雲淺涼!是你做了手腳害我!”


    雲淺涼坐在席間事不關己地品茶,聽到憤怒的聲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她抬頭看向祁雲情,桃花眼圓睜著,既是吃驚,也是迷茫。


    別人看向雲淺涼時,就見到她突然被點名抬起頭來的樣子,因驚訝紅唇微張,整個人像是不識人間事的天真懵懂,但在察覺到別人注意她的時候,她飛快地斂起了驚訝的神色,眼底迷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初初那般平靜與淡然,但有些東西靠的就是第一眼。


    祁雲情的發難突然而至,雲淺涼除非早有準備,否則想不到這一幕,流露出的驚訝與茫然恰到好處。


    雲淺涼柳眉輕輕擰起,“佳和公主,我連發生何事都不清楚,您突然橫加汙蔑,我一時有些弄不清狀況。”


    雲淺涼未跟過去,眾人迴來時親眼看到她坐在席間,所有人都可以給她證明。


    “就是你!”祁雲情腦子混亂得很,卻記得很清楚自己離開翡翠宮的緣由,如今發生這種事,她仔細迴想不難發現雲淺涼在開宴前便開始謀劃,故意讓她發現與瑾王間的那些事,好引她上鉤,她自以為抓住了雲淺涼的把柄,恰恰好落入了雲淺涼的圈套,一環扣一環。


    她愛慕顧亦丞而想出掉雲淺涼,在此事若發現雲淺涼的端倪,定會上鉤。


    顧亦丞是雲淺涼的弱點,也是她的弱點!


    雲淺涼正是利用這點算計她!


    雲淺涼坦坦蕩蕩地坐在席間,麵對扣下來的罪名,她連辯解都未做,隻是反問,“證據呢?”


    “開宴前你故意讓婢女來謊報你有危險,引得瑾王離開,我跟出去正好撞見了你的婢女,你知曉我愛慕顧相,察覺你行動有異定不會坐視不理,借此引我上鉤,有了開宴前的情況,宴席間你二人先後離去,我定會深信不疑,我親眼看到你二人在殿內。”祁雲情一股腦的把情況說明,混亂的腦子裏理出了一條完整的線,頭腦清明了不少。


    即便失了身,她也不能讓害自己的人逍遙法外。


    聽祁雲情道出雲淺涼與瑾王私會,翡翠宮內氣氛一度沉寂,隨後諸多人的心裏沸騰,眼前這出戲如同唱到了高潮部分,勾起了人的探知欲。


    看向雲淺涼和宋疏瑾的眼神怪異非常,他們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即將成親之人,且男方要娶的人女方的妹妹,戲文都不敢這麽寫。


    雲青煙如被人當頭棒喝,臉上紅潤刹那間如潮水般褪去,那深受打擊的樣子博得了眾人的同情。


    “佳和公主,話可不能亂說。”宋疏瑾冰冷的聲音砸下,令人隻覺空氣一冷。


    雲青煙心知此刻是扳倒雲淺涼的好機會!


    嚴肅的氣氛裏,雲青煙揚起那張泫淚欲泣而楚楚可憐的臉,戚戚然地目光投向雲淺涼,眉目間帶著懇求,“姐姐,我相信你與瑾王是清白的,隻是能否請姐姐交代,方才離席去了何地,做了何事?”


    劉翀抓住機會踩一腳,“說起來在那段時間離席的隻有瑾王爺與顧夫人,之後提議去禦花園觀星的同樣是顧夫人,還請顧夫人如實交代。”


    疑點糾出,視線又從說話人那裏轉到雲淺涼身上。


    “我隻能說佳和公主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看錯了,那些事情並未發生過,其餘的無可奉告。”剛才還坦然的雲淺涼,這會卻寒了臉,一臉肅穆地遮掩起來。


    “你心裏沒鬼怎會不敢承認。”祁雲情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眼中湧現淚花,“你早前跟我提起過自己耳裏過人,我早該想到你怎會想不到有人跟蹤,你是故意裝作不知好引我過去,再算計三皇子與我做出那等事情!”


    宋玉凜臉色有變,怒道:“雲淺涼,你為何要害本皇子?”


    然而雲淺涼雙唇緊閉,饒是旁邊不少人加入戰局,她依舊不曾開口給個交代。


    天徽帝坐在上麵聽著,理清其中頭緒,的確是雲淺涼比較可疑,且雙方有仇,更是嫌疑加重,“顧夫人,朕命令你如實相告。”


    雲淺涼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下,“臣婦不敢言,請皇上恕罪。”


    不敢言的原因,雲淺涼沒有明說,落在別人耳裏則是應了祁雲情的話,其中與瑾王有私情。


    “若此事與你無關,你隻要如實說來,朕不會治你的罪。”天徽帝格外體諒其中難處。


    然而有了天徽帝的保證,雲淺涼目露猶豫,卻依舊三緘其口。


    “顧夫人,當初祁國人侮辱本侯時,你替本侯說過話,這份好意本侯銘記,而今顧相在外為國打仗,本侯雖不問朝中事多時,但定不會讓戰將家眷受人欺負,你有話不妨直說。”安國侯宮宴期間鮮少開口,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觀,開口便是一句分量極重的話,“皇上也是這個意思吧。”


    天徽帝艱難道:“……是。”


    雲淺涼滿眼感激,眼眶微微泛紅,向著安國侯的方向磕了個頭,直起身時,她才緩緩開了口,“臣婦當時離開是想避開太後。”


    這話有點不敬之意,難怪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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