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蘇清心中一緊。


    “來的全是死士,初步估計有五十人左右,功夫不在我之下。他們主要是對付你,你若露麵會遭人圍攻,你且小心,最好莫要露麵。”顧四快步走來,告知蘇清外麵情況,最好是避之鋒芒,以免今夜相府亂了。


    蘇清前後思考一陣,心覺不妥,搖頭否定提議,“對方來勢洶洶,我若不露麵,怕這些人會在相府濫殺無辜,逼人現身,那時可就血流成河了。”


    “能避則避,不能避就隨機應變,別逞強。”顧四模樣長得比較粗狂,身材偉岸,膚色常年站崗曬得如古銅,頗為硬漢,連使的武器都是大刀,殺人直砍,但心思頗為細膩,與模樣甚是違和。


    “明白,但我們這些人學了一身功夫,總得保護府裏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奴婢和小廝吧。”蘇清頂著雲淺涼那張臉,不在意的笑笑,看起來甚是明豔,與她平日裏的清冷寡淡相差甚遠。


    顧四不由一笑,好奇道:“多年不見,是你性子變了,還是戴了長皮連腦袋都換了,這話可不像你會說的。”


    蘇清微愣,斂起笑意的同時沉思片刻,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性子似乎受主母影響了,明明跟在雲淺涼身邊的時日不長,且雲淺涼行事也非良善之輩,殘忍喋血的樣子她親眼見過,但卻明白雲淺涼昭然磊落,就如相爺一般,哪怕雙手染血,仍心中明亮。


    “跟在夫人身邊耳濡目染吧。”


    ……


    “夠了!”重重的一掌伴隨厲聲嗬斥響起,其力之大將案桌拍出來裂痕,天徽帝臉色徹底沉下來。


    馬連站得近,見裂痕心知天徽帝怒極,當場跪下。


    百官一驚,隨即跪下不敢再言,連助興的舞姬也不例外,停下動作跪地匍匐,大氣不敢出一聲。


    “皇上,今夜為祁太子一行踐行,別讓客人看笑話了。”程皇後得體出言安撫,她眉目生的溫柔大氣,位居皇後,舉手投足雍容華貴,言辭大氣得體,“佳和公主乃生於皇家,寬宏大量,氣度不凡,非尋常女子可比,將她氣量與平日裏的人相提並論折煞佳和公主了,佳和公主以為呢?”


    程皇後溢美之詞接二連三,不吝誇獎,給祁雲情戴了頂高高的大帽子,堵住了祁雲情的退路。


    祁雲情鬱結難舒,有苦難言,一咬牙,“是。各位大人愛護雲情,不免激動了些,還請皇上切勿怪罪。”


    程皇後給了個台階,其他人紛紛順著台階走,認錯告罪,兩國官員倒是統一起來了。


    天徽帝斂了斂怒氣,一心想著趕緊結束今夜的晚宴,提道:“賜婚一事是萬宋失禮了,作為彌補,朕可滿足祁太子一個要求。”


    “多謝皇上,雲韶恭敬不如從命了。”祁雲韶佯裝思索一番,緩緩出言,“雲韶年二十有餘,至今尚未娶妻,來前聞萬宋女子溫柔體貼,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入京後當真覺百聞不如一見,皇上不如替雲韶在今夜眾位貴女裏擇一位太子妃,皇上意下如何?”


    “既然太子開口了,朕定會成全。”天徽帝大方道,目光在一眾貴女間打量,而在座貴女們卻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地裏,不被發現,“不知祁太子喜歡怎樣的女子,溫柔似水,還是活潑好動?”


    和親是條不歸路,萬宋與祁國表麵太平,暗地裏波浪洶湧,遠嫁祁國將再不見親人,而一旦兩國開戰,遠嫁的和親女絕對會身先士卒,客死異鄉,誰都不願遠離故土去享受太子妃的榮華富貴。


    “皆可。”祁雲韶半點不挑。


    “如此……”天徽帝沉思片刻,目光最終落在程家母女身上,“皇後的侄女乃朕看著長大的,識大體,知進退,與尋常大家閨秀有所不同,不知太子可喜歡?”


    程子瑜身體一僵,聽到風聲與當場被指名感受截然不同,饒是她心裏了然已有對策,依舊臉色一白,唿吸一滯,眼神裏流露出絕望,手心緊張得冒汗。


    周遭的聲音那一瞬落在程子瑜耳朵裏,是亂哄哄地一片,隻偶爾聽清一兩個字,似乎提及了她與徐慕的二人,其餘的她再聽不清。


    程夫人一顆心亦是高高提起,抓著女兒的手都是涼的,哪裏舍得十月懷胎的女兒遠嫁和親啊?


    “皇上,子瑜她……”程皇後著急,有心勸阻。


    “皇後,子瑜是你的親侄女,秉性如何,你我心裏有數,你要相信她。”天徽帝覆上程皇後的手,安撫的輕拍更像是警告,讓程皇後臉色發白,無法再反駁。


    祁雲韶無所謂是何人成為自己的太子妃,要麽對他有用,要麽時萬宋權貴之女,娘家對他有用,至於情愛他並不指望。


    徐慕眉頭一皺,心知若不站出來,事態將無法挽迴。


    徐慕出列,滿目嚴肅與堅定,“請皇上收迴成命。”


    此言一出,其他官員頓覺熟悉,就在剛才顧亦丞也如這般拒絕了祁國公主,又有好戲看了。


    在天徽帝臉色拉下來前,徐奎和程目陸續出列,跪下請罪,“皇上臣有罪。”


    “兩位愛卿這是何意?”今夜龍顏一再被衝撞,天徽帝腦仁疼得很,心裏堵著一股氣,臉色難看得活像要把人抽筋剝皮,“也要違抗朕的命令不成?”


    “微臣不敢,臣不知皇上有意讓小女聯姻,已將小女許配給了徐大人家嫡子,求皇上降罪。”程目主動承擔過錯。


    聞言,程子瑜心急出列,挨著徐慕跪下,她不能連累兩家被降罪。


    “皇上,這一切都是子瑜的錯,是子瑜瞞著父母,私自與徐公子交換了婚書,父母與徐家其他人均是事後才知,也是子瑜心悅徐公子在先,皇上若是要降罪,子瑜願一力承擔罪責。”程子瑜一番話真假參半,將自己的真心藏在其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宣之於口。


    “婚書乃臣親自所寫,若藥論罪,臣同樣有罪。”徐慕言辭裏不聞慌張,麵色依舊平靜,“臣與程小姐是兩情相悅,還望皇上成全。”


    “臣教子無方,讓犬子做出這等事情來,請皇上降罪。”徐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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