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抵擋長劍去勢,阻止了顧亦丞的舉動。


    寂棲遲得到機會手腕一翻,握緊匕首,橫在君知脖子上,挾持住君知做人質。


    “在京城我確實不是顧相的對手,但要殺我沒那麽容易。”連番動作下來,寂棲遲包紮好的右臂傷口滲出血來,右臂那圈繃帶紅色逐漸擴散,他眼神冷淡的瞥了眼傷口,如看瀕死的動物的眼神,淡薄無情。


    “他抓你時的場景,太黑了你大概沒看見吧。”顧亦丞冷笑,手裏的劍收了收,全然未將這份威脅放在眼裏,反倒嘴角那絲冷笑滲人,而眸間深沉得如千年古潭,幽深神秘,甚至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古怪,堪堪讓人覺察出異樣,警惕起來。


    一刹那,寂棲遲隻覺抓人的手有些鬆,在未動分毫的情況下鬆了,再緊接著空了,而被他挾持的人已安然無恙地站在他的對麵。


    須臾,僅眨眼的功夫,人就像一團氣般,從他手裏溜走了。


    寂棲遲放下手,臉色變得沉重,片刻他盯著君知仔細打量,似乎想找尋出剛才脫身的破綻,那般敏銳地視線下君知鎮定自若,而他臉上的沉重逐漸散去,露出明了。


    “原來如此。”寂棲遲看破後嘴角浮現出笑意,但他笑中帶著怨憤與恨意,“你是無相族人,沒想到無相族竟然出現了。”


    “你果然來自逍遙城。”君知鎮定如初。


    顧亦丞調查得已經差不多了,他不知所謂的無相族,但逍遙城終歸是立在四國徒弟上,與萬宋緊密相連,隻要有痕跡他必然查得出來,隻是逍遙城自成一廷,極為排外,再想往裏查就難了。


    逍遙城裏有最好的神醫,且又最好的下毒之人,那些皇宮找不到的珍稀藥材唯有逍遙城可尋,四國之中多少人有求於逍遙城,因此他們朝廷管轄,有自己的一方城主,主持城中大小適宜。


    顧亦丞最多隻能查到,逍遙城城主從不露麵,一直是副城主代為主持大局,而此家姓寂,但逍遙城的旗幟是雲水紋,城中百姓對雲水紋尊敬成都如見帝王。


    “既然知曉逍遙城之事,你們更該清楚,她本來就屬於我們,顧相插手倒是情有可原,但無相族……”寂棲遲譏諷的看向君知,眉目裏的不屑與輕蔑,饒是無相族了得也無法贏得逍遙城人的認同,“當初貪生怕死不肯出現,如今又現身相護,你們有什麽資格再插手我們這邊的事?”


    曾經拋棄無數人的性命置之不顧,如今卻要來阻止他們將主子帶迴。


    “她何時成你們那邊的人了?”顧亦丞寒聲道,“無論是無相族,還是逍遙城,除非她自己有了抉擇,否則永遠都不屬於你們任何一方。”


    “如今瑾王從秦家口中知曉些許內情,太後有所懷疑,顧相繼續把人留在京城,事態隻會更嚴重。”寂棲遲無視掉屋內的君知,專心與顧亦丞談判,“而且,我敢說跗骨之毒,倘若逍遙城解不了,沒人能解,逍遙城是唯一的希望,顧相要放棄嗎?”


    “我想要的寂少主難道不知?”顧亦丞冷哼,隨意落座,陰狠始終未退,“抓了你,逍遙城總會有所表示,本相有的是辦法讓逍遙城替她解毒,事到如今,你來威脅我沒用,這一夜時間過得差不多了,我有耐心陪你磨,就怕你耗不起。”


    寂棲遲吐出一口濁氣,當下有所抉擇,顧亦丞未拿他的人威脅,是有十足的勝算,就如他所言耗不起,祁雲韶的人還在追擊,就算這時候雲淺涼答應跟他走,其後果不可估量,顧亦丞還給人留餘地,他若不順著退,損失定會慘重。


    “能查到的你肯定都已經查到了,我們目的你也想得到,還有什麽想問的?”重壓之下寂棲遲終於鬆口了,他身後還有那麽多人,必須考慮周全。


    “逍遙城內的情況,你們在萬宋安插的眼線,以及淺淺父母之事。”顧亦丞道出一連串的要求。


    聞言,寂棲遲不怒反笑,露出個無比自嘲的笑臉,“顧相,你以為我有那麽大的價值,讓你跟逍遙城換取這麽多機密消息嗎?我不妨告訴你,在大事麵前哪怕是我這個少主的存在,都會在利益中被舍去,你要的太多了。”


    “是嗎?”顧亦丞挑眉扯起唇角,“寂少主,最狠心的永遠是上位者,而重情的始終是處於中上遊的人,你骨頭硬不肯說,這個口不缺人為你開,隻是重情者出賣了組織,你應當想得到會做出什麽事吧?”


    顧亦丞從以前來時開始就是不擇手段,後來改也沒全扔掉,誰動他在乎的人,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京郊別院的地牢,刑具眾多,均是不好受的刑法,審訊他有自己的一套。


    他想要十張紙的審訊記錄,差一行,差一個字都不行,這點他相當有自信。


    寂棲遲沉默,秋夜裏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來。


    “我能把你的人扣住,也能把人交給祁雲韶。”顧亦丞沒了耐心,起身欲離開。


    “她,我帶走,消息我告訴她。”這是寂棲遲最大的讓步。


    “君知,她交給你了。”顧亦丞繼續往前走。


    他必須把人先撤出京城這個混亂的圈子,否則有個祁雲情在,處處爭對,遲早要生出亂子來,把人暫時送走,讓蘇清假扮成她留在京城,對方隻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可奈何。


    天剛蒙蒙亮,雲淺涼斂去容貌,換了身男裝,牽著馬在路邊的茶棚等待。


    遠遠兩人騎馬而來,塵土飛揚的道路上有一行人騎馬而來,對方進了茶棚,坐下喝茶。


    雲淺涼翻身上馬,率先離開人多起來的茶棚,在別人看來隻是嫌棄而已。


    那行人喝茶很急,離開前要了兩壺水,繼續騎馬趕路。


    一段距離後,他們才追上雲淺涼前行的身影。


    “昨晚的事你有份吧。”寂棲遲縱馬與她並排而行。


    雲淺涼不否認,“我也不能總落到被你們算計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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