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侍衛把雲淺涼與陸琨送到百善堂所在的那條街,就把人交給雲淺涼,撤身離去。


    雲淺涼找了百善堂的人來幫忙,把陸琨抬到百善堂後院的房間裏,顧不得派人去顧相府通知,急忙給陸琨施針,把人喚醒。


    假死狀態能維持六個時辰,但人不能唿吸身體裏的器官會受到損傷,當時想這個辦法是無奈之策,假死的時間能短則短,加上陸琨身體還未痊愈,這個時間更是分秒寶貴。


    施針結束,雲淺涼已經脫力。


    連日來的折騰已是讓她身心疲憊,聽到陸琨發出疼痛的嗚咽,她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但陸琨身體狀況這塊她依舊擔心,讓百善堂的三位大夫輪流把看診,聽聞無大礙她反而憂心了。


    先前陸琨身體確實有異常,把不出可能是罕見的毒,亦或者此毒不重,且在潛伏期,脈象上看不出來,這就難辦了。


    “可知清神醫在何處?”雲淺涼喝著熱騰騰地蜂蜜水,嗓子終於不再那麽難受。


    “已許久不見他來了,原先的住處也沒了人。”易行之擔憂地注視著捧著茶杯,手腕輕輕顫著的人,“夫人,陸先生這邊我派人守著,您去隔壁休息會,這段時間我派人去顧相府通知,讓人來接您迴去。”


    雲淺涼看了眼沉睡著的陸琨,心間無奈輕歎,如今也是別無他法,她守著也是無用,隻是百善堂不過一間醫館,即便背後有顧相府撐腰,有人想查,還是有辦法進來搜查,明王府已有所動靜,發現她帶著人離開後定會把矛頭轉向顧相府,把人留在此處不安全。


    她已占得先機,隻需抓緊時間把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這一局便穩操勝券了。


    “我出去一趟。”雲淺涼又喝了兩口蜂蜜水,去前廳找賬房支了些銀錢,快步離開。


    雲淺涼找了家成衣鋪,不必特意挑款式,隨意拿了一件淺色的衣物,讓老板娘找個地方換衣服。


    雲淺涼換好衣物,空手出來,隨手往櫃台扔了一錠銀子,直接走人。


    “哎,姑娘,您換下的衣物。”老板娘追出來喊道。


    “不要了。”


    反正那身衣物花的不是她的錢,扔了不可惜。


    雲淺涼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裙行走在街上,偶爾會在路邊的攤販看看,看到喜歡的物件直接買下,繼續往前走,她手裏掂著荷包,來到一家買銅鏡的攤子前,她歡喜的挑了挑,照了照自己的模樣。


    照鏡子時可以把小鏡往周圍轉了轉,從百善堂出來便有幾個人跟著她,跟蹤技巧不算好,甚至不太懂得隱藏,她停下腳步時故意選後麵距離不好躲藏的地方,對方隻好裝作買東西,眼神卻一個勁的往她這邊看,視線熱切。


    雲淺涼看著小鏡裏映著的人,細細數了數,五人團夥,不像是那些人派出的盯梢,更像是小偷。


    “姑娘,要買這麵小鏡嗎?”攤販見她神色嚴肅,小心翼翼的說話,“這麵小鏡很適合……”


    雲淺涼緩過神來,把鏡子扣下,打開荷包,“挺好看的,我買了,多少錢?”


    “三、三兩銀子。”小販見她爽快,價格喊高了些,正思考著抬高價的理由,就見三枚碎銀子放在了攤子上,買主已經拿著那麵小鏡走了。


    雲淺涼舉著小鏡欣賞,留意後麵跟蹤之人的情況,確認他們是慣犯小偷,且再無其他人跟隨,不再繼續晃悠,往西市的賀蘭坊去。


    賀蘭坊有不少古玩店鋪,這裏進出的富貴人多,雲淺涼進入賀蘭坊後,又忍不住掏出鏡子看看,那些小偷的貪婪的神色更明顯了,這讓她安心。


    雲淺涼身上的密紋令離開那日,收進了清泓閣的書房裏,這會在京城傳言容貌相似的人出現,她沒有密紋令在身頂著自己臉進來,反而讓當鋪的人警惕。


    正安當鋪還無人知曉屬於顧相府,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牽扯進來,所以她的計劃沒有告訴這些人,隨時警戒倒是正常。


    當鋪內有人,雲淺涼走到死當的展覽售賣區裝作挑選東西的樣子,為等店裏的人離開,她在裏麵待了許久,越看越是可疑。


    好不容易等當鋪裏的人離開,雲淺涼隨意拿了件飾品走到櫃台,“近日有新貨嗎?”


    櫃台的夥計眼睛一亮,“貴人想要什麽樣的貨?”


    “端方保平安的,最好是幹淨的。”


    “多幹淨?”


    “‘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峰’,至少得這樣才算幹淨。”雲淺涼順利念出暗語。


    “有,客人稍等,這就備貨讓你挑。”


    雲淺涼舒出一口氣,正安當鋪除了密紋令還有暗號可證,但這暗號用過一次便作廢更換,十分謹慎,她今日用的暗號,是離開顧相府時顧十三告訴她,有備無患,還真是用著了,還好這套暗號沒換。


    雲淺涼在店裏坐下,夥計奉上茶水,“夫人請用茶。”


    雲淺涼盯著在外麵徘徊的小偷,皺皺眉,“外麵有幾個盯上我的小偷,想辦法抓了送官,以防萬一。”


    “是,屬下會著手去辦。”


    不多會來到,把雲淺涼請去了後院。


    雲淺涼要了套筆墨,寫了封信,“拿著這封信去百善堂接個人,人在昏迷中,需要安排馬車接送。”


    “接到後送往何處?”徐掌櫃問。


    雲淺涼想了想,道出四字,“安國侯府。”


    安國侯府已經不問朝事了,且身份高,諒他們查不到安國侯府身上,就算是有所懷疑,也不敢對安國侯輕舉妄動,把人藏在安國侯府最為穩妥。


    “明白。”徐掌櫃拿了信出去辦事,叮囑當鋪裏的夥計好生招待,並安排人前往顧相府通報。


    瑾王府內,向豐愷帶著人在瑾王府內走了一圈,並未發現府內其他異常,就連那位像雲淺涼的女子都未看見,一切與所說不符。


    “明王與馬公公可還滿意看到的?”宋疏瑾見管家領迴來的人麵色不如來時好,心裏已有計較。


    人不在他府內了。


    “既然王爺府上一切安好,本王這就進宮複命。”向豐愷笑著起身告退。


    送走人後,宋疏瑾叫來陸折。


    “人是你放走的?”宋疏瑾居高臨下地盯著麵前跪著的屬下,眼中寒光滿布。


    “請王爺責罰。”陸折毫無辯解之意的承認。


    “自己去領罰。”


    罰的是違抗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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