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丞迴京一事外人不得而知,那日迴京自城門匆匆而過,他做了些許遮掩未讓人看穿,除了些許人外,別人隻以為顧相府那日有不少人從外麵迴來,對於此事顧相府對外並無言論,卻在隔日派顧三前去與天徽帝的金吾衛接了頭,將祁國現現今情況秘密上報給天徽帝,情報裏包含祁國太子出使萬宋,除了隨行的三千精兵外,還秘密安排了身邊兩百親信,先行前往萬宋打點。


    天徽帝接到情報後怒不可遏,重重地把情報拍下,“祁國連年來對朕的江山虎視眈眈,如今愈發膽子大了,竟想在天子腳下來渾水摸魚。”


    天下四分,各國勢力相當,當年百廢待興,四國便簽署了和平之約,百年互不進犯,那時各國君主均想著增強國力,追剿餘孽,心照不宣的守著各自江山,如今不過十來年光景,大家已然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暗地裏伸長手來了。


    “皇上天威,祁國那些人敢來,皇上定是有法子消了祁國這念想。”馬連垂首站在一旁,恭維安撫主子,甚是得心應手,“多虧顧相深謀遠慮,早早派人去調查,讓祁國的狼子野心不得見天日。”


    天徽帝手一收,捏緊了寫著祁國情況的紙,眼神毒辣,顧家三代均是文武之輩,帝王最忌諱便是功高震主的臣子,以前顧老是,如今顧亦丞才學亦是,他重用顧亦丞心裏清楚,那廝遠不如麵上那般乃朝中蛀蟲,吸百姓之血,相反他私下裏穩重得當,並非好把控的臣子。


    他對其忌憚三分,便是因著這私下裏的重用,顧亦丞比之其父才學更甚,當初他以震肖想帝位之人,而將十萬兵權交由處於文臣之位的顧亦丞,存的是利用之心,不曾想他一手扶持起來的人有這般能耐,扶搖直上至左相一位,讓主子有了危機感。


    祁國他都可安插人手,這萬宋還難得住他?甚至這座皇宮裏恐怕都有不少顧亦丞的人在潛藏著。


    “確實該好好賞賜顧卿。”天徽帝眼中有兇光迸出。


    溫夢端著親自做的燕窩走進來,聽見裏麵的人談及顧亦丞,將腳步放輕放緩屏氣凝神細聽。


    她與天徽帝接觸了好一陣,對其性子倒是摸得了六七分,“帝王多疑”,“伴君如伴虎”並未半句虛言,而當今朝堂局勢不統一,天徽帝的性格是陰晴不定的,稍有點動靜就會懷疑位高權重者有異心,聽語氣她便能想到那雙眼睛裏是何等兇狠,已是對顧相越發忌憚了。


    溫夢端著燕窩悄然退下,門口的太監見狀不解道:“溫姑娘,燕窩怎麽不送進去?”


    “皇上忙於朝事,不便打擾,晚些我再來。”溫夢溫言道。


    在皇宮裏溫夢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但她並不急著讓天徽帝給她名分,而是努力從天徽帝眼神話語裏琢磨他心裏那人的性子,學得更像些。


    她懂那種瘋狂的思念,正主沒了,一旦替代品很像,就難以離開了,倒是名分與榮華都唾手可得。


    溫夢的住處是天徽帝特別安排的雅居,雅居清淨,院子雖不華美,但勝在清幽,院子裏栽種著兩顆楓樹,經人特別照顧,長得極好,而她身邊有四個奴婢,兩個奴才伺候著,這待遇已然趕上宮裏的貴人了。


    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女子,儲秀宮裏那些女子不少都未得皇上恩寵,隻能困在深宮裏度日,而她雖無名分,在外人眼裏不清不楚的,但天徽帝會在她宿過龍床,而天徽帝也在她這雅居留宿過,這裏不少地方都有耳鬢廝磨的歡事痕跡。


    而那些人越是說想方設法的折騰她,越證明她受寵。


    “姑娘是沒見著皇上嗎?”大奴婢意合見人把燕窩端了迴來,奉茶時關切的安慰一句,“皇上政務繁忙,待得空定會來陪姑娘的,姑娘切莫憂心。”


    “將這燕窩拿去溫著。”溫夢在桌前落座,手拂上腕間血玉鐲子,“幫我把負責采買的蔡公公找了。”


    “姑娘有何想買的嗎?”


    “一些宮外的糕點,許久未吃,甚是懷念。”


    “奴婢這就去。”


    蔡公公是瑾王府安插進來的人,為了聯係方便,傳達消息所用,在被送進宮時,瑾王便告訴她日後找此人傳達消息,有交代也會請對方轉告。


    她在瑾王那裏還未得到太多的信任,其他人都不讓接觸,所以她更清楚往上爬才是出路。


    “太後疑心病重。”顧亦丞掀起眼皮時不禁皺眉,並在心裏給宋疏瑾記了一個錯。


    “瑾王三番兩次要人,實在糊弄不過去了。”一襲黑衣加身,半張臉藏的嚴實的男子恭敬地站在案前。


    “太後年事已高,卻還不懂得對權勢放手,怕是活不長了。”顧亦丞起身行到窗邊,目光落在對麵開著窗的屋子裏,打他的人的注意,純屬找事,“透給瑾王,讓他做明手,通知我們的人暗地裏配合。”


    “是。那太後那處屬下該如何迴稟?”黑衣男子請示。


    “本相身邊的人豈是那麽好查,官府如何登記的就如何遞到她麵前,餘下的本相酌情處理。”顧亦丞交代完畢,順帶的問了一句,“溫夢在宮中如何?”


    “甚是得寵,皇後幾次抱怨到太後那處,奈何皇上護著,而她有幾分聰明,倒是安然無恙。”黑衣男子如實告知。


    顧亦丞頓時麵如寒冰,眼中如有風雪大作,連空氣都因此凝固,她蘇他索然不覺般,“堂堂帝王,心藏齷齪,不知收斂便罷,竟還拿到明麵上來,先皇在世時當真該剮了他。”


    皇族辛秘,哪樁見得人?


    天徽帝早應將不該有的非分之想斷絕,時隔多年犯老毛病還挺洋洋得意,生怕往事埋在土裏人不知道嗎?


    顧亦丞恨極皇室的不知檢點,若非應下母親臨終遺言,恐怕萬宋皇族早已不是這般模樣,那把龍椅上坐的也未必是其人,而明顯那人是越發遭人恨了。


    黑衣男子肅然咽咽口水,勇敢進言,“相爺慎言。”


    “迴去複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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